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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襄平舊事(3)

五木戲,又稱【樗蒲】。

是于漢末盛行一種游戲,擲采的投骰子由樗木制成。擲具系五枚一組,所以稱為【五木】。棋子制形為兩頭圓銳,中間平,就像是一顆壓扁的杏仁。

每一枚擲具都有正反兩面,一面涂黑,一面涂白。

其中兩枚棋子的黑面上,畫有牛犢,白面上,畫有野雞。

……

“敢不敢賭?有何不敢?”

刀疤臉李大頭,毫不猶豫地坐下,打量著稚嫩的莊家年輕人,言道:“你就是趙四吧?要不然,憑你這種年歲怎么可能會成了這賭場真正的主子?”

那年輕人笑了笑,言道:“閣下還是有幾分眼光的……既然曉得我的身份,那我便不自我介紹了”。

“玩五木對吧?來吧!按照老規(guī)矩,三把定輸贏”。

刀疤李毫不猶豫地說道。

趙四甩著骰子落定,握著杯子的手緩緩抬起,杯下有五顆木制的棋子,所有棋子皆黑面向上,其中兩枚黑子的棋面上刻有牛犢的圖案。

此乃五黑為盧,貴采,執(zhí)十六點。

能投出這種點數(shù),已經(jīng)算是運氣最佳的棋手。

趙四言道:“今日,我們不走棋局,僅以五木點數(shù)來一把定輸贏。贏了,我?guī)闳ヒ姴艽笕?,輸了……我要你身上的一件東西”。

“要我身上的一件東西?什么東西”

刀疤李瞇眼,意識到趙四言語的不同尋常。

趙四笑了笑,言道:“至于要什么?等你輸了就知道了……可你未必會輸,對不對?”

“不錯!”,刀疤李得意地言道:“五木戲法,說白了就是擲點拼運氣,而在整個縣城里還沒有人能贏得過我!來吧,我們早點開始!早點結(jié)束!”

“好,主隨客便”,趙四一甩木杯,連同骰子甩到刀疤李的面前。

刀疤李一笑,抬手握住木杯,一抖便將桌面的棋子盡數(shù)收入杯中……他的手搖晃著,杯中的棋子來回地撞擊著杯壁,哐當哐當?shù)捻懧?,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將注意力凝聚其上?

鐺!

木杯砸在桌面。

刀疤李望著趙四,囂張地言道:“賭五木的點數(shù),我從來沒有輸過……”

話音落下,刀疤李揭開了木杯。

五枚棋子赫然展現(xiàn),竟然是五枚全黑的棋子……此乃為王步,執(zhí)十六點。沒有比這個點數(shù)更大的數(shù)目了……

刀疤李笑道:“現(xiàn)在,你可以帶我去見曹阿狗了嗎?”

趙四卻笑了笑,抬手從刀疤李的手中拿回木杯,笑言道:

“不急,我還沒有投子呢……”

“這還用投嗎?”,刀疤李輕笑道。

趙四無言,木杯一抖將桌面的棋子盡數(shù)收入杯內(nèi),木制棋子在杯中晃著,嘩啦啦的聲響再一次匯聚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刀疤李蔑視的注目下,趙四陡然扣下木杯。

他并沒有立即揭開木杯,而是望著刀疤李言道:“你的手,很快……可未必能快過我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刀疤李皺眉。

趙四陡然揭開木杯。

桌面,赫然擺著六枚皆是牛犢黑面的棋子……若是僅按字數(shù)來算,確實是超過了刀疤李的五枚黑子,但這顯而易見是作弊了。

刀疤李拍案而起,怒道:“你他娘的玩我!”

“是你不遵從規(guī)則!”

趙四陡然起身,一把擼起刀疤李的袖子。

有五枚棋子從其袖中掉在桌面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

被揭穿耍賴的刀疤李,憤怒地扯過袖子,怒道:“給我砸了他們的攤子!老子,今天非要見他們曹大當家的不可!”

可話音剛落,一抹寒光利刃從趙四的袖子里彈出……掠過刀疤李來不及收回的手腕。

刷……

刀疤李的手腕處飛出一道血箭。

下一秒。

他的手伴隨著身體的扭動,整個從手腕處甩脫開來……鮮血噴濺而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殺了其他所有人”。

趙四平靜地說道。

這一刻,賭坊內(nèi)的那些混混們,仿佛吃了雞血般地,如狼似虎地撲向刀疤李的手下們……拳腳和刀劍無情,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抵抗時,已經(jīng)被賭坊的那些混混們,砍成了幾攤爛泥。

殺幾個人,似乎對于他們而言,已經(jīng)稀松平常了。

刀疤李捂著手腕,驚恐地望著不遠處玩著骰子的趙四,驚道:“你……你們敢殺人……李家和三老會,是絕對不會饒了你們的!”

“是嗎?”,趙四平靜地說道:“那就讓他們來吧……”

刀疤李難以置信地望著趙四。

下一秒,原本北城賭坊老板的方老七,握著一把匕首來到了刀疤李的身后,一刀便割開刀疤李的喉嚨。

鮮血咕嚕嚕地冒著。

刀疤李難以置信的捂著喉嚨,跪倒在地……

趙四平靜地注視著他,言道:“下輩子,如果想多活幾天,就別在我們四兄弟的面前晃蕩……殺人,對我們而言,從來不算是什么難事”。

這一刻。

賭坊內(nèi)寂靜得一片,沒有人敢于直視趙四那個年輕人的眼睛。

趙四依然有些寂寞地甩著骰子,鐺地一聲將木杯扣在桌面,等他掀開木杯之后。桌面上擺著五枚白色棋子,每枚棋子上都刻有一只白鳥兒。

白稚,貴采。

……

清晨,陽光穿過薄霧,照射在劉子瑜稚嫩的臉龐上……小小的眉頭,皺起來,似乎比一般人都要惆悵。

“爺,你說咱們是不是進賊窩了?”,劉子瑜嘆息道。

一旁,老人家笑了笑,并沒有像劉子瑜這般憂愁。

劉子瑜撐著臉,嘆息地說道:“本來是來這里,想躲一躲本地的混混……可現(xiàn)在好了,咱們爺倆連大門都出不去,被人家像養(yǎng)豬一般地豢養(yǎng)在院子里,搞不好哪天就被人宰了”。

“……”,老人家拍了拍劉子瑜的后背。

劉子瑜曉得老人家的意思,繼續(xù)啰哩啰嗦地吐槽:“我知道,您一定會保護我的……可咱們這種被關(guān)起來的感覺,實在是太不舒服了。尤其是,你看這書店伙計看咱們的眼神,就跟看管什么囚犯一樣……要不,咱們偷偷逃走吧?”

老人家笑呵呵地搖搖頭。

劉子瑜回頭望去,嘆息道:“就知道您不想走……這里有吃有喝,還有被子和床能睡覺。咋也比咱們流浪那段,過得太好了。你不想走,我其實也不太想溜……真要是讓我再繼續(xù)流浪去,我寧愿被人跟豬一樣的養(yǎng)著……可這種生活,現(xiàn)在過起來怎么這么慢啊”。

聞言,老人家笑得更開心了,仰頭觀望著外面的青天,白云和山巒。

老人家的樂觀,稍微驅(qū)散了劉子瑜心頭的陰霾。

他皺眉想了想,決定總結(jié)一下這幾日所經(jīng)歷的過往,抓了一根狗尾巴草,用莖桿做筆在地上勾寫起來?!跋迤健?、“書店-屈老板”、“刀疤臉”、“公孫度”、“被殺的孟縣令”。

劉子瑜皺眉思索,輕聲道:“總覺得,這些東西都有關(guān)聯(lián)……孟縣令,是屈老板的好友嗎?可如果是的話,為什么屈老板跟個沒事人一樣?如果僅是泛泛之交,為什么要用錦盒來裝那書信?怪了,真奇怪……”

打從剛進這襄平書店開始,劉子瑜便總能感覺到一股違和感。

這個書店,從上到下似乎并不像是一個正常的書店。

簡單來說:老板不像老板。

這屈老板壓根不像個生意人,做買賣講究的是利益,這書店買賣不見怎么好,卻看屈老板的笑容不見少。其次,如果生意不好的話,老板是請不起那么多伙計的,更別提這么多人的吃飯問題……這老板要么是個富二代體驗生活來了,要么就是兼職做一個書店老板。

其次是伙計,那幾個管事的顯然總有些藏著掖著的東西。

最普通的伙計小五,也經(jīng)常是話說一半就停了,似乎相當忌諱著什么……

反正總體言之,這個書店不對勁。

所以,劉子瑜才有疑問:他們到底是不是進了賊窩了?

就在劉子瑜皺眉思索的時候,忽然鐺地一聲,有石子砸在了他的前方腳下,讓劉子瑜陡然有些走神。

“喂!這邊!”

有個清脆的喊聲,從墻邊傳了進來。

“誰呀?”,劉子瑜困惑地喊道。

話音落下,門外又拋進來一顆小石子,顯然是對方主動暴露自己的位置,好讓劉子瑜過去。

劉子瑜想了想,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墻邊,搬了一個凳子站上去,剛好露出一顆小腦袋。

墻外,一群與他年齡相仿的小屁孩們,站成排正望著他。

“咦?你們是誰啊?”,劉子瑜好奇的問道。

小屁孩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一個人。

那孩子比其他孩子都大一些,年歲約莫在八九歲的樣子,黑乎乎的小臉依稀能看出兩團腮紅,額頭上的疤,證明他可不是個老實安生的孩子。

“我們是城西黑山幫!我是他們的老大,我叫諸燕!別看我長得小,可我已經(jīng)十歲了!你可不能小看我!”

諸燕倔強地說道。

劉子瑜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奇地說道:“我叫劉子瑜,初次見面……對了,你們找我是有事情嗎?”

說完,劉子瑜看了看那些孩子,發(fā)現(xiàn)這些小屁孩們都不敢正眼看他,每當他看一個人,那人就趕緊后退兩步。

這讓劉子瑜心生困惑。

我長得有那么嚇人嗎?

“當然!”,諸燕應聲道:“你是不是得罪了城里的刀疤臉李大頭?”

“李大頭?噗嗤,這名字怪接地氣的……”,劉子瑜笑了笑,點點頭應道:“是啊……要不是得罪了他,我不至于躲到襄平書店來”。

“那我要告訴你個好消息!”

諸燕也笑了,開口說道:“你們可以不用躲了!李大頭已經(jīng)被人給殺了!”

“?。俊?

劉子瑜直接愣住了。

那個刀疤臉已經(jīng)被干掉了???怎么可能?是誰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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