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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不想穿越啊(修改版)

大椿國。

益州。

東玄郡城外。

清晨的冥靈江邊格外的熱鬧,不少人前赴后繼的登上了那艘名為百花爭艷坊的樓船。

樓船內,一位身著灰衣長衫,身材消瘦,腰間配有一把長刀。

樣貌看著有些普通的疤臉漢子,正神色慌忙的朝著樓船四樓的某一個包間趕去。

只聽見‘咯吱’一聲!疤臉漢子徑直的闖進了一間名為牡丹的房間。

立刻臉色焦急的大喊道:“少爺,少爺,快醒醒,出大事了!”

房間內的大床上,一名身著藍色華裘,樣貌俊朗清秀,看著不過十五、六的少年正安靜的躺在大床之上。

聽聞有人叫喚。

少年猛然間睜開了雙眸,坐起身來。

在打量了四周的環境和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疤臉男子后。

少年的心中頓時生出了疑惑!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

還有眼前這位有些兇神惡煞的家伙又是誰呢?

好奇怪,他穿的衣服怎么看著很像某些古代人穿的衣服呢?

我記得昨天我不是剛完成了一樁十個億美刀的大生意,正打算金盤洗手不干了嗎?

想我司徒惟敬辛辛苦苦拼搏了半生,眼瞅著拿上這筆錢就可以不用再奮斗,直接退休養老了。

有了錢,誰他媽的還想當什么騙子呀!

混蛋,老子就回家美美的睡了一覺而已,怎么就突然來到了這么一個鬼地方了呢?

還是說,我被眼前這家伙給綁架了?

……

就在他冥思愣神的片刻功夫。

忽然間,腦海中大量陌生的記憶碎片突然涌上心頭,使得他不由得雙手抱頭,痛苦哀嚎了起來。

“少爺,你這是怎么了,身體無恙吧?”

看著眼前少年的情況有些不對勁,疤臉男子臉色一變,急忙關切的問候道。

少頃過后!

司空惟敬終于接收完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

雖然記憶有些破碎,但他還是大概的了解到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李惟敬,十七歲,大椿王朝東玄郡城四大家族之一李家家主的獨生子。

生平好吃懶做,一事無成,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做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這便滿足了……

同時司空惟敬還在記憶中發現,原生主人所處的世界中,似乎是有修行者存在的。

傳說中修士只要修行到了高深境界,飛天遁地,摘星拿月,長生不老……根本不再話下。

這是一個遠遠超過了司空惟敬想象的修行世界。

因為原身主人的堂哥,也就是李家大長老之子李真俊,便是一位修行天才。

據說他很小便拜入了大椿王朝三個大型修行門派之一的明月山門下,年僅十八歲便成為了明月山歷史上最年輕的真傳弟子。

原身主人與他相比,完全就是天與地之間的差距。

而且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李惟敬的記憶中并沒有關于修行方面的任何知識,這點讓司空惟敬特別的遺憾!

雖然穿越很不錯,可是我真的不是很想穿越啊!

隨著記憶融合得越多,司空惟敬也知道了眼前這個疤臉男子的身份。

白沙。

三十四歲。

李家護衛,來歷清白,身手不凡,忠厚老實。

早年間因為李惟敬爺爺對其有知遇之恩,因而加入李家成為了護衛之一。

在理清了自己如今身處的環境后,司空惟敬只能暫時放下了心里的震驚,恢復了平靜。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穿越,但既來之則安之。

眼下的情況已經超過了他所認知的一切,他也沒有能力改變什么,還不如順其自然。

再說,這原生主人家境也挺不錯的嘛,家中良田數萬畝,商號店鋪更是分布整個大椿王朝。

要是按照前世的標準來算得話,李惟敬妥妥的就是個古代富二代嘛。

這樣一想,自己穿越過來似乎也不虧嘛。

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司空惟敬只好勉為其難的暫時承認了自己的‘新身份’。

甩了甩有些眩暈的腦袋,司空惟敬神色淡定的說道:“沒事,白叔,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吧?”

見司空惟敬沒什么大礙后,白沙總算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這時候司空惟敬突然想起來,眼前這位名叫白沙的護衛一向不喜來風月場所尋歡作樂。

可是現在對方卻突然打破了自己的規則底線,跑到這百花爭艷坊來,莫非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嗎?

想到這里。司空惟敬一掃陰霾,露出了一抹微笑,試探性問道。

“白叔你一向不喜歡來這些風月場所,為何會在這里,剛才我迷迷糊糊的聽見你好像有要事找我吧?”

白沙面帶苦澀,一雙老眼緊緊的盯著司空惟敬,沉默了片刻。

終于無奈的開口說道:“的確……出大事了,少爺……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覺察到對方語氣似乎有些遮掩,司空惟敬眉頭微皺,心里有一種不詳之感涌入心頭!

不過因為腦海中剛剛接收了大量的記憶碎片,并沒有完全的消化完。

所以他對于原生主人家里的情況了解得并不是十分詳細,這也就讓他犯了愁。

心里根本不能肯定對方到底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告訴自己!

于是他直言不諱的詢問道:“白叔,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我還承受得住!”

就在這時。白沙突然雙膝下跪,整個身體匍匐在地,聲音哽咽的說道:“少爺,李家……沒了!”

“什么?”聽到這個猶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司空惟敬瞬間臉色一變,有些不相信的驚呼出聲道。

少爺,我也知道這個消息對您的打擊很大,現在您可是李家僅存的唯一嫡系了,可一定得振作呀!

”李家沒了,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要知道。李家在這東玄郡城扎根也有數百年的歷史了,雖然最開始的李家是一個小家族,還是以經商聞名。

不過這一切全部因為十八年前李惟敬的‘姑姑’李香凝被選入宮成為了貴妃后,而徹底改變了。

李家也因此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舉成為了東玄郡城聲名赫赫的四大家族,可謂風光無兩。

雖然這位‘姑姑’是李惟敬的爺爺收養的義女,自從李家老太爺去世后,這位貴妃娘娘幾乎斷絕了與李家的往來。

不過有著這位的香火情擺在臺面上。

在這東玄郡城的一畝三分地內,李家依舊穩穩的壓過其他三大家族一頭。

前些年更因為堂哥李真俊成為了明月山真傳弟子,家族勢力又一次崛起。

后來更是在前年的皇糧招標中,一舉奪得了皇糧供應成為了皇商。

按道理來說李家在這大椿王朝中也算是皇親國戚,誰會不顧皇家顏面去滅李家滿門呢?

出于對前世職業的習慣,司空惟敬疑心很重,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即使眼前之人看起來很老實。

俗話說,越老實的人,欺騙他人時,更容易使人相信。

想到這里。

司空惟敬趕忙離開了床榻,攙扶起了地上的白沙。

在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后。

他繼續詢問道:“白叔,快快請起,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請你一五一十的慢慢說來。”

護衛白沙也沒有隱瞞什么,腦海中回憶了一下今早所見,徐徐訴說了起來。

“少爺,你也知道我雖然身為李家護衛。”

“但因為家中有老父親要贍養,所以我并沒有居住在李府之中。”

“我也是今早回李家任職時才突然發現……李府……上下八百多口人全死了!”

“白護衛,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聽完護衛白沙的敘述,司空惟敬雙眼微瞇,不僅稱呼換了,連語氣也冷了幾分。

“老太爺生前曾對小的有恩,小的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欺騙少爺您啊!”

白沙一聽司空惟敬的話語突然峰回路轉,臉色頓時一僵,再次跪倒在地,大聲喊著冤。

司空惟敬這一次沒有去攙扶對方,反而佇立在原地沉思了起來。此刻他的心中除了震驚,就只剩下疑惑和擔憂了?

對方能夠不顧皇家顏面,讓堂堂東玄郡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在一夜之間滿門覆滅。

那么兇手恐怕不會是世俗中人,也只有傳聞中的那些修士才有這般手段了吧!

不過,對方覆滅李家的動機在哪里呢?

還有一點更加疑惑,李惟敬到底是怎么死的?

司空惟敬翻遍了前身的所有記憶,驚愕的發現自己昨晚的記憶竟然意外的缺失了大半。

腦海中只是隱約的記得昨晚李惟敬似乎和一名叫紅梅的姑娘一起喝過酒,后面的事情卻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一想到這里。

司空惟敬本能的生出了一絲不安的危機感。

他甚至能隱約的感覺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很大漩渦之中,很可能稍不注意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因為事發太過突然,司空惟敬完全沒有半點準備。

本來還以為馬上就可以過上古代富二代的富裕生活了。

可這一轉眼,那些觸手可及的財富似乎馬上便要消散一空了。

如此這般大起大落,還真是有些出人意料啊!

“白叔,起來吧,我們該回家了。”司空惟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隨即冷冷的丟下這么一句話后,便大步流星的朝著房門外走了出去。

雖然感覺自家少爺剛才一反常態,情緒一熱一冷的,有些恐怖。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自認為少爺或許是受到了家族覆滅的打擊,心情不好吧。

緊接著。白沙不再胡思亂想,趕緊站起身來,追尋著司空惟敬的離開的背影,一同出了包間。

百花爭艷坊,一共有四層樓,司空惟敬陰沉著臉一路沿著樓梯快步走了下來,很快便來到了大門口。

此刻的大門口。

一名手捏白絹,一身青色長裙打扮的美艷婦人正帶著一群年輕姑娘在門口吆喝著。

一見司空惟敬出來。美婦人立刻興高采烈的叫喊道:“喲,這不是李公子嗎,昨晚休息得可好?”

司空惟敬停下腳步,定睛一瞧,立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美婦人正是這百花爭艷坊的老鴇——燕三娘,雖看著已年過三旬,可依舊風韻猶存。

一撇一笑間更是流露出些許媚意,這無一不表明對方年輕時一定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人。

見了原生主人的老熟人,司空惟敬原本陰沉的臉色也是忽然一變。

立刻恢復了原身主人那副放蕩不羈的笑容。

直接走上前。

用他的右手順勢摟住了燕三娘的芊芊細腰,一雙邪氣凜然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對方那張成熟誘人的臉蛋。

微笑道:“不咋地啊,今兒一早醒來發現紅梅竟然不在,公子我可是想她想念緊啊!”

燕三娘見是李惟敬在吃豆腐,并不沒有第一時間斥責,反而順勢便倒在了司空惟敬的懷中。

用著她那咩生咩氣的嗓音撒嬌起來。

“討厭,李公子不知道在一個女人面前夸贊另一個女人好,會讓這個女人吃醋嗎?”

司空惟敬無意中瞥見懷中嬌軀身前那一抹深深的溝壑,一股鼻血差點沒噴出來。

大,真大,起碼是個D!

強裝鎮定。

司空惟敬面帶笑容的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抬起燕三娘的下巴說道:“三娘,你吃醋了嗎?”

燕三娘感受到對方語氣的輕薄和那雙帶著邪氣的視線,俏臉剎那微紅。

隨即一把推開了司空惟敬,退后了兩步,瞬間好似化作了一個受氣的小怨婦般怒罵了起來。

“這男人啊,就喜歡吃著碗里的,惦記著鍋里的,沒一個好東西!”

司空惟敬也知道是自己理虧,隨即從衣兜內取出了一疊每張一萬兩白銀的銀票出來。

隨即抽出一張,直接塞到了燕三娘的纖纖玉手之中,語氣溫和的說道:“那這樣,三娘該消氣了吧?”

這個世界中的世俗金錢都是以金銀銅來支付,一兩金子可換十兩銀子,一兩銀子可換一千文銅錢。

而一萬兩銀票那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一個數目了,燕三娘是個俗人!

一見對方一出手便是一萬兩銀票,心里頓時就樂開了花。

臉上的笑意也再次展開,又順勢朝著司空惟敬拋了個媚眼,說道。“李公子開玩笑了,三娘可沒有生氣喲!”

“至于紅梅那丫頭啊,因為昨晚她老家有人送來信,說她家中母親突患重病,今兒個天還沒亮便急沖沖的趕回家去了。”

這么巧!

原身主人剛死,這紅梅便有事回家去了。

要說這里面沒有啥貓膩,司空惟敬是第一個不相信!

假意伸了個懶腰,司空惟敬裝作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再次問詢道:“不知道,紅梅籍貫何地呢?”

“這個……”這一次燕三娘猶豫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

她身后的一個身穿黃色連衣裙的年姑娘忽然開口接過了話題。

“我知道,我知道,李公子。紅梅家就住在東玄郡城下的云縣黃泥村,我和她還是老鄉呢!”

“好、好、好,該賞!”司空惟敬連連叫好。

再次抽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直接遞給了眼前這位有些‘老實’的年輕姑娘。

“謝謝李公子!”黃色連衣裙的年輕姑娘接過銀票,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讓一旁的一群姐妹好生羨慕。

可誰都沒有發現,老鴇燕三娘的臉色此刻已經是變得鐵青一片,一雙美眸更是陰沉似水。

“咦,這位小姐姐看著挺眼生的,不知芳名……”

“我叫黃杏兒,李公子叫我杏兒就好了。”

“杏兒,名字好聽,人也挺不錯的!”

而就在這時。身后的護衛白沙看不下去了,立即出聲提醒道:“公子,我們該走了!”

司空惟敬連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連忙收起銀票,用手輕拍了一下額頭。

“對極,對極,咱們不是還有急事嗎?那三娘我可就先走了,有空再來照顧你生意!”

“李公子,走好,歡迎下次光臨。”

司空惟敬略顯惋惜的朝著眾人告別,在眾位姑娘們熱烈的歡送下轉身離去了。

待到二人走遠。

啪!

燕三娘原本平淡的臉色忽然一變,轉過身,抬起素手便沖著黃杏兒水嫩的臉蛋扇了一下。

黃杏兒此刻也是被燕三娘忽然打來的巴掌給打懵了。

一雙美眸中楚楚可憐的盯著燕三娘,說不出的委屈。

其他姑娘似乎早就猜到了這一幕,所以沒有誰肯站出來為黃杏兒說一句好話。

竟皆站立一旁,等著看好戲。

“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黃杏兒摸著臉上火辣辣的刺痛,連忙搖搖頭,表示不懂。

“沒規矩的家伙,你以為我是以為你收了錢才打你的嗎?我告訴你,不是!”

“我是要告訴你禍從口出的道理。”

“你也應該知道剛才給你錢的那人是誰吧?”

“我知道,是我們東玄郡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的大少爺。”

黃杏兒愣愣的聽著燕三娘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大道理,木訥的點頭應答了一聲。

“那你應該知道,這李家大少爺的風評在整個東玄郡城都是極差的,說白了就是一個紈绔子弟。”

“而你剛才一言不合便把紅梅家的住址告訴了對方……要是以后紅梅出了什么事情……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念你是初犯,為了讓你漲點記性,這張銀票就當作三娘給你上課的學費吧,記住下不為例哦!”

說著。

燕三娘一把奪過黃杏兒的手中銀票,揚長而去。

黃杏兒沒有反駁,而是裝作一副傻呆呆的模樣,靜靜的佇立在原地看著燕三娘離去的背影。

眼神中一絲隱藏極深的陰狠一閃而過,眨眼便消失無蹤了。

……

另一邊,司空惟敬二人下了船后。

立刻騎上了早已經備好的兩匹紅鬃烈馬,朝著郡城的方向疾馳而去了。

路上!

司空惟敬驚訝的發現沿途和四面八方,竟然陸陸續續有許多衣衫襤褸的人也同樣在朝著郡城的方向趕去。

這些人給他的感覺不像是走親戚,反而像是在逃難?

一時不解的他,便朝著旁邊同行的白沙詢問道:“白叔,怎么這一路上會有這么多的人趕去郡城呢?”

“少爺你有所不為,這幾年北方數個州年年大旱,又鬧蝗災,農民們幾乎是顆粒無收。”

“現在那邊已經鬧起了饑荒,死去不少人了,我猜,這些人應該都是從北方逃難而來的吧。”

“那這件事朝廷不管嗎?”

“聽說朝廷方面也發過許多的賑災糧食,可是因為受災的難民太多了,朝廷發的那點糧食根本就是車水杯薪,無濟于事。”

聽完白沙的講述。

司空惟敬雙眼微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過眼下李家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他現在可沒有太多的心思參合其他事情。

“駕!”

一想到這里,他立即揮動馬鞭,加快了行程。

一柱香后,二人很快便騎馬來到了郡城外的官道上。

遠遠望去。一座雄偉壯觀的巨大城池映入眼簾,使得司空惟敬瞬間有種回到前世古代的感覺。

隨著二人越來越靠近城池。司空惟敬立刻瞧見了前方的城池下,不知何時已然聚集了大量的難民。

黑壓壓的人群猶如海浪般,將整個城門口給圍得水泄不通。

老遠處便能聽見這群難民高昂的抗議吶喊聲。

“放我們進去,我們要進城、進城……”

“我們都是大椿國的國民,為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還有,你們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

“都說了,前段時間我們東玄郡城已經接濟了數百萬的難民進城,現在城內已經容不下更多的人了。”

守城參將洪塔山這個時候因為害怕難民暴亂,又不想傷害這群無辜的難民,只好耐心的解釋了一通由上頭傳達的命令。

“我們不信!”

“對!”

“這些一定都是借口,借口!”

在場難民沒有一人愿意相信參將洪塔山的話,依舊在那里抗議吶喊,而且人數越來越多了。

外圍的司空惟敬看見這一幕,立刻放慢了速度。

心里開始發怵,糾結著該如何安全的通過這群難民,進到城里去。

此刻,身邊的白沙似乎察覺到了主子的憂慮!

突然快馬加鞭的沖到了前面,大喝一聲,道:“讓開,全部給老子讓開。”

狂猛的聲音猶如擴音器,響徹了半邊天,將在場的所有人全部給震懾住了。

而司空惟敬此刻也在詫異,這身邊的護衛白沙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圍城的難民們大多是普通人,或許都被白沙的吼聲與面容給嚇住了,不由自主的快速讓出了一條道來。

因為二人是一直騎著馬,沒有減速,其中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孩在躲閃時慢上了半拍。

眼瞅著就要撞上司空惟敬的馬兒了。

司空惟敬見狀,趕忙拉緊韁繩,準備將馬停住。

“玉惜,危險!”危急關頭,一個衣衫襤褸的邋遢少年忽然一聲大喝,猛的竄了出來。

不顧危險的一把抱住了小女孩,兩人也順勢摔倒在了一邊的塵土里。

雖然少年此刻已經被摔得頭破血流,可僥幸逃過一劫的他還是第一時間看向了懷中的小女孩,詢問起了對方的安危。

“玉惜妹妹,你還好吧!”

小女孩搖了搖頭。

拾起袖子幫少年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我沒事,鐘華哥哥,倒是你的額頭怎么流血了啊?”

少年溫柔一笑,用著灑脫的神情說道:“你沒事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說完。

少年兩眼一番,便昏厥了過去。

小女孩使勁的搖了搖少年的身體,卻不曾見少年蘇醒過來。

年幼的她不懂昏厥與死亡的區別,只以為少年像曾經的父母一般一睡不醒了。

隨后她開始傷心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另一邊。

司空惟敬也因為突然拉韁繩,讓馬兒受了驚嚇,自己也被馬兒給拋飛了出去。

還好護衛白沙縱身飛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司空惟敬落地的前一刻接住了他。

“多謝白叔出手相救!”

“身為護衛,守護主子安危本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少爺你無需言謝!”

聽見哭聲。

司空惟敬還以為出了人命,趕忙和護衛白沙走上前去,探查了一下少年的呼吸和心跳。

在發現對方只是昏厥,并未死后,司空惟敬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時。

司空惟敬突然驚鴻一瞥的發現,眼前這個陌生的少年竟然與自己這具身體的容貌長得極其相似。

突然間,他的腦海中一個奇怪念頭立刻浮現了出來!

隨后朝著白沙說道:“白叔,既然這位少年的傷勢是我無意中撞出來的,還請白叔幫忙把他送入城中治療一番吧。”

“什么?”白沙微微一愣,還以為聽錯了,有些詫異的盯著司空惟敬看了好一會兒。

因為如果按照從前的李惟敬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是調頭便走,根本不會去關心這種普通人的死活。

司空惟敬自然無法知道白沙心中所想,只是看著白沙發呆,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叔,別發呆了,記住我說的話,好好的照顧這兩人,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白沙木訥的點了點頭說道:“好的!”

不等他回神。

司空惟敬已經重新騎上馬,朝著城內策馬狂奔而去了。

期間,這些難民與守城將士們無一敢阻攔。

望著司空惟敬漸漸遠去的背影。

護衛白沙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的呢喃道:“怎么,今兒個自家少爺這是轉性子了嗎?”

版權:起點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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