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覺得自己肯定連累了家里的哥哥!
只怕,葬禮結束之后,她們就要受到來自親人最慘厲的懲罰!
她們忍不住想,這可真是一報還一報啊,原本以為能幫著二房撈些好處,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于是,在葬禮上,她們就哭的可痛!
葬禮結束之后,寧小蘇就被接到了族長家里,商議送往太學院的名額。
二夫人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若是沒有這個傻女,按理說,這些風光全都是該屬于她們的!
可現在,母子兩人已經快要成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就連他們平日里最瞧不起的寡婦,不但躲著她們走,還往她們背后吐唾沫,順帶罵上一句:“掃把星!”
這還不算完,之前給她幫腔的旁支將母子兩人給堵了個正著。
“二夫人,你不能這么害我們啊,你怎么不早說寧大人留了推薦信啊?現在倒好,直接讓我們家哥兒連競爭的權利都沒有,我給你拼了!”
雙方大打出手,場面好不壯觀。
到最后二夫人臉也給撓破了,寧汝成頭發也給扯掉半綹子,才逃出圍攻。
好不容易逃到家里,關上房門。
就聽到外頭傳來嘩啦一聲巨響,不用猜都知道被人用糞水潑了大門。
二夫人惱恨的站在院子里面大罵:“殺千刀的喪門星,你早晚都不得好死!”
寧汝成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可把他給氣壞了。
他跑進屋內翻箱倒柜,很快就提著個錢袋子跑出來。
二夫人連忙揪住他:“你去哪兒?你爹和你姐都在牢里,娘可不準你再出事!”
寧汝成青著臉道:“娘,我忍不下這口惡氣,憑什么傻女能把咱們二房欺負的那般慘?我才是老寧家的少主,她算個屁!”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二夫人卻也明白,現在的寧小蘇可不是她能拿捏的了!
她口齒伶俐,邏輯清楚,能三言兩語的抓住人心,這才是最可怕的。
二夫人眸光憤恨的說道:“兒子,你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千萬別動手,否則,你會被她反算計的!”
寧汝成露出猙獰的笑容,他壓低聲音呢喃:“兒子興許沒有把握,但是悅榕坊的嬤嬤們有!”
二夫人眸光閃了閃,她倒是聽說過悅榕坊。
據說那里面的姑娘都是在南方運過來的,極為懂情趣,有不少達官貴人,都去那邊選小妾。
而且那些嬤嬤都是有手段的,但凡進去,就絕不會跑出來,因為她們有皇家背景。
既然兒子能搭上悅榕坊,二夫人也就放心了。
她伸手從荷包里面拿出兩張銀票道:“到了外頭,別吝嗇錢,只要將傻女給送走,整個御史府的家業都是你的!”
寧汝成接了銀票,抬腿就從后門溜走了。
此時寧小蘇面前站了幾名眉眼清正的少年,他們都是寧氏子弟,正在族學讀書。
她心中思襯,既然借了原主的身體,就得做好長遠打算。
現在爹娘沒了,她一介孤女的確是無依無靠。
二房是喝人血的,自然靠不住。
她要親手培植自己的勢力,為他們架橋鋪路,入朝為官。
族長將少年們的功課呈給她看,并一一介紹脾氣秉性。
寧小蘇是學法醫的,對看人自有一套獨特的見解。
但凡族長盡力推薦的,她都忽略不看。
因為她明白人心都是自私的,當然更愿意挑選對自己有利的親人。
果然,當問到那幾人身份的時候,族長面色就有些尷尬,他期期艾艾的說道:“頭兩個是我的親孫子,而另外兩個是我兄弟家的!”
寧小蘇頓時就明白了,她瞇眼笑道:“少年們的學問都很好,至于最后確定選誰,等我回去跟鎮國公商量了再說!”
畢竟那上面有鎮國公的私印,她用這個理由,族長也不好拒絕。
他僵著臉道:“大小姐說的對,此事必須得慎重,只是這么晚了,我讓文斌和文青送你回京城吧?”
這是想讓自己兩個孫子在她面前露個臉,希望能留個好印象。
寧小蘇也想觀察一下兩人的心性,便也點頭同意了。
夜色如墨,一輛馬車朝著京城疾奔而去。
然而走到半道上的時候,突然馬匹激烈嘶叫起來,緊接著便前蹄突然栽倒,將后頭的車廂整個甩了出去。
“嘭!”寧小蘇在車廂里面跌的頭暈眼花。
她著急呼喊:“怎么回事?”
外面沒有半點的回應,她連忙手腳并用的從里面爬出來。
只見月光下,有不少手持鋒利長劍的黑衣人圍在前頭,已經完全把寧文斌兄弟給嚇蒙了。
他們顫聲說道:“大小姐,有埋伏!”
黑衣人陰測測開口:“女的留下,其余不滾就殺!”
寧文斌兄弟兩人當場轉身就逃了,只剩下寧小蘇和老管家帶著幾名家丁跟那些黑衣人對陣。
老管家氣的要命,原本以為多兩個人還多兩個幫手呢。
可關鍵時刻,族長的孫子竟然把他們給拋棄了。
他握緊手里的長刀道:“你們是什么人派來的,可知道這位姑娘是誰,就要抓她?”
黑衣人絲毫沒有回答他問話的意思,只是手臂一揚,就有羽箭直接將一名家丁給射殺!
血液噴濺老高,在暗夜里萬分駭人。
黑衣人不由得訝然寧小蘇竟然沒有嚇得尖叫,這種場面,若是換做其他的千金大小姐,早就嚎哭不斷了。
只不過,膽子大又怎樣,終究還要入悅榕坊。
到了那里,任是再驕縱的姑娘,也能調教的跟水那般的溫柔。
他二話沒說,曲指如爪,凌空朝著寧小蘇抓來。
這時候老管家已經沖了出去,他一把抱住黑衣人,面色焦灼的大喊:“大小姐你快逃,往寧家村跑,快呀!”
黑衣人怒斥一聲:“老東西,找死!”
說著,就拿起長劍往老管家背上用力刺來。
然而,他卻沒有刺下去,因為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雙璀璨的明眸看著他道:“不是來抓我的嗎?何必濫殺無辜?”
老管家跪在地上涕淚縱橫:“大小姐,你別跟他們走啊,他們一定對你有所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