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縣北莊漢墓墓石題銘相關問題研究

馬孟龍（復旦大學歷史學系）

1959年，河北省文物工作隊發掘了定縣北莊東漢中山簡王劉焉墓。^[1]墓中除大量器物外，還出土了4000余塊墓石。墓石為青砂巖質，被鑿刻成長、寬約1米，厚約25厘米，重約300公斤的方形石塊。根據發掘簡報介紹，這批墓石中有174塊墓石帶有銘刻或墨書題字，大多填埋于墓室頂部。^[2]但實際情況并非如此。帶有文字題銘的北莊漢墓墓石目前全部陳列于定州市石刻博物館院內，根據何慕實地調查，數量為488塊，其中52塊墓石因為風化腐蝕，已經看不到文字，故目前帶有題銘的墓石數量為436塊。

關于這批墓石題銘的著錄情況，發掘報告隨文附有174塊題銘墓石的釋文及拓片，并對墓石進行了編號。定州市石刻博物院收藏的全部墓石題銘尚未完整公布。最近定州市旅游文物局編著《中山王漢墓出土黃腸石題刻精拓百品》（以下簡稱《精拓》），選取了石刻博物院111塊墓石，公布了拓片、照片和釋文，但是該書并未對這些墓石進行編號。^[3]何慕完整公布了石刻博物院可見文字的436塊墓石題銘的釋文，并進行了編號，但是文章沒有附拓片和照片。^[4]故本文對墓石題銘進行分析，暫不采納何慕著錄的墓石題銘。經過初步整理，發掘報告公布的174塊題銘墓石拓片中，有兩塊墓石被重復著錄了兩次（41號墓石和155墓石；125號墓石和153號墓石，詳見后文），故實際只公布了172塊墓石的拓片。而通過對比發掘報告所附墓石拓片和《精拓》墓石拓片，可以統計出兩者有41塊重復，故目前公布拓片或照片的墓石數量為244塊。

分析這244塊墓石題銘可以看出，北莊漢墓墓石題銘主要記錄石料的產地以及鑿刻工匠的籍貫和姓名，其中有豐富的地名信息。這些地名信息對于探討劉焉墓的營建以及東漢中山國疆域沿革問題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這批資料公布以來，尚未引起學界注意，原整理者在表述中的一些錯誤也未能得到糾正。筆者不揣鄙陋，試就北莊漢墓墓石題銘所蘊含的相關問題予以闡發，求教于學界同仁。

[1]河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隊《河北定縣北莊漢墓發掘報告》，《考古學報》1964年第2期。

[2]據發掘報告介紹，174塊帶有題銘的墓石得自1959年和1962年的兩次發掘。

[3]定州市旅游文物局編著《中山王漢墓出土黃腸石題刻精拓百品》，北京：文物出版社，2018年。

[4]何慕《河北定縣北莊漢墓墓石題銘的整理》，《河北北方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