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戒嚴之下,沒有什么夜生活可言,唯一的樂趣恐怕就是閨中之樂了。
被溫婉可人、柔情似水的伺候之后,朱祁鈺便釋放了一天的精力,
懷里還有一位白白凈凈,肌膚非常可怕的美人兒,被剝的一絲不掛,
身體相擁,熱氣互傳,那觸感實在讓人覺得十分愜意……
完事之后又是調弄一番,這才舒舒服服的沉沉睡去。
因為睡下的早,且睡眠香甜,所以朱祁鈺早早的便醒來了,
問過宮女,才知道現在是四更天了。
在床榻上躺著,朱祁鈺格外的精神,腦袋也特別清晰,絲毫沒有睡意,索性便要起身。
“殿下再睡一會兒吧,離天亮還有一段時辰呢……”
寢被里的美人睜開惺忪睡眼,用手揉了揉,迷迷糊糊的說道。
“你睡吧,我睡不著了。”
“那臣妾服侍殿下更衣。”
王妃說著就從被窩里鉆了出來,露出一片雪白景象,
朱祁鈺看在眼里,差點兒沒有按耐住槍火!
休息了一夜,現在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哪能看得了這個!
這不是赤裸裸的誘惑嗎!
很容易擦槍走火呀!
連忙拉起被子將她像裹粽子一樣裹住,按在床上道:“不要起來,你只管睡吧,我去忙別的了。”
匆匆穿戴好衣裳,朱祁鈺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便吩咐成敬和舒良準備車駕,
因為若是瓦剌兵馬來襲,率先臨到的就是皇城的北邊,所以北邊的城門也是瓦剌兵馬攻擊的主要方向,
朱祁鈺坐在馬車上,正是向這里而去。
他并沒有大張旗鼓,只是走上城頭,看看城墻修繕,自己將士們的備戰情況,
在看過阜成門和西直門以后,便來到北面的德勝門。
見朱祁鈺等人來到,隔著很遠就有士卒立即上前攔阻,待認清這是監國親臨以后,立即下拜行禮,
放行自是不必多說。
士卒要前去通報主官,也被朱祁鈺給攔了下來。
他就是想看看最真實的城防!
踏步走上城墻,就看到此時站在德勝門城墻上的士卒,精神相比其他城門格外的好,
雖然也很疲憊,可是很少出現打瞌睡或是找個地方偷偷睡覺的現象,
他們依然站在城上,眼睛注視著城外的動靜。
京城中現有的士兵都是老弱殘兵還有預備役,沒經歷過戰場廝殺的人很多,
而且因為數量有限,所以分配到每個城門的士卒人數很少,這也會使得戰斗力進一步削弱。
而士氣,也會跟著低落。
可他們的兵器且插的很是明亮,
不過安定門上的守城將士能做的這樣,確實有些出乎朱祁鈺的意料!
察看過一番以后,朱祁鈺來到一位士卒那里,道:“這是你的長槍?給本王看看。”
“是,是……”
士卒緊張的說不出話來,笨手笨腳的把自己手里的長槍雙手遞了過去,
朱祁鈺抓在手中,看了看槍桿筆直,槍頭被磨的閃亮鋒利,緊緊的固定在矛桿上,
“好槍,打磨的也鋒利,是殺敵建功的好利器!”朱祁鈺贊嘆道。
看過之后,就把長槍伸手遞過去,對那名士卒說道:“盼望你能用此長槍殺敵,為朝廷盡忠!”
“是,小的……一定!”
士兵雙手接過長槍,緊緊的握在手里,滿臉都是激動的潮紅之色。
朱祁鈺微笑著點了點頭,對他報以鼓勵的眼神。
小兵迸發出眼睛之中迸發出來一樣的神采,恨不得現在就出城殺敵!
旁邊的士卒也滿臉炙熱的看著朱祁鈺,
朱祁鈺便對他們,高聲說道:“如今朝廷多難,外族敵人窺探中原,要顛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祖宗廟堂,
將士們,我大明的天下,和這許多黎明百姓,就交托在諸位手里了!”
“本王身為監國,在此代表大明,拜托諸位將士!”
“殺滅賊寇,報效殿下!”
剛才可受到鼓勵的小兵立刻鼓足了勇氣,使出全身力氣奮聲高呼,
他這樣一喊,也立刻引得其他士卒跟著高喊,
一時之間城頭上“殺滅賊寇,報效殿下!”的喊聲不絕于耳。
朱祁鈺在這一片喊叫聲中,目光掃過眾人的臉龐,不住的頷首示意,
尤其是來到那個小兵臉上的時候,更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小兵,真會來事兒!
口號喊的真好!
喊的是報效自己,而不是那個喪師辱國的朱土木!
伸手壓下眾人的聲音,朱祁鈺當著眾人的面對成敬吩咐道:“將士們守城警醒不已,此為有功!每人賞酒一壺,賞銀一份!都從王府里支取!”
“是,奴婢遵命!”
成敬趕緊躬身領命。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將士們又齊聲高呼。
這樣的大聲呼喊,傳到遠處,給正在沉睡的其他將士們都吵醒了,紛紛張望還以為是瓦剌敵兵來襲,
等聽清楚是歡呼以后,這才放心,
他們呼喊什么殿下……這是啥意思?
“末將范廣,拜見郕王殿下!”
此時德勝門的守將范廣前來下拜行禮,
他正在城墻上的城樓里睡覺,早就聽到呼喊被驚醒了,可朱祁鈺正在對將士們訓話,他怎敢打擾,只好暫時立在一旁,
等朱祁鈺話音落下,這才抓住空子前來拜見。
“起來說話!”
“末將遵命!”
范廣從地上爬起來,朱祁鈺這才看到他年齡三十出頭,四方正臉,濃眉大眼,長的甚是精神,
范廣,這是忠義之士啊……
朱祁鈺在心里默念道。
范廣是遼東人,在正統年間,他承襲世襲職位,為寧遠衛指揮僉事,后進升為指揮使。
正統十四年,他積功升至遼東都指揮僉事,范廣精于騎射,驍勇絕倫。
土木堡之敗后,為了保衛北京,廷臣商議推舉將才時,尚書于謙推薦范廣。
范廣因此被提拔為都督僉事,充任左副總兵,為石亨的副將。當時石亨擔任的是總兵官。
由此可見,此人也是一員極其厲害的戰將!否則于謙哪會如此推薦。
而在北京保衛戰中,范廣也確實沖鋒陷陣,殺敵建功。
朱祁鎮發動奪門之變復辟后,石亨依仗“奪門”之功,誣陷范廣黨附于謙,謀立外藩,
于是朱土木那混賬玩意兒就將范廣下獄,處以死刑。
臨死前范廣仰天慨言:“于少保功在社稷,清名一世,尚且引頸受戮,范廣不過一介武夫,縱使冤枉,死亦何憾!”
范廣死后,被抄沒其家,其子范昇被發配至廣西戍守邊關,妻小家宅被賞賜給瓦剌降人皮兒馬黑麻。
范廣打的就是瓦剌人,朱祁鎮偏偏把他的妻小送給瓦剌人,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嗎!
臉都不要了!
如此對待大明將帥的妻小,打的終究是大明的臉上!
皇帝尚且如此做,漢家百姓,在瓦剌人面前,還有什么臉面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