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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無稽崖中相扶將 青埂峰下意彷徨

  • 青埂峰偈
  • 兩袖煙
  • 16700字
  • 2022-07-21 20:41:46

定海城一役本來是小澤安排的一場試驗(yàn)站,苦心布局多年,竟沒想到輕意就給破了,他可是煞費(fèi)苦心才弄到奪魂引的秘方…

“將軍,是我辦事不利,讓小澤家族顏面盡失,我愿切腹謝罪”。小野跪在地上準(zhǔn)備拿到切腹

“慢著”,小澤一郎盤腿而坐,“小野君,罪不在你,是中原人太過狡猾,我們太過輕視敵人,此次才上當(dāng)受騙”

小野道“謝過將軍,我一定想辦法將將功補(bǔ)過,拿回我昔日的榮耀”。

“看來此事我們還不能操之過急,這次主要是探測一下城中軍隊實(shí)力,這守城將領(lǐng)果真是有勇有謀,將會是我們將來入駐不可小覷的一個對手”

小澤道:“那將軍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暫時先按兵不動,按照原計劃進(jìn)行,真正的戰(zhàn)爭還未開始呢”小澤若有所思地說著…

楚竹今日在朝堂之上上奏讓皇上對于京城和其他地方官員進(jìn)行外查,若無建樹之人可將其罷免,這些年來大多數(shù)官員吃著朝廷的俸祿,不為百姓做事,反而魚肉鄉(xiāng)里,貪得無厭,官官相護(hù),若不將這些腫瘤祛除,長此以往必將動搖國本,皇上特命吏部尚書許階著手去辦此事。

這朝中各地人員攀附裴家的人可不在于少數(shù),楚竹這是有意為之,裴世蕃當(dāng)初雖然沒有科考功名,靠著裴政的關(guān)照才進(jìn)了國子監(jiān),不過他自小聰明好學(xué),在嚴(yán)管下練了一身本事,天生記憶力極好,任何公文看一遍就過目不忘,尤擅于干工程,京外的包磚城墻,就是前些年他剛上任主持修建,也因此討得皇上的歡心,迅速爬上高位。

在工部這些年對于各種用料用工,他都能算得分毫不差,該出彩的時候就出彩。前幾年擔(dān)任欽差外出巡查河堤,在堤壩上來回走兩步,就把整個工程成本預(yù)算算得清清楚楚,然后先戳穿經(jīng)辦官員的貪污把戲,再把對方貪來的錢揣進(jìn)自家腰包,而在朝中官場的權(quán)斗里,此人更是步步算得精細(xì),多少政敵都是稀里糊涂被他套路掉,成了這裴家父子倆的墊腳石。

別人家搞腐敗,包括他爹裴政,要么受個賄貪個污賣個官,在裴世蕃看來,這些都是小打小鬧,規(guī)模化經(jīng)營才最重要:邊關(guān)各地發(fā)軍餉,每次錢撥下來,裴家要吃掉四成做回扣,各級官職也明碼標(biāo)價,出多少錢給什么級別的官,買到了官還不算完,每次官員來匯報,就要先送錢,名叫“問安”,遇到官員考核的關(guān)口,有把柄的官員要送錢,名叫“買命”,拿了肥缺后也要定期送錢,名叫“問安”,這一此舉幾乎碾壓了個遍朝官場已經(jīng)是“以身為市”。這些錢名義上是被裴世蕃回扣下來,可是卻沒見進(jìn)裴家的庫房,裴棋還問過此事,裴世蕃只是無奈笑道:“我要這么多錢干什么?埋自己啊”。

下朝之后工部營繕清吏司范閑云,左副都御史劉威、大理寺謝錚等裴黨骨干都到了這里,另外還有內(nèi)閣制敕房中書舍人一眾皆是裴家一黨等。

“都說說,這事該怎么整?”裴世蕃早就想要對許階進(jìn)行制裁,這些天亦是憋著火氣,將這幫人召集過來商討對策。

“上書彈劾他!”

“這朝中有幾個人干凈,呵呵…咱們搜羅他的罪證!皇上不是讓他辦此事,那就先拿他自己開刀,成為眾矢之的”

“不錯,我們查證出他的罪行,然后一同上書彈劾他!”

堂中的眾官員紛紛出謀劃策,顯得同仇敵愾的模樣,意見很快達(dá)成一致,打定主意要扳倒不知天高地厚的許階,三番四次與裴家作對。

“那彈劾他什么罪名呢?”裴世蕃看著眾人義憤填膺的模樣,整個人卻顯得很異常冷靜,似笑非笑地望著直接詢問道。

這………

眾官員剛剛的激動勁不變了,整個大堂都靜了下來,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這個位置的人,其實(shí)本身的弱點(diǎn)都不多,許階向來且擅寫青詞為皇上所信任,加徐階少保頭銜,接著兼任文淵閣大學(xué)士,進(jìn)入內(nèi)閣,參預(yù)機(jī)務(wù),后來他密奏齊國候謀逆罪狀,使皇上殺掉齊國候,得到皇上的信任,加太子太師頭銜,地位進(jìn)一步提高,僅次于裴政。這人跟太多清流一般,除了寫青詞諂媚于圣上,根本沒有什能讓人詬病的地方,當(dāng)下想要找到他的罪名,無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廢法行私?”左都御史劉威不愧出身于言官系統(tǒng),當(dāng)即便是提議道。

“由誰來上書彈劾呢?”裴世蕃的目光落在眾官員的身上又是進(jìn)行詢問道。

堂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大家又是大眼瞪小眼,卻是誰都不敢輕易淌這一場渾水。誰的心里都很清楚,除非真有許階徇私的證據(jù),否則單靠著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東西,根本無法以此來扳倒頗得圣上的寵信。

最為重要的是,這次外察結(jié)束后,很可能跟之前一樣,接著又進(jìn)行京察。如果許階被扳倒自然是好事,但萬一扳不倒,事情就變得棘手了。

他們當(dāng)下站出來彈効于許階,當(dāng)他主持京察之時,又豈會輕易放過他們。亦是如此,大家當(dāng)即都是人人自危,誰都不愿意做這一個出頭鳥,真的站出來上奏疏彈劾他廢法行私。

“怎么?這個時候,………都不吭聲了?”裴世蕃似笑非笑地對著眾官員大聲地進(jìn)行質(zhì)問道。

“小閣老,您可別誤會!當(dāng)下站出來彈劾許階廢法行私,若是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根本是扳不倒他!”范閑云站了出來,接著又是提議道:“如果裴閣老肯借此出手,我等必然會上奏疏,定能將孰樸置于死地!”

“這事不能麻煩到我爹!”裴世蕃的臉色微寒,當(dāng)即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說他當(dāng)下根本請不動他爹,而要他爹親自出馬滅了許階,必然會加劇圣上對爹的不滿。若是要犧牲爹跟圣上的君臣關(guān)系換取許階下臺,這根本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

最為重要的是,經(jīng)過這些天的冷靜思考,他亦是意識到事情沒有想象中簡單。

這事是圣上借許階的手,以外察和京察的名義,對他們勢力強(qiáng)大的裴黨進(jìn)行清流。如果這個時候老爹站出來進(jìn)行阻撓,這確實(shí)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反倒會加劇這對君臣間的嫌隙,甚至?xí)屌嵴奈恢米兊貌焕喂獭?

“如果閣老不出馬的話,單憑著我們這幫人,恐怕不可能扳倒?”官員亦是不樂觀地?fù)u頭道。

“你們真是一群飯桶,難道就這么一點(diǎn)出息嗎?不過是一個許階,就讓你們?nèi)绱撕ε铝耍俊迸崾擂@得極不滿意,直接進(jìn)行挖苦眾人道。

“我們不是害怕,是想要從長計議!

“對!我們應(yīng)該從長計議,想一個兩全方法!”

“小閣老,您是瞧錯我了,你想要怎么做,盡管吩咐便是!”

眾官員亦是怕惱火裴世蕃,當(dāng)即紛紛進(jìn)行解釋,甚至有人已經(jīng)直接表忠了。相對于許階的怒火,他們時下更在意裴世蕃,這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你們都聽好了!我爹晚上會宴請許階,如果他懂事的話,這一件事恐怕就此罷休,不然你們?nèi)冀o我上奏疏彈効,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裴世蕃心里早就有了計劃,對著眾人大聲地說道。

眾官員心里既是憂又是喜,喜的是裴閣老親自找許階談話,憂的是一旦談判失敗,那他們這幫人就得跟著裴世蕃進(jìn)行聯(lián)盟彈劾,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明哲保身最好,誰都得罪不起。

裴世蕃將話說完,又是吆喝著道:“都愣著干什么,喝酒喝酒!”

眾官員交流一下眼色,紛紛端起酒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們繼續(xù)享用著這些上好的佳肴和美酒,至于后面的事情如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縱使裴世蕃真的要彈劾許階,那他們這幫人亦只好依命行事,發(fā)動一切力量強(qiáng)行將許階拉下來。

裴世蕃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將眾人的反應(yīng)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地翹起,他之所以大張旗鼓地整這一出,看似是狂妄之舉,實(shí)則另藏深意。

夜幕降臨,整個京城亮起了盞盞的燈火,而在這座京城中,除去那至高無上的西苑外,便是裴家的相府。

裴政所住的院落卻是尋常,并沒有顯得過于奢華,一切都很是普通的樣子,書房除了飄散在空氣中的頂級檀香外,里面的布置顯得很尋常,跟普通人家的書房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見過閣老!”許階依約而來,雖然貴為吏部尚書,又深得圣上信賴,但面對這位老首輔還是保持著恭敬的態(tài)度,規(guī)規(guī)矩矩地施禮道。

管家來到裴政跟著,輕聲地提醒了一句,正在打嗑的裴政這才茫然地抬起頭,

旋即抬起枯瘦的手掌道:“哦,這片刻的功夫竟然又犯困了!許大人,請坐吧!”隨著身體的老邁,特別去年妻子歐陽氏的突然去世,令到他的身體是每況愈下,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顯得是力不從心了。

“謝閣老!”許階又是恭敬地施禮,便在旁邊的椅子坐下道。許階今年四十歲出頭,在普通人眼里算是很老了,但在這個官場之中,特別是在裴政面前,他無疑還顯得很年輕。

裴政接過了遞上來的濃茶,喝了口提了提神,這才緩緩地道:“今日請你過來!一是老夫想見見你,想知道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難事。二是你的外察官員名單老夫看過了,但心里卻有一些疑惑,你主持外察的評官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謝閣老關(guān)心,最近一切安好!至于外察的選官標(biāo)準(zhǔn),下官身負(fù)皇恩和首輔大人的期望,并不敢有徇私之舉,對所有官員一視同仁!對地方官員的考核,有德者上,失德者下;有能者上,無能者下。”許階顯得很是耿直,侃侃而談地回答道。

事實(shí)也是在這一次外察中,他裁決了很多高齡的地方官員,但面對著的年老的裴政,卻沒有當(dāng)面提及這一點(diǎn)。

裴政不置可否地繼續(xù)品茶,突然進(jìn)行詢問道:“江西按察副使上官燕和江西袁州知府江離檜,你如何看待此二人?”

都說人老成精,這無疑是一種巧妙的試探。剛剛聞訊趕來的裴世蕃正要從外面邁過門檻進(jìn)來,但聽到爹的這個問話后,眼神當(dāng)即凌厲地望向了端坐在凳子上的許階。文靖十三年,許階考中探花,被授以翰林院編修的職務(wù),準(zhǔn)許歸鄉(xiāng)娶妻,又丁父憂,服除后官復(fù)原職。

許階為人言談舉止優(yōu)雅。性穎敏,有權(quán)略,而不輕易泄漏人言。許階跟隨王守仁門人交游,在士大夫間聲譽(yù)頗佳,在擔(dān)任吏部侍郎時,他一反吏部官員接見庶官不多說話的常規(guī),見到下面來的官吏總是仔細(xì)詢問邊腹要害﹑吏治民情,所以各級官吏都很愿意和他打交道,歷任尚書熊浹、唐龍、周用都非常器重他。

皇上認(rèn)為許階為官勤勉,又擅長寫青詞,于是召值無逸殿,與大學(xué)士張治、李本一起賞賜飛魚服及上方珍饌、上尊無虛日,后眾官推薦其擔(dān)任吏部尚書,亦是如此,他跟裴黨有著天然的敵對性。

或者正是因?yàn)檫@一點(diǎn),圣上在考慮新任吏部尚書人選之時,他這個侍郎反倒是意外當(dāng)選了,本次外察,他卻是拿著裴黨大肆開刀,宛如當(dāng)年的岳鍊般來勢洶洶。裴政卻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應(yīng)戰(zhàn),而是將他叫了過來商議此事。

如果他跟當(dāng)年的岳鍊一般,半點(diǎn)還價的余地都沒有,那雙方只能是一戰(zhàn)到底,相反若是他懂得協(xié)商的話,那雙方無疑還有談判的余地現(xiàn)如今,一道選擇題便擺到了許階的面前,讓他從中做出選擇,或者是表明他對裴黨的真正態(tài)度。

“此二人已經(jīng)入官八年有余,但在任期內(nèi)卻毫無建樹,實(shí)屬平庸之輩,故而下官認(rèn)為不宜再用!”許階略作深思,便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

裴世蕃的眼睛微微瞇起,深深地打量著許階,心里已經(jīng)默默地生起了一團(tuán)烈火,此事之后,皇上肯定不會是他們裴黨的人接任吏部尚書,必定會另選他人,但縱觀朝野上下,有膽量跟著他們裴黨硬著對干的官員不多,而許階這個吏部尚書必定要比這個又臭又硬的齊承安更要圓滑

“據(jù)老夫所知,這二人雖然沒有耀眼的功績,但歷來處事穩(wěn)妥,且在去年平叛江西礦工起事中有過軍功,此二人并不是平庸之人!”裴政耐著性子,緩緩地開口說道。

問題再次拋回給許階,要么是一意孤行,要么就是選擇退讓。管家接過裴政遞回來的茶盞,小心地將茶盞放在桌面上,同時用眼睛的余光睥了許階一眼,心里卻是黯然一嘆。

若是仍然由陳浮橋擔(dān)任吏部尚書,事情哪會變得如此的復(fù)雜。他們這邊只需要列一個名單,陳浮橋便會照章執(zhí)行,一切都會有條不紊,只是當(dāng)下圣上已經(jīng)起了猜忌之人,有意敲打他們裴黨,不讓他們裴黨繼續(xù)做大。

“此次是下官失察,此二人乃良才也!下官回去后,便會重擬一份名單,再上呈閣老和裴大人審批!”許階選擇了退讓,顯得恭敬地施禮道。

身處于官場中,且又時時面見于圣上,致使他的臉上常年都帶著面具,不管是面對著什么,他的臉色總能夠保持著平靜,到了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對裴政是敵是友。此言一出,壓抑在書房內(nèi)的濁氣一掃而光。

“許大人,江西按察副使上官燕排到江州擔(dān)任巡撫,江西袁州知府江離檜則調(diào)到廣東擔(dān)任監(jiān)察副使兼巡海道副使吧!另外,廣東左布政使劉伯清就平調(diào)到他省吧!”裴世蕃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當(dāng)即走進(jìn)來說道。

許階跟裴世蕃是舊識,早就習(xí)慣于裴世蕃這種不可一世的囂張勁,又是看了裴政一眼,當(dāng)即便是答應(yīng)道:“既然是裴侍郎所薦,必屬良才,下官定會安排!”

一場原本要劍拔弩張的大動干戈,在這一刻算是消失去無形。

政治原本就沒有那么多的你死我活,更多還是利益的妥協(xié)。裴黨需要守著自己的利益,許階的處境一度十分危險,這使他認(rèn)識到不能以卵擊石,于是他改變策略,事事順著裴家,從不與他爭執(zhí)。既需要完成差以及保住自身的權(quán)勢,而且雙方實(shí)則有著妥協(xié)的基礎(chǔ)。裴世蕃看著許階還算懂事,對許階的敵意明顯減弱。

并有意拉擾地道:“許大人,咱好久沒喝酒了,呆會到我那里去好好喝幾杯!”

“裴侍郎的美意,本官心領(lǐng)了。只是本官當(dāng)下身負(fù)要務(wù),不敢沾酒水,還請見諒!”許階是要進(jìn)行妥協(xié)不假,但并不可能依附到裴家父子這里,故而很明確地拒絕道。

論到恩寵,他都成為了青詞高手,如今都得到了當(dāng)下圣上的青睞和重用,也成為內(nèi)閣的閣臣,當(dāng)下根本不需要依附裴家父子,之所以不敢對裴黨下死手,一來是裴家跟圣上有二十多年的君臣情份,裴政當(dāng)下仍然是首輔,其地位仍然高高在上;二來是他雖然貴為吏部尚書,但根基并不穩(wěn)。

從翰林院到禮部,再到現(xiàn)在的吏部尚書,雖然官運(yùn)亨通,但卻少了一些底蘊(yùn),當(dāng)下他若跟裴黨作對無疑是以卵擊石,之所以外察剔除的裴黨人員多了一些,一方面是要向朝野和上“交差”,另一方面則是他對于裴黨的一種小試探。在跟裴黨的相處中,涉及到一個分寸問題,這便是政治的一種藝術(shù)。

“既然不肯賞臉,那便罷了,但有些事情可不許再胡來了!”裴世蕃淡然道。

許階的眉頭微微蹙起,臉上亦難保持著微笑,這裴世蕃實(shí)在是太過于目中無人了,不過是仗著老爹的權(quán)勢,竟然將他這個堂堂的吏部尚書都不放在眼里。

“不可無理………咳咳!”嚴(yán)嵩的臉色微寒,當(dāng)即說道。對著許階又是說道:“許大人,你盡管安心辦差!我與你想的都是一樣,希望剔除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員,能為朝廷選用出棟梁之才!”

“下官謹(jǐn)遵閣老的教誨,定不教閣老失望!”許階急忙進(jìn)行施禮,且顯得鄭重地表態(tài)道。

裴政對著許階微微點(diǎn)頭,對著裴世蕃又是吩咐道:“這年齡上來了,人就容易困乏,我就不留你了!幫我送送許大人!”

“那下官先行告退了!”許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恭敬地施禮道。

裴世蕃抬手一只手,對著孰樸顯得冷淡地說道:“許大人,請吧!”

“不敢讓裴侍郎相送,本官告辭了!”許階深知裴世蕃的秉性,卻是推遲著道

裴世蕃雖然是目中無人,但亦知曉許階當(dāng)下的重要性。他堅持將人送出了院門,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是重提了此事。

“本官定會安排的,告辭!”許階答應(yīng)了下來,便是轉(zhuǎn)身離開。

雖然不明白裴世蕃為何會對廣東的事情如此看重,但這是裴世蕃所開出的最重要條件。一旦不按他的意思執(zhí)行,沒準(zhǔn)這個無法無天的家伙真的會亂來,會發(fā)動裴黨的人彈劾于他,一旦到了那時,不說他能不能保住這個位置,對他的前途無疑會形成負(fù)面的影響。犧牲于廣東利益,這亦是迫于無奈之舉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至于其他人如何反應(yīng),會不會生出不滿的情緒,這已經(jīng)不是他所要考慮的事了。他堂堂的吏部尚書不敢得罪裴黨,對于其他還是跟捏軟柿子一般?

走出了裴府大宅,外面早已經(jīng)漆黑一片,且刮著絲絲冰冷的晚風(fēng)他鉆進(jìn)早已經(jīng)候在外面的轎子,返回家中。

裴世蕃將人送走,又回到了書房中,整個人顯得很傲慢的模樣。

雖然裴黨遭到了削弱,但這個許階還是個禍害,留下此人恐對于之后不利,裴政看著離開的兒子,卻是重重地一嘆,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安,如果說,他還能看穿許階這個人的話,那楚竹無疑是一個例外。

三皇子有能力且有心計,關(guān)鍵和梁桌一派,反倒成了對立面,當(dāng)下他們裴家勢大,自然還能拿捏于梁桌,但若是到了將來,等他進(jìn)了棺材,那時卻難免要遭受他們的報復(fù),甚至是要對他的名義進(jìn)行清算。

雖然他忠心于圣上,很多事情都是按著圣上的意思去辦。只是自古以來,又有哪朝哪代會將罪責(zé)推到君父身上,都是下面的臣子來背禍,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名譽(yù),還是以后的子孫著想,都不該去招惹這個三皇子。

近日皇上因潘仁忠獻(xiàn)酒一事而遷怒于裴政,這潘仁忠本來想著借此機(jī)會巴結(jié)一下裴政,再讓皇上對他能委以重任,沒想到因言語不當(dāng),暗示裴家上無君主,目無法紀(jì),侯服玉食,驕奢淫泆比皇上的生活還奢侈,皇上大怒他不恪守臣節(jié),胡編亂造,是為了使君臣上下離心,責(zé)他在朝大搞黨爭,結(jié)黨謀私將他貶官回家。

裴府

“義父,求求你救救兒子吧。”裴世蕃一走進(jìn)書房,就見他父親裴政坐在書房前室的羅漢塌上。他面前跪著的潘仁忠正拼命磕著頭,求他出面保自己。

裴世蕃正想邁步走進(jìn)去,可又想了想收回邁出去的腿,站在門口繼續(xù)聽下去。裴政看著哭得涕泗橫流的潘仁忠,語氣淡淡地說,“先前你為了權(quán)勢,沒少在陛下面前說我的壞話,如今,出了事又來找我。”

“義父,之前…之前都是孩兒迷了心竅,求義父寬恕,”潘仁忠一邊說,一邊又狠狠磕了幾個響頭,接著道,“如今,兒子只能求您了。您去找上求求情,救救兒子吧。”

潘仁忠為著讓裴政心軟著實(shí)是嚇了狠心的,額頭上早就是一片烏青,臉上都是眼淚鼻涕,可謂是狼狽至極。

裴政不忍看這模樣,閉上了眼,心里卻依舊很不是滋味,他只得裴世蕃一個兒子,所以潘仁忠這個義子曾幾何時也是真心當(dāng)做自己兒子看待的,可到底人心不古,為著這權(quán)勢,為著這往上爬的機(jī)會,是絲毫情義都不顧了。到底是自己老了,竟然也看不得這樣的事情了。

裴政忍不住在心里感嘆了一句,睜開眼,伸手摸了摸潘仁忠的頭:“皇上已經(jīng)下旨,你便先回老家去,待日后我尋得機(jī)會,再為你說情,先暫且回去吧。”

潘仁忠一聽有戲,忙用袖子抹了一把臉,直笑著對裴政道謝。然后站起身,恭恭敬敬

向裴政行禮告退,出來見在門口看到裴世蕃時還被嚇了一跳,擔(dān)心他找自己算賬,結(jié)果出乎意料,裴世蕃并沒有搭理他,直接走進(jìn)屋去。

“爹,”裴世蕃進(jìn)了門,喊了裴政一聲便自顧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這么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爹還真的準(zhǔn)備幫他求情?”

“畢竟跟了我們裴家多年,又算父子一場。”聽到裴政這話,裴世蕃有些詫異

“爹,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啊?”。

裴政嘆了口氣,端起矮桌上的茶杯,喝了幾口,解了嗓子的干澀

說道,“像與不像,也便是這樣了,便是為著日后叫其他人死心塌地,我也得去裝裝樣子。”

裴世蕃站起身,走到裴政面前,微微彎下腰,輕聲細(xì)語說道:

“爹,如今外人倒是都說我們裴家是只手遮天,這大小閣老的稱呼我們也聽了不少,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視我們?yōu)檠壑嗅敚庵写蹋筒坏冒盐覀兝埋R,我們父子就像被架在一個高臺上,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左右動彈不得。成日可不是為了穩(wěn)固所謂黨政的地位絞盡腦汁,凈給這些人去處理爛攤子。”

裴政看著自己的兒子,心里也有些詫異,這孩子向來乖張跋扈,連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什么時候起愿意去想這些了?裴政指了指矮桌旁邊的位置,示意裴世蕃坐下,然后看著他

目光慈祥和藹道:“兒啊,你也知我們?nèi)缃袷潜患茉诟吲_之上,今后若不好生將這權(quán)勢握在手,你我二人才叫真的動彈不得。”

“爹,此言差矣。裴家如今的地位,終究還是要靠當(dāng)今圣上對您的寵信”

“你當(dāng)如何如何?”

這邊裴世蕃正對這朝堂局勢,權(quán)利更迭與裴政做著一番計劃。

裴世蕃此次前去定海一趟,上次他派出去兩人去找慕苡柔,得知被人救走了慕苡柔后,裴世蕃氣的將手里的書一下子摔在地上:“一幫廢物,連個人都找不到”。

裴棋當(dāng)時下個半死,連忙跪下求饒,裴棋將慕苡柔岳銘幾人在定海的事告知后,他決定親自來一趟。

畫舫

裴世蕃依在軟榻上,旁邊的婢女彈奏著琵琶曲,婉轉(zhuǎn)動聽,翟輕衣蓮步輕移款款走上前示意讓給裴世蕃捶腿的婢女起身讓開,她做下去接著給裴世蕃捶腿,裴世蕃斜睜了一只眼見是翟輕衣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又閉上了眼眸

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翟輕衣道:“我已經(jīng)傳話給小澤將軍,讓他頂下這礦山一事,此事對公子有礙,對于他確反而有益,公子放心吧!這件事情他會同意的”。

裴世蕃思慮了一會兒,微微提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語氣淡淡地說了句:“下去吧,以后這種事情不用你做了。”

翟輕衣剛要捶腿的手懸在半空,心中酸澀難掩,起身行禮道是,便自個兒退了下去…

自從上次岳銘替吳姝婉擋了一劍中毒之后,她每日在床前照顧,她對岳銘的感情更不似從前那般單純,一開始跟著他只是為了好玩兒,可是隨著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喜歡上了岳銘,他所有的品質(zhì)都是符合自己的擇偶喜好!

父親倒是有意希望他倆能夠成此一對兒,在朝中也好有個依仗幫手,岳銘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態(tài)度,也不親近哪一派,這反而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孤掌難鳴,恰巧得罪了對立派,有父親在朝中也可以互相幫助,但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有時間的話可以讓柔兒去幫自己探探口風(fēng)…

裴棋進(jìn)來道:“公子,姚之境已經(jīng)向朝廷申請了十萬禁軍去抗倭,如此一來他們軍力大增,此外朝中運(yùn)來給定海的糧草也已經(jīng)到了青埂峰,想必很快就會送到姚家軍手中。”

裴世蕃愉悅道:“好啊,這糧草補(bǔ)足姚家軍便不怕缺糧而引發(fā)戰(zhàn)士們的疑慮了小澤想要打贏這場戰(zhàn)爭恐怕難了。”

“公子我們是不是要助他們一臂之力,畢竟他們贏了姚家軍,這姚之境就會扣上一頂辦事不利的帽子如此一來他齊承安也逃脫不了干洗這樣一來公子在朝中又少了一個對手,還有之前潘仁忠給皇上獻(xiàn)酒給老爺使絆子他也該受教訓(xùn)了”裴棋沒想到公子居然會這樣說。

“他是該教訓(xùn)可我為什么要幫著他打自己人呢?”裴世蕃淡淡地說了句

裴棋不解道:“我們不是和小澤合作開礦嗎?”

裴世蕃啞然一笑道:“我跟他合作只是為了求財而已合作共贏,這該幫誰該教訓(xùn)誰我自由考量”。

裴棋應(yīng)聲道:“公子說的是,是小的捷越了”

接著裴世蕃說道“裴棋,我讓你去查溫玉樓紫瑛的事查的怎么樣了?”

“小的已經(jīng)派人查到這紫瑛是小澤正雄的養(yǎng)女是十五年前到的東瀛”裴棋之前不明白好好的公子為何要查一個娼妓的身份,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果然不簡單。

裴世蕃看了翟輕衣一眼吩咐裴棋:“你接著從這條線上跟下去”。

裴棋道:“是公子”

裴世蕃示意讓他下去:“去吧”。

站在一旁的翟輕衣若有所思…

快快發(fā)牌,再來一把,自從上次差點(diǎn)被岳銘活捉,他因辦事不力被小澤派到這兒看礦,草屋的幾個人在一起聚眾賭博,嚷嚷著再來再來,一人將翟輕衣帶到龍彪跟前“大當(dāng)家翟姑娘來了”。

翟輕衣得知上次他偷雞不成,蝕把米故意諷刺道:“龍大當(dāng)家上次一站打得可是漂亮啊,能夠在軍隊重重包圍下突擊死里逃生啊真是命硬啊”。

龍彪臉色極為難看道“哼,不知道翟姑娘今天找我所為何事?是想讓我?guī)裁丛捊o小澤將軍嗎?”

“非也,是有件對二當(dāng)家非常有利的好事”翟輕衣打著啞迷道。

龍彪一臉不信的表情:“我可從來不信天上掉餡餅的事,不過既然翟姑娘來找我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翟輕衣見狀就知道有戲:“這次攻陷定海計劃本來萬無一失,岳銘怎么知道的,還專門設(shè)下陷進(jìn)讓你自投羅網(wǎng)?據(jù)我所知的奪魂引毒只有程家手里只有毒藥,此毒千變?nèi)f化用百中毒花而制沒有解藥,怎么會被人破解你想過沒有?”

龍彪之前只顧著逃命后來又被小澤貶了職,只想著一心報仇好將功折罪,倒是忘了想此事“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這解毒之人和設(shè)計讓你們中埋伏的人”翟輕衣說道,“此人是誰?”龍彪怒道。

“慕苡柔,她就在定海城里,她即能解此毒那必然也能將此毒的藥性發(fā)揮到極致,只要你抓住她你不僅可以報仇,還可以將她獻(xiàn)給小澤將軍代罪邀功”,龍彪也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這確實(shí)是個立功的好機(jī)會不過我也聽說翟姑娘可不是隨便給人好處的,你打的什么算盤?”龍彪問道

“慕苡柔是我的仇家”

龍彪道:“翟姑娘好計謀啊,借刀殺人用的不錯,報仇啊最近我聽說朝廷給定海增援了一批糧草,如果這批糧草沒了的話,這城中沒有了物資補(bǔ)給,你說小澤將軍會不會有更大勝算”龍彪也不是吃虧之人。

“看來大當(dāng)家對我的提議不感興趣那算了”翟輕衣見他不知好歹還變本加厲起身要走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你何必著急走呢,你若肯去做這件事那我就去抓慕苡柔咱們這分工合作你覺得如何?”

龍彪叫住翟輕衣,翟輕衣道:“好你說到做到”

“一定”。

晚上,翟輕衣偷偷潛入糧草庫,想要一把火將這批糧草燒個干凈,其實(shí)她倒是贊同裴棋的說法,既然公子與小澤合作,那自然不能中立,不然到時候兩邊不討好,反而將自己困在里面,旁邊的巡邏士兵發(fā)現(xiàn)了翟輕衣,上前打斗起來,岳銘正在外廳和總督商量抗倭之事聞聲趕過來,翟輕衣見雙拳難敵四首敵眾我寡便只能先脫身,岳銘趕過來時已經(jīng)沒了人,俞大猷下命令多增派些人少看守糧草。

岳銘進(jìn)去查看之時發(fā)現(xiàn)了掉在袋子上的玉佩,好生氣怪,可是他發(fā)現(xiàn)這玉佩只有一半兒…不過這個玉佩好像很眼熟啊,他隱隱約約記得當(dāng)時在揚(yáng)州初見翟輕衣時她身上好像帶著一個這樣的,上次苡柔說在裴府看到過翟輕衣出現(xiàn),難道翟輕衣其實(shí)一直都是給裴世蕃做事,那上次軍械失蹤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一樁樁一件件像個巨大的漩渦將自己好不容易爬了出來又被吸了進(jìn)去…

這一個月來吳姝婉身體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岳銘打算等定海之事結(jié)束回到京城兩人就辦婚禮,姝婉現(xiàn)在整日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又恢復(fù)到原來那個活波可愛的性格了。

在定海的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總督府住著,和姚夫人的關(guān)系處的不錯.姚夫人因有孕在身不便行走.她們幾個時常過來聊聊天,說會兒話,昨天姚夫人剛剛誕下麟兒,姚府大擺筵席,好多百姓都來祝賀官民一家親,與民同樂。

昨天慕苡柔去看了孩子生的虎頭虎腦可愛極了,抱著不撒手,吳姝婉在一旁打趣讓她趕緊找個人嫁了,然后生一個這么可愛的孩子,一旁的幾人也附和著笑得停不下來,氣的她又羞又惱直跺腳嗔怪道:“你們這些人都不是好人”。

慕苡柔見孩子的小衣不太合身小孩子皮膚又敏感身上起了痱子,姚夫人自己也不會女紅,聽說慕苡柔手藝不錯,央求她做幾件給孩子,正好她閑來無事可以幫忙做幾件,選好布料剛從店里出來幾個浪人將她圍住,她本想借機(jī)逃跑可是這些浪人手法武功都不錯一掌將她打暈綁了起來。

醒來之后是在一個茅屋里綁著,外面賭博聲吵鬧的不行。這時龍彪進(jìn)來看到慕苡柔兩眼放光,整個人已酥倒在那里,“大當(dāng)家”旁邊的小斯提醒了一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如此美人他可真是第一次見,上前走到跟前。

“你是慕姑娘?”早已將之前翟輕衣交代的事拋在九霄云外了。看她不說話也不生氣,就坐在一旁一直盯著,慕苡柔一直在想不明白這些東瀛人為什么要綁她?難不成和奪魂引有關(guān)系?可是他們是怎么知道是自己解得毒?

“柔兒還沒回來這一大早上就出去了這會都到午飯時間了怎么還不見人呢”吳姝婉焦急地說道

入畫把這些日子她們?nèi)サ牡胤蕉颊伊艘槐檫€是沒有找到人

“裴世蕃來定海城了”岳銘道

“那會不會是他把柔兒帶走了?你去找一下”吳姝婉擔(dān)心道

“嗯,你們先別著急”他正好也有事要問,

“公子,岳指揮有事求見”裴棋進(jìn)來道

裴世蕃看了一眼示意讓他進(jìn)來,岳銘緊隨身后到了裴世蕃的畫舫,見他一臉悠閑自得的賞畫

“裴大人”。

裴世蕃繼續(xù)賞著畫遺憾道:“岳指揮,來的正好來陪我一起欣賞唐寅的《王蜀宮妓圖》,花柳不知人已去,年年斗綠與爭辮”…道“收起來吧”旁邊兩個展示畫卷的婢女將其拿了下去

“看來岳指揮最近與在下頗為親近啊,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啊?”裴世蕃問道。

“在下知道裴大人與慕姑娘交情匪淺,今日裴大人是否請了慕姑娘來你船上敘敘舊”岳銘道。”

裴世蕃聽到慕苡柔三個字轉(zhuǎn)過身來不可置信道:“誰?”

岳銘看到裴世蕃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征了一會兒道“慕姑娘今日消失了蹤跡,我以為她會來裴大人這兒做客”。

裴世蕃無奈道:“我倒是希望她能來我這兒”

見岳銘一臉質(zhì)疑地表情,又說道:“岳指揮要是不信,我不介意你到我的畫舫參觀一番”說著轉(zhuǎn)身走到前面的軟榻上坐下。

“在下這次前來是想提醒一下裴大人就在昨夜要交給前線的糧草遭到了破壞,岳某在糧倉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塊玉佩看起來似曾相識?”岳銘將玉佩拿出來。

裴世蕃一臉無辜迷惑道:“我不知道此事與我何干吶?”

岳銘道:“既然裴大人,那在下便秉公辦事了”岳銘將玉佩收了起來他還是見裴世蕃第一次如此極力控制情緒,看來人并非他帶走的.至少確定他與翟輕衣肯定有關(guān),見尋求無果只得轉(zhuǎn)身離開…

“公子”

“去把翟輕衣給我叫來!”

裴世蕃越想越奇怪,這翟輕衣幾次三番想要管慕苡柔的事,都被自己勒令住,正想著,翟輕衣蓮步款款地走了進(jìn)來,對著裴世蕃微微一福:“公子有何吩咐?”

裴世蕃原本背對著他,忽然轉(zhuǎn)過身,一巴掌扇在翟輕衣臉上嚇得立馬跪下

“為何去動糧草?”

翟輕衣連連解釋道:“我知道公子不愿意賣國,但如果這次姚之境抗倭失敗,公子將大大得利,所以我才…”

“所以什么?”裴世蕃怒不可遏道“你這是在害我你知道嗎?”

翟輕衣驚慌失措臉頰微腫連忙跪下求饒道:“我所做的一起都是為了公子,如果出現(xiàn)什么問題,輕衣愿一人承擔(dān),絕不連累公子”。

“你承擔(dān)的起嗎?我告訴你這件事最好別出什么別的紕漏”裴世蕃火冒三丈指著翟輕衣警告道。

隨即抬手直接掐住翟輕衣的脖子,將她提了半起目光凜冽道:“柔兒失蹤之事可與你有關(guān)?”

翟輕衣只得連連否認(rèn),臉因缺氧而憋得通紅,好一會兒,裴世蕃才松開手,冷聲說道

“若是叫我知道此事與你有關(guān),定叫你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裴棋匆匆走了進(jìn)來,他已經(jīng)找到綁走慕苡柔的人,便是前龍頭寨的龍彪,自打龍頭寨被滅,他便投靠了倭寇小澤一郎。前些日子又夜入定海城差點(diǎn)被俘,知道是誰便好說了,裴世蕃立即命人套了馬車,帶著幾個侍衛(wèi)便去龍彪在定海城外的落腳點(diǎn)。

龍彪的人都在堂屋的桌子上賭錢,見裴世蕃帶著人來勢洶洶地走了進(jìn)來,他們不認(rèn)識裴世蕃,起身便要迎上來和他們對峙。

為首的一個,便要沖過來將裴世蕃攔下,被裴棋上前直接踢到在地,龍彪的人見狀便將腰間的刀拔了出來。

龍彪聽到動靜走了出來,他曾跟著小澤一郎見過裴世蕃,知道是小閣老,原本還有些趾高氣昂的龍彪立刻變得恭敬起來,命手下的人收起武器,自己弓著身子,雙手作揖走到裴世蕃跟前。

“小閣老,不知小閣老有何吩咐,竟然親自前來?”

裴世蕃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到桌前站定,用手里的扇子扒拉著桌上的牌,問道,“人呢?”

龍彪沒聽懂,什么人值得小閣老親自來尋呢,他腦中想了一圈子也沒想起來,直問是何人?

裴世蕃沒有搭理他,只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里,裴棋見公子這個樣子,便知公子不愿與這人多言。

上前替公子開口回道:“慕姑娘。”

“慕苡柔?”龍彪心里有些奇怪,他還想著金屋藏嬌呢,難不成這姑娘與小閣老有關(guān)?不禁心中生出懼意。

“少裝傻,你敢說慕姑娘不是你派人抓走的嗎?”裴棋見龍彪站在那里沒有反應(yīng),以為他是想裝傻,接著道。

“不敢不敢,”龍彪陪笑道,命比女人重要,急忙轉(zhuǎn)身叫人去把慕苡柔帶過來,然后轉(zhuǎn)頭殷勤裴對嚴(yán)世蕃道:“小閣老既要慕苡柔,何須親自前來呢?我直接給您把人送去就是。

龍彪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裴世蕃的表情,見對方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好接著說道,“當(dāng)初翟姑娘只說是小澤將軍要找慕苡柔為他所用,倒是沒想到您也要找此人,若不然,小的一定第一時間給您把人送去。”

裴世蕃聽到這話都轉(zhuǎn)頭看向龍彪,只是很快眼里的一絲懷疑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慕苡柔被綁著手婉帶了上來,裴世蕃直接將手里的扇子丟在一邊,奔到慕苡柔跟前,將她從上往下瞧著,恨不得從此刻起她就不再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內(nèi)。慕苡柔被兩個人帶出來看到裴世蕃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由得一驚,她剛才還在想誰能來救她。

裴世蕃才開口說道,“辛好你無事”說這話時,裴世蕃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眼眶也逐漸有些紅。

“裴世蕃,你怎么在這里?”慕苡柔也沒想到,裴世蕃會出現(xiàn)在這里,裴世蕃聽到慕苡柔喊自己的名字語氣不似之前那般僵硬,眼神還帶有一絲溫情,就像有一簇火苗,將他心里的那塊冰融化掉。

“我聽說你被人抓了,擔(dān)心你出事,令人一直四處尋你,費(fèi)了許久才找到這里。”

裴世蕃看著慕苡柔,目光深情繾綣:“來,抱抱!”

龍彪懂事的揮揮手讓其余人退下,裴世蕃說著,伸手將慕苡柔擁入懷中,緊緊地將她抱著,慕苡柔自是不肯,每次被他抱住都是十分不安分不停地掙扎著。

她想著岳銘他們應(yīng)該會找到她,沒想到竟等來的是裴世蕃,上次她偷偷避開裴世蕃派在他身邊的人,準(zhǔn)備離開誰成想在這里又碰見了,真是冤家路窄,這下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不行她可不能再被帶走了,不知道裴世蕃還要怎樣整她呢!

“你抱太緊了,我喘不上氣”…

裴世蕃輕微放開,滿臉溫柔的悄聲在耳邊說道“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慕苡柔雖然嘴上沒說但心理暗戳戳罵道,想你個鬼,要不是你我能被抓住嘛!

不過臉上又是一副神情巧笑倩兮道又帶了點(diǎn)撒嬌的語氣道“你快幫我把繩子解開嘛,我手腕痛的不得了”,旁邊的人聽著這聲音便知兩人關(guān)系不淺,而且慕苡柔本就生的嬌美,這一番話嬌翠欲滴,別說是個男的,女人聽了身子都酥軟半截。

裴世蕃自然知道她又是演上了,雖然他很喜歡對自己撒嬌的樣子,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解開,溫柔一笑道:“我一會兒便與你解開”說著一把抱起慕苡柔往外走

只聽得龍彪等人說道:“恭送小閣老”。

裴棋走時還不忘拿上裴世蕃剛剛丟在桌子上的扇子。

慕苡柔被突如其來的橫抱嚇到立馬攬住:“你這是干什么”?

裴世蕃笑著說道“回家”。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么?”自從上了車后裴世蕃一言不發(fā)地坐在一旁,盯得她渾身不自在。

裴世蕃眼神溫柔繾綣微微一笑道:“好看…接著補(bǔ)充道:“柔兒,我喜歡你”。

慕苡柔心里一驚,不過很快鎮(zhèn)定下來道:“我不信,而且我不喜歡你”聽到這話裴世蕃的神情微變,心中抽搐了一下,慕苡柔接著道:“你以后不要開這種玩笑了,一點(diǎn)不好笑”說著腦袋扭到一邊側(cè)身坐著。

裴世蕃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了句:“我也不信”…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將慕苡柔直接晃蕩到了裴世蕃跟前,她的手還被綁著,沒手去抓直接將臉貼在裴世蕃的胸口正要起身被裴世蕃一把抱住將腦袋和胸貼到更近了,慕苡柔感覺到他整個人身子有點(diǎn)發(fā)燙,心跳的節(jié)奏好快,她就這樣被緊緊地抱在懷里,手無足措,腦里一片混沌。

這時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外傳來打斗的聲音,裴棋和幾個侍衛(wèi)正在和一群黑衣人打斗,他這次出來就帶了身邊的幾個近侍,敵人太多,一時招架不住。

裴世蕃回首說了句:“里面好生待著別出來”,直接一個飛身過去將那人一劍穿堂,眸若冷電,長劍如虹,廝殺在這場戰(zhàn)斗中…

“公子,我掩護(hù)你,快走”裴棋看著來勢洶洶的樣子肯定是有備而來,這時另一人直接跳到馬車上,裴世蕃見機(jī)直接飛到馬車上打了起來,慕苡柔這出不來又躲不開,不想兩人在打斗過程中馬兒受驚了直接拉著慕苡柔在山路見亂跑停不下來,喂,停下,慕苡柔在馬車?yán)锉换诺钠呱习讼隆?

裴世蕃將那人一腳踹開,快速向馬車奔去,慕苡柔使勁地將綁在手上的繩子掙脫開,胳膊被磨出了一道道紅痕學(xué)絲隱隱流了出來,她也顧不得許多,只能拼死一搏在疾馳的馬車上跳了下來差點(diǎn)摔了一個跟頭,好險吶她晚一步就跳到懸崖下面了,

裴世蕃跑到跟前緊張道:“怎么樣?哪里有受傷了?”

“沒有”正說著后面一人朝這慕苡柔刺了過來,裴世蕃不顧一切擋在了前面,劍從裴世蕃背后直戳到胸前血順著劍刃緩緩滴下來,慕苡柔被嚇的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那人又朝著裴世蕃一掌推向山崖她本能的想去牽住裴世蕃的手,兩人連著一起墜了下去…“這么深的懸崖活不成了”(東瀛話)

兩人墜下來的時候被掛在山崖上的枯樹上來了個緩沖,樹上重力支撐不住,兩人齊齊墜了下去,慕苡柔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半個身子趴在裴世蕃身上這才不至于摔得慘,這懸崖下面看來是常年累月形成的寒冰,冰冷刺骨,雪窖冰天,

慕苡柔使勁撐起來自己的身子道:“裴世蕃,你醒醒啊”,見他身上的血跡凝結(jié)成了血塊,又試了試他的鼻息微弱,整個身子逐漸冷了起來

“你不可以死,醒醒啊”慕苡柔泣不成聲。

好一會兒裴世蕃緩緩睜開了眼睛,發(fā)出孱弱地聲音:“不哭…我不會死的…我…還要娶你呢”!

見狀慕苡柔驚喜不已.嗔怪道:“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裴世蕃露出了一個十分艱澀的微笑,又暈了過去,喂,不要暈啊,裴世蕃,你別死啊,嗚嗚…不行不能呆在這里,冰天雪地里他們就是不被凍死,裴世蕃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慕苡柔費(fèi)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裴世蕃的身體扶了起來,許是被慕苡柔的動作太大反復(fù)晃的意識醒了過來,裴世蕃此時昏昏迷迷地喉嚨發(fā)不出一句話,她只得把雙臂搭在自己肩上背起他,腳步踉蹌著半背半拖地往前走,無盡的黑暗中,大雨滂沱。

慕苡柔一路走走停停,眼淚和汗水交織在一起沾濕了衣襟,她從不曾像這樣害怕過,她不想他就這樣因自己而喪命,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他們相識的各種畫面,思緒雜亂地結(jié)成一張網(wǎng)越網(wǎng)越緊,心中一陣隱隱作痛…早晨天剛蒙蒙發(fā)亮,此時的她已經(jīng)筋疲力盡,漸漸體力不支,兩人紛紛暈倒在地上…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茅草屋里,旁邊的一個大嬸看見慕苡柔醒了走到床邊:“姑娘你醒了?”

“我這是在哪兒呀?”慕苡柔一時間腦袋混濁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早晨,我和老伴出門,在枯松澗里看到你們昏迷不醒,就把你們救了回來,你感覺怎么樣啊了姑娘?”

“我還好,對了和我一起的那個人呢?”慕苡柔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是被人救了,劫后余生真是謝天謝地。

“你說那位公子啊,他受傷比較嚴(yán)重,一時半會兒還沒醒過來”大嬸回答道

慕苡柔撐起身子挪開了被子“我要去看他”

“姑娘你身體還沒好呢?”大嬸擔(dān)憂道

“我沒事大嬸你不用擔(dān)心”,慕苡柔聲音虛弱地說,下床后大嬸扶著他到了另一個房間里。

此時的裴世蕃和往日她見到的那個威風(fēng)凜凜,霸道無禮的形象完全不一樣,她走了過去輕輕地坐在床邊,一位大叔走進(jìn)來道:“小姑娘這位公子雖然中了一劍,不過幸好福大命大,劍刃離心口偏了三寸沒有傷及要害,你不用太擔(dān)心了”

“謝謝你們”聽到這里慕苡柔的心情悲喜交集,兩位大叔大嬸見此便自己退了出去。

回想起那一霎那連她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卻毫不猶豫地?fù)踉诹怂媲埃浆F(xiàn)在都有點(diǎn)后怕,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得鼻腔酸澀,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你終于醒了?”慕苡柔帶著哭腔道,裴世蕃剛剛醒思緒有點(diǎn)不穩(wěn)地,看著柔兒這一臉又喜又哭的表情不僅的心頭一暖,嘴角因?yàn)槁冻鲆唤z艱難地笑,牛大嬸端著一碗藥進(jìn)來看到裴世蕃醒來將藥遞給了慕苡柔打趣道:“我說小伙子你真是好福氣啊,能娶到這么漂亮又癡心的姑娘,你要是再不醒來,我的這房子都被淚水給哭塌了了”。

裴世蕃一臉不解看著慕苡柔臉色一紅一白的有點(diǎn)羞窘的樣子,眼睛紅腫的不像話,慕苡柔連忙矢口否認(rèn)道:“牛大嬸,你也太夸張了,哪有你說的這么嚴(yán)重嘛”。

“行行,小姑娘害羞了,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擾你倆了,這個藥你喂他喝了”牛大嬸道。

裴世蕃一臉還不如實(shí)的表情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慕苡柔便告訴了事情原尾,他們又不能暴露身份,免得讓這家人惹禍上身,累及無辜,她只能扯個謊本來想說是兄妹可牛大嬸說什么也不信,最后無奈之下她就說他們是夫妻,從外地來的商販,不幸半路遭遇搶劫,你又受了傷,一路逃命到這里的,慕苡柔說完將裴世蕃扶著坐了起來,細(xì)致地端起藥碗一口一口地喂他,喝完藥慕苡柔讓他躺下休息。

裴世蕃將慕苡柔的手握住道:“這個故事,為夫很喜歡”

“哎呀,裴世蕃,我這是不得已才這樣說的,你不能當(dāng)真”慕苡柔說著就要掰開裴世蕃的手,裴世蕃反而握的更緊了,她使了半天勁兒都沒掰動,氣鼓鼓地盯著裴世蕃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忍俊不禁地樣子要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真想踢他兩腳。

他們已經(jīng)在這兒待了兩天,裴世蕃的身體漸漸好轉(zhuǎn),晚上正好下著連綿的小雨牛大叔打魚回來,牛大嬸專門燉了魚湯說是要給他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這鄉(xiāng)下沒有什么好吃的,讓他們不要嫌棄,“怎么會呢!我們感激你們都來不及呢”…

裴世蕃倒是不多話,平日高高在上慣了,這幾日的平民生活估計讓他渾身不自在,晚上牛大嬸敲門進(jìn)來要給慕苡柔拿了兩件衣服,看他們穿的那個衣服都破了,用她們平日穿的粗布爛衫讓將就一下,這天冷了,穿著之前的難免著涼,見慕苡柔在桌子上放著被褥,農(nóng)家的床太小而且他倆孤男寡女也不能同睡一張床,這裴世蕃又是病人。

“你這姑娘大冷天的睡在桌子上不行”

“大嬸,我沒事我身體好的很,阿嚏”。

“趕緊睡床上去,你們是夫妻有什么好害羞的呢”說著將慕苡柔推搡到床上,裴世蕃看著慕苡柔一臉尷尬又不能明說的表情不禁失笑

“你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吧,就別讓姑娘家睡在桌子上了”說著還使了個眼色給裴世蕃,大嬸說完就自己出去了。

“你干嘛?”慕苡柔緊張地看著上床的裴世蕃,

他幽幽地道:“睡覺啊”!

慕苡柔一臉震驚拒絕道:“不行,你下去”,他沒理會一溜煙地上了床上。

裴世蕃好聲說道:“好了,你沒聽牛大嬸說不要讓你睡在桌子上嘛,你乖乖睡覺,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再說我就算有那個想法我這身體還沒好”。

“你閉嘴”慕苡柔沒好氣地說,床下面確實(shí)挺冷的,這幾日睡得她腰酸背痛,要不是看裴世蕃病著,她早就把他趕下去。

“算了,睡覺吧”慕苡柔作罷,裴世蕃熄了燭臺,房間一片靜謐,慕苡柔越想越不對,怎么今天牛大嬸就突然進(jìn)來了,難不成是他故意的。

慕苡柔翻身問道:“是不是你告訴牛大嬸我們…那個…沒有”說了半天她羞得不知怎么開口,裴世蕃不回答她,只是悶悶地笑了,笑得喘不過來氣似的,慕苡柔只覺得羞窘,她起身撲過去捂住裴世蕃的嘴巴“你還笑”,裴世蕃伸手去擋,兩人在床上滾做一團(tuán),突然裴世蕃不笑了,

輕聲說了句“下去”,慕苡柔覺察到不對,臉?biāo)查g通紅,慌忙的撒開手,手忙腳亂的縮到床里邊,半天,裴世蕃抖了抖被子,說了句“睡覺吧”便不再做聲…

很快慕苡柔便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她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了,轉(zhuǎn)頭瞅了一眼裴世蕃,想起這些日子的經(jīng)歷,這個人好像也不怎么討厭了。皎潔的月光透光窗戶好像給他的臉上鍍了一層霧蒙蒙地顯的格外好看。聽著這呼吸聲還挺催眠的,慕苡柔轉(zhuǎn)過身漸漸地也睡著了…

翌日

天氣格外放晴,裴世蕃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不在了,要不是枕邊還留有香氣,他真的以為自己昨日做的是一場夢,他起身穿好昨天牛大嬸給的那件衣服后,便走了出去,此時慕苡柔在和牛大嬸一同編織者蓑衣斗笠,雖是穿著粗布素雅的衣裳,但難掩姿色,更貼近于生活。

牛大嬸說這斗笠冬夏都能戴,冬天下雪,帶上帽子,就把竹信子怞了,去下頂子來,只剩了這圈子.下雪時男女都戴得。見裴世蕃出來了,牛大嬸說她先去澗里給牛大叔送飯了,讓他倆自己待著兒。

裴世蕃走了過來打量了一番然后將慕苡柔手里編好的斗笠?guī)系溃骸斑€不錯,你也帶上來看看”說著解下要給慕苡柔帶上

慕苡柔不想他竟有如此孩童的一面笑道:“我才不要呢.戴上像畫上和戲上扮的漁婆了。”

脫口而出的話,與剛才他的話聯(lián)系起來,方想起話未忖奪,后悔不及,羞的臉飛紅,轉(zhuǎn)身就進(jìn)去了,裴世蕃盯著她同她剛才說的話的意思,她快速跑了的樣子十分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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