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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縫合”娃娃

  • 業余偵探
  • 柳懿ai反派
  • 5254字
  • 2025-08-23 21:53:49

南城的秋雨總帶著洗不掉的寒意,沈陌白剛把彈道比對報告歸檔,風衣口袋里的手機就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的“陳書墨”三個字讓她指尖微頓——這是本周第五通緊急呼叫,比過去一個月的總和還多。

“城西舊鋼廠,過來。”陳書墨的聲音裹著風雨雜音,背景里隱約有金屬扭曲的吱呀聲,“這次的現場,你可能會感興趣。”

沈陌白抓起車鑰匙時,實驗室的日光燈突然閃爍了兩下。她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走廊,總覺得背后有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像潮濕的蛛網貼在皮膚上。這種感覺最近越來越頻繁,上周她發現家門口的監控被人動過手腳,昨天車里還多了枚沒見過的銅制五角星——和上次解剖樓尸體上的符號,形狀驚人地相似。

舊鋼廠的鐵銹味混著血腥味,在雨夜里發酵成令人作嘔的氣息。沈陌白推開生銹的卷簾門,手電筒的光束瞬間被黑暗吞噬,直到陳書墨舉著勘查燈迎上來,她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廢棄的煉鋼爐前,吊著個用粗麻繩捆住的“人”。說是人,卻更像拙劣的手工制品:軀干是成年女性,雙腿卻屬于未成年男孩,手臂則是一左一右兩個不同膚色的成年人肢體,所有拼接處都用黑色棉線縫合成十字結,針腳歪歪扭扭,像初學縫紉的孩子的作品。最詭異的是“她”的臉,被一塊白布蒙著,布面上用紅顏料畫著個五角星,每個角都釘著枚生銹的鐵釘。

“死者身份初步確認,是失蹤三天的服裝設計師蘇晚。”陳書墨的指節叩了叩旁邊的鐵桶,桶里泡著把帶血的剪刀,“但法醫剛查完,四肢的DNA和軀干完全對不上,而且...這些肢體都有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的痕跡,不是新鮮的。”

孟淵戴著雙層手套,正蹲在“尸體”下方收集滴落的液體。他抬頭時,眼鏡片上沾著的雨珠晃了晃:“拼接處的皮膚邊緣有明顯的切割痕跡,用的是很鋒利的手術刀,但縫合手法很業余。還有這個,”他舉起裝著紅色液體的證物袋,“不是血,是蘇晚工作室常用的丙烯顏料,和布面上的五角星成分一致。”

沈陌白踮腳看向“尸體”的脖頸處,那里的縫合線比其他部位細密得多,甚至能看到線頭處打了個外科手術專用的方結。她忽然皺眉:“這里的手法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像是兩個人縫的。”

“兩個人?”陳書墨調出手機里的監控,“鋼廠附近的便利店監控拍到,蘇晚失蹤當晚,有個穿黑色連帽衫的人跟著她進來了,但監控被故意遮擋,看不清臉。”

沈陌白的手電筒掃過地面,在煉鋼爐的陰影里發現了枚銀色胸針——胸針的形狀是個五角星,邊緣刻著“星芒設計”四個字。“這是蘇晚工作室的標志。”她彎腰撿起胸針,指尖忽然頓住,“背面有劃痕,像是被什么東西刮過。”

孟淵湊過來拍照,突然“咦”了一聲:“胸針縫隙里有根頭發,顏色是淺棕色的,和蘇晚的黑色頭發不一樣。”他剛把頭發裝進證物袋,沈陌白的手機就響了,是警局技術科的來電。

“沈顧問,上次你讓查的那枚銅制五角星,我們發現上面有指紋,和三年前一樁懸案的嫌疑人指紋部分吻合。”技術科的聲音帶著遲疑,“而且...我們查到最近有人在跟蹤你,監控里拍到的身影,和跟著蘇晚進鋼廠的連帽衫人,體型很像。”

雨突然下大了,打在鐵皮屋頂上發出噼啪的聲響。沈陌白握緊手機,背后的寒意再次襲來——這次她確定,那道視線就在附近,藏在鋼廠的某個陰影里,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蘇晚的工作室在南城老城區的一棟居民樓里,窗戶上貼滿了她設計的服裝手稿,大多是黑色系,上面畫著和鋼廠“尸體”上相似的十字結圖案。

“蘇老師最近很奇怪,總是鎖著門畫畫,還說有人要偷她的東西。”工作室的學徒林曉抱著個紙箱,里面是蘇晚最近的設計稿,“上周她還讓我買了很多福爾馬林,說要泡標本,我問她泡什么,她就發脾氣了。”

沈陌白翻著設計稿,突然停在一張畫紙上——紙上畫著個被拼接的人體,每個部位都標著名字,軀干旁寫著“蘇晚”,左腿旁寫著“林浩”,右腿旁寫著“趙雅”。“林浩和趙雅是誰?”

“是我們工作室的兩個模特,”林曉的聲音發顫,“林浩兩周前失蹤了,趙雅...三年前就死了,據說是自殺。”

陳書墨立刻調取趙雅的案卷,發現她的死因確實是“服用過量安眠藥”,但現場沒有留下遺書,而且她的尸體在火化前,右腿不翼而飛。“當時負責案子的是趙隊,也就是趙強的叔叔。”陳書墨的眉頭擰起來,“趙強這次也參與了蘇晚案的外圍調查,會不會有問題?”

他們找到趙強時,他正在警局檔案室翻資料。聽到“趙雅”的名字,他的手頓了頓,隨即又恢復平靜:“我叔當年查得很清楚,趙雅是因為感情問題自殺,右腿...可能是被殯儀館的人弄丟了。”

“但蘇晚的設計稿上,為什么會有趙雅的名字?”沈陌白盯著他的眼睛,“而且我們在鋼廠發現的‘尸體’右腿,DNA和趙雅的完全吻合。”

趙強的臉色瞬間變白,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和上次縫合案里趙強的疤痕位置一模一樣。“我不知道!”他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蘇晚瘋了!她一直說趙雅是被人害死的,還說要找出兇手,我以為她只是胡言亂語...”

沈陌白注意到他的袖口沾著點紅色顏料,和鋼廠“尸體”上的顏料顏色一致。“你昨天去過高鋼廠?”

“我...我只是去巡邏!”趙強的聲音越來越大,“你們別冤枉人!”

就在這時,孟淵發來消息:鋼廠“尸體”的左腿DNA結果出來了,和失蹤的模特林浩一致,而且肢體上有針孔,里面檢測出了安眠藥成分,和趙雅當年體內的藥物殘留相同。

“趙雅不是自殺。”沈陌白放下手機,“有人給她喂了安眠藥,還切走了她的右腿,現在又用同樣的手法害了林浩和蘇晚。”

陳書墨立刻下令查趙強的行蹤,發現蘇晚失蹤當晚,他有半小時的時間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林浩失蹤前,最后聯系的人就是趙強。“證據鏈差不多了。”陳書墨拿起逮捕令,卻被沈陌白攔住。

“趙強的縫合手法不對。”沈陌白調出鋼廠“尸體”的照片,“他沒有醫學背景,不可能縫出外科手術的方結。而且你看他的右手,”照片里趙強的右手食指纏著繃帶,“他上周切菜傷了手指,根本握不住手術刀。”

她剛說完,手機就收到一條匿名短信,附件是段監控視頻——視頻里,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在蘇晚工作室里翻東西,側臉很像醫學院的外科主任周明。更詭異的是,視頻的拍攝角度,就在沈陌白家門口的監控位置。

“跟蹤我的人,可能是在給我們提供線索。”沈陌白的指尖冰涼,“而且這個人,很清楚我們在查什么。”

周明被請到警局時,手里拿著本《人體解剖學》,封面上貼著枚五角星書簽——和沈陌白車里發現的銅制五角星,形狀完全相同。

“我和蘇晚是大學同學,她最近找過我,說想做人體模型設計,讓我幫她找些廢棄的肢體標本。”周明的聲音很平靜,左手習慣性地扶了扶眼鏡,“但我沒答應,畢竟這不符合規定。”

“但監控拍到你上周去了她的工作室。”陳書墨把視頻推到他面前,“你在找什么?”

周明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點動,這個動作讓沈陌白想起上次縫合案里的周明——一模一樣的習慣動作。“我只是去送資料,她之前借了我的解剖筆記。”他調出手機里的聊天記錄,確實有蘇晚借筆記的信息,但時間是在監控拍攝之后。

“你在撒謊。”沈陌白忽然開口,“你的書簽,和我車里發現的五角星是同一個系列,而且你左手的虎口處有個疤痕,和蘇晚設計稿上畫的‘兇手標記’位置一致。”

周明的臉色變了變,他下意識地捂住虎口:“這是小時候摔的,和案子沒關系!”

觀察室里,孟淵突然指著監控畫面:“看他的領帶夾,上面有顏料痕跡,和鋼廠‘尸體’上的丙烯顏料成分一致。”他調出周明的就診記錄,“而且蘇晚失蹤當晚,他去校醫院買過安眠藥,理由是‘失眠’。”

陳書墨立刻提審周明,這次他的防線很快崩潰:“我承認我騙了你們,蘇晚不是要做人體模型,她是在查趙雅的死因!”他的聲音帶著顫抖,“趙雅當年是我的女朋友,她死前給我發過短信,說趙強的叔叔要殺她,因為她發現了他們挪用科研經費的事!”

據周明供述,趙雅死后,他一直想查真相,但趙強的叔叔權力太大,他只能隱忍。直到蘇晚找到他,說她有趙雅留下的證據,讓他幫忙找趙雅的右腿——因為趙雅的右腿里,藏著記錄挪用經費的U盤。

“蘇晚說她查到趙強的叔叔把右腿藏在了舊鋼廠,讓我陪她去拿。”周明的眼淚涌出來,“但我們到了之后,就看到趙強在那里,蘇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打暈了...我當時很害怕,就跑了,后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沈陌白看著審訊錄像,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她調出周明的行車記錄儀,發現蘇晚失蹤當晚,他確實去過舊鋼廠,但停留時間只有十分鐘,而且下車的只有蘇晚一個人。“他在隱瞞什么。”沈陌白放大視頻畫面,“看他的副駕駛座,有個黑色的包,和監控里跟蹤蘇晚的連帽衫人背的包一模一樣。”

孟淵突然推門進來,手里拿著化驗報告:“趙強的DNA和鋼廠‘尸體’縫合處的指紋完全吻合,但...縫合處的皮膚里,檢測出了第三種DNA,和周明的不完全一致,卻和三年前趙雅案現場的不明DNA吻合。”

“第三種DNA?”陳書墨的臉色凝重,“難道還有第三個人?”

沈陌白的目光落在周明的書簽上,突然想起什么:“去醫學院的標本庫,查三年前的廢棄標本記錄,特別是趙雅死亡前后的。”

醫學院的標本庫比上次更冷清,空氣中彌漫著福爾馬林的刺鼻氣味。沈陌白走到第三排貨架前,發現一個空罐子,標簽上寫著“成年女性右腿,2021年10月15日”——正是趙雅死亡的日期。

“罐子上有劃痕,和蘇晚工作室發現的胸針劃痕一致。”陳書墨用手電筒照了照罐子內部,“里面有殘留的顏料,和鋼廠‘尸體’上的一樣。”

沈陌白蹲在貨架下,發現地面有塊松動的瓷磚。她掀開瓷磚,里面藏著個黑色的盒子,打開后,里面是枚銅制五角星——和她車里的那枚一模一樣,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三個人,趙雅、蘇晚,還有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女人的左手虎口處,有個和周明一樣的疤痕。

“這個女人是誰?”陳書墨指著照片里的女人,“她的側臉,和周明有點像。”

“是周明的雙胞胎姐姐,周靜。”孟淵突然開口,他剛收到技術科的消息,“周靜也是醫學院的醫生,三年前因為醫療事故被開除,之后就失蹤了。而且...她的DNA,和孟淵說的第三種DNA完全吻合!”

沈陌白的手機再次震動,還是那條匿名短信,這次只有一句話:“今晚八點,舊鋼廠,真相在煉鋼爐里。”

晚上八點,雨停了。沈陌白、陳書墨和孟淵帶著警員埋伏在鋼廠周圍,煉鋼爐的陰影里,站著個穿黑色連帽衫的人。

“是周靜。”沈陌白認出她的身形,“她的左手虎口處有疤痕。”

周靜聽到聲音,慢慢轉過身,臉上戴著個五角星面具。“你們終于來了。”她的聲音很沙啞,“我等這一天,等了三年。”

據周靜供述,三年前,趙強的叔叔和趙強挪用科研經費,被趙雅發現。他們怕事情敗露,就給趙雅喂了安眠藥,還切走了她藏有證據的右腿,偽造成自殺。當時周靜是趙雅的主治醫生,她發現了趙雅體內的異常藥物殘留,卻被趙強的叔叔威脅,還被栽贓了醫療事故,丟了工作。

“我一直在找證據,直到蘇晚找到我。”周靜摘下面具,臉上有道長長的疤痕,“她是趙雅的閨蜜,也在查趙雅的死因。我們查到趙強的叔叔把右腿藏在鋼廠,還有林浩知道他們的秘密,就想逼林浩說出真相。”

但林浩害怕被滅口,就躲了起來。蘇晚急著找證據,就獨自去了鋼廠,結果被趙強抓住。“趙強打暈了蘇晚,還想嫁禍給我和周明。”周靜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當時躲在通風口里,看到他把蘇晚的軀干和趙雅的右腿、林浩的左腿拼在一起,還想用蘇晚的顏料畫五角星,偽裝成藝術犯罪。”

周靜趁趙強離開后,就把蘇晚的“尸體”吊起來,還在脖頸處縫了個外科方結——那是她和趙雅約定的求救信號,想引警察來查。“我跟蹤沈陌白,是想提醒她,趙強他們還在找我,也想讓她幫我找出真相。”周靜從口袋里拿出個U盤,“這是趙雅藏在右腿里的證據,里面有他們挪用經費的記錄。”

“那林浩呢?”陳書墨追問,“他現在在哪里?”

“在我那里。”周靜的目光暗下來,“他知道太多了,我不能放他走,直到你們抓住趙強他們。”

警員很快在周靜的出租屋里找到了林浩,他只是被綁著,沒有受傷。趙強和他的叔叔也被依法逮捕,三年前的懸案和這次的縫合案,終于真相大白。

案子告破的那天,南城放晴了。沈陌白站在警局門口,看著陳書墨給周靜戴上手銬——周靜雖然是為了真相,但非法拘禁林浩,還是要承擔法律責任。

“她也是個可憐人。”孟淵抱著證物袋,里面裝著那三枚五角星,“如果三年前有人相信她,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

陳書墨走過來,遞給沈陌白一把傘——還是上次那把黑色長柄傘。“下次別一個人查案了,跟蹤你的人雖然是周靜,但萬一有危險怎么辦?”他的語氣里帶著擔憂,指尖不經意碰到沈陌白的手,兩人同時縮回,像觸電般的默契。

沈陌白接過傘,忽然注意到傘柄上有個五角星的刻痕。“這把傘...你從哪里來的?”

“是我爸留給我的,他以前也是警察。”陳書墨的眼神有些復雜,“他當年也查過趙雅的案子,可惜沒查到真相,就退休了。”

沈陌白愣住了,她忽然想起陳書墨的爸爸,就是上次縫合案里提到的退休老警察。“原來我們早就有聯系了。”她的嘴角難得有了弧度。

孟淵突然指著天邊的云:“快看!那朵云像不像五角星?”天上的云確實拼成了五角星的形狀,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明亮。

沈陌白看著云,又看了看身邊的陳書墨和孟淵,忽然覺得背后的寒意消失了。但她知道,這只是南城眾多迷案中的一個,還有更多的陰影藏在城市的角落,等著他們用邏輯和證據,一點點拼湊出真相。

就像那把黑色長柄傘,傘柄上的五角星刻痕,也許就是下一個案子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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