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午膳,彼岸便去了醫館,并托人給沈溫沂送了口信,要為他療傷。
醫館里,樓千雙正忙著抓藥,這兩日,醫館的生意格外地好,要不是彼岸給她留了幾個小廝幫忙,樓千雙就是有幾只手都忙不過來。樓千雙正打著算盤,抬眼見彼岸來了,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兒歡歡喜喜地像彼岸跑來“彼岸姐姐!你這幾日不來千雙都怪想你的~”
彼岸任由樓千雙拉著自己的手臂,道:“前幾日剛回王府,事情有些多,這幾日得空,來醫館看看。”
樓千雙拉著彼岸的手往里走,嘴里不停嘮叨著:“我也聽說了,初見姐姐我便覺得不凡,沒想到姐姐竟是這樣的身世,不過姐姐回了王府怕是來醫館的時間也少了……”樓千雙耷拉著臉。
彼岸望著樓千雙耷拉著的臉,不由心生無奈,有些事還是不告訴她的好,她苦了前半生,可不能再因為自己而受拖累了,“無事,身世是身世,醫館我還要繼續開呢!”
樓千雙又恢復了笑嘻嘻地模樣,彼岸這話是在告訴她,她會多來看看自己的,隨即便道:“那我先去忙啦!”
彼岸點點頭,看著樓千雙一蹦一跳地離開,不由失笑。這時,沈溫沂已收到信,到了醫館門口,走到彼岸身邊,道:“神醫姑娘好興致,不知是為何事如此開心?!?
彼岸瞥了眼看著不太正經的沈溫沂,心道:這廝屬實是惹眼?!盁o事,公子且隨我上樓,我為公子療傷。”彼岸說完便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樓上隔間里,沈溫沂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彼岸瞧了他一眼,搭了脈,淡淡道:“養得不錯,接下來內調些時日,便能好個七八成了?!?
沈溫沂突然坐直了身子,瞇了瞇眼,道:“內調?如何個內調法?”
彼岸神色不變,淡淡開口道:“多吃點藥?!?
沈溫沂身形一頓,尷尬地笑笑“啊,那便先謝過神醫了,神醫真是好醫術,好醫術!”
彼岸擺擺手,道:“說起來簡單,不過我擬的藥方怕是到了后期不管用,還得尋我的師父修改?!闭f完,便在紙上刷刷地寫下方子,道:“你且用這個方子,早晚各一副,喝七日,七日后你再來一次?!?
沈溫沂正了正神色,點點頭,“那在下便先去抓藥了,對了,皇上今日設晚宴,宴請了沈迎沈老史官,想必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便會有丫鬟來通知你?!闭f完沈溫沂便離開了。
彼岸聞言,心下微震,想必是皇帝對他們父子的關系起了疑心,又想試探自己和沈溫沂,怕是之前席上那些舉動還不足以打消皇帝的疑慮……
果然不出沈溫沂所料,只半柱香的功夫,便有婢女來傳。彼岸也沒磨蹭,隨即便回了府,梳妝準備赴宴。
皇宮里,沈溫沂剛走進大殿,就有女眷圍上來,害羞的只在外圍看著,但也不乏有膽大的,直接上前與沈溫沂搭話,沈溫沂都只是回以微笑,一言不發,雖然一副溫和的模樣,但神色冷淡,那些個女眷只覺得自討沒趣,都紛紛散開,只是眼神還止不住地往沈溫沂身上瞟。
沒一會兒,彼岸便到了皇宮,看見前面一眾女眷圍著,眼皮一跳,果然,沈溫沂正站在一旁,不知為何,彼岸腦子里蹦出了一個詞——“禍國妖妃”…
沈溫沂見彼岸來了,二話不說便向著彼岸走去,步伐都輕快了幾分,一眾女眷都只暗自憤憤不平,但也不敢表現出來,只盯著和沈溫沂說著話的彼岸,不得不說,八王府的小女兒的確生得美艷,雖然那一頭白發曾被人說三道四,但這一頭白發長在彼岸的頭上,倒是給她平添了幾分韻味。
而一旁作為眾人目光活靶子的彼岸之神色淡淡地和沈溫沂寒暄了一番,這場景,怎么看都是沈大學士倒貼郡主……
除了這一眾女眷,皇帝也在關注著兩人的動向,沈溫沂見彼岸對自己過于冷淡,不免道:“幾日不見,墨清郡主倒是對在下冷淡了幾分,莫不是念著哪家的公子……在下也明白,在下才疏學淺,與京中的一眾才子佳人相比稍有遜色,容貌也算不得上乘,郡主對在下沒了興趣也是正常?!闭f罷,沈溫沂還一副有些委屈但故作堅強的模樣。
彼岸就看著沈溫沂自導自演,雖然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皇帝關注著自己,但也不免覺得好笑,好一個才疏學淺,這么能說會道還說自己是才疏學淺,可真是折煞了京中那些個才子佳人了,這么腹誹著,彼岸的臉上也不免帶上了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