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彼岸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正廳中,一名老者精神矍鑠地端坐在上位,眉目間帶著幾分嚴肅,見彼岸來了,眼中又多了幾分慈愛,此人正是彼岸在竹海見的老史官沈迎,彼岸神色淡淡,行了個禮,目光流轉,視線中又多了一個“不速之客”——沈溫沂。
彼岸心下了然,見過沈迎后彼岸便覺得有個人和他十分相似,無論是容貌還是神態,都好似如出一轍,再加上沈溫沂大學士這樣的大官,早便聽得京城的閑話所說,沈溫沂沒有過硬的后臺家世背景,憑著自身的聰慧一步一步地爬上這個位置,彼岸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沈迎見彼岸目光看向了自家的便宜兒子,便開口道:“這是老夫的兒子,老夫在他四歲時便歸隱而去了,這孩子也是福厚,聰慧得很,自那以后便是平步青云,還望姑娘今后慎言老夫和犬子的關系。”
彼岸心中清楚,沈迎畢竟是老史官,曾經又是幫襯過自己的父親,功成身退才不會引起皇帝的猜忌,而沈溫沂和沈迎的關系若是被皇帝所知,怕是這大學士的官職也做不長久,只是彼岸有些心驚,對方與自己不過一面之緣,竟會把這些事如此坦誠相待,恐怕也是自己對他們有益,彼岸鄭重地頷首。
沈迎抬抬手,示意彼岸快些坐下,在自家便宜兒子的旁邊……
彼岸倒也沒有半分扭捏,坦然坐下,沈溫沂見彼岸這幅假正經的模樣,又想到她昨日喝醉酒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嘴賤地輕聲打趣道:“今日可沒有酒,只有茶了,只能委屈了彼岸姑娘了。”彼岸聞言,昨夜的回憶零零碎碎的涌來,彼岸微微蹙眉,面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了一聲道:“無礙,今日國老怕是有要事尋臣女,直說便是。”
沈迎見兩人的相處模式,覺得有些好笑,正了正神色道:“沒錯,此番尋姑娘前來確有要事相商,姑娘的遭遇老夫了然,想來姑娘有復仇之心,而姑娘的父親也算得上是老夫的知己,老夫與犬子也愿助姑娘一臂之力,鏟除了朝廷那個禍害。”
彼岸聞言,神色淡淡,有人相助,確是好事一樁,只是他們定有自己的謀劃,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幫助自己,不過很明顯,大家的目的都是要那人死,既然有共同的敵人,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彼岸微笑道:“那便多謝國老了,父親若是知道國老原意如此傾城相助,就是在黃泉地府也能安心了,那么……國老您是否有計劃了,需要臣女做什么直說便是。”
沈迎微微頷首道:“昨夜八王府宴會之事老夫也有所耳聞,讓溫沂與姑娘繼續假裝交往倒也未必不可,至少可以掩人耳目,見姑娘與京城的女娘們無異,生了情根,許是也不會生疑。”
彼岸被沈迎這一番看似正常有邏輯的說辭弄得臉紅心跳的,沈溫沂聞言并未立馬給出答復,而是眼帶笑意,望著彼岸,彼岸思索片刻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