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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我最不喜受人威脅

偌大的侯府之中,此時此刻儼然成了全城的避難所。

何淵一身喬裝混跡于人群之中暗中觀察著司徒雪的一舉一動。

而這一切,皆如子羽計劃進行。

司徒雪很快便察覺到了何淵投毒的源頭之處,轉而順藤摸瓜到了守備府,發現了邊城守備趙爵與北遼密謀之事,繼而除掉了忽律杕埋在邊城的一個釘子。

“娘子……”

順勢看去,一眼瞧見了守備府中尸首遍掛于院中橫梁之上,遠處看去,更似風中條條垂柳,身下的衣裙隨風而搖。

“我們來晚了。”尤玚小跑到司徒雪跟前。

“不是我們來晚,是有人比我們更快一步。”司徒雪冷漠掃視。

“娘子說的不錯,入城以來,便總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兮一劍劃斷了橫梁上的白綾。

尤玚隨手接過綾布快速下落的尸體,且將之小心放置在地,隨之掀開了那掩蓋在白綾之下的脖頸。

“一劍斃命,是專業的手法。”尤玚說:“既用劍,何故還用白綾將他們懸掛起來,豈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大概是一種警告。”兮拍手站起身,“想來這守備府也不會給我們留下什么有用的東西。”順手撫摸留下的痕跡。

“尤玚,立即叫人通知府衙的人速速趕來。”司徒雪淡定的巡視著周遭環境。

踏進大門開始,所見之處,所到之處,一點人為破壞的跡象都沒有,可見行動之迅速。

若非縝密為底,何來這一場悄無人息的滅門慘案。

“唯。”

說罷,直徑離開了這個早已被搜刮的一干二凈的府邸。

在看到那條細小平整的劍痕,司徒雪心里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劍斃命歷來就是云門的標志,而這件事,必然又是云門的又一計劃。

而此想法卻讓她汗毛聳立。

城墻之上,涼風習習。

“你到底在謀劃什么?”司徒雪自顧自的低聲呢喃。

望著城外那一望無際的黃沙,她眉上憂愁愈發濃重,手心亦被這凹凸不平的令牌給生生磨紅。

“府中之人多數已經得到控制了。”兮執劍緩緩而來。

“別處可還有病癥頻出?”隨手收了那枚令牌于袖中。

“目前暫時沒有。”

“沒有就好。”

“還在想如何對付潛伏于城中之人?”

“我想我知道該怎么將他引出來了。”

“如何引?”

“做了這么多事,繞了這么大一圈,他也是時候出來同我見見。”

……

自城中之民盡數中毒以來,司徒雪帶領著穆遠留下的軍隊輪番守衛著邊城之危。

司徒雪更是以著侯府的名義在城中廣施善粥。

“慢慢來,婦孺長者優先。”一旁的仆人高聲喚著。

“多謝。”一老者歡喜的看著手上那碗熱騰的濃粥,一邊牽著自個兒的小孫女跟在場的施粥人兒道著心中的感謝。

“阿爺,我們侯府永遠不會忘記當年全城百姓的相救之恩。”司徒雪和藹將他扶著。

也就是這樣的一個空檔,一個不知名的家伙突然從領粥的人伍中冒了出來。

不等眾人有所反應,那人持劍快速涌出。

眼瞅著那對爺孫馬上就要遭殃,一旁的看客此刻早已不知所措。

“小心。”一旁的仆人緊急叫喊。

可還是遲了。

那人一劍橫穿了司徒雪揚起的衣袍,轉手推開那對爺孫,緊握住執劍之手,拉著推著與百姓拉開距離。

“穆家軍何在?”

隨著司徒雪一聲呼喚,一群身穿紅色甲胄的人兒快速出現在眾人面前。

“穆家軍在。”

“護百姓安全。”

“唯。”

說罷,司徒雪隨即便將那人一腳踢出一米開外。

“你——”那人緊緊的捂著自個兒被踢之處且用以狠惡的眼神看向司徒雪。

只見她一臉不屑的回懟而來。

接著,她瞬時拔出了藏匿在自個兒腰間的那柄袖水劍,未得二話,直徑向那人而去。

得見此景,那人亦隨之掏出了藏匿在攤位之下的長劍與之扭打起來。

瞬時間,安靜的街道之上具是此處兵器相互碰撞之音。

莫約幾個回合下來,那人終是老老實實的敗在了司徒雪的軟劍之下。

然,正當所有人皆以為此事就此終結之時,那人竟輕易的便掙開了軍士的束縛,隨之想著領粥的百姓發起了暗器。

為維護百姓安全,司徒雪義無反顧的沖了上去。

而就在大家皆輕松的嘆下氣時,司徒雪卻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暈厥了去。

“夫人......”

百姓們擔憂的圍了上來。

“雪——”兮小心將她擁在懷中。

隨即便察覺到了司徒雪背后深深的中了一劑毒針。

“有毒!”兮小心的拿捏著那根細如絲發的銀針。

“怎么會?”百姓們擔憂的看著。

“快!回府。”兮對著尤玚說。

說罷,尤玚隨即將她橫抱于懷,繼而匆匆向著侯府而去。

很快,司徒雪中毒的消息便在城中傳遍。

“怎么會這樣?”

“府尹大人,城中百姓暫時就交給你了。”兮細心的為之遞上一方巾帕。

“多謝兮公子。”

“敢問現下該如何?”

“該如何,府尹大人不知嗎?”

“明白了,我馬上就去安排。”

“有勞府尹了,恕不能遠送。”

“不敢,若有需要,府衙定會全力相助。”

“多謝。”

轉眼,夜幕已至。

然,侯府之中今夜卻注定無法安靜渡過。

在得知司徒雪中毒之事,早已超出了何淵之計。

故而趁著這夜月,輕松越過侯府的高墻,隨即來到司徒雪的臥榻之側。

房中很是安靜,偌大的房間之中唯有空中那一抹微月悄然而入其中。

不等他再進一步,一側燭火忽的燃了起來。

“好久不見。”

司徒雪隨手掀開了身前的床簾。

未有一秒,兮亦無聲在他身后而立。

“看來我是進了一個圈套。”何淵從容的握著手里的劍鞘。

“請你來一趟不容易啊。”司徒雪直接站起了身,越過床前屏風,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兮則安靜的站于門口之處,握著長劍。

“說說吧,既然你我同見于此,何不真誠以待。”司徒雪默默倒起了茶水。

“不管我說什么,今夜怕是都難免一場惡戰。”何淵亦隨之而轉動方向。

“嗯。”司徒雪一邊呡著茶水一邊點了點頭,“惡戰倒不至于,畢竟今夜引你來不是為了一場打斗。邊城的百姓皆因你而遭受此等,你若不交出解藥,就算我不為難于你,這城中百姓也無法將你原諒。”

“毒,司徒女公子又何必故明知故問,此毒毒性如何,想來女公子心知肚明。”

“我此生有兩不喜,一是受人威脅,而是威脅他人。”司徒雪瞬時轉變眸中神情,“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介意做一回惡人。”

“鄙人之性格恰巧與女公子很是相似,此生只為一件事。”

“哦~”司徒雪越發對眼前這個人感到一絲的好奇,“你是唯一一個來刺殺我且能活著站在我面前以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

“看來鄙人運氣還不錯。”何淵從容的回應著。

“運氣這東西,從來就不存在。”

“司徒女公子所言極是,運氣這東西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而那所謂的運氣說來不過皆掌于自己之手。”握劍之指微微收緊。

“是啊。”司徒雪亦是平靜的回應著。

然,話語未落。

一道明亮的劍影快速劃過,隨之而來是一聲聲清脆的劍體相互摩擦碰撞之音。

定睛一看,兮率先獲得先勝之機。

而他的一招一式皆被司徒雪收入眼簾。

何淵很快便明白,依著兮的武功實力,此間發力空未有五成。

如此這般與之多磨,也無非就是透過招式來判斷猜測得知自個兒的身份。

偌大的房間此刻變得十分的狹小擁擠,屋里的物件更是成了二人之間的絆腳石。

轉眼,何淵一腳勾了桌下的圓凳,隨之向兮踢去,而后趁著兮避之不及,反身直接沖破了身側的房門。

未跑幾步,他便停下了。

只見此刻尤玚早已拎著那方六尺長槊守在院中許久。

“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想走。”司徒雪攜兮隨步而來。

“尤玚,好好招呼招呼這遠方之客。”

“唯。”

“困了~”司徒雪打著哈欠,直接瀟灑轉身離去。

“很久沒見有人用槊了。”何淵顧做鎮定的緊了緊手下之劍。

“我也很久沒出手了。”尤玚隨之抬起自個兒炯炯有神的眼眸。

甩手一個槍花,圓錘的槊頭與之地板擦出一抹細小的火花。

不得二話,尤玚直徑對著劈了下去,何淵立刻橫劍于身前以做盾。

光看尤玚那瘦弱的身板,手下的力量卻是一點也不小。

本筆直的雙腳微微發出顫抖,何淵清楚的感受著自個兒的變化,而此刻也只得咬牙堅持下去。

想來這樣僵持也不是什么好事,何淵轉眼一個靈光,一腳向上踢去,隨之一個后空翻,一躍而至石燈之上,快速與之拉開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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