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謹臨那日找到了被放了血仍活下來的七人,幫她們找回了家人送她們回家。他問完了所有人有沒有見過沈洛書,得到的結果都是否定。
沈洛書在哪?難道真的沒撐過去被扔向亂葬崗了嗎?想到這,葉謹臨心中不禁失落,他的心好似被揪著發疼。
葉謹臨失魂落魄地走在回葉府的路上,忽然他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謹臨哥哥。”
沈洛書看見人群中熟悉的人影,便從馬車上下來只是試探性地喊了聲。
葉謹臨抬頭,對上沈洛書的目光。
沈洛書開心的笑了:“真的是你啊。”
葉謹臨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不受控制的奔向沈洛書緊緊抱住了她,他閉上眼試圖真正感受到她的存在。
街道上來往的人步伐似乎慢了,時間似乎也在放緩。過了良久,他才真正覺得,她真的在。
一顆熱淚不自覺從眼中滑落。
沈洛書懵了,弱弱開口:“葉,謹臨?”
葉謹臨的聲音變得哽咽沙啞:“你沒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沈洛書拍了拍他的背安撫他:“我回來了,我很好。”
蘇予鶴瞧見二人相擁的樣子,酸澀地垂下頭,搖頭笑出了聲。沈洛書找到家人了,盡管有些不悅吧,但還是替她高興的。
“走吧。”
車夫問:“我們不等那位姑娘了嗎?”
蘇予鶴淡淡說:“她已經找到了回家的路。”
葉謹臨帶沈洛書回去時,剛好葉秉也回來了。
殷小梅跑過來:“沈洛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
沈洛書拉過殷小梅的手:“我沒事梅姐姐,別擔心。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好好的嘛。”
殷小梅注意到她手上被包扎的地方,拉起她的手問:“你這是怎么了?”
葉謹臨也才注意到,不滿的蹩著眉。
沈洛書隨意摸了摸輕松說:“這小傷,只是劃破了一條口子而已,已經包扎好沒事了。”
“你真的是,不讓人省心。”殷小梅又看向葉謹臨,“老爺回來了,讓將軍去找他一趟。”
葉謹臨應了,對殷小梅說:“小梅,你把洛洛送回去讓她好生休息,麻煩你了。”
殷小梅搖頭:“哪的話,我會照顧好她的。”
殷小梅扶沈洛書去后院,葉謹臨來到葉秉書房。
“父親。”
葉秉走到葉謹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說:“辛苦你了,臨兒。劉煒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陛下也知曉了此事,這礦山的事處理起來有些復雜。陛下還給朔城新委派了位新知縣。晚時我們去迎一下。”
“嗯,父親,洛洛她……”
“我已知曉此事,真是苦了這孩子了。晚些時候你讓人多去買點補藥,這幾日膳堂多做些她愛吃的,讓她好好休息。”
葉謹臨應下隨后退了出去。
李岳吉被葉謹臨送到葉府后院一處臥房,等所有人退出去葉謹臨也剛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葉將軍。”
葉謹臨動作一怔,驚愕地問:“李大人?你,沒病?”
李岳吉淡淡的笑了聲:“我好了,原先的我確實是瘋了,其實劉煒早就把我治好了。”
“那你為何一直裝傻至今?”
“或許我早已厭煩了這樣的日子了吧,劉煒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還有證據。”
葉謹臨皺眉:“證據?什么證據。”
“礦山,我有賬本。我愿意交給將軍你,我有個請求。”
葉謹臨盯著他。
李岳吉緩緩開口:“我想回我的家鄉,藤木村。”
傍晚,夕陽即將落下,天空換了一層鍍了金的淡黃色。
一兩馬車駛停在葉府前,車夫放了快踏板在車旁等車內的人下車。以為身著墨青色金紋華服的男子從那車上下來,走到葉府前敲了三下門。
家仆開門問到:“請問公子你是?”
華服男子答:“在下新官上任,特來拜訪葉將軍。”
家仆將華服男子帶到大廳,正是膳后空閑時,大家都在大廳里。
葉秉同徐嫣坐于正坐,葉謹臨坐于旁側,沈洛書還在房里休息于是缺席。
葉秉問:“請問公子?”
“在下文鈞,去年的科舉進士,也是新上任的朔城知縣。”
“原來是文知縣文大人啊,有失遠迎啊,還勞煩你親自來拜訪一趟,照顧不周啊。”
文鈞鞠躬行禮:“哪兒的話,葉將軍言重了。因晚輩是新上任的官,以后還有諸多地方需要葉將軍的支持與配合,特地來拜訪一下也沒什么。”
葉謹臨看著文鈞覺得甚是眼熟,忍不住開口問到:“文大人,我們,是否在何處見過?”
文鈞看向葉謹臨,一臉疑惑,隨后換上笑:“原來,你是赫赫有名的葉小將軍啊。將軍與在下確有一面之緣,之前在一處攤販處,我同一位姑娘睜一支簪子。葉小將軍想起來了嗎?”
這么一說葉謹臨便想起來了,他就是同殷小梅搶簪子的那名華服男子,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朔城的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