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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上山

  • 武月明
  • 錢再多
  • 6266字
  • 2021-11-07 19:29:06

1

接下來的時間,每天吃完早飯,武月明就拽著吳珂出去巡山拍照,也許都是新人的緣故,也由著共同的生活抉擇能來山里工作,因為這份說不清的緣分與情愫,兩人都有惺惺相惜之感。

一周下來,兩人走遍了景區大大小小的每一個角落,秀麗的風景,新鮮的空氣,早晚涼爽的山風,與城市迥異的生活方式,使武月明的心情似乎每天都在云端飄蕩,她開心地像只小麻雀,撲棱著翅膀,從精舍飛到寺院,飛到景區門口,飛到俊武峰。

俊武峰是太室山最高的一座山峰,海拔1800多米,從念恩寺景區門口出來,往右走上2公里小路,就能到達山峰入口。這天下午,武月明和吳珂第一次走出景區,試著挑戰這座高山,兩人汗流浹背,一路走走停停,晚上六點半到達山頂。

頂上的風很大,小樹被吹得東搖西晃,兩人興奮地趴在欄桿上,眺望遠方連綿起伏、高低相錯的少室山。此刻,七月的黃昏,火紅的太陽停在離山頂很近的地方,一道道金光燦爛的光線給群山披上輝煌耀眼的朦朧外衣,西邊的天空鋪滿了五彩斑斕的云霞,太陽周圍的地方燃燒著一圈圈漸變的橘紅色,各種斑駁的日光和一片片暗影錯雜交匯,形成扇形的折射光線又向群山更遠的山峰灑去。

“太美,太壯觀了!”武月明大喘著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遠方放聲高呼。她和吳珂痛快地吼了幾嗓子,肆無忌憚地宣泄著心中的情緒。

“珂姐,人類實在是太渺小了,在這大山中,人就像一只螞蟻那么大。”武月明看著山腳下一個個緩慢移動的小的只有一個黑點的人影說。她的心中暢快極了,任山頂的大風吹亂自己的頭發,撩起自己的裙擺。

吳珂手扶著欄桿,瞇起眼睛望著遠方說:“人類不僅渺小,還很自大無知,放在宇宙里,人的生命不過就是眨眼那一瞬。”

“哈哈,珂姐,剛上山,你就看破紅塵了。”武月明迎風大笑,她的心中溢滿快樂。

亭子里賣水的大哥開始收拾攤位準備下山,武月明想起了瑩瑩,想起了她在城市里打拼的同學們,她覺得她和她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太陽漸漸落下去,晚霞奇幻絢麗,西天露出一枚亮亮的小月牙,山下的登封市也開始換上霓虹夜場,漸漸成了一片燈紅酒綠的海洋。

武月明望著黑黢黢的太室山與少室山中間那片燦爛的燈光,感慨地說:“珂姐,你有沒有覺得有出離感?”吳珂疑惑地看著她,不太懂她的意思。

武月明努力在腦海里思索著,想著該怎么表達,她說:“你覺得什么是出世和入世?站在著,看著山下的城市,覺得那是人世間,而我們已經出來了。”

“我明白你要說什么,可身在世間的人,有人卻有出世的心,很多出世的人,心卻還在紅塵,如果說山上、寺院代表出世,來山上一周了,你發現山上的人、還有寺院師父和城市人沒有任何區別,只是生活在山上而已。”吳珂說,她的圓臉蒙上了一層暗影,比白天看起來成熟。

武月明一臉平靜地說:“是啊!圍城理論哪里都適應,如果換過來,會發現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出世入世都只是起心動念間。”

“你看,城市的夜生活又該登場了,我倆還在山頂吹風。”吳珂指著那片燈火通明說。

“珂姐,如果此刻讓你選擇,你是愿意坐在城市的酒吧里喝酒,還是站在這山頂吹風。”

吳珂笑著說:“喝完酒,吹風。”

“你看,貪心不足吧!還是眷戀紅塵。”武月明打趣她。

“月明,你沒有真正在社會上待,一畢業就無縫銜接上山,這其實不算什么好事,你缺乏社會的磨礪,不懂世間險惡,起點太高,我怕你以后會吃虧。”吳珂看著武月明一臉的單純可愛,為她擔心。

武月明歪著頭,笑問:“珂姐,你都經歷了什么世間險惡啊!”

吳珂望著遠處少室山朦朧的輪廓,苦笑了下:“我都30了,經的事可太多了。”

“那你為什么來山里?”

“真是個八卦月明。”吳珂笑著朝她努了努嘴,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說:“天黑了,我們快下去吧!”

武月明最后看了眼那道流光溢彩的城市窄縫,跟在吳珂身后,沿著下山的小路開始往回走。

進到景區,在路過念恩寺山門的時候,她第一次這么認真地看著安靜下來的山門,游人都已退去,門廊下,風中搖曳著兩盞紅燈籠,大門縫里透出橘黃色的光線,她想:鬧嚷了一天,現在難得的的清凈,法師們應該都在精進修為吧!可惜自己不是男的,不然真想去體驗做個小沙彌的感覺。

2

快樂的時光沒多久,東南西北風都刮了來。一周后,寺院監院要下山參加一個佛教論壇會,需要篇宣傳念恩寺與嵩山文化的稿件,這件艱巨的任務理所當然地落在了武月明頭上。她完全傻眼,嵩山是五大名山之一,她斷然不敢輕易下筆,把控不好,格局很容易寫小,看似簡單的名山介紹,其實最考驗作者內功。寺院文化,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專業硬傷,她那點可憐的佛教名詞還是為了應付考試和進山后這一周才現學現賣,哪里支撐得起來為一位寺院監院寫講話稿?

直到這時,她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不是佛學院畢業的,對佛教幾乎完全不了解,也談不上多么文采斐然,頂多寫文章文筆還順而已,那寺院為什么不從佛學院招聘?為什么不要求要有宗教背景或者具備佛學知識,而她又有什么本事能從百人之中脫穎而出,起始的自信沒有了,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時間只有半個月,她一口氣從寺院藏經閣借了12本佛教書籍,開始廢寢忘食地惡補。

吳珂凌晨四點下樓上衛生間的時候,看到二樓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以為忘了關燈,迷迷糊糊地走進去準備關燈,突然嚇了她一跳,她沒想到里面有人。

武月明埋頭在電腦前,桌子上攤滿了打開的書,她驚訝地問:“月明,你也太用功了吧!起這么早。”

“大姐,我還沒睡。”武月明抬起沉重的腦袋,有氣無力地說。

“我天!你要瘋了。”吳珂睡意都跑了一半,走過去坐在她對面,隨手拿起一本書,《中國佛教百科全書之名山名寺卷》,說,“怎么樣啊,寫多少了?”

武月明都快要哭了,皺著眉頭說:“剛開了個頭,總是寫不好。”

吳珂無奈地安慰了她幾句,出去了,這件事,沒人能幫她,只有自己一個人奮戰。

苦哈哈地寫了幾天,熬了兩個通宵,初稿終于完成,通過郵件發給監院,但是監院并不滿意,建議說文字不夠凝練,需要把社會上的詞語表達再轉化成更貼近佛教的的表達方式。

什么是社會上的詞語表達?

什么是宗教的表達方式?

她再一次蒙圈,在寺院雜志上翻看了三十多篇發言稿后,她才稍稍明白了點,每天不斷地修改和監院溝通,溝通完再修改,15天的時候,整篇稿件和剛開始已完全是兩樣不同的東西,監院通過了,她簡直要喜極而泣。

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電腦上最終版的發言稿,簡直不敢相信是出于她手,文筆洗練,表達準確,雖然還有瑕疵,但已經是她能寫出的最好的。

監院帶著發言稿走后,她整整睡了一天,感覺快要虛脫,可是當她睡醒起來,她覺得自己脫胎換骨了。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每天工作時間,武月明都在精舍中埋頭看書,她覺得自己要補充吸收的知識太多,工作總是力不從心,很吃力。

這天下午,延云來精舍宣布了條消息:為了大家更精進學習,從明天開始,工作人員除了張姨全部每天早上4點打板起床,著禪修服,跟隨寺院法師們一起上早課。

三個辦公室同時傳出一片哀嚎。

已經上班的朱全友走出辦公室,猶豫著向延云哀求:“師父,我家在登封,每天一大早趕來寺院上早課的話,得3點起床,這太早了點。”他吞吞吐吐地說:“師父,我這早課……能不能不上啊!”

延云想了想,同意了。

武月明手支著下巴,垂頭喪氣地看著吳珂說:“珂姐,我算是起得早的了,每天6點就起床,現在讓4點,4點啊!”她伸出四個手指,使勁晃了晃說:“仙指溝的雞還沒叫呢!”

吳珂把頭發拽到胸前,撫摸著嘆息:“這弄得我們也像出家人似的,就差把頭發剃了。

“你要真是剃了頭,肯定是個標致的小尼姑,圓頭圓臉,我就不行了,”武月明雙手捧著臉,手指頭上下敲打著面頰說:“天生的長臉,剃光了,就真跟驢臉似的。”

“哈哈,武月明,你……”吳珂剛喝到嘴里的水全噴了出來,咳嗽著大笑:“你也太會夸自己了吧!驢臉,哈哈……”吳珂笑得肚子疼,揉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叫。

武月明嘻嘻笑著說:“這叫有自知之明。”

“真感覺你和王喜康似的,就是個孩子。”吳珂把臉放在桌子上,滿臉通紅地說。

“不行,我得找朱全友聊聊去,作為這里唯一的一個男同胞,還不上早課,這實在有失公允!”她說著站起身,踮起腳尖輕輕踱到門口,趴在門沿上往外一瞧,看延云不在,就貓著腰繞過大廳桌子,快速小跑進朱全友辦公室。

朱全友正在電腦上打游戲,抬頭看是武月明進來,立刻關掉游戲,喜笑顏開地請武月明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朱全友,26歲,陽光帥氣,大眼睛中閃爍著青春的朝氣,唯一的缺點就是個子有點矮,不到一米七,他問:“月明,這會兒不忙了吧!”

“不忙,剛才你和師父的對話我們都聽到了,你也實在太幸福了吧!”武月明笑著,夸張地展開雙臂。

“這個。”朱全友撓撓頭,靦腆地說:“我不是住得遠嗎?你們在仙指溝方便點。”

“看看。”武月明伸出右手食指指著他說:“給偷懶找借口,也就比我們提前一個小時而已,對如來佛祖不虔誠。”

“佛祖一直都在我心上,我走到哪拜到哪。”朱全友右手放在心口,故意面露莊重地說。

“滑頭!”武月明說著,把臉扭到一邊。

“哎!月明,上次給你帶那個燒餅怎么樣,要是覺得好吃,我再給你帶。”朱全友討好地望著武月明。

“牙口不好,嚼不動。”武月明面色不悅地站起來,穿過這間辦公室的后門,走進相連著的玻璃房里,回頭對他說:“你忙吧!我要下寺院逛逛。”

“我和你一起去吧!”朱全友熱情地陪著笑臉。

武月明瞪他一眼:“成何體統!”

3

凌晨4點,太室山在月色的撫慰下正沉沉酣睡,突然,隨著山坳處念恩寺傳來的第一聲鐘響,安寧被打破,夜眠的鳥兒被驚醒,撲閃著翅膀,不樂意地換到更高的樹枝打盹,剛剛準備休息的青蛙,繼續呱呱地加入自以為美妙的和音,各種小蟲子也開始奏起了晨起的第一支草叢版交響樂。

精舍三人幫正并排走在從仙指溝下往寺院的小路,四周漆黑一片,武月明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拖著還沒睡醒的身體僵硬地往前挪動,吳珂不時地回頭往后看,Emma笑著說:“后面沒鬼。”

吳珂說:“我才不是看鬼呢,我看還有沒有人也下來上早課,就我們三個,有點孤單呀!”

“本地人基本是不會起這么早,一些虔誠的居士、游客,這會兒應該都進去寺院了。”Emma解釋說。

“早課都干嘛啊?”早上的涼風一吹,武月明這會清醒了,問。

Emma說:“待會你就知道了,就看法師們的動作,他們磕頭你也磕頭,他們繞佛你也跟著繞。”

三個人聊著天,走到寺院后門,進了門,都不再言語,和腳步匆匆的僧人們一起來到大雄寶殿。

大殿內,人群被分開成兩撥側站在佛像前。武月明和吳珂隨著Emma的指示,隨在門口左側的居士隊伍中,武月明悄悄地環顧四周,黑暗的大殿,只有佛前點著的幾根香燭,靠近大殿里邊的黑壓壓出家師父隊伍中,幾乎都看不清臉,居士隊伍列了長長三排。

4點半,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和尚在佛前上香畢,隨著幾聲清脆的磬響與低沉的鼓音,莊嚴的唱誦聲在殿內升起,武月明聽不懂經唱,隨著大眾跪拜,起身,再跪拜,起身。到繞佛的時候,天色已亮,她發現老和尚佝僂的背影很熟悉,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結束后,和Emma、吳珂在齋堂過了齋,又回到仙指溝,張姨今天沒有做早飯。

上午10點,辦公室的空氣靜止一樣讓人發悶,電風扇呼呼地吹著,窗外的知了有氣無力地聒噪,武月明手掌努力支撐著仿佛有千斤重的頭顱,身子歪得快要倒在桌子下。

“珂姐,幫我盯著,我上樓補個覺,困得不行了。”武月明迷迷糊糊地說著站起來。

吳珂問:“延云師父來了我怎么說?”

“你就說我在夢里工作。”武月明說著已經走到門口。

可偏偏不那么湊巧,武月明在夢里的工作才開展十分鐘,延云上來了。

“月明,她……”面對延云嚴肅的表情,吳珂不敢撒謊,手指指了指房頂說。

“叫她下來。”延云的語氣很平靜。

吳珂趕緊跑上樓,推開武月明房間門,把她從床上拽起來,壓低嗓子說:“師父來了,快走。”

武月明慌慌張張地下地,跟在吳珂身后,來到二樓,延云在玻璃房坐著,對她喊了一聲:“過來坐。”

她緊張地走過去低著頭坐在延云對面。

“現在是上班時間,怎么會上去睡覺呢,雖然在時間上,我并沒有嚴格要求你們,但十點午休,也太早了吧!”延云依然態度平和。

“師父我錯了。”武月明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小聲道歉。

延云看著她發窘的臉說:“這樣吧!既然知道犯了錯誤,以示悔過的誠心,你就把早晚課的內容都背下來,也不算懲罰,算是努力精進,寺院法師們不僅會背,連經唱都有要求。”

武月明抬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延云,早晚課的內容,她上午剛剛翻過書,各種經、偈、咒厚厚的一本,如果她能背下來,那她覺得自己可以橫著走。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延云補充了一句。

武月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師父,有點困難。”她終于還是沒忍住脫口而出。

“如果覺得困難,從今天起,晚課你也參加,多聽多記,就不那么困難了。”延云笑著說。

武月明深吸一口氣,保證自己不會昏厥。

“好了,你去工作吧!我走了。”延云起身下樓,武月明一動不動,呆坐在原地。

吳珂聽到延云下樓的聲音,出來看她:“月明,怎么了,師父給你說什么了?”

“師父在趕我走。”武月明說著,眼淚流了出來。

吳珂挨著她坐下,神色不安地說:“怎么會?這不可能,師父到底說你什么了?”

武月明抹著眼淚,突然大聲說:“他讓我一個月之內把早晚課給背下來,還要上晚課。”她轉頭看著吳珂說:“我還要工作,這不明擺著是趕我走嘛!這根本做不到的事。”

吳珂倒吸一口涼氣:“這有點嚴重啊!延云師父怎么想的?這與你工作又沒關系。”

“他就是故意刁難我,讓我趕緊卷鋪蓋走人。”武月明氣鼓鼓地說,“我明天就收拾東西下山,我不干了。”

“這不是孩子話嘛!”吳珂皺起了眉頭。

“難不成我還要等著人家親自來趕我?”

Emma聽到兩人的嚷嚷聲,從辦公室走出來,了解情況后,勸武月明說:“傻妹子,你可不能服軟,他讓你背,你就背給他看,你一走了之,不就成了懦夫,還要被人當做笑話講,就因為背不出來早晚課,雙林精舍的編輯下山溜了?”

武月明語氣降下來說:“就一個月時間,不太可能。”

“那你就把可能變成可能,你也給那些偷懶的小沙彌做個榜樣。”Emma把手按在她肩說:“即使到時候背不全,能背到哪是哪,總比當逃兵強。”

武月明被Emma這么一勸,信心大增,說:“好,背就背,有什么大不了的,當初考大學,不就是背出來的!”

4

“凌然師兄,這對她會不會太……”文安院一樓的茶臺邊,延云一邊喝著今年新鮮的毛尖,一邊擔心地問魏凌然,他指的是對武月明施加的額外壓力。

“不會,她年齡小,腦子活絡,背這些東西問題不大,再說我們也是為了她好,她多學點知識,對己對工作都有好處。”魏凌然冷靜地說。

延云笑笑,意味深長地說:“你怎么就只針對她一個人,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延云法師,我們可不是針對她,因為她的工作是編輯,其余三個用不到早晚課的內容不是嗎?”魏凌然輕啜了一口茶說。

“是是。”延云迎合著,站起來說:“我得下寺院了,大和尚找我還有點事。”

魏凌然站起來,走到緊挨著的小餐廳旁伶出兩提包裝精美的高端茶葉說:“這是今年最新的信陽毛尖,蘭香雀舌,你帶下去,師兄弟們一塊嘗嘗。”

延云謙讓著推辭,魏凌然塞到他手里說:“我知道你不缺好茶,要不收,不是不給我面子嘛!”

延云笑著收下茶葉,到寮房后,從其中一提茶葉中抽出一個紅包,背面寫著:供養延云法師。

從早到晚,武月明的嘴里都是念念有詞,不服輸的性格被激發出來,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認輸,一大早上完早課后,就快速跑回山上背誦,下午忙忙活活地參加晚課后,又是一路小跑著回到精舍。

每天除了工作和睡覺時間,她書不離手,時間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即使在廚房吃飯的時候也是嘴里嚼著食物,喉嚨里發出嗡嗡的聲音,張姨笑著說:“月明這么用功,要考清華呢。”

吳珂說:“張姨,這個考不了清華,只能考過延云師父那一關。”

張姨說:“這延云法師平時是嚴肅點,但也是挺和氣一個人,咋給月明這么大壓力,月明,寺院給你發多少工資啊!你背這個。”Emma和吳珂哈哈大笑,惹得張姨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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