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調查
“走吧！宋公子，我送您回去！”
“你能忍？”宋經業問。
趙子晉他不熟，可他對趙明杰熟。
他還記得在文山書院時，趙明杰是怎么數落自己二弟的。
“不學無術的混世魔王。”
“好在父親將他帶到了漠北，不然京城的天都得跟著顫一顫。”
“京中紈绔子弟的楷模。”
“現今小娘養的三弟也學了他些習性，可是為難了母親。”
……
“宋公子不能忍？”趙子晉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那位可是當今天子。”
“我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還問？”趙子晉斜他一眼，看他像是在看一個智障，“書呆子。”
宋經業：“你也不過是個莽夫。”
“莽夫么？”趙子晉松開扶著宋經業的手，人倒在地上也沒去扶，他玩味道，“挺好的。”
宋經業到底是個文人，他體質不如趙子晉。
現在的他做不到趙子晉那樣獨立行走：“喂！你扶我一把啊！”
“自己回去！”趙子晉冷笑一聲。
姜椒下的旨意猶如耳旁風，他將宋經業丟在地上，看也沒看便踏入夜色中。
他好像找到了樂子。
這位新帝，很有意思。
竟然沒殺他。
這么好殺他的機會都沒用，那就別怪他以后利用這份人情做出一些更出格的事。
“趙子晉！我認識你哥，你當心我……”
“呵。”夜色中傳來一聲冷笑。
“誰？誰在那？”
暗谷從暗處走了出來，“就這么點膽子。”
“你是替你家陛下來殺我的？”
“不至于。”暗谷搖搖頭。
他覺得不可思議，在李三喜將這兩人送出來后，姜椒竟然說宋經業日后會是個威脅，讓他出來跟著。
這樣一個想著告狀的膽小書生怎么配成為夏朝的壓力。
“陛下說三人中唯宋公子身體弱，似有不足之癥。夜里冷，怕宋公子會凍壞了身子。”
“那……”宋經業咬著嘴唇，一副受盡屈辱模樣，“就有勞大統領。”
“舉手之勞。”暗谷將人撈起，運起輕功快速跑了起來。
待到了宋家暗谷將人放下后卻并沒急著離開：“宋府到了。”
“我看到了。”
“陛下有話說。”
宋經業忍了又忍，確如趙子晉所言，他一介布衣，無法撼動這位昏庸無能的帝王半步，眼下他只有聽著的份。
“希望宋公子管好自己的嘴。”
“你！你們欺人太甚。”
暗谷見他生氣了，記下他的神態又道，“陛下讓我出宮跟著你是因為她確定你能將趙子晉氣跑，所以，管好嘴，少得罪人。
還有一點，你父親雖是宋山，桃李滿天下，可這天下，到底是夏朝的天下，它姓姜。”
宋經業怔怔的望著深黑的夜色，許久才委屈的流下幾滴淚：“威脅！拿宋家的命威脅我！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
宮里，李三喜還跪在地上。
床上，姜椒睜眼躺著，她聽著回宮的暗谷訴說完一切長嘆一聲。
“陛下，宋經業這人……”
“暫且留著！”她從床上翻身坐起，“朕要他做朕手中的刀，將他引以為傲的一切都碾碎。
世家大族底蘊不少，財力也不少，上次充盈國庫還是在半年前，那是誰家的？”
“罪臣洛陽朔。”李三喜低著頭。
“是了，這次就拿宋家做刀。”
姜椒躺了回去，她按了按酸脹的眉心，今夜注定不眠。
她剛重生，要部署的事太多了。
該選出的太子還沒定下，她還不能歇息。
她記得上輩子她死前，宮人被遣散，宮里只剩下李三喜和太后守著她，那種孤寂她這輩子不想再體驗了。
而導致這一切的原因是兩年以后的各種自然災害，那時邊境四方狼煙四起，外賊家賊都打著“明帝不仁”旗號，要將她獻祭與天賠罪。
當時西南王慕甘姐弟帶兵圍城，張溫綸是軍師，宋經業帶匈奴打皇都……那時的夏朝是個人都想捏。
偏偏她陽壽已盡，什么都做不了。
這輩子，她不能讓舊事重演了。
“暗谷，你的暗影衛該出動了，該查的查，該收集的收集，沒罪的找罪，有罪的存著。
打倒洛陽朔的時候暗影衛出了不少力，記得該怎么辦吧？”
暗谷點了點頭，“合適的時機？”
“等吧！不會太久，南有西南王，北有趙家軍，唯有東西兩方……還需要敲打，你懂我意思吧？”
“懂。”暗谷臉上露出了然神情，“養兵需要錢。”
“是啊！錢袋子能裝多少看你們的。”
暗谷半蹲在地上，佩劍蹭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他伸出手替她按著太陽穴。
李三喜不舒服的挪了挪屁股，有些詫異暗谷這個大老粗竟然還跟他搶活。
不過姜椒沒說話，他現在是戴罪之身，也不好出聲止住。
“屬下明白了，趙子晉那邊呢？”暗谷皺著眉，想到自己在暗處瞧見他那癲狂模樣，“他好像有點問題。”
姜椒睜開眼睛，眉眼中盡是郁悶，“朕也發現了，和那兩位全然不同。說沒腦子卻有腦子，說有腦子又是抬舉。”
暗谷猶豫一陣，也點頭，“是。”
“派個信得過的去漠北吧！”
“嗯？”
“他如今十九，在漠北三年，出生將門，身上卻沒半點功勛，說不過去。”
“陛下是說趙將軍有意打壓他？”
“嗯。”姜椒扭過頭。
李三喜正一臉苦哈哈的望著她，見她終于看向自己，一張菊花似的老臉諂媚道：“陛下，老奴……”
姜椒無視了他的視線。
“查查他在漠北做了什么，和什么人有接觸。三年前壓我一頭的是洛陽朔，壓他的是他親老子，我看他和趙將軍的相處，像是憋瘋了。
親老子總不能像我對待洛陽朔那樣將人趕出去，若是功勛都被壓下去，瘋也正常。
屆時你找個機會，讓他進朝中做事。
他這身怨氣不散，我怕哪個倒霉的被這只瘋狗給咬死，這不是我想看見的局面。”
“屬下明白。”暗谷看向李三喜，關于李三喜的處理姜椒還沒說。
果然，下一秒，姜椒道，“李三喜！你想要我死么？死在男人床上？我的身體經得住這么折騰？”
李三喜被她吼得身子發抖，嚇得哆嗦道：“陛下，老奴對您可是……”
“若是不知道你對我一片赤誠之心，你以為你還能活著？”
“有這心思找男人，不如培養個機靈點的徒弟。
朕見你就心煩，你去太后跟前伺候，幫著準備百花宴的事。
宗人府那邊……”
“老奴再去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