第68章 考試結束
- 曾許人間第一流
- 狼丶瞳
- 2096字
- 2023-11-21 20:08:22
飯堂里,任澗學著曾許的樣子,拿著盤子,跟在他的身后,不自在地左顧右盼著。她好像覺得大家都在看她。
“放輕松,吃個飯而已。”曾許發現了她的緊張,“帶你嘗嘗桂花的食堂,多來幾次就好了,新環境嘛,多適應適應。”
任澗點點頭,看著手里锃亮的盤子。
“姑娘,吃點什么?”食堂阿姨笑容可掬,持著勺子問。
“嗯……”任澗猶豫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吃什么。面前十幾種菜肴在她眼里平平無奇,提不起任何食欲。
后面的學生都等著急了,正要拍任澗的肩膀叫她快一點,卻在手剛伸到半空時被曾許給抓住了。
“要這個和這個吧。”任澗指了指。曾許回過頭,看到阿姨盛了一勺子菠菜,還有一勺豆腐,一邊盛菜一邊還說:“吃這么少,怪不得這么瘦呢。”
“阿姨,給她加個紅燒肉。”曾許甩開后面學生的手,說道,“多加點,謝謝阿姨。”
末了,曾許刷好飯卡就去找空座位了。
“喂……喂,我吃不下這么多啊。”任澗端著盤子追趕曾許。
“吃不下也得吃,太瘦了可不行。”曾許坐下來,“吃肉。”
任澗眨眨眼,坐在曾許對面:“還說我呢,你不也瘦嗎?而且你吃這么多還不長肉。”
曾許看了看自己的飯菜,也沒有很多吧。
“對了,這次的物理難不難?我感覺我的物理完蛋了……”任澗垂頭喪氣。
曾許塞了口飯:“難,當然難,大家都覺得完蛋,你就放寬心吧。”
“就會安慰我。”任澗也低頭吃起飯來。
吃飯的時候兩人一直沉默。曾許那種慶幸的勁頭過去了以后,真正的道德敗壞的愧疚感涌上心頭。他可是在升高三的這樣一場重要的考試中把幾名學霸的答題卡撕毀了啊。他們會被父母罵嗎?沒了初始成績的參照他們該如何努力呢?他們會恨自己嗎?
“曾許。”任澗的一聲把他嚇了一跳,宛若直擊靈魂那般把他從自我反思中喚醒了。
“怎么了?”曾許抬起頭。
“你剛剛和那個男生那是……”任澗好奇地問。
“沒什么吧。”曾許想避開話題。
“打架可不好。”任澗眨眨眼,“你總是打架嗎?”
曾許看了她一眼,低頭吃飯,塞了滿嘴以后偏過頭看著窗外,咀嚼了很久,一大口吞下后說:“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變得易怒,暴躁,總想動手解決問題。”他敲了敲筷子,“也許以前的我都沒想到我會成這樣,但是無所謂了,我也不討厭我自己。”
任澗瞥了他一眼。
他知道,任澗可能討厭這樣的自己。
當然了,他怎么可能不討厭。
下午最后一科了,所有學生都牟足了勁在背單詞、背語法、背句式、背高級詞匯。這時間刷完形填空已經是徒勞,唯有記住更多的詞匯語法才有突破高分的可能。
經過了四個理科的洗禮,任澗終于等來了自己的強項。中午有了曾許的陪伴,加上吃了飽飯,她的精神狀態確實不錯,沒有考語文那時的注意力無法集中,耳邊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她終于可以專心致志地考試了。
而曾許則同樣坐在了考場的座位上,只不過旁人對他的目光有些驚恐和鄙視,沒有人不怕他再次發神經,跳起來把自己的答題卡抽走,即便是最后一排的學生,都在無時無刻盯著曾許。
而曾許只是表現得很平常,坐在那里安靜地翻著卷子,時不時在答題卡上涂了涂。
這再正常不過的表現讓周圍學生都放松了警惕,再加上考試期間時間的確在一點一滴地流逝,再不專心答題就要答不完了。慢慢的,大家都在低頭考試了。
周老三恨恨地瞪了瞪曾許,死死摁住答題卡,也開始做閱讀理解。時不時的,就像條件反射一樣,他還是會抬頭看看前面的曾許,只不過每次看到他都會感覺到脖子隱隱作痛。
在他第無數次抬起頭時,他看到曾許站起了身。
“啊喂……”周老三還沒能發出聲音,曾許就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一把拽住斜后桌的學生的答題卡,把這個女生嚇得發出一聲尖叫,穿透了整座教室。
“呲啦!”一聲清脆的撕裂聲,答題卡被撕成兩半。女生恐懼地看著曾許,大喊著:“瘋子!瘋子!曾許你是個瘋子!”
曾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然后向后排跑去,所經之地卷子漫飛,一張又一張紙被蹂躪成團。
“主任!主任!”
喊聲回蕩在走廊里。
在最后一個考場的任澗還在與英語題作斗爭,長時間的專注讓她有點恍惚。她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專注過了,應該說,她已經很久沒法專注了,她的腦袋總是會讓她莫名其妙地想其他事情。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抬頭看了一眼鐘,混亂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她想急,但根本急不起來。她沒有任何的時間觀念,不知不覺居然已經快交卷了。
還有一個作文沒寫呢。
任澗閉上眼,投降一般抱著頭,筆掉落在桌子上,發出咔噠一聲。
忽然,這聲咔噠好像打開了通往過去的開關。創作的靈感直直地沖上大腦,那些單詞也站在不遠處向她揮手。
來得及。
任澗撿起筆,開始在作文處奮筆疾書。如果英語正常發揮,她有望向五百分邁進,那已經高過平均分了。
“叮鈴鈴——”
監考老師走過來,從后往前收卷子,第一個把任澗的拿走了。任澗坐在座位上,心如止水,沒有一絲波瀾。
考完了。
糟心的事情一旦結束,她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心里起伏。學生開始陸續往外走,任澗也懶踏踏地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到講臺取了書包,準備去找曾許。
窗外的天有些陰了,鳥兒開始低飛。明明期末考結束以后心情就應該放晴的,可糟心的事過去以后卻仍然灰蒙蒙的,似乎還有后面的事等著她。
任澗在十班門口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曾許的影子。她看著走廊里熙熙攘攘的人潮,抿了抿嘴,似乎比之前舒適了些。
就在他準備去一考場尋找曾許時,她聽到有人說:“你聽說了嗎,曾許好像面臨留校察看的處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