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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算計

周寶昌并不會鳧水,他只是聽他娘安排,說等會兒讓他英雄救美,哪知道一急,竟直接跳了下來。他頓時撲騰著大喊道:“救我——”

古氏未料到是這種情形,她早就安排了會鳧水的婆子,等她救了落水的赫連玉,便從水里遞給岸上的寶昌,也算是有了肌膚之親。可怎么知道他竟自己跳了下去?

已經(jīng)有婆子下去救他了,一旁嗆了水的柳明珠見狀,立即撲騰著拉住了他,一邊往他身邊靠,一邊說道:“周公子,救救我——”

周寶昌整個人往水里沉,一時分不清她是誰,以為是赫連玉,二話不說便抱住了她。恰逢周府的婆子和小廝游過來了,幾人合力將他們抬上了岸。

岸上的古氏心疼不已,視線落在衣衫盡濕的柳明珠身上,她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落水的不應(yīng)該是赫連玉么?剛剛沖出來的小花貓是府中飼養(yǎng)的,不過是聞到了赫連玉身上熟悉的香味才撲過去的,那香味是涼亭里見面時染上的。

當即有不少夫人和小姐圍了過來,大家看著濕身的周寶昌和柳明珠,一時神色莫名。

“周夫人,我表妹還在池子里!”柳明姝盯著水面,著急道。赫連玉一落水便沉了,難道已經(jīng)——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猜測。

古氏聽聞,立即吩咐婆子下去尋人。她只是想讓寶昌與赫連玉有肌膚之親,可沒想過要那丫頭的性命,一時也急了。

周府的婆子剛跳下水,便見池子的另一邊浮起一個人,正是赫連玉,她正揮著雙手撲騰著。婆子見狀,立即游過去將她撈上了岸。她似乎嗆了水昏了過去,一張小臉慘白。她今日穿的黃色紗裙應(yīng)該是有兩層,衣服雖全濕了,可到底沒看到什么不妥,不像柳明珠,里衣隱約可見。

“蓁蓁、明珠——”柳老夫人拄著拐杖走了過來,滿臉關(guān)切道。她暗自打量了一下,明珠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便將目光留在了赫連玉身上,急道:“周夫人,勞煩你請府中的大夫過來看看。”

“柳老夫人,已經(jīng)派人去請大夫了!”說話的是周寶昌。他抹了把臉上水漬,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昏迷的赫連玉。

一旁的柳明珠見狀,突然掩面輕泣道:“祖母,明珠讓您丟臉了!”說著,她幾乎要撲到柳老夫人的懷中。可她身上還濕著,柳老夫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一邊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剛突然沖出來一只小花貓,將我和表妹嚇得落水了。”她低聲說道。剛剛情況危急,小花貓分明只是撲到了赫連玉的身上,可赫連玉落水時拽了她一把,她這才也落水了。只是當著眾人的面,她并未詳說。今日她落水一事,必要算到太守府頭上,不然,她還怎么向太守府要說法?

她的話才說完,府里的大夫也趕來了,他蹲下替赫連玉把了把脈,才站起來說道:“姑娘并沒有大礙,只是寒氣入體,需得好好調(diào)理一番。”

古氏一聽,總算松了口氣,沒鬧出人命就好。

“夫人,那我就先帶她們回府了。”柳老夫人聽了旁邊夫人的低語,方知明珠與周寶昌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一時有些生氣。她不明白周府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說看中了赫連玉么?怎么最后下手的卻是明珠?明珠是她柳府嫡女,元雪曾說過,尋到合適的機會就讓明珠嫁進京城,她倒也不是看不上周府,而是周寶昌此人胸無大志,若無父親和姐姐的庇佑,那是半點用處都沒有。這樣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她柳家的嫡女?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古氏也是心煩意亂。她也沒強留,只讓管家送客。

上了馬車,赫連玉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她看了看對面同樣濕嗒嗒的柳明珠,茫然地問道:“大表姐,我們這是回去嗎?”

柳明珠心里藏了事,剛剛祖母怎么不提她的清白之事?總目睽睽之下,周寶昌與她抱在了一起,她哪有清白可言?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柳家與周家結(jié)親。柳家雖不是官宦之家,可他爹是萬山書院的山長,桃李滿天下,受人尊敬,他的嫡女自是不能做妾的。所以,不管周府愿不愿意,這門親事結(jié)定了。

聽見赫連玉的聲音,她回了神,心不在焉道:“嗯。”還好她反應(yīng)快,若是像表妹這般沉了水,那這親事便落在了表妹身上了。

赫連玉并未再開口,好在眼下是夏日,否則身上濕著還不得生病?今日之事確實不在她意料之中,她記得上輩子落水是在柳家,算計她的是柳府人,可今日落水竟發(fā)生在太守府,此事怕是古氏所為。萬幸的是她反應(yīng)快,將柳明珠拽下了水,自己又會鳧水,如今該頭疼的應(yīng)該是柳老夫人了。

前面馬車里,柳明姝見柳老夫人面色不悅,試著開口道:“祖母,大姐這事兒該如何是好?那么多夫人小姐都看見她與周公子——”剩下的話她沒說出口。

“莫要多嘴。”柳老夫人正煩著,明珠和蓁蓁,她一個也不愿意她們嫁進周府。只是,現(xiàn)下周家的權(quán)勢就是比他柳家高,她焉能得罪?

柳明姝暗自瞧了她一眼,便聽話地沒吭聲了。

回了府,柳老夫人讓人去請了柳大爺。恰逢柳大爺今日在府中,自是匆匆去了明安堂,聽了母親所言,意外地撫了撫小胡子,江州城里的公子哥就屬周寶昌身份最高,若是明珠能嫁進周府,他當然是高興的。他見母親皺著眉頭,便溫聲說道:“事已至此,那明珠與周公子的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你舍得讓明珠嫁給周寶昌?”柳老夫人抬頭問道。

柳大爺當然舍得,只是,他嘆了口氣:“姑娘家的清白尤為重要,如今明珠已經(jīng)與周寶昌有了肌膚之親,那也沒旁的法子了。”說這話時,他的語氣甚為無奈。

柳老夫人也跟著嘆了口氣,見兒子都沒辦法了,只好說道:“算了,這事兒我尋空去與周夫人商量商量,還有——”她壓低了嗓子繼續(xù)道:“蓁蓁那丫頭你是怎么想的?我先前一直嫌棄她無父無母,可如今不同了,她在平遠大將軍面前露了臉,又有御賜的玉佩,還有赫連家的錢財,若是能嫁給明棠,也算是一大助力。”其實她的私心里更想赫連玉作妾,但這話她不敢講。

柳大爺派人去查過,赫連氏的家產(chǎn)遠非他們所知道的這么多,若是能據(jù)為己有,該多好。他想了想:“如今陸家倒了,溫氏大概也是不想蓁蓁與之結(jié)親的,也不知道蓁蓁與明棠還有沒有緣分?”

緣分?柳老夫人立即想到了今日落水之事,她掀了掀眼皮,心道:實在不行,便只能想旁的法子了。

此時玲瓏居里,赫連玉裹在被子里喝了一大碗姜湯,才將碗遞給秋實,然后接過冬雪手里的蜜餞放進了嘴里,一邊吃一邊含糊道:“大柱今日有沒有傳什么消息過來?”

“旁的沒有,他只是說明叔那邊進展十分順利。”秋實低聲回道。

赫連玉一聽,一邊嚼著蜜餞,一邊點了點頭。

秋實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補了一句:“半文來過,說是他家公子在府中養(yǎng)傷,小姐若是得空可以去看看他。”

這話純粹是半文自己想出來的,他只是見公子整日陰沉著臉,便想著赫連姑娘若能常來看看他,他的心情許是會好很多。

陸府里,半文見公子盯著空白的信紙深思,忍不住提醒道:“公子,包大夫說您要多臥床休息。”

陸韶宣攥緊了手里的信紙,蹙眉道:“這張信紙是在我爹書房的紙簍里找到的,上面有一個‘陳兄’,可江州城里,他并沒有姓陳的好友。你暗中查一查,與我爹關(guān)系要好,能稱兄道弟的姓陳之人,到底是誰?”

他爹到底是被誰蓄意謀害的?他想起武叔臨終前說的話:離開江州,好好活著。難不成武叔也知道是何人所為?

半文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認真地點了點頭:“公子放心,我一定查出來。”

陸韶宣點了點頭,視線落在枕邊的荷包上,伸手拿了起來,又問道:“這幾日赫連姑娘可好?”

“挺好的,只是聽說今日在周府落了水——”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見公子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趕緊說道:“沒什么大礙!倒是與她一同落水的柳大姑娘,聽說是被周公子給抱起來的。”

陸韶宣一聽,沉了臉,他可不相信什么意外!他低聲吩咐道:“你派人盯著周寶昌,他要是敢打什么主意,我定不會饒過他。”

半文一時為難,周寶昌是太守府的公子,如今陸府只虛有其表,府中原來的衙役都被太守大人收回去了,他們哪還能與周寶昌作對?

見他支吾著沒說話,陸韶宣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爹死了,他便不再是知州之子了,如今他怎能像從前一般揍周寶昌?想到這里,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低聲問道:“府里還有可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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