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優柔寡斷
玄靈快速撤出公主府，在大門時因找不到方向，還是蕭臨風指了個方位，玄靈沒那閑工夫去道謝，點頭示意感謝后便匆匆跑向醫館。
醫館正是常年給沈府看病的老大夫所開，蕭星野才將冉冉送到時老大夫看了好幾眼才確定是冉冉。
嘀咕著還沒半個月，這丫頭又是斷手又是受了這么重的傷，也是慘。
蕭星野現在根本沒心思去糾結老大夫話中的意思，只吩咐趕緊給冉冉醫治，玄靈趕到的時候，正好碰上老大夫一臉沉重地走出來。
“這姑娘傷及內腑，怕是活不成了。”
“怎會如此？大夫你盡管說，如何才能醫治，只要能保下她的命，什么都好說。”
老大夫搖搖頭：“若是尋常傷便罷了，或是這姑娘有些底子，可她既沒有底子又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除非高人花大量修為其重塑內腑，否則是活不成了。”
“我來給她重塑。”
蕭星野想也沒想，就擼起袖子準備往里走，元寶趕緊將他攔住：“我的爺，你可別亂來，你是堂堂三皇子，蒼木谷谷主親傳弟子，何必為了個小丫頭大動修為！”
“什么弟子不弟子皇子不皇子的？沈清凝既然將這丫頭拜托給我，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蕭星野才沒那些三六九等的想法，不管不顧地，反倒是老大夫，這才知道眼前這位俊公子竟然是三皇子，哪里敢讓他在自己的醫館里出事，趕忙一同阻止。
“三皇子，這位小哥說得對，重塑內腑需要大量靈力，更是需要靈物輔助，不然您去也只會空廢了你的修為，不值當呀！”
“那你說，什么靈物。”
“至少也得有顆妖丹吧，那姑娘的內腑已被震碎，恐怕也只有妖丹能代替重生。”
“這還不好說。”說罷，蕭星野就開始摸索起自己的儲物戒，摸了半天，沒個所以然，忽然想起離谷之前他只當是回來看爹娘，便將之前收妖所獲的東西都留在了蒼木谷，儲物戒中如今只放了些法器和生活用品，他總不能現去抓一只妖取內丹吧。
“壞了……”
“不用那么麻煩。”
玄靈站在門口聽了會，冉冉可等不起他們去捉一只妖，走進屋內，蕭星野的臉上有些愧色。
“你不用自責，冉冉我有辦法，你們先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里。”
“可是。”
“相信我。”
蕭星野還想說什么，又見玄靈堅定的眼神，重重的點點頭，帶著老大夫和元寶安排人將醫館圍起來。
玄靈繞過屏風，此時躺在塌上的冉冉一張小臉雪白，額上布滿密汗，怕是在強忍著疼痛。
“沈清凝，我現在要強行脫離你的身體，進入冉冉的體內去修復她的內腑，一旦我脫離，我尚且可以茍活，但你和冉冉卻不一定活得下來，你想清楚了？不后悔？”
“不后悔，就算我死了，也對得起冉冉多年來的忠心，只希望你全力救她。”
“沈清凝啊……你這樣優柔寡斷太過重情，實在難成大器。”
雖這樣說著，玄靈還是閉上了眼，隨著沈清凝的身體轟然倒地，一束紅光從冉冉的手腕開始游走于全身，最終將冉冉全身都包裹住，整個內屋都綻放出耀眼的紅光。
冉冉似是很驚恐有些排斥他人侵占身體的行為，發出輕微的悶哼聲，可在片刻后，又覺得這紅光莫名親切，便安靜地接受了玄靈的入侵。
與沈清凝當初不同，沈清凝受的是外在的皮肉傷，可冉冉的傷，是靈力造成的，這一掌若是落在沈清凝身上，可以說是不痛不癢，但在冉冉身上，那是致命的。
內腑已碎，玄靈完全是在耗費自己所剩無幾的力量在重塑，就像老大夫所說，沒有靈物的干涉，無疑是拿自己的修為在填堵，也虧得玄靈本是靈體化身，才讓修復的效果有了大大的提高。
一炷香后，冉冉的內腑算是修復了，命也算是勉強保住了，可玄靈不能在她體內久待，修復的內腑冉冉還需要自己的適應融合，能不能挺過這一關，還是得靠自己。
玄靈緩緩回到沈清凝體內，再睜眼時只覺渾身無力，手扶著屏風險些站不住，看到冉冉逐漸好轉的臉色，才松口氣，全然沒發現自己此時也是一臉蒼白。
玄靈當真覺得自己做了筆賠本買賣，還沒來得及找崆峒復仇，替沈清凝還這些人情債就廢了大部分修為，之前幾天愣是白忙活了。
屋外的蕭星野看著那抹紅光有些詫異，擔心玄靈，又想起她吩咐的話，只能站門口來回踱步干著急。
一旁的元寶也是一雙眼睛在緊閉的房門處來回轉：“殿下您可別轉了，你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在生孩子呢。”
“胡說什么！”
蕭星野聞言，一腳踹在元寶的屁股上，把元寶踹了個老遠，一下撞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中，順著白色衣服往上看，對上鈺霄巖那張疑惑的臉，趕緊彈開。
“拜見國師。”
蕭星野見鈺霄巖來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趕緊跑到鈺霄巖身邊扒拉：“你身上有沒有妖丹？”
鈺霄巖如謫仙一般，也不氣惱，就站在那等蕭星野扒拉，看得元寶攔也不是，幫也不是。
“正巧有一顆。”
他淡定得從袖中取出一個泛著熒光的瓶子，蕭星野趕緊一把奪下，快步跑到門前敲門：“清凝，有妖丹了！”
剛剛站起身的玄靈聞言，輕笑了一聲：“看來算你命大。”
說完，便顫顫巍巍去開門，可剛走兩步，腳下便沒了力氣，勉強用手撐在桌子上，卻將桌上的茶盞摔了一地，發出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聲。
屋中響動無疑驚動了屋外的幾人，元寶還沒來的及反應，一道白影便刷得從眼前劃過，廂房的門已經被打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再側目看鈺霄巖的位置，哪還有人影。
蕭星野也是懵的，不曾想鈺霄巖的身手竟是如此之快，反應過來跟進去時才發現手上的妖丹也沒了。
屋內，玄靈身子搖搖欲墜時，正好倒在鈺霄巖溫暖的懷里，對上他擰成川字的眉頭，下意識的抗拒卻沒有力氣，無奈，只能任由眼皮越來越沉重昏迷過去。
“清凝！”
蕭星野想接過玄靈，鈺霄巖不理他，直接橫抱起玄靈，將她平放在冉冉身旁，取出瓶中的妖丹，一分為二，一半給了冉冉一半給玄靈喂下，再念訣為二人吸納。
兩人在銀白色的光芒包裹下，片刻后，冉冉咳嗽了兩聲，算是蘇醒了。
鈺霄巖這才撤去了銀光，示意老大夫前去查看，得了示意的老大夫趕緊去替冉冉把脈，再多次查看過后，喜笑顏開。
“奇跡，當真是奇跡呀，這姑娘的內腑已經完全修復了，絲毫不見受傷的痕跡，老夫從未見過好得如此之快的內傷，國師果然高明！”
老大夫由衷向鈺霄巖一拘禮，蕭星野這才松了口氣，也對鈺霄巖道了聲謝，轉頭又讓老大夫查看一下玄靈。
老大夫應聲，再次探脈，確認無誤后對二人道：“沈大小姐并無大礙，是消耗了太多靈力才會暈倒，方才國師已經用妖丹為沈大小姐護住了心脈。”
“消耗太多靈力？”
眾人不解，沈清凝不是絕靈根嗎，哪來的靈力消耗，還來不及疑惑，冉冉的就堪堪醒來。
“小姐……”
冉冉都這樣了，還想著玄靈，睜眼后見玄靈躺在自己身邊，完全沒想起自己才撿回一條命，滿心滿眼都在擔心玄靈。
玄靈還沒醒，蕭星野給冉冉解釋了半天，好不容易讓冉冉放下心，冉冉這才起身給鈺霄巖行禮道謝。
“多謝國師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就算是要奴婢做牛做馬報答，奴婢也無悔。”
“你不必做牛做馬，而且救你的不是我，是你家小姐，是她修復了你內腑，不然也不會虛弱暈倒，我只不過是用了半顆妖丹替你鞏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