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案情明了
- 武道長生,從破案開始
- 不問政事
- 2433字
- 2023-05-16 05:53:13
死者的房屋,是聯排三間黃泥房。
一進門正中間是客廳,打掃的很干凈,也很整潔,除了一張放著茶具的茶桌,和四把椅子,再無其他。
茶具貌似被人動過,茶壺和其中三個茶碗都在茶盤里,另一個茶碗卻在外面,并且還有半盞未喝完的茶水。
椅子也被人動過,其他三把椅子安安靜靜的插在桌子下面,唯有北邊的椅子被拉了出來,應該是有人坐著椅子,喝過茶。
那個在外面的茶碗,正好也在靠近桌子北邊放著。
充繼保把客廳里的情況默默記下,又進了西面的臥室,東面一間是廚房,暫時還未進去。
臥室里,窗簾拉著,被子散亂在床上,一看就是死者生前剛睡過覺。要么是有午睡習慣,要么就是在做不可描述的羞羞事。
結合女死者產道里還沒有完全干透的脫氧核糖核苷酸,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紅色繡鴛鴦肚兜橫在床尾,女死者出院子時卻并沒有穿,顯然是當時情況非常緊急沒來及穿,要不女子貼身的內衣不可能不穿。
再看床頭隱隱有拉扯打斗的痕跡,床單上有兩個凹進去的手掌印,床尾有一連串人挪動的痕跡,而且在中間偏左處,還有一個跪坐痕跡,這就說明當時有第三個人在臥室,很可能就是兇手。
試想,如果是兩口子大白天做羞羞事,又怎么可能有外人在場呢?這顯然不合常理。
而且如果是二龍戲一鳳,又或者是二鳳侍一龍,這倒是有可能,但是在大衍這個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代社會里,哪個男人愿意把自己的妻子分享給別的男人呢?二龍戲一鳳顯然是不可能的。
男人三妻四妾是有可能的,但是以這家人屋里陳設展露出來的經濟條件,也不符合二鳳侍一龍設定。
所以這是個疑點。
充繼保默默記在心里,又進東邊的廚房看了看。
廚房里也很整潔,除了櫥窗里放著碗筷瓢盆之類的東西,灶臺似乎很久沒有動過,鍋蓋上隱隱有一層細灰,鐵鍋也銹成了紅色,灶膛里也很久沒有過燒火的痕跡,顯然是很久沒有使用過廚房了。
試想,如果是一個守家顧家的女人,丈夫每天在外當泥瓦匠攬活掙錢,妻子卻連基本的飯食都不給做,這能說的過去?
何況是在三從四德,規矩森嚴的古代。
這就更推翻了家里有兩個女人存在的可能。
如果家里有兩個女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給每天忙忙碌碌辛苦養家的男人做飯。
即便妻不愿意做,也不可能不指使妾去做。
大衍規矩森嚴,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再結合充繼保前世看過的宅斗劇來看,妻妾二人絕不可能真處的親如姐妹,一起聯合起來不給男人做飯。
如果是這樣,試想一個每天起早貪黑辛苦作泥瓦匠攬活掙錢的男人,回到家里卻沒有一口熱飯,而且家里還坐著兩個不給做飯的女人,哪個男人受得了?
如果是兩個女人都對男主人不滿,不給他做飯,也有可能,但是這樣二女會愿意共侍男主人做羞羞事?顯然是不可能。所以這段推理pass掉,不成立。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家里只有妻,沒有妾,且女主人是個對男主人存在不滿的主兒,要不也不可能不給他做飯。
再結合床上發現的三處痕跡,斷定當時有第三人在場,那么很可能是女主人在偷人,恰巧被趕回來的男主人當場抓包,這就能解釋為什么做羞羞事時,還有第三人在場,也能解釋女主人不給男主人做飯,對男主人不滿的推理,同時也解釋了臥室里和院子里存在的打斗痕跡,和女主人來不及穿肚兜,匆匆穿著外衣,跑出院子的行為。
為什么不是歹徒入室,控制了男主人,強行與女主人發生了關系,一來男主人身上沒有被控制的痕跡;二來男主人能與兇手搏斗,顯然是自由身;三來女主人身上也沒有被用強的痕跡,顯然是自愿與之發生關系的。
所以這種可能也pass掉。
那么結合所發現的種種線索,充繼保有90%的把握可以斷定,這是一啟情殺案,并且是一啟由女方出軌而引發的情殺案。
只是還有一個疑點,兇手殺死了男主人,為什么連女主人也殺了?這讓人很疑惑。
按理說,兇手與女主人有奸情,男主人死了,不更是乘了兇手的意嗎?
對了,肯定是怕事情敗露,殺人滅口,或者是女主人也與兇手發生了爭執,索性一起殺了。
是了,女尸周圍有拉拽的痕跡,肯定是女主人怕兇手逃跑,把男主人的死算在她頭上,所以才會發生拉拽,所以兇手才會連女主人一塊殺了。
充繼保理清了思路,走出院子,正在向黃興匯報自己的發現,去向圍觀街坊打探情報的戚俶卻回來了。
果然街坊們反映名叫紅姑的女死者,生前與她表哥林立仁有染。并且死者陳喜娃生前已知道了紅姑與林立仁的茍且事,時常打罵紅姑。
紅姑臉上的暗黃色淤青,就是陳喜娃打的。
這就合理了,陳喜娃為什么中午非要回家。一定是外出做工的他知道妻子不守婦道不放心家里,想趁著中午下工返回家中查看,只是沒想到剛好撞見妻子紅姑和林立仁在做羞羞事,于是捉奸在床,惱羞成怒,與林立仁扭打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林立仁學過武藝(從陳喜娃胸口密集的淤青和腿彎處的淤青就能看出兇手是個練家子),陳喜娃根本不是對手,但是身強力壯的泥瓦匠陳喜娃也不是吃素的,他鐵了心的要與林立仁拼命,最后林立仁被陳喜娃的死纏爛打激怒,于是一氣之下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殺了陳喜娃。
林立仁殺了陳喜娃之后,本來是要跑的,但是被紅姑拉拽了回來。一來紅姑是怕他跑了,陳喜娃之死算在自己頭上,二來是想跟他商量對策。但是沒想到殺了人之后的林立仁情緒異常激動,被紅姑拉拽了幾下,就無名火起,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連小情人表妹紅姑也一起殺了,然后跑路,這樣事情就沒人知道了,也就不會敗露。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女死者周圍只有拉拽痕跡,卻沒有反抗痕跡。
充繼保腦袋里復盤著案發的經過,所有疑點都解開,對黃興道:“頭兒,吩咐弟兄們抓人吧,兇手就是林立仁,晚了,可別讓他跑了。”
黃興看了一眼充繼保,“查清楚了?不會有錯吧?林立仁可是孫員外家的護院,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好去孫府拿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不府臺大人怪罪下來,我們不好交待。”
府臺是對知府的尊稱。
指紋不能驗……DNA不能驗……又沒有監控……這個世界想破案還真是難哎……充繼保道:“拿吧,我有十足把握。抓住他了,不怕他不交代。”
于是黃興留下四名白役抬尸體,派一名白役回府衙開具緝捕文書,他領著其他捕快和白役去孫府拿人。
充繼保則拿著自己的工具箱,慢悠悠的向府衙走去。
此時,太陽西下,橘紅色的余暉照在鱗次櫛比的屋舍街道上,更顯現出藏污納垢的邊城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