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英語教學的目標
我國不少學者呼吁:英語教學需從人本主義出發,融合“工具性”和“人文性”,從而發展和培養“全人”(胡開寶、謝麗欣,2014;文秋芳,2015)。《大學英語教學指南》(2020版)(教育部高等學校大學外語教學指導委員會,2020)指出,大學英語教學是高等院校通識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兼具“工具性”和“人文性”。大學英語教學的“工具性”體現了語言的本質特征,強調培養學生的聽、說、讀、寫、譯等語言綜合應用能力以及通過專門用途英語(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ESP)和學術英語(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EAP)等課程發展學生的國際學術交流能力;而大學英語教學的“人文性”則主要體現在語言的文化負載性及其文化傳遞功能。具體來說,語言的文化負載性要求大學英語教學培養學生的跨文化交際能力,增進他們對國外社會與文化的了解,加強他們對中外文化異同的認識;而語言的文化傳遞功能則要求大學英語教師培養學習者對中國本土文化的理解和闡釋能力,進而為中國文化對外傳播提供堅實基礎。不僅如此,我國2011年出臺的《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2012)和2017年出臺的《普通高中英語課程標準》(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2018)也都倡導英語教學兼顧“工具性”和“人文性”,以發展“全人”為教育目標,強調英語教學在發展學習者語言技能與知識、學習策略、情感態度、文化意識、全球視野、思維技能、學習能力等方面的重要性(徐錦芬,2019;Wang & Luo,2019)。
2018年教育部發布的《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上)》(教育部高等學校教學指導委員會,2018)以及在此基礎上研制的《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外國語言文學類專業教學指南(上)——英語類專業教學指南》(教育部高等學校外國語言文學類專業教學指導委員會英語專業教學指導分委員會,2020)同樣倡導語言教學的“工具性”和“人文性”本質,主張兼顧英語教學的語言目標(如培養扎實的外語基本功、具備溝通能力等)和非語言目標(如具備國際視野、具備中國情懷等)。與國內有所不同的是,近年來,越來越多國外學者開始質疑英語教學一直沿用的“(英語)本族語者規范”(native-speaker model)(Saraceni,2019),強調英語的世界語地位,他們認為英語教學是為了擴大學習者的多語資源庫(multilingual repertoire)(Gao,2019b),而非鞏固英美等國家的語言文化霸權(Ishihara,2019)。
我們在此依據國內外相關文獻,主要探討英語教學的語言目標和非語言目標。具體來說,我們主要從本族語者規范和職業/專業英語教學探討英語教學的語言目標,從跨文化能力、思辨能力、自主學習能力以及思政素養等方面探討英語教學非語言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