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17日。
昨天下午的數學以及馬上開考的理綜對于任澗來說更加是一場噩夢。任澗不單單是會寫詩,她的文科成績確實也不錯,而相比之下理科就差了很多。
在語文全程神游的情況下,任澗已經對自己失去信心了。但曾許的鼓勵始終是她的一抹信念,讓她不得不努力堅持。
數學其實還算簡單,任澗感覺自己應該能考到一百一十分以上。只不過她想和曾許對答案時,曾許卻告訴她他沒記答案,因此就放棄了。
全校第一怎么可能不記答案呢?任澗不開心地想。
九點鐘考試鈴正式響起,理綜合就此開考。而在第一考場的曾許卻如同昨日數學一樣,拄著臉,望著試卷發呆。
監考老師看了他一眼,以為他直接做最后一道大題,是在思考,索性沒管他。
但是只有曾許知道,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即將震驚全校,也將要在他的學生時代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曾許裝模作樣地在答題卡上寫了寫,直到考試還有半個多小時時,曾許舉起了手。
“怎么了,曾許?”監考老師發現后問道。
“我想上廁所。”曾許捂著肚子,看起來很痛苦。
“這次考試雖然是模擬高考,但是真正高考時你也上廁所嗎?”監考老師說,“如果真是高考的話只有交卷以后才能離開考場,怎么,你要交卷嗎?”
“那交吧。”曾許想了想,把答題卡遞給監考老師。
監考老師皺著眉頭,她沒想到曾許真的這么著急上廁所。但秉承著這次考試的規則和剛剛說出的話的確難以收回,她只好接過答題卡。多年的執教經驗告訴她,再優秀的學生也不可能兩個小時不到就答完一套理綜題。
曾許交完卷子后,站起身,摸了摸兜,又焦急地直跺腳。
“曾許,你干嘛呢,你可以走了。”監考老師放完卷紙和答題卡后,看到曾許在原地轉圈。
“我沒帶紙……誒呀,不行,憋不住了!紙借我用一下!”曾許隨手把后桌的答題卡抓了起來,就要往外跑。
“誒!”全校第二的周老三正聚精會神答著題,一眨眼答題卡不見了。抬起頭,看到曾許又把旁邊學生的答題卡抽走,撒腿就往門外跑。
“你干什么!”隔壁桌的學生對著自己飛走的答題卡抓了一把卻沒抓住。
曾許飛奔到門口時覺得兩張還不夠用,便看了一眼靠門的女生,把她嚇得立馬摁住了自己的答題卡。
“借一下借一下!”曾許把魔爪伸向女生手下的答題卡。女生死活不肯松手,用力摁緊答題卡,與曾許爭執著。不料曾許直接扯住一角,將她的答題卡撕毀,拿著半張紙出門了。
“謝謝你們!”曾許在走廊里還蠻有禮貌地喊。
短短幾秒的鬧劇結束后,全場的師生還都像時間靜止一樣,你看我我看你,仿佛做了個不可思議的夢。
但周老三拍案而起:“曾許,我要殺了你!”
這一喊聲把監考老師拉回現實,曾許的的確確拿著三張答題卡跑了!
靠門的女生看著手里的半張蹂躪得不成樣子的答題卡,委屈地快要哭了。
廁所里,曾許連忙把所獲的三張答題卡統統撕毀,扔進沖水便池,使它們永遠地消失了。做完這一切的曾許長舒一口氣,似乎完美地完成了一項重大任務,開心地扭起了身子。
理綜可是三百分,讓第一考場的三名高分學生直接失去三百分是什么概念?平時能考六百五十左右的學生現在哪怕是考滿分也不過四百五十而已,這個分數連往屆的平均分都達不到。
這是拉低平均分的最簡單辦法了,只不過會讓曾許的道德淪喪罷了。
“我連女孩子衣服都扒,我又有什么道德呢?”想到這里,曾許無所謂地攤攤手,扭得更開心了,甚至還做了個投籃的動作。
出廁所時,曾許反應過來:“我剛剛是不是來了個空氣投籃?”
還沒想太多,曾許迎面就碰上了教導主任。
“曾許,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主任十分生氣。
到了辦公室,主任把曾許劈頭蓋臉一頓罵,而他始終一臉漠然,仿佛完全不覺得這件事有什么錯誤,只是一口咬定:“我就是沒紙上廁所啊。”
“答題卡那么硬,你給我上廁所用一個試試!”主任把一摞紙扔到曾許臉上,“一點愧疚心沒有,知錯不改!孺子不可教也!”
主任氣得嘴唇直抖。曾許問:“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餓了。”
“你!”主任咬牙切齒地看著曾許推門而出,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
曾許插著兜,沉著臉向班級走去。恰巧他迎面碰上了周老三,只見他氣急敗壞地奔向曾許,指著他一頓臭罵。
大家看到這幅場景,都駐足看熱鬧。周老三是以狀元的身份入學的,一整個學期都是獨領風騷的存在,從未敗北,直到曾許出現才奪走了他的第一。他對曾許懷恨在心,而這次曾許撕了他的答題卡,讓他忍不住要揍曾許一頓。
“你再罵?”曾許冷眼相對,語氣冰冷。
“罵你怎么了!你撕我答題卡有理啊!沒教養的東西,有娘生沒娘養……咳咳……”周老三話說一半,一下子被曾許掐住脖子,頓時難以呼吸,不禁咳嗽。曾許的眼神未曾動搖,好像要把周老三掐死似的。
像是周老三這種真正的三好學生又怎么打過架,遇到打架如家常便飯的曾許,簡直是腿都軟了。周圍的學生開始勸架,但都沒能讓曾許松手。
周老三臉都紫了。
“曾許……”一個聲音讓他的手松了些。回過頭,發現剛從隔壁班出來的任澗正在看著他,臉上有種不解。
曾許松開周老三,向任澗走去。后者大口大口喘著氣,猛烈地咳嗽著,臉上的悶紫色還未消退。
“你來了,考得怎么樣?”曾許臉色柔和了很多。
“挺好的,比昨天狀態好多了。”任澗說罷,透過他肩膀看向蹲在地上的周老三,“你剛剛那是在……”
“沒什么。”曾許雙手抓住任澗的肩膀,把她調轉了個方向,“走吧,吃飯去。”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曾許帶著任澗離開了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