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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顧掌之上
  • 九卿君
  • 3343字
  • 2023-04-25 09:41:24

她撞進一個不算硬的東西上,腦門被磕的相當的疼,好不容易站穩,滿眼的黑暗,恐慌還未在心底蔓延,急急地聽見一聲男聲。

“我沒事,是電梯壞了嗎?”

顧景牧從地上站起來,剛才的一瞬間,他當了人肉墊子,掏出手機,手機屏幕盈盈的光亮打在臉上,顏子衿也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嗯,沒事就好。”他又恢復到以往的平靜,仿佛剛才的那個聲音不是從他嘴里發出,她疑惑的跺了跺腳,按了按電梯沒有反應,又煩躁的拍了幾下。

“我打了電話,很快就會有人來修理。”狹窄的地方,到處充斥著黑暗,她不喜歡在這樣封閉的地方和他兩個人呆在一起,無端端的心頭沉甸甸的壓力,誰也沒有說話,手電筒的光在電梯里越來越亮,低頭,腳底一灘血。

后來從電梯里出來之后,顏子衿想當時是她形容的太過火了,其實只是幾滴血,她用了一灘血來形容,以至于后來他們是坐救護車拉風的去了醫院。

顧景牧正靠在椅子上,醫生在幫他包扎手臂,他手臂上的傷口是被她包上的鐵片割破,而她這個罪魁禍首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按照他陰晴不定的性格,不會明天就把她炒了吧,后來事實證明,她完全是多想了。

“你要是疼的話就叫出來吧。”看見他撫額,她好言的提醒,包扎傷口的醫生按了按傷口,忽然皺眉,“景牧,有感覺?”

顏子衿不明白醫生的意思,只看見顧景牧搖了搖頭,劃破的傷口再次流來,將白色的紗布滲透。

“要不要縫針啊,我看傷口似乎挺深的。”

估計是她這個罪魁禍首的神色過于著急,逗樂了醫生,秦澤峰拍拍顧景牧的肩膀,神色輕松:“要不就依這位小姐的意思縫幾針,也比較保險。”

顧景牧沒點頭亦沒搖頭,秦澤峰就當做他是答應了,去身后的柜子里拿器具,她站在他旁邊,看見傷口又往外面流血,伸手按住。

“疼嗎?這個力道可以嗎?”

顧景牧呵呵了兩聲,犀利的目光在她臉上徘徊,然后落在她緊抿著的上,是因為他著急嗎?

“疼?已經很久都沒感覺了。”說完這句話,她來不及領悟,醫生拿著器具過來,護士也過來,她站在人群外面,看著一針一針縫在他手臂上,忽然覺得有點難受,喘不過氣,轉身出了門,靠在外面的墻壁上,走廊里充斥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思緒一瞬間明朗起來,關于他的左手,是沒有知覺嗎。

得到這么個答案,她有片刻的驚慌,像個懷揣著巨大秘密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轉身。

顧景牧望向那道門,有些厭煩圍在跟前的護士,眉頭不悅的蹙起,秦澤峰一拍額,說了句話,只留下一個助手,其余的都出去,大門被關上,他垂下眼瞼,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多余的表情,秦澤峰縫好,做好最后的包扎,等護士出去之后,指了指外面的女人。

“她好像還不知道?”

“嗯,現在知道了,也不算晚。”

對于這個問題,顧景牧大多數時候是不愿意提起的,廢掉的那只手是他的痛楚,同時又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就算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唯一想著的還是她。

“我可以走了?”

“老兄,別急啊,我還沒說完。”

“若是剛才的話題,很抱歉,我并不想多說。”顧景牧從椅子上站起來拎著外套和公文包就要往外面走。

“你多慮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傷口記得別碰水,有任何不適,記得來兄弟這里走一遭。”秦澤峰嬉皮笑臉先他一步拉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顏子衿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見他們一前一后出來,從椅子上“呼嚕”一下子站起來,自然的迎上去,伸手拿過他手里的公文包和外套。

“我拿著吧。”

顧景牧看了她一眼,并沒有拒絕,回頭跟醫生告別,然后大步走在前面。

幾番折騰從醫院出來已經過了九點,外面早就黑透了,街對面的霓虹燈不知疲倦的閃著,她準備去路邊上攔輛出租車,被顧景牧拉住,他的車就停在路邊,司機下來為他們拉開車門。

上車之后她以為他會不理她呢,畢竟害的他進醫院,而且還知道了那么大的秘密,小心翼翼的摞動位置。

“餓了吧,去華坊。”

他前半句是跟她說,后半句是跟司機交代,然后拿過放在她膝蓋上的公文包和外套放在身側,她的視線盡量不去看他的左手,所以一直低垂著腦袋,像個犯錯的孩子。

在顧景牧看來,她是心虛,至于心虛什么,不言而喻。

華坊是w市有名的私房菜,從回國之后也來過幾次,但從來不知華坊的拱門后面還有雅間,穿過拱門,道路變得狹窄,只有一條青石板的小徑,兩旁是古樹,千奇百怪,上面掛著紅色的燈籠,橘色的光從紅色的燈籠里溢出來,像是走過民國時光,穿著旗袍的女郎從門里慢慢的露出臉。

顧景牧回頭,她正踮著腳尖伸手去夠掛在樹梢上的燈籠,想看清燈籠上面題著的詩句。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輕聲讀出來,這句詩詞出自司馬光的《西江月》,高中的時候看了覺得煽情,還惋惜過,此刻念出來,更是添了一種莫名的韻味。

“走吧。”

她小跑著跟上,差點忘記顧景牧是條變色龍,繃著臉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對于她乖巧的特意討好,他頓了下腳步,接著向前。

華坊的前院和后院完全是兩種風格,前面是中西合璧,后面則是纏綿的古風,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站在回廊里,聽著小橋的流水聲,心情放松。

顧景牧放慢了腳步,走走停停,半隱在橘色光線里的面孔看不真切,雅間在前面左拐就到了,穿著旗袍的服務員推開雕花的木門,一陣花香從里面飄出來,走進去才發現是香薰,裊裊的冒著煙,顧景牧似乎是不喜歡這種香薰,走過去推開窗戶,讓盛夏的晚風吹進來,也吹散了滿室的香氣。

“點餐吧。”

他一向是言簡意賅,將菜單遞給她,她忙著研究菜單的制作,沒發現顧景牧已經點好了,服務員站在旁邊就等著她呢。

“在加這幾個。”

等她研究完,顧景牧將她的也點好了,一手擱在桌子上,微微的彎曲,一手垂在身側,她立馬錯開目光。

等飯菜上來之后,看見他單手盛湯,立馬把他碗拿過來幫他盛好遞過去。

“顏子衿,我不是殘廢。”

“我也沒把你當做殘廢,殘廢可不會在庭上口若懸河,意氣風發。”

顧景牧靜靜的看了她幾秒,才低下頭去喝湯,她歡快的夾了塊土豆丟進嘴里,其實對于顧景牧的脾氣,她還沒完全摸清,但是有一點很肯定,就是絕對不能百依百順,偶爾絕對要強勢上一回。

從華坊用完餐出來,時間已經過了十點半,這個時候街上的,大多數是一種關系,那就是男女關系。

“顧律師,謝謝你的晚餐,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司機已經恭恭敬敬的拉開車門立在一邊,顧景牧站在車旁,路燈的光打在她言笑晏晏的臉上,忽明忽暗,他恍惚了下眼,沉了沉嗓子。

“好,明天見。”

車門關上,慢慢的消失在車流里,顏子衿站在路燈下,眨巴了幾下眼睛,又回頭看了眼燈火中的華坊,前院和后院的菜式竟然也不一樣。

明天見,第二天并沒有看見顧景牧,看了他的行程安排,他早上并不要出庭。

“顧律師今天沒來嗎?外面有客戶點名要見他。”大丁從外面急匆匆進來,估計是被客戶磨煩了。

“等下,我給他打個電話。”

雖然現在她是他的助理,但很少打他電話,從抽屜里找出他的名片,用座機打了過去,那頭響了幾聲之后一直沒人接,抱歉的給了大丁一個眼神。

“就跟他說顧律師今天不在,讓他改天在來。”

“看來也只能這樣,但愿是個好說話的。”

大丁急匆匆出去,她又重新撥了一次電話,那頭仍舊是沒人接聽。

“子衿,林律師讓你過去一下。”

林書銳的辦公室在走廊的最盡頭,同是事務所的合伙人,兩個人的做事風格南轅北轍,敲門進去,林書銳正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文件,看似專注又似敷衍,移開文件,似笑非笑,視線落在她身上。

“顧律師今天在家辦公,這是他需要的資料,麻煩你給他送過去。”他推了推桌子上面的一摞資料,又笑了笑。

“子衿,不過是送個資料,別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樣啊!”

她聞言立馬斂住臉上的表情,她是不大樂意,但也不至于是深仇大恨的模樣:“行,我馬上送過去,除了這些沒別的吧?”

“沒了,你還不知道地址吧,諾,這個是地址。”

顏子衿拿著地址站在門外,沒有絲毫猶豫的按了門鈴,這里是高檔小區,剛才進來的時候被門口的門衛大叔盤問了很久,第一遍鈴聲落下,沒人開門,她又看了下地址,確定無疑再次按了一下。

這次沒有等很久,厚重的門很快被人從里面打開,伴隨著低沉嘶啞的聲音。

不等他再次開口,她已經說話,“這是你要的資料,都在這里。”

顧景牧放在門把上的手頓住,上前的步伐也停住,漆黑疑惑的眸子落在門口女人的身上,也只是幾秒鐘的時間,眸子里的疑惑消失,剩下清明。

她捧著資料,說話間自然的抬頭和他對視,昨晚的晚餐似有似無間拉近了些距離,她有些不適,抬手扯了扯衣角,又覺得這般羞罕的動作不該出現在自己身上,實在是不符風格,再次抬頭,正好撞見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

里面的東西太多,她還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他已經側身讓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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