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意外的喜訊
從幾年前我見了福州病重的甘叔叔,還有陪我女兒生第一個孩子后,我把放在福州我家里的和委托銀行保管的所有重要物品及資料全部帶回了哈爾濱,除阿文哥所有送我的東西以外,其余的,我依然放在哈爾濱的銀行代為保管。
現在我為我女兒柯西婷帶的第一個孩子都近三歲了,我真的感覺好幸福,我們西家也四代同堂了。我跟我的外孫女取名叫邵蘇舒。
2018年8月18日,我突然收到有人要加我微信,要加我微信的人叫吉洪文,我半信半疑。最后,我還是加了他?!?
阿文這個小名,是我在與他微信時隨意跟他取的。隨后,他說我取的這個小名,完全符合他本人一生經歷過來后的人格特點。我對他說,你講來我聽聽,他沒有講。但是,他發給我一張圖片。這張圖片上表述了關于阿文的特點。其內容,讓我既吃驚又在我預料之中。后來我回了他微信,說他是個壞蛋。
阿文哥發的這張圖片是表述關于「阿文」的:罪孽、武力、財富、悲傷。
我想也是的,這些詞多少有吉洪文的特點。隨后,我問他:
“阿文哥,真的是你嗎?若真的是你,你現在在哪呢?”
與我微信對話的對邊的阿文說:
“真的是我。小西,宇婷,我具體在什么地方,過些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他都已經說出了他給我取的小名“婷然”,這個我又不得不相信他。我馬上又說:
“阿文哥,要不你對我說句話,行嗎?我現在都快要難過死了!”
“不了!過些時間你就會見著我了?!?
突然,對方的微信關了。
我喜出望外,興奮不已。我聯想起我曾經去過的秦嶺林場時,那個叫張場長講的解密檔案來,最后我和我妹都異口同聲的問了一下阿文哥落水之后的:“后來呢?”
現在,阿文哥真的還活著?我好高興,如果阿文哥哥還活著,我一定要……其實,我一定要什么呢?我都在認認真真的問我自己,我難不成還要重組家庭嗎?我在內心不止千遍萬遍的問過我自己,我愛他嗎?我是真的愛吉洪文哥哥嗎?
過了一周,是2018年8月25日那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我撕開了信封的口子,信封內有一張紙,有很多編碼的符號,這些符號,我按照《一個落水男孩的人生》的這本書來找。對編碼結果是:來110E34N見阿文哥。
我查了地圖東經110度與北緯的34度的交點,這個交點正是秦嶺林場的墓地。怎么又是秦嶺林場墓地?不過,這是一個活人寄來的信,不管怎樣,我也必須去這一趟,因為,那里又有關于我阿文哥是生是死的信息,我是不可以放過的。
收到信件后的第二日,我以最快的速度,從哈爾濱飛到了西安,包了一輛高檔私人轎車直奔秦嶺林場墓園。到了秦嶺林場墓園,我吩咐司機在原地等著。我一口氣直奔吉洪文的墓地前,我抑制不住的激動,我摸著阿文哥的墓碑說:“阿文哥,希望你顯靈,我來了,這次,你讓我看到一個真實的阿文哥,能和我說話的阿文哥好不好?阿文哥,這次你千萬不能讓我失望!那怕讓我看一眼活著的你行嗎?”
這時,我手機微信來了一條信息,是那個寫信發的——
“現在,你往河邊下的白色的房子里慢慢地走來!”
我心跳的更加的厲害了。我按照這條信息的要求,我一個人慢慢的向著河邊的白房子去。我知到那個地方是醫院。上次林場的張場長告訴我的。從墓園到醫院要走一個小時的路程。
我沿著去醫院的這條水泥小公路行走,我走一段回頭看一下,好像沒有人跟蹤,后來我又加快了步伐,快下到河邊了,前面的醫院樣子也越來越大了。我此刻的心情更加的迫切,希望一小時壓縮成一分鐘一秒鐘,讓我的時間瞬間過去。
我終于來到了醫院大門外,我只有在此等候,突然有人從我身后撞了我一下,這人又走到了我前面,我見這人背著,一只左手的手板心向著,手板心里有“跟著我,保持一定距離。”隨后,這有字的手板心又握成了拳頭。
我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我從前面這人的步伐和身材看,這個人應該是個女人。我在心里想這人會不會就是邵蓉可?
我跟著前面的人,七轉八轉的,所走的路越來越奇怪,也越來越陰深。最后來到一個有山壁的長了許多藤蔓和有許多樹葉罩住的一間平房。
平房有一道破爛的門,半關半開的門,門上好像有許多蜘蛛網,前面的人側著身子進去,沒有去推那扇門,我也側著身子進去。這間屋子很小,門的右轉對面,有一個很爛很舊的木柜子,木柜子的兩扇門也開著,柜子內有一塊木板把柜子隔成了大小的兩層。而右邊墻邊是挨著門的,墻上一人高有一道不大不小的沒有玻璃窗,透了一些光線進來。就這么一點的地方,又陰暗又晦氣,而且還很潮濕,我想,這人帶我來這個地方干啥,我很納悶,難道只有在這里才好說話嗎?就在我暗自思忖的時候,只見這個人從這爛木柜子右端抵墻處拉開了柜子背后面的梭板,我看見柜子里現出像一道門的洞口。
這人從前面鉆進洞口,我也跟著鉆進洞口。倆人進了洞口后,這個人又把背板從里面梭了回去,關閉了洞口。關閉洞口的一瞬間,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我感覺好像末日來了一樣,自己覺得處于無所依靠中,人頓覺不是一般的害怕。在這段時間里,我用手在黑暗的空間輕緩的劃動,想摸著帶我進來這里的那個人,其實,我就是徒勞的,我不敢隨便挪動我的腳,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約一分鐘的樣子,又有一鐵門被打開,這是才有一絲絲光線從這鐵門里透了出來,前面這人才又把我拉了進去。鐵門關上了。我過了許久,我的眼睛才漫漫的適應了起來,能看見的東西也就更多了些。
突然,一盞電燈亮了,這人才開口說話了:
“對不起,西大小姐,讓你一路勞頓卻又是來到這個又小又黑的屋子里!”
她就是一個女的。我對她說:
“沒錯,我是西令王貝主。我想,你應該就是邵蓉可吧?”
她對我說:
“我就是邵蓉可。而床上的那位就是——吉洪文?!?
她這才把一張布簾從左往右緩緩的拉開。我看了一個直直的平躺著,露出了頭和手,身上蓋著一張白色的被子。我只走了兩三步,便就來到了床面前,我仔細看這人干干凈凈但又受了傷愈后結枷的臉,這張臉我既熟悉又陌生。
2018年8月26日,在這個難忘的日子,在這個難以想象的地方,見到了難以想象的我的阿文哥。
我問她:
“這是什么地方,這么窄???”
邵蓉可,她非常鎮定的回我:
“這是一個廢棄了的辦停尸手續的房子,隔壁就是停尸房?!?
我非常驚訝……
我腑下身子的同時,邵蓉可,她遞了一把塑料的方高凳給我坐。我沒有語言,我更多的是想知道阿文哥哥他究竟怎么了。
邵蓉可,她也許有讀心術,她好像知道我此時此刻想知道什么。她說:
“吉洪文從橋上落水那天起,到今天,他在這里這躺了13年11個月24天!”
我的想法又一次被擊得粉碎。我以為阿文哥哥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不得以消失這些年,我萬萬沒有想到阿文哥哥他在這里一躺就是伍千零玖拾天。
邵蓉可,她這時對我說:
“吉哥哥,他在九天前突然有手指的抖動,把我樂的不得了,他從手指有抖動現象后,幾乎每天都有好幾次,我這才對你講阿文哥的。”
我問她:
“邵妹妹,你是怎么稱呼他的?”
邵蓉可說:
“我是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喊他,吉哥哥,吉哥哥……”
我看的出來,邵蓉可,她好像是擔心我什么的,她從桌子上把一個厚厚的筆記本似的本紙遞在了我手上。筆記本里夾著東西,我把夾著的東西拿了出來,是兩封信和兩張照片。我一看照片,這就是我十四歲那年照的照片,另外一張照片像是我妹妹甘雯秋的。
我猜測這兩封信,一封信,應該是甘雯秋偽造是我寫給阿文哥的信,另一封信應該是甘雯秋寫的,兩封信件我沒有拿出來看,我只草草翻了一下筆記本,這筆記本應該是阿文哥哥寫的那本《一個落水男孩的人生》的文稿,我翻到筆記本有字的最末頁,這最末頁也就是寫的2000年3月時的一些內容。
我合了筆記本,遞給邵蓉可。邵蓉可她并沒有接過我遞過去的筆記本,而是推了推筆記本,她對我說:
“這筆記本你收著?!?
我接了她的話說:
“邵妹妹,這些東西怎么在你這里?”
邵蓉可,她解釋說,是2000年6月3日星期六,貝貝樂隊來醫院文藝演出時,阿文哥遺忘在衛生間處的洗手處的掛物處,正好被我看見,我看了之后,我就一直沒有還給他。
我將筆記本放在我的包里。
我看著阿文哥哥,我在阿文哥哥耳邊輕輕地說:
“小文,我是小西,我是小西呀,我就是那個西家大院處的西大小姐呀,你想起來了嗎?我來看你了。小文哥哥,小文哥哥,你現在想起來了嗎?小文哥哥,你還給我取了一個叫婷然的名字,你有時候也偷偷地叫我西婷然,你想起來了嗎,小文哥哥……”
我突然看到了阿文哥哥的眼角處流出了眼淚,而此時,邵蓉可輕聲地對我說:
“西大小姐,你看吉哥哥的手指在動!”
“是的,他的手指真的在動矣!”
今日,我終于看到了我的阿文哥哥還活著。阿文哥哥他這次真的使我喜出望外,我為他現在還活著而感到萬分的高興……
作者:墨傾似淚痕
2023.5.25下午二時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