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三年抱倆

昭躍還在青堂門時，雖然負責打探情報，但大多不痛不癢且來源于市井街頭，主要靠口頭傳遞，真正的有價值的情報，都在玄影那里。

所以清歌并沒有找到多少東西，對他們有用的，也就是一本古書厚度大小的手札，具體有多少用，還得回去慢慢研究。

清歌將東西交給我楚顏，兩個人出去，正看到昭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云天涯。

“給他解藥吧，咱們走了?！鼻甯杈従復庾?，完全沒有理會昭海求助的目光。

云天涯與他無冤無仇，不欲為難，正拿出藥準備遞給他，卻被殷慕一把搶過，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昭海，兩根手指緊緊捏著那顆藥丸，一字一句地警告他：“以后，不許對昭躍先生不敬，否則你將受的，就不是這不痛不癢的罪了！”

許是他眼里迸出通天恨意，昭海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磕頭認錯，“我錯了，小人錯了，我們全家當年窮困潦倒，能有今日全靠我大哥，以后我一定牢牢記住大哥的恩情?！?

嗓子粗糲沙啞如同鬼叫，殷慕嫌棄地將藥丸丟在他身旁，“哼”了一聲進房里，對著昭躍的牌位磕了幾個頭，出來便率先上了馬車。

“他怎么比你還生氣？”楚顏摸不著頭腦，拉了一把清歌，無所謂地說：“還是個熱心腸？要么就是看上你了！”

清歌害羞地低下頭，紅了半張臉。

云天涯鉆進馬車里，氣呼呼說：“你有病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昭前輩是你爹呢！”

殷慕一個凌厲的眼神殺過來，云天涯頓時住了口。

“好了好了，沒事了。”楚顏想當和事佬，讓他們稍安勿躁。

“云天涯？”殷慕撇了撇嘴唇，盯著他問：“你這藥用的可以??！不知道的，還以為云邪是你爹呢！”

“云邪本來就是我爹！”

云天涯剛說完，立馬感覺不妙，后怕地捂住了嘴巴。

殷慕驚在當場，他當然懷疑云天涯的身份，可是他突然這樣大大咧咧地說了出來，還是讓他愕然不已。

“快說，你爹在哪里？”殷慕顧不上許多，上前揪住他問。

云天涯被衣領勒得喘不過氣來，一邊掙扎一邊咳嗽說：“你，先我爹，做什么？”

“快說！”

“咳咳咳，”云天涯臉被勒得通紅，張牙舞爪說：“你快，放開我！”

殷慕看他臉色，驟然松手，云天涯猝不及防摔倒在馬車里，撞的頭暈目?？薜澳?，好不容易坐起來，靠在馬車壁上裝死。

“你還不說？”殷慕還想再去揪他。

楚顏伸出胳膊一攔，說：“好了好了，他爹已經不在世上了?！?

“什么？”殷慕只覺得頭頂被響雷驚炸，兩只手頓在空中，眼神迷離，好一會兒才喃喃說：“怎么可能，怎么會全都……”

昭躍死了，云邪也死了。玄影下落不明生氣不知。

莊親王想再見他們一面，已經是絕無可能了！

“你，沒事吧？”楚顏看他神情不大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又問：“你有什么事，先他兒子不是一樣的嗎？父債子償?。　?

云天涯氣急敗壞地睜開眼，怒瞪了楚顏一眼，對著失魂落魄的殷慕說：“對，我爹死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說吧，我爹若是欠你錢，我想辦法還你，若是欠你人情，我也盡量補償你?！?

“不是?！币竽浇K于從這個無法接受的打擊中醒轉過來，搖搖頭，一瞬間似乎深沉許多，他說：“王爺身體抱恙，便委托我來尋故人一見，沒想到他們都已不在世上，我該如何將這樣的消息帶回京城？他老人家能受得了嗎？”

“莊親王嗎？”云天涯看他不像虛情假意，也不是怕自己無法交差，眉宇間都是對王爺的擔憂。

“對，蘇鴻虎視眈眈，王爺身體也不好，如今只盼著能見他們一面，看來是再不能夠了！”

云天涯拍了拍心口說：“大不了我跟清歌跟你走一趟，他老人家也算我們半個長輩，我們理應前去探望?！?

殷慕不置可否，呆愣愣地坐在一旁一動不動。

清歌緩緩起身說：“殷大人，人死不能復生，王爺想見家父已是不可能，大人真想替王爺分憂，不如想一想他老人家還有什么心愿，我們一起努力，爭取能討他老人家歡心。”

殷慕搖了搖頭，莊親王的心愿，是玄影，云邪和昭躍能再次站到他面前，幾人不再進出江湖，只在家里煮酒品茶即可。

可是不可能了，那兩個死了，失蹤的玄影，他也不可能找得到，說不定也早已遭遇不測，畢竟當年是墜入懸崖，王爺找了那么多年都一無所獲。

若說還有什么不了的心愿，那應該是當年掌握的蘇鴻謀反的鐵證，那里面是蘇鴻爪牙的名單，還有他通敵賣國的書信往來，只可惜隨著玄影的失蹤，也早已消失不見了。

那些證據落人之手，蘇鴻雖然也戰戰兢兢，這十八年來不敢輕舉妄動，可狼子野心，終是禍患。

“我知道了。”云天涯驚呼一聲，拍了一下座椅高聲說：“若是王府能有喜事，王爺自然高興?！?

楚顏與清歌異口同聲問：“什么喜事？”

“你們想啊，王爺找我爹他們干嘛？無非是念著舊情，可說白了，跟外人的一點舊情能比得上對自己親生兒子的關愛之情嗎？”

楚顏和清歌搖頭，一是表示聽不懂，二是表示云天涯說的對。

“你們真笨，莊親王府的世子啊，聽說世子段慕塵還未婚，不知為何，就是拒絕了很多達官貴人的求親，還有，連皇上賜婚他也不要，很多人猜測，他是斷袖！”

殷慕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臉憋得通紅，指著他們說：“一派胡言！”

楚顏抬頭問：“那你認識世子嗎？”

“算是，認識吧！”

“那不就得了，你認識你給我們引薦啊，”云天涯上前勾住他的肩膀說：“他喜歡男的我嫁，他喜歡女的清歌嫁，都是自己人，王爺一準高興，三年抱倆！”

楚顏驚掉了下巴，指著云天涯的肚子問：“三年抱倆？你給他生？”

云天涯一拍腦門，放開殷慕蹲到楚顏腿邊，討好地說：“你看看，咱們有現成的，連孩子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