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刑法修正案（十一）》的追訴時效問題

結合此次刑法修正，討論追訴時效涉及的核心問題在于：在《刑法修正案（十一）》對部分犯罪的刑罰進行調整的背景下，追訴時間應依舊法還是新法來確定？例如，《刑法修正案（十一）》將職務侵占罪中數額較大的法定刑由“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降至“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那么對于修正案生效前實施的行為，其追訴時效應為5年還是10年（【例1】）？又如，《刑法修正案（十一）》將開設賭場罪的法定刑由“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罰金”，升至“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罰金”，那么又應如何確定追訴時效（【例2】）？

在展開分析之前，需要了解學界關于追訴時效定位的不同觀點：“實體制度說”認為，追訴時效本質上是或主要是一種刑事實體法制度，是刑罰消滅事由或者刑事責任阻卻事由；[16]“程序制度說”則認為，追訴時效本質上是或主要是一種刑事程序法制度，超過追訴時效是國家刑罰權合法發動的程序障礙。[17]由此，要想對刑法修正造成的追訴時效判斷問題展開公允的探討，就必須兼顧上述兩種不同的學術立場和分析框架。在明確這一前提后，對于追訴時效問題，我們將進一步從如下兩個方面加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