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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過繼

兩日后,江州稅銀一案水落石出,原是江州太守周成放貪污稅銀,被下屬陸知州發(fā)現(xiàn),便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此事周成放供認(rèn)不諱。只是被關(guān)進(jìn)大牢的當(dāng)日,他便上吊自殺了。

此消息一經(jīng)傳出,江州城里頓時一片嘩然。相比柳府老夫人幫著周府搶親一事,倒沒多少人關(guān)注了。

對赫連玉所告一事,柳大爺全部推到了老夫人身上。柳老夫人聽著府里下人們的議論,垂著嘴角沒說話,回到明安堂,她便去了小佛堂。看著面前擺放的金燦燦的佛像,她伸手摸了摸,突然開口道:“我要見那丫頭——”

她口中的“那丫頭”正是赫連玉。一旁的蔣媽媽一聽,試著勸道:“老夫人,表姑娘對柳府誤會頗深,怕是——”

“現(xiàn)在去請,就說溫氏病了,我就不信,她連自己的姨母都不管了。”柳老夫人沉著臉說道。

將媽媽無法,只好照做了。

東街宅子里。

周太守死了,可周寶昌卻失蹤了。陳大人說周太守貪污一案的證據(jù)是周寶昌提供的,念他大義滅親,便奏請皇上判他個無罪。陸韶宣當(dāng)然不相信,只是一個死無對證,一個又失蹤了,再有陳清立故意偏袒,這案子便算了了。

他向赫連玉說完,便冷笑道:“你猜,周寶昌會去哪兒?”

赫連玉想了想,皺眉道:“趙國公既然處心積慮地讓陳清立來查案,應(yīng)該可以說明周太守這些年貪的銀子他也有份,此次周太守會自裁,想來也是為了保全周寶昌,但是他肯定信不過趙國公的人,所以,周寶昌應(yīng)該是周太守安排離開的,反正不會去京城。”

京城可是趙國公的大本營,周太守一定會讓周寶昌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陸韶宣卻笑了,只是笑意不達(dá)眼底,嗤道:“我讓半文查了一下,周寶身邊那個叫馬和的小廝,昨天去當(dāng)了不少東西,還特意問了京城有沒有寶通錢莊?所以我猜,周寶昌那個蠢貨一定是自作聰明跑去京城了。”

赫連玉一聽,挑了挑眉,以周寶昌愚蠢的程度,他應(yīng)該真的做得出來。周府已倒,她倒再沒將他放在眼里。剛想說說柳府的事,還沒開口,便聽秋實(shí)說,蔣媽媽求見,說是大夫人溫氏病了。

溫氏是她的親姨母,于情于理她都應(yīng)該去看看,只是來的人是蔣媽媽,她想了想,便明白是柳老夫人想見她。

陸韶宣按住了她的手,意思是不許她去。她輕輕掙脫開,笑道:“柳府為了所謂的名聲,迫不及待地將柳老夫人推了出來,這個時候,柳家沒人敢對我怎么樣。”她很想聽聽,柳老夫人到底要跟她說什么。

陸韶宣見她執(zhí)意要去,便讓半文準(zhǔn)備馬車,他親自送她過去。只是到了柳府,赫連玉卻不讓他下馬車。

“ 最多一柱香的時間,我必然出來。”說完,便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明安堂里,柳老夫人正在小佛堂里。這回蔣媽媽沒讓赫連玉等,而是直接將她帶進(jìn)了小佛堂。

柳老夫人神色虔誠地跪著,見她來了,并未著急起身,而是溫聲說道:“蓁蓁丫頭,還記得這樽佛像嗎?是那年你特意命人打造后送我的。”

當(dāng)然記得!何止這樽佛像!自她進(jìn)柳府,她處處哄著府中眾人,府中的亭臺樓榭,哪樣不是她出銀子修的?府中女眷的首飾玉件,也俱是在她鋪?zhàn)永锬玫摹K贿^是想融進(jìn)柳府里,不過是想嫁給柳明棠罷了。可她們呢,穿戴著她的首飾,花著她的銀子,卻瞧不起她這個孤女,又覬覦她手里的錢財(cái),甚至想要她的性命!

“祖母若是喜歡,我再讓人替你打一樽。”赫連玉回神,平靜道。

若是從前,聽她說這話,柳老夫人必然是欣喜的。可此刻,她知道這丫頭是在埋汰她。她示意蔣媽媽扶她起來,才低聲嘆道:“日日拜佛又有何用?府里住了個蛇蝎心腸的丫頭,我卻從來沒發(fā)現(xiàn),可見佛祖也不能讓我老婆子明辨善惡。”

她的話才說完,赫連玉便笑了,隨即回道:“有的人日日拜佛,滿口的仁義道德,內(nèi)心里卻是個佛口蛇心的毒婦,老夫人,您說佛祖若真能顯靈,它該如何想?”

柳老夫人扶著蔣媽媽的手一緊,神色微變。一旁的蔣媽媽被她抓得吃痛,又驚訝表姑娘今日的反應(yīng),一時怔住了。

“好!好!你果然是故意的!”柳老夫人暗自咬牙道。

赫連玉看著她微顫的雙手,又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心中略有所思。她輕聲說道:“蓁蓁只是告訴陳大人柳府幫忙搶親,若是狀告柳府謀財(cái)害命,老夫人這會兒豈不是想掐死蓁蓁?”

“胡言亂語!”柳老夫人哆嗦地反駁道。她不過下了一回手,可惜沒有得逞。那丫頭當(dāng)時才多大,定然是沒有證據(jù)的。

哪知道赫連玉卻直視著她說道:“當(dāng)日我被陸韶宣手里的菜花蛇嚇暈,隨后高燒不退,府醫(yī)開的藥方子里卻加了味燥熱的藥材,老夫人可別說不知情——”

“你、你胡說!”老夫人一聽,頓時慌了。此事她辦得十分隱秘,那丫頭竟一早就知道了?那這么多年柳府發(fā)生的一切事情,豈不全都是她所為?!幾年前她才多大,竟有此等心機(jī)?

這時,柳大夫人溫氏過來了,她聽說蓁蓁進(jìn)府了,便想過來看看她。見她神色疏離地同自己行禮,她心里發(fā)虛,卻還是笑道:“蓁蓁,周府搶親這事兒,姨母知道你受委屈了,不過,總歸是沒發(fā)生什么,你也別怨老夫人了,說到底,你自己也是從柳府出去的,柳家不好,你哪能落著什么好?”

赫連玉看著面前的溫氏,笑了笑,反問道:“姨母,您是當(dāng)真疼我么?那這些日子,您怎么從未向別人解釋過我離開柳府一事?”

溫氏頓時噎住了。她確實(shí)是真心疼愛蓁蓁的,只是這份疼愛是建立在柳府安好的份上,此事已經(jīng)牽連到明珠和柳府的名聲,她怎么能為了蓁蓁而害了明珠和柳府?

赫連玉什么都沒說,她沖溫氏屈身行了一禮,才轉(zhuǎn)身離開了。

“說來都怨你!當(dāng)年就不該將這個死丫頭接進(jìn)柳府!”柳老夫人指著溫氏罵道。她許是太激動了,說完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溫氏一見,嚇壞了,立即命人去請大夫。

大夫替老夫人檢查了一下,半響不敢說話。一旁的溫氏著急道:“老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柳老夫人見他吞吞吐吐的,厲聲道:“還不快說!”

“老、老夫人這是有中風(fēng)之兆!”大夫豁出去說道。

溫氏徹底怔住了。榻上的柳老夫人緊緊地抓住了被子,聲音尖銳道:“可能治?”隔壁李婆婆便是中風(fēng)癱瘓了。她曾親眼見過,若她落到那一步,她寧愿自己抹了脖子一了百了。

大夫支支吾吾地沒說話。

屋里一片寂靜,好一會兒,柳老夫人才陰惻惻地開口道:“這事不許說出去,不準(zhǔn)告訴任何人!”

溫氏想著,事關(guān)老夫人的身體健康,怎么著也應(yīng)該告訴柳大爺,可見著老夫人的神情,她嚇得立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

當(dāng)天下午,柳老夫人竟親自去找陳清立,她跪在驛館門口,坦然承認(rèn)自己幫著周府搶親一事,她年事已高,見著陳清立便老淚眾橫道:“老婆子我年紀(jì)大了,那丫頭本不是我柳家人,先前鬧著要嫁我那嫡長孫,后來又跟我那二孫子定了親,試問有幾個當(dāng)祖母的能容下她?”

老人家頭發(fā)發(fā)白,滿臉溝壑的臉上俱是淚痕,可謂是好不可憐。陳清立心下了然,吩咐衙役將她扶起來,哪知道她搖了搖頭,哀求道:“陳大人,您一定要告訴皇上,那丫頭心思深沉,嫁進(jìn)陸府絕對是陸府之禍!”說完,她突然站了起來,猛地沖向一旁的石獅子,當(dāng)場頭破血流,氣絕而亡。

陳清立嚇了一跳,立即讓人去請柳大爺。

柳老夫人就這么死了,赫連玉頓時被推到了風(fēng)尖浪口。

赫連玉聽說這個消息時,怔了一下,她沒想到老夫人這么狠。她才吩咐了秋實(shí)幾句,便見陸韶宣匆匆趕了過來,見她神色平靜,暗自松了口氣 ,才坐在她身邊斥道:“這老妖婆故意壞你名聲!”

“是呀,依著這名聲怕是不能嫁給懷化將軍了——”她本是隨口一說,哪知道他立即沉了臉,惱道:“你敢!”

赫連玉嘆了口氣,立即說道:“你趕緊派人抓住蔣媽媽和柳府的府醫(yī),要不然,我便是想嫁怕也嫁不成了。”

一個“想”字說到了他的心坎里,他神色緩和了些,頓時明白了她的意圖,立即喚來半文照辦。

柳府里。

柳老夫人喪期未過,柳大爺便提出過繼柳三爺?shù)拈L女柳明姝。

“大哥,我還沒死呢!”柳三爺一臉震怒。母親死了,又不是他死了,怎的還要過繼他的明姝?

柳明姝卻站了出來,認(rèn)真道:“爹,我愿意過繼到大伯父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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