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不行你就回去吧。”

看著不斷撓屁股的朱棣，高霖將水囊遞給他后嘲諷起來。

朱棣一臉郁悶的接過水囊喝了一口解渴后道：“別廢話，我這是老傷發(fā)作了。”

盯著朱棣的屁股瞧了一眼，高霖砸吧砸吧嘴。他當(dāng)然知道朱棣這個所謂的老傷是咋來的，就是他這么一說自己的屁股也有些癢癢起來。

“報，高副僉事，燕王殿下。前方哨騎來報已到達(dá)遼河，舒百戶詢問是否需要過河哨探？”

高霖連忙示意哈丹巴特爾打開輿圖，只要過了遼河就算是一只腳踏進(jìn)了女真褚部。

“傳軍令，讓舒日臺就近尋找供大軍過河的地點。”

“屬下遵令。”

哨騎領(lǐng)命而去。

在一旁的朱棣也走到輿圖前心里有些忐忑的問道：“咱們真要過河啊？”

沒好氣瞥了一眼的高霖道：“廢話，難道咱們這點兵力去和泰寧硬拼不成？”

朵顏三衛(wèi)是什么實力？一幫雇傭軍都能打的大明軍隊找不到北，高霖可不傻，非要找人家試試幾斤幾兩。

“叫朱亮和滿都過來。”

高霖沒再搭理朱棣，朝哈丹示意道。

朱棣看了一眼走去找人的哈丹抱怨道：“那是我的親兵，你咋怎么使喚的那么順手。”

高霖呵呵一笑：“你的不就是我的？”

“瞎說，我老婆可不是你的，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

說完朱棣還一臉臭屁的樣子。

這事還要從出發(fā)那天說起，那天高霖在出發(fā)前要求全衛(wèi)所將士都要寫遺書，結(jié)果朱棣在信上寫的那一個叫長啊。又是交代徐妙云好好伺候公婆，又是囑托人家將未出世的孩子撫養(yǎng)長大成人。

結(jié)果由于太磨蹭，被收遺書的高霖站在旁邊看了清楚。

于是就被高霖調(diào)侃起來，說以后要托嫂嫂幫他找一個跟嫂嫂一樣的好女人，既會侍奉公婆，又能持家有道的好女子。

倆人還沒互損幾句，朱亮和滿都就匆忙的過來了。

高霖將輿圖在地上一鋪正經(jīng)道：“我們前方就是遼河了，一旦過了遼河就等于沒有了退路，所以我們必須第一時間打通這里。”

說著高霖指了指遼河的三岔口地帶，接著道：“這里就應(yīng)該是海西女真的地盤，我們需要清理他們?yōu)槲覀兂吠|東都司減少阻礙。都說說你們的意見。”

“殺就完事了，這群韃子誰強(qiáng)就服誰。不如我們先把他們打疼，然后再招降他們。”滿都第一個提議道。

朱亮顯然對滿都的提議不滿：“不能招降，咱們?nèi)藬?shù)太少。如果招降的話，一旦遇到什么變故就控制不住。”

高霖對比了下，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不如將老幼留下，可以驅(qū)使他們進(jìn)攻別的部落減少我們的損耗，他們也不會有反抗的能力。”

“我覺得高兄的提議好。”朱棣則馬上對高霖的提議表示了附和。

就這樣，延慶衛(wèi)開始伐木，制作木筏準(zhǔn)備渡河了。

看著木筏在遼河上一排排的排放，高霖忍不住的想起了一首歌。

“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不對不對，這又不是對外作戰(zhàn)。頂多算是個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爭，哪有那么高尚的情節(jié)。

不著不斷搖頭的高霖，朱棣上前問道：“高兄，你是有什么不適么？還是擔(dān)心過了遼河以后不像我們預(yù)料的那樣。”

高霖趕緊整了整心思：“這倒沒有，目前女真褚部還是以游獵為主。到了他們的地界，你會發(fā)現(xiàn)連座像樣的城市都沒有。所以我并不擔(dān)心你說的那一點。”

“那你擔(dān)心什么？”朱棣追問道。

高霖則看了看遼河對面，想到了幾百年以后的發(fā)展后道：“這遼東之地，素有白山黑水的美稱。你知道蒙元是如何治理這里的女真人的么？”

朱棣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禁止他們狩獵，禁止他們開采金銀。”高霖給出了提示。

“那又如何？”

朱棣還是不明白，他最討厭高霖這種話說了但是從不說透的做法了。

高霖看白癡的看了眼朱棣，只得無奈的解釋道：“禁止他們狩獵，說明女真人勇武。回去好好翻翻歷史書去，看看北宋是怎么滅亡的，看看何為鐵浮圖。一旦女真人勇武起來，再有了冶金的能力，那么他們必然會是蒙古人的心腹大患。”

聽了高霖的解釋，朱棣反應(yīng)了過來追問道：“那我們?nèi)蘸笕绻蛳逻@片地區(qū)是不是也要如蒙古人這樣治理女真人？”

高霖給出了一個字：“殺。”

他不是不想好好的治理女真人，用老祖宗的辦法將他們同化掉。可是這種需要積年累月才能看到效果的辦法對于目前的高霖來說，效率實在是太低了。而且高霖也不能保證打下這片地區(qū)后，老朱會不會接納自己的建議來治理這片地區(qū)，為了保證不出現(xiàn)像嘉定三屠，揚州十日的情況再次出現(xiàn)，高霖目前只能采取這樣的手段。

朱棣顯然是不同意高霖的做法的，畢竟這種做法太過于殘暴，不過他又覺得自己勸不動高霖。

于是他試著勸道：“如果他們要是選擇臣服，還是考慮一下吧。”

高霖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的看著朱棣道：“士卒所以爭冒矢石，不顧其死耳，皆為貪俘獲耳。今我軍出到此，四方皆敵，若如受其降，孤戰(zhàn)士之心。”

朱棣聽了后，搖了搖頭。看來這次女真的部落他是救不了了，等待他們的必然是一次血腥的屠殺。

高霖剛才給答案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了，這群當(dāng)兵的之所以賣命來這種四面皆敵的地方戰(zhàn)斗，都是因為貪圖俘獲，等著發(fā)筆大財。如果要是接受任何一個女真部落的投降，就不能對他們進(jìn)行屠殺，這樣的話俘獲也就沒有。這不是打擊將士的士氣么，怎么能你說接受投降就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