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我剛升了位，可要好好感謝王大人。”

“嗯，王大人嗎？”

“阿蘇，你別想那些了。換上那件藍色的，我帶你去見高大人?！?

那件藍色的衣裙是真的很漂亮，也很合身，勾勒出一個完美的線條，特別是那盈盈細腰不堪一握。唯一讓墨蘇在意的是領子有些低。

高大人只有一個正妻，為人正直。孟仲舒叫墨蘇放心。

看樣子高大人的確是個品行高雅之人，書房里沒有過多的瓷瓶書畫的裝飾，只有一些翠竹為書屋增添了幾分人氣。

“高大人，這位是墨蘇。來墨蘇，見過高大人。”

孟仲舒對著發呆的墨蘇揮了揮手，扯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高光，你給我過來！”

一個近乎于喊叫的粗獷的女聲從遠處傳來，高大人臉色變得有些僵硬。

一個穿著深黃色衣裙的女人推門進來，環顧一周，發現孟仲舒和墨蘇在這里。

“老爺……這兩位是？”

“孟仲舒，墨蘇?！?

“喲，這位墨小姐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這位孟公子也真是一表人才。你們兩位是……”

高大人的妻子其實是個靈動而又活潑的女子，她笑起來會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就像暖陽照在人的身上，如同火焰一般炙熱。

“回高夫人的話，我是孟大人的丫鬟。”

墨蘇說完，偷偷看了一眼孟仲舒，孟仲舒接過高大人的茶，沒有把目光一絲一毫的分給她。好像就應該是這樣，他高高在上，而她卑微到塵埃。

“他們男人說話，咱們女人就不便打擾了，走，和姐姐出去逛逛。”

墨蘇看著孟仲舒，孟仲舒點頭示意她可以跟隨著高夫人離開。

高夫人帶著墨蘇去了后院的桃林，桃花已落敗。

“妹妹，你多大了？”

“回高夫人的話，已有二十三?！?

高夫人拍了拍墨蘇的肩膀，微笑著告訴她不必拘謹，她也自由慣了，沒有什么身份地位的講究。

“姐姐，高大人可以娶到你真是他的福分。”

“你已經二十三了，為何還不嫁人？”

“我……不想。待在大人身邊很好?！?

墨蘇哪里是不想嫁人，只是她所傾心之人卻對她視而不見。孟仲舒總是說會娶她，可是又要等到何時。

“姐姐明白。我當年是個自由自在的人，一心就想出去闖闖，游山玩水，看遍人間美好。可是后來我遇見了高光，他人很好，特別是待我也好。你是不是覺得高光對我情深意重，他在外面養的女人我又何嘗不清楚。女人啊，還是要活出自己的樣子。方才我瞧你看你家大人的眼神我就明白了。當年我也是這么看高光的，有些時候還是要分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男人的話幾分該信幾分不該信?！?

高夫人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絲的悲涼，明明是那么靈動的女子。

可是墨蘇心中還是對孟仲舒抱有幻想的，畢竟他承諾過了不是嗎，畢竟他是愛她不是嗎，就算沒有自己那么深的感情，可是陪在他身邊那么多年也是會有那么一點點的感情的對吧。

“我想選擇相信自己內心。”

高夫人看著墨蘇，終究又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有些事，有些人，總是要自己經歷過。別人苦口婆心的勸誡大多是沒有用途的。自己經歷過，了解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妹妹，他們談話應該快結束了，我們也應該回去了。”

書屋內，孟仲舒看見兩人回來，立刻起身與高大人告辭。

回去的路上，孟仲舒提議在他生辰時宴請賓客，并且取字。

昔日冷清而嶄新的府邸張燈結彩，府中上下一派祥和熱鬧的氣氛。

孟仲舒邀請了高光，王庭，董希等人前來赴宴。

“承蒙各位觀照，大家能來我的生辰宴席。我想在這個日子里，為自己取字孝逸?！?

“孟孝逸，是個好字！配得上這一表人才的好兒郎！”

“仲舒前途無量?。　?

門被輕輕推開，墨蘇沒有回過頭，像往常一樣做著針線活。然后溫言細語的問他：“仲舒，孝逸。這個很不錯啊。宴席進行的怎么樣了？大家都走了嗎？”

“你對他還真是情深啊，可惜了這么好的美人，年紀倒是有些大?！?

開口是一個略耳熟的聲音，墨蘇看向推門進來的男人。那是高大人。

“大人喝多了，誤闖女子閨房。您是有妻室的人，請您自重?！?

高大人的唇角彎起了一抹弧度，細細打量著屋里的裝飾，符合自己的審美。這孟仲舒還真是費心了。

高大人輕咳一聲，門從外落了鎖。墨蘇心知在劫難逃，只能拿著剪刀抵在自己雪白的項上，隨著高大人的前進緩緩后退。

“這反應……”高大人保持著正人君子的作風，坐在椅子上。

“就是不知道孟仲舒知不知道了，不過他應該是知道的，畢竟是他讓我來的?！?

墨蘇臉色一僵，這不可能，明明之前他對自己那么好，明明……如果這一次是他，那么王庭也是他。可是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回來的時候那一臉的關切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這間屋子是他精心裝飾的，他特意選擇的床幔。他與她一起挑選花草，還特意問她是否喜歡。自己早已不是童子之身，可是他依然愿意接納自己。就算傷痕累累，他也會在自己身邊替自己上藥。會溫柔的告訴自己，要乖乖睡覺，不要想那么多事情。會記得自己每一年的生辰，哪怕自己已經忘記。

在他還沒有高中的時日，他會每日在她身邊讀書，她替他研墨，他給她講書上的內容。會有三五朋友圍坐在客棧里，他是那樣的意氣風發。這樣的他是不會把自己扔給一個有家室的人的。

“你是不是還在想這是為什么。很簡單，他開出的條件是他需要升遷。像我這樣的君子是會把實情告知于你的?！?

墨蘇手中的剪刀慢慢放下。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難道這多年的陪伴比不上名利嗎？

高大人帶著淡淡的笑，欺身而上。

這一夜是漫長的，屋外候著的下人聽著女人近乎于凄厲的慘叫聲默默的搖頭。這是高大人帶來的，他們明白屋里發生了什么。他們家老爺發現了這個女子失了貞潔，正在虐待這個女人呢。

天已大亮，秋風殘卷著落葉在空中打了個旋又歸于寂靜。

高大人又輕咳了一聲，門開了。門緩緩打開，陽光慢慢透射進來，照射在濺染了血跡了淡綠色床幔上，以及把自己用被子裹起來的墨蘇。

“阿蘇，對不起。我來遲了?！?

孟仲舒的依舊是那副情深而擔憂的模樣，墨蘇雖然已經知曉了孟仲舒的伎倆，卻還是難以抵過看見孟仲舒的那份歡喜。仿佛孟仲舒就是墨蘇的神明，只要他出現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但是，要墨蘇怎樣才能忘記孟仲舒對她所做的一切。

“阿蘇，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對不起，我只想給你更好的生活，也想讓我的父母過上更好的生活。阿蘇，我會娶你的。你知道我的難處，你會幫我的對吧?！?

墨蘇望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聲如蚊蠅。

“那我呢？你…”

“我成為了有權勢的人之后，我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娶你回家。屆時，我一定要讓滿城的人都知曉我的女人是一個叫墨蘇的少女。”

“阿蘇，我愛你。你信我這一次，高光的事情是我不好，沒有提前告知于你，沒有和你商量。”

“阿蘇，這一晚受了不少折磨吧。我也不知道高光是這樣暴虐的人，我以為他只是會……阿蘇，以后不會這樣了。阿蘇，請你原諒我。至少，讓我幫你上藥?！?

“房里的東西換了吧，我也不需要這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