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蘇從容不迫的交代:“老管家,回去之后,御史府就由你暫時做主,至于給太學院的那封推薦信,把族長兩個孫子的名字抹掉就行了,其余都寫上吧!”
說完,就跟著黑衣人走了。
有幾名家丁還想追上去,但是卻被老管家給伸手攔住。
他心里清楚,那些人都是練家子,家丁追上去,也只是送人頭而已。
大小姐既然胸有成竹的跟他們走,那么必然就會有應對的法子。
即便她沒有,他也得趕緊去給大理寺少卿報信,讓他去救人。
回到京城,他直奔鎮國公府去了。
而寧小蘇坐上馬車之后,就聞到了一陣異香傳來。
她擰了擰眉心,看來這些人是想要先將她迷暈啊。
不如她將計就計?
她緩緩閉上眼睛,不過片刻,就像是睡的沉了。
確定她睡著之后,有人就開始說話:“領主,這是執行任務最順利的一次了吧?竟然會心甘情愿的跟著咱們走?”
領主譏誚開口:“的確是有些膽量,主子身邊就是缺這樣的女子,如果將她送往南地,必然會成為搶手貨!”
另外一人嘖嘖附和:“可不是,這小模樣,除了瘦一些,但是勝在漂亮呀,尤其是那雙眼睛,可勾的人心癢癢呢!”
領主直接啐了一聲:“又發臊啊?昨晚上春娘沒有把你喂飽是怎么著?竟敢還覬覦新貨?”
寧小蘇聽的眉心直跳,看來,她這是被抓進一個拐賣女子的組織啊。
只是不知道,現在是要把她送去哪里呢?
不過,等到了地方之后,她保證會給對方送上一個巨大的驚喜。
馬車一路疾奔,很快就停到了一處院子的后門。
有人把寧小蘇給抬進去,并將冷水將她給澆醒。
她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睛,裝作柔弱的詢問:“這里是哪里,你們都是什么人?”
一名花枝招展的老嬤嬤湊到她面前仔細端詳了片刻,笑吟吟道:“姑娘瘦是瘦了些,但是耐不住我們悅容坊的伙食好啊,只要養上十天半個月,就會成為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呢!”
旁邊的領主迅速開口:“恭喜嬤嬤喜的佳人!”
老嬤嬤擺了擺手:“下去領賞吧,回頭囑咐你那幾個兄弟輕著點,我那些姑娘可金貴的很,若是用壞了,得花多少錢再往回買?”
領主笑瞇瞇的回答:“這不是有人拿了銀錢往這里送嗎?要是多來這樣的主顧,咱們可就發大財啦!”
寧小蘇算是聽明白了,是有人砸了錢把自己送這邊來的!
至于是誰,那肯定是寧汝成沒跑了!
唯有這個混蛋是花花大少,跟這些臟地的嬤嬤們混的賊熟。
他還真是自討死路?。?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外面很快就響起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貌美的小丫鬟走進來道:“嬤嬤,姑娘該喝的藥熬好了!”
嬤嬤接在手里,用湯匙攪了攪。
然后才走到寧小蘇的面前道:“姑娘啊,喝了這碗藥之后,你就會忘了前塵舊事,認我當娘啦!”
她裝作惶恐不安的搖頭:“不,我不喝,求你們放我快點離開,你們不是想要錢嗎?我也可以給啊,只要你說個數,我即刻就讓管家湊齊!”
嬤嬤憐憫的看著她:“姑娘,在我們這一行,極講道義,可不能胡亂反悔的,既然你不肯喝,那就只能讓為娘灌你了!”
“我灌,灌你媽!”就在她的手試圖掰開寧小蘇嘴巴的時候,她猛然躍起,反手鉗住她的胳膊,咔嚓用力往后一掰。
“嗷!”嬤嬤登時發出凄厲慘叫。
美貌丫鬟也是嚇了一跳,她著急大喊:“快來人??!”
緊接著領主帶著不少人沖了進來,有的還一邊跑,一邊提著褲子。
寧小蘇冷笑一聲,鋒利的碎尸刀就割在嬤嬤的脖頸上,她邪氣開口:“誰敢過來,我立馬讓她去見閻王!”
“不要,你們全都別過來!”嬤嬤嚇得驚恐尖叫。
叫完她就大罵:“死黑鷹,你是怎么辦的差,沒給她用藥搜身嗎?她為什么還能跳起來傷人?你這個狗王八,老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全都算在你的頭上!”
黑鷹也是嚇了一跳,明明抓人的時候,她已經陷入昏迷了啊。
難不成她是裝的?
可那迷藥是打西域人手里買回來的,不但能迷人的神智,還會渾身沒有半點的力氣。
看她這般生龍活虎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中過毒。
他暗恨自己大意了!
他下意識往前一步道:“你應該知道,既然入了這悅榕坊,就算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逃出去!”
寧小蘇震驚的瞪大眼睛:“哎呀呀,我好怕啊,但是我這一怕呢,手就會抖呢!”
話音落下,嬤嬤纖白的脖頸上瞬間就出現一道血線往下滴答流淌。
她立即疼的大罵:“黑影,你給老娘閉嘴,老娘死了,主子也不會放過你!”
黑影沒想到寧小蘇真動手,他嚇得連忙倒退了半步道:“花娘,我不是故意的!”
嬤嬤深深吸一口氣,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這次怕是碰到了硬茬子。
果然這天下就沒有白得的銀錢,早知道這單生意這么麻煩,她打死也不接。
現在好了,自己的小命被人拿捏在手里,這要是闖出大禍,主子得把她的骨頭都給剁碎了喂狗。
不行,她得盡快想辦法脫身!
思及此,她就放柔了語調道:“姑娘,有話好好說,你不就是想要誰把你送進來的嗎?我告訴你還不成?”
寧小蘇不由得勾唇嘲笑:“剛剛嬤嬤不是還說,這行很講道義?”
嬤嬤連忙:“呸呸呸,我那純屬放屁,我實話跟你說,寧汝成出了一千兩銀子讓我派人把你抓來的,這上趕著的買賣,我又得姑娘,又得銀子,我是傻子才不接吧?”
寧小蘇擰了擰眉心,果然沒有猜錯,竟然真的是他。
她瞇了瞇眼,壓低聲音湊在嬤嬤耳邊詢問:“抓了我,打算是要走什么路,送向哪里啊?”
嬤嬤原本不想回答,但是她的匕首往前一推,鮮血又嘩啦啦流了她滿胸口。
她哭喪著臉道:“姑娘,實不相瞞,當時談好的,只要你人一到,立馬就給你灌下斷魂藥,走水路送往南地,那邊有人接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