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沂微微挑眉,倒是沒想到彼岸會如此痛快地答應,正當沈溫沂想入非非時,彼岸輕咳了一聲道:“此時當以大局為重,日后須得委屈沈大學士了。”
沈溫沂被彼岸這一番話術弄得一怔,隨即正了正神色道:“無礙,日后便仰仗彼岸姑娘了。”沈溫沂眉眼彎彎,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一旁的沈迎一臉慈祥地看著兩人,道:“聽聞姑娘你正在為犬子治病,這些年老夫雖歸隱在深山,卻也知道溫沂這病著實是不好治,已是傷了根基,今后練武都有些吃力……姑娘你莫非真能將小兒的頑疾治好?”沈迎談到自己兒子的病癥便是痛心疾首,聽聞自家兒子說這位彼岸姑娘能治好那頑疾,沈迎雖有些狐疑,但還是一臉希冀地望著彼岸。
彼岸頓了頓,道:“雖不說是痊愈,治好個八九分臣女還是有信心的。”彼岸眼神堅定,讓人莫名地信服,心安。
沈迎一聽能治好個八九分,心中先是一驚,之前的郎中太醫名醫沈溫沂可都是找遍了,卻都束手無策,如今便是這么點大的姑娘,信誓旦旦地說能治好個八九分,沈迎心中激動萬分,面上克制著自己不至于老淚縱橫,道:“那便多謝姑娘了,老夫也是三生有幸了,能遇著姑娘這般的人物!”沈迎萬分感慨,若是這朝堂上多幾個這樣的能人,這天下何愁不能安定呢,可偏生當朝者是個生性多疑,偏聽國師的,可悲啊可悲!
沈迎整理好心情,懨懨道:“天色也不早了,快到午時了,你們便先回吧。”沈迎擺擺手,“老夫便不多送了。”
彼岸也不扭捏,站起來,欠了欠身子便告辭了。沈溫沂跟在彼岸身后也離開了。
沈迎捏了捏眉心,覺著無望又覺著有望,無奈地嘆了口氣……
彼岸回到王府,已是午時,此時侍女正好來敲彼岸的房門,喚彼岸去前廳用午膳。彼岸整理一番,裝作剛睡醒的模樣,跟著侍女往前廳去了。
路上,彼岸百無聊賴,問了侍女的名字,卻不曾想這侍女剛來王府兩個月,未曾有過姓名,想讓彼岸幫忙取個名,彼岸看著院中微風輕起,已是春日,便道:“那便喚作春瑩吧。”
許是侍女喜歡這名字,欣喜著道:“多謝郡主!”彼岸笑笑,春日瑩瑩啊……
沒多久,兩人便到了前廳,一桌的人似乎也只等彼岸一個了,八王妃站起身,嗔怪道:“看你,只知貪杯,今日便一覺睡到了午時。”邊說著,邊將彼岸迎進了屋內,眾人一同用膳,倒也是其樂融融。
只是此時,皇宮內卻氣氛緊張,皇帝眉頭緊鎖,聲音不自覺地放大,道:“你說什么?沈迎……回京了?”
國師雙手負在身后,幽幽道:“沒錯,微臣還不知沈迎這時回京是否有所企圖,不過微臣的人的確看到沈迎下山,一路驅車回了京。”
不等國師說完,皇帝便像發了瘋似的,怒道:“快派人盯著他,不能讓他有任何動作!”皇帝眼中滿是驚恐。
國師清楚皇帝在慌張什么,便道:“皇帝不用擔心,沈迎一人翻不出什么浪花,只是……若是與人勾結……”國師刻意停頓了一下,皇帝似乎聽懂了國師的話,冷靜下來,陰狠狠地道:“你是說……大學士?”眾人都知大學士出身微寒,是憑自身努力走到現在,而皇帝曾疑心過沈溫沂與沈迎的關系,但沈迎早便上山歸隱,那時沈溫沂也不過四五歲,皇帝便暫且放下了懷疑,但如今沈迎回了!他們現在不得不有所籌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