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回昭家

清歌的老家雖然不在青墨城內，可是也不是很遠，正午之前便趕到了村子里。

“走吧，拿了你家的東西就走，最好誰也別驚動。”楚顏陪著清歌慢慢靠近那棟看房子，想著也不是偷東西，更沒有拿昭家什么貴重的物件，說不定來這一趟，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呢。

殷慕和云天涯互相嫌棄地瞪了一眼，各自抱了拳站在門口，楚顏跟清歌進去一看，房間里已經沒有什么東西了，除了一個笨重的大立柜還在那里，其他的都被搬空了。

“算了，這個家早已不是我的，幸好我爹的東西都放在那柜子里，我去找一找。”

那種柜子，楚顏家里也有一個，想來應該是這個時代結婚的陪嫁，空間大，用料足，非常重，要不然估計也已經被她叔父搬走了。

“你們是什么人？”就在清歌打開柜子翻找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喊聲。

聽那架勢，應該有好幾個人。

殷慕立馬拿刀擋住，問：“你們是誰？”管他是誰呢，氣勢不能輸，殷慕絲毫不理睬，接著說：“不得入內！”

“我們是昭先生請來量尺寸的，這房子也重新置辦家具，你們又是誰啊？”

原來是想重新裝修，估計要住進來，難怪房間都搬空了。清歌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看楚顏，兩人便往外走。

云天涯望著藍天，撒謊的本事信口拈來，“我們也是啊？怎么，昭先生沒有跟你們說，這里面太舊了，要重新粉刷一遍，我們是來刷墻的。”

“真的？”那些人將信將疑，但看著也不像是小偷，再說了，里面根本沒有東西可偷。

“那好，我們兩不干涉，你刷你的墻，我量我的尺寸，量好了好去交差。”

都是做生意的，沒必要鬧起來，就在楚顏以為這事就這樣解決了的時候，清歌突然拉住了楚顏的袖子躲在了門口，小聲說：“我叔父來了。”

話音剛落，小路上果真過來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帶著一頂帽子，抄著手一路小跑，楚顏皺了皺眉說：“怕什么？”

怕什么？清歌這真是條件反射，就跟當初的她看見自己的奶奶伯父一樣。

“哎呦孫掌柜，您可來了，昨日都看過了，今天趕緊量一量吧，我等著用呢這房子。”

昭海滿臉堆笑，剛跟那掌柜客套完，一抬頭看見了殷慕和云天涯，不解地問：“你們是？”

他二人還未答話，孫掌柜趕緊說：“他們是……”

“是我的人！”清歌甩了甩袖子從里面走出來。

此刻，想瞞也瞞不住了，況且，他們原本也不過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偷偷拿回昭躍的書籍，既然昭海來了，她也沒必要再害怕。

“清歌？”昭海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侄女，終于想起來為什么門口的殷慕看起來這么眼熟了，那是因為，審判現場，殷慕就坐在一旁！

“好啊！你個不孝女，你還敢回來！”昭海想也不想抄起一根木棍便要往清歌身上打去。

殷慕和云天涯同時出手，只聽“嘭”的一聲，木棍落地，昭海也被震得后退幾步，他看著殷慕，想到他是當官的，自然不敢造次，可是卻不代表他就在這里唯唯諾諾不敢出聲。

“清歌，那日是你自己說的，自愿退出族譜，以后昭家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你如今又回來做什么？難道還惦記這一個小破院落不成？”

剛剛那一下，清歌嚇得臉色煞白，她下意識往后躲了躲，被楚顏從后面扶住了，楚顏握了握她的手，笑著說：“院子送你了，房子送你了，里面的東西也不要了，但是即便脫離族譜，她要回來祭拜一下父母，總不為過吧？”

“什么父母？既然已不是我昭家兒女，誰又是她的父母？”昭海氣得咬牙切齒。

“哎呀呀！那要在她父親牌位前說清楚了，自打這孩子無父無母，你們都是怎么對她的？她又是為什么會自愿脫離族譜？如果死人有怨氣的話，只不知昭先生晚上還能不能睡一個安穩覺？”

昭海額頭青筋暴起，怒不可遏說：“你一個外人少來胡說八道！”

殷慕擋住了怒氣沖沖的昭海，攔在中間說：“廢話少說，拿了東西走人！”

“拿東西？憑什么拿我昭家的東西？”昭海一推殷慕便也要進房里去。

清歌躲了一下說：“我不拿什么貴重的，只拿一點我爹生前的東西，全當紀念了。”

“你倒是想拿，可你爹有什么貴重東西？”被云天涯攔住的昭海破口大罵起來：“當年他就專搞歪門邪道，一天天見不到人影，也就往家里拿幾個臭錢，我們都以為他跟了個什么了不得的主子，到頭來怎么樣，還不是被人一腳踹開灰溜溜地回來？”

殷慕聽不下去，嘴唇咬的青紫，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清歌淚光閃閃說：“叔父，當年爹拿回來的臭錢，你可一點也沒少用，后來落魄，我們一家三口有任何困難也沒有跟您張過口，如今他去了，你急匆匆將我賣了換銀子也就算了，為何還要詆毀辱罵他？我爹縱有不是，又哪里對不起你？”

昭海差點口吐鮮血，他捂住發悶的胸口，瞪著殷慕罵：“你縱是官老爺，也難管我的家事，你這樣仗勢欺人，還有何關威王法可言？”

“哎，真是廢話多！”云天涯蹲下來，對著他挑了挑眉，昭海后怕地退了幾下，被一把揪住了領子。

云天涯嘻嘻笑著說：“來，罵我，我不是官老爺，咱們倆看看誰能罵贏！”

昭海一張口，噴出一口血來，他恍恍間發現自己喉嚨發緊，卻吐不出字來。

“跟我斗？哼！”云天涯一把放開他，沖著楚顏吹了個口哨，“進去接著找！”

清歌看昭海不對勁，對于云天涯下藥的本事，她是心服口服，但她不想鬧出人命，忙問：“你把他……”

“放心，死不了！”云天涯拍了拍手，又看著孫掌柜等人說：“還不滾？”

那幾人早已嚇破膽，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