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宴上,人來人往,歌舞升平。在殿前獻舞的舞姬扭動這腰肢,奏樂的樂師也是祭出了看家的本領。一時間大廳喧鬧,人聲鼎沸。
墨蘇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有些害怕的揪住了孟仲舒衣衫的一角,動作又不敢太大。但是又想到自己是孟仲舒帶來的,怯場會給孟仲舒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就松開了孟仲舒的衣衫。墨蘇環顧四周,大家談笑自如,而孟仲舒也在和那些權貴聊天。
“孟兄,恭喜高中啊!”
“是啊是啊,一看就是一表人才。不知旁邊這位是……”
“多謝王大人謬贊,這是……丫鬟。”
墨蘇心下一涼。原來我就只是個丫鬟嗎?但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說辭了。不過他就是王大人嗎?墨蘇偷偷打量著面前的人。他瘦瘦高高的,面色蒼白有些泛著青色,唇色很深,有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
舞姬不知道什么時候撤下的,只剩下樂師們還在不厭其煩的吹奏著那幾首樂曲,宴席上觥籌交錯,殿外是清雅而高潔的竹。殿外竹葉青青,殿內金碧輝煌。
宴席結束后,她飲下的那幾杯酒還發揮著作用。孟仲舒要她在殿外等一會,他有要事要處理。
頭很暈,竹葉仿佛也模糊不清了,月光映在眼里卻也只剩朦朧的疊影。一陣涼風吹過,險些讓墨蘇摔倒。突然腰間一緊,嗯,當是孟仲舒來接她了。
男人看著眼前的乖巧靠在身上的女人,她很美好很干凈。男人將她橫抱起來,感受她的重量,卻是輕飄飄的。
王庭見過這么多的美人,眼前這個美好的像玉石一樣的女人是第一次見。但是美好,不就是為了被打破嗎?
王庭的唇角彎起了好看的弧度,將人送進馬車里,順手又喂了些酒。乘著酒意,墨蘇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企圖上自己可以不那么難受。
王庭將女人拉進自己懷里,這樣清純的姑娘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孟仲舒還真舍得啊,為了那一點點蠅頭小利,那這么漂亮的美人給了自己。還真是舍得啊。
王庭伸手觸碰墨蘇的臉。
夜還漫長。
幾天后,一輛馬車穩健的停在一輛嶄新的府邸面前。馬車上的仆人利落的把車上渾身發抖的墨蘇拖下來,交給府邸里面的下人,再駕駛者馬車揚長而去。
“阿蘇,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讓你等我嗎?我找你找的很辛苦。”孟仲舒穿戴整齊,面上寫盡了憂愁。
墨蘇被王庭折磨的已經幾乎快褪去了一層皮。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青色的痕跡,頸部還有勒痕。幾乎不能自己走路,需要人從旁攙扶。
孟仲舒指揮著下人把墨蘇放到床上,讓人送來藥,就把所有人譴出去了。
“阿蘇,我們有家了。我給你上藥。”
孟仲舒輕輕解開墨蘇的衣裙,并不是他給她買來的那一件。
觸目驚心的青痕,甚至還有幾道刀劃過的痕跡,血跡似乎還沒有被清除。
“阿蘇……你……”
“仲舒,我沒事。”
墨蘇扯出了一個還算好看的笑,有些勉強。看著讓人心疼。誰能想到,一個溫婉善良的女子要經歷與一個陌生的男人交合被其折磨的過程。
“仲舒,我累了……”
“好,你休息一會。我給你上藥。”
得到了孟仲舒的允許,墨蘇緩緩闔上眼。
孟仲舒用手指蘸取藥物抹在皮膚上,他的手法已經很輕柔,可是床上的人兒還是忍不住皺起眉。
孟仲舒輕輕觸碰著她的眉眼,眉眼如初。不可置否,她很清秀。就像那種山水畫,水墨江南,煙雨蒙蒙。不是那種繁瑣華麗的宮殿,眼前一亮的過后就會感到厭煩。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阿蘇……你別在這里站著了,快回屋躺下,你身子還沒好,萬一淋雨了就又要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
孟仲舒脫下他的蓑衣,擁著墨蘇進了房間,仆人從外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雨汽,卻怎么也隔不斷細密雨聲和墨蘇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
“仲舒,我給你做的衣服呢?”
墨蘇經過這幾天的休養,身上的傷好了不少,也能自己下床走動走動。臉色雖然已經發白,但是比原來好了很多。
“阿蘇做的衣服當然被我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衣柜里啊,阿蘇做的衣服我怎么可以亂丟,怎么可以弄臟呢。”
墨蘇低下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可是我之前做的衣服你不是一直穿在身上嗎……你還說過我做的衣服很好看,愿意一直穿著的……”
“阿蘇,我怕你累壞身子。你的衣服我怎么舍得每天都穿呢,萬一你哪天嫁人了,沒人給我做衣服了怎么辦?”
“可我……”
我又不會嫁人。墨蘇這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她的確不會嫁人。
當初孟仲舒說會娶墨蘇,見了那么多次,他都許了承諾,那么墨蘇又怎能再嫁他人。
孟仲舒看著眼前的人兒,面上一派深情的模樣,輕輕將墨蘇橫抱到床上。
“阿蘇,我會娶你。”
“仲舒”
窗外花好月圓日,窗內燭影搖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