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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布局

周寶昌最近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蓋因自己的老對家陸韶宣重傷,江州城里再無人敢揍他。他今日出府走路都恨不得橫著走,這時,旁邊的小廝試著提醒道:“公子,夫人不是讓您今日待在府中嗎?”

他叫馬和,是周寶昌最得力的小廝。

周寶昌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他才不要待在府里!他娘說他前些日子救了柳府的大姑娘,這事兒有些麻煩,或許兩家要結(jié)成姻親。可他明明喜歡的是赫連玉!他才不要娶什么柳大姑娘!

馬和知曉公子的脾氣,便順著他說道:“也對,夫人最疼公子,公子自然是想去哪兒就去兒。”說完見公子的臉色好了起來,才問道:“那公子今日打算去書院嗎?”

去什么書院,他要去找赫連玉!他搖著扇子,一臉高興地往前走。

經(jīng)過東街時,他竟看見對面當(dāng)鋪門口有一匹馬,那匹馬看著有些眼熟,他瞇著小眼睛想了一下,那不是陸韶宣的汗血寶馬么!他雙眼一亮,招手示意馬和跟他一起去看看,怎么將馬牽到當(dāng)鋪來了?

牽著馬的是陸府里的小廝,看著有幾分面生,見著周寶昌,似乎有些害怕,拉著馬便要走。周寶昌一見,更是來了興趣,一把攔住了他,問道:“站住!知道我是誰嗎?”

“不、不知道。”小廝似乎頗為緊張,結(jié)巴道。

周寶昌立即合上扇子,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頭,傲慢道:“我乃江州太守之子周寶昌!說吧,這匹馬怎么來的?”聽聞陸韶宣重傷下不了床,難不成府里的小廝還敢欺主?嘖嘖,真想親眼去瞧一瞧。

小廝聽了他的名號,嚇了一跳,慌張道:“公子饒命!小的就是想回老家了,想著咱們公子下不了床,這馬也用不上了,小的便想將這馬當(dāng)了,可掌柜的不給當(dāng)馬!”

原來如此!周寶昌仔細(xì)地打量著馬兒,看看這毛多順多亮,上回為了搶這匹馬被陸韶宣揍了一頓,沒想到啊沒想到,他陸韶宣也有今天!

他止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仰著臉說道:“這馬本公子要了,拿著銀子滾吧!”說著,示意馬和丟給他一塊銀子。

那小廝拿了銀子便高興地跑了。

周寶昌摸著汗血寶馬,一臉得意,他恨不得立即騎到陸府門前去溜達(dá)一下!他示意馬和蹲下來,然后踩著他的背爬上了馬。

他體形略肥,他這一腳差點(diǎn)將馬和踩趴下!

周寶昌倒是會騎馬,只是馬術(shù)不精。他拉了拉韁繩,想去陸府門前嘚瑟一下,又想著此行是為了見赫連玉,便坐直了身體,心想騎著這匹良駒,更顯得自己英俊無比了。

哪知道身下的馬兒根本就不肯動,他夾了夾馬肚子,它還是不肯動,周寶昌惱了,便勒起韁繩使勁地甩了一下,馬兒吃痛,終于抬起了馬蹄,只是下一刻,它像是發(fā)怒似的,猛地抬起了前蹄,毫無章法地抖動著身體。

“公子——”

馬和驚恐地看著公子被甩下了馬,甚至被馬前蹄踩了一腳,耳邊全是公子的慘叫聲。

江州城里發(fā)生了樁大事,太守家的公子被馬踩傷了,聽說傷勢嚴(yán)重。與此同時,陸府的管家去官府報了案,說是府里的小廝偷走了公子的汗血寶馬。那報案的管家一把年紀(jì)了,在知府門口哭得老淚縱橫,一邊數(shù)著剛剛過世的陸知州,一邊數(shù)著還下不了床的公子,又說府里下人奴大欺主,可謂是好不凄涼。

兩個消息同時傳了出來,大伙頓時明了,只怕陸公子的馬就是周公子派人偷的。至于被馬踩傷了,只能說是騎術(shù)不精。

陸府里,毛管家正在數(shù)落榻上的陸韶宣:“如今公子無人仰仗,若是讓周太守查出來,公子可曾想過后果?”公子吩咐他去報案時,他才知曉他竟布了這盤局棋,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才去報了官。如今回到府里,少不得要跟他說說利害關(guān)系。

陸韶宣當(dāng)然知道,不過此事辦得毫無破綻,就是周太守懷疑也查不出什么。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阿山出城了吧?”

阿山便是當(dāng)馬的小廝,先前在府里負(fù)責(zé)喂馬。陸韶宣安排阿山餓著馬,然后查好周寶昌的行跡,才將馬牽到他經(jīng)過的當(dāng)鋪。他的馬有個怪癖,但凡餓著是要發(fā)脾氣的,當(dāng)然,除了在阿山和陸韶宣面前。

毛管家見公子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無奈地嘆氣道:“出城了。”

柳府里。

赫連玉近來心情很好,柳明珠著急上火,可周府遲遲不肯點(diǎn)頭娶她,柳老夫人也跟著著急,每日去請安看見老夫人明明心事重重卻要強(qiáng)裝和藹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笑。這不回到玲瓏居又聽說了周寶昌落馬之事,更是心情愉悅。她吩咐冬雪去廚房拿盤點(diǎn)心,隨后又問秋實:“柳三爺還沒回來么?”

“說是去南源談生意去了,是樁大買賣。”秋實回道。

赫連玉輕笑,可不是大買賣,十萬匹錦帛呢!她讓明叔派人佯裝京城來的商人,與柳三爺做了一筆錦帛生意,價格是市價的三倍,讓柳三爺賺了上萬兩的銀子,隨后又透露還要一批貨,大約十萬匹。柳三爺自然是想多賺些,便以高出市價的價格將江州城的錦帛都收購光了,可遠(yuǎn)不足十萬匹,便又親自動身去了南源。南源可是盛產(chǎn)錦帛,他又一口氣補(bǔ)足了十萬匹。生意人都是敏銳的,見他著急買,價格自然是抬了幾成。

眼下柳三爺怕是在趕回江州的路上,可惜,那位能讓他發(fā)大財?shù)摹熬┥獭币呀?jīng)杳無蹤影了。

當(dāng)天傍晚,柳三爺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了府。回府后便讓人去向那位京商鮑老爺回話,說是貨都備齊了。哪知沒多久傳話的小廝便慌張地跑了回來,說是那位鮑老爺離開江州了,聽說他的另一批貨物被當(dāng)?shù)氐纳椒私倭恕?

“什么?!那可有說什么時候回江州?”柳三爺驚得站了起來。

小廝搖了搖頭:“鮑老爺將宅子也給賣了——”

柳三爺一聽,差點(diǎn)暈了過去!他扶著桌子,哆嗦道:“派人去找!”他給他囤了十萬匹錦帛,若尋不到鮑老爺,那他的貨要賣給誰?這么一想,他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夜里,柳府里一陣兵荒馬亂,據(jù)說是柳三爺連夜趕路以致勞累過度,又有小廝嘀咕,說是柳三爺生意受挫所致。

赫連玉卻睡得香甜,翌日醒來聽說柳明姝來了,她怔了一下,才穿戴好出了內(nèi)屋。見著凝神的柳明姝,她問道:“三姐怎么起得這般早?”

柳明姝根本是一夜未睡。父親做了這么件蠢事,她竟是才知道!若一早告訴她,她不會讓他貿(mào)然囤下這么多貨!她看著面前的表妹,眼神里閃過質(zhì)疑,這樁生意表面上看是父親倒霉,碰上了生意出問題的商人,可實際上,更像是一場有預(yù)謀的陷井!她素來聰慧,不知為何,腦海里閃過表妹的臉,便一早就過來了。

她眨著漂亮的眼睛,似乎很疑惑自己為什么這樣看著她。柳明姝回神,笑道:“沒有,我爹昨兒晚上病了,我睡不著,便想來找表妹說說話。”

赫連玉恍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關(guān)心道:“病得嚴(yán)重嗎?我這里還有一株上好的人參,給柳三爺補(bǔ)補(bǔ)吧。”說完便吩咐秋實去取。

“表妹當(dāng)真不知道我爹的病情?”柳明姝斂了笑,試探道。

赫連玉一懵,茫然道:“我、我昨晚睡得有些早,對不起呀。”

她這模樣哪里像是布局之人,柳明姝也疑惑了,難道她猜錯了?

赫連玉見狀,垂下了眸子。正好秋實將人參取了過來,她接過交到柳明姝的手里,一臉真誠:“三表姐,你別跟我客氣,柳三爺也是我的長輩,孝敬他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

直到柳明姝抱著裝了人參的錦盒出了玲瓏居,她仍舊沒想明白,到底是誰害他爹?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見柳明姝走了,赫連玉臉上的笑意才收了起來,她心情頗好地喝了口茶水,這下柳老夫人該是更頭疼了才是。

她猜得不錯,柳老夫人確實頭疼,尤其是聽小兒子說欠了錢莊近兩萬兩銀子,她老眼一花,差點(diǎn)暈了過去!她揚(yáng)起拐杖作勢要打他,一邊數(shù)落道:“你不知道府里是什么情況嗎?兩萬兩!你看誰能拿得出來!”

“母親!這事當(dāng)真不怨我!我還不是為了柳家為了元雪!她在京中無依無靠,若我能多賺些銀子給她,她的處境也不至于那么艱難!”柳三爺高聲辯解道。當(dāng)然,賺錢是私心,眼下爛攤子得靠母親幫著收拾,他只好搬出了柳元雪。

不過他想錯了,柳老夫人心里最在意的并非是幼女,而是柳家的前程。她自然是希望元雪能在黎府站穩(wěn)腳,他日好幫襯明棠。

她哼了一聲,嘆氣道:“若是尋不到那位鮑老爺,你就趕緊把貨賣了,至少能減少損失!”

柳三爺自然是明白的,他已經(jīng)吩咐下人去安排了。哪知屋漏偏逢雨,當(dāng)天便下了場大雨,他囤貨的倉庫漏雨,那批錦帛全部淋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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