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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臘肉

  • 幽冥鏢局
  • 爽糖
  • 6023字
  • 2014-11-07 23:32:44

油燈的燈芯將燃盡,慢慢跌落油中,眼看就要熄滅掉,墻上的影子因而搖晃不已。一陣冷風吹過,將破爛了的窗紙吹得霍霍作響。

“娘,我怕。今晚好靜,連烏鴉叫都沒有了。”一個稚嫩的小童聲音道。

“乖孩子,不要怕。”應該是母親的聲音。

燈芯被撥了一下,燈光又復盛大起來。從破爛的窗紙洞看進去,房間里面是一頂發黑的蚊帳,一個男孩坐在床頭,身前穿著月白色衣裳的是他的母親。雙手在男孩的臉上摩挲著什么。

“我不喜歡把臉搽黑。”男孩說道。

“別說話,小心被他們聽到了。”母親輕輕道。

“他們真會聽到嗎?搽黑了就看不到了嗎?”男孩問。

“嗯,搽黑了,你乖乖的,他們就找不到你了。”母親道。

“找不到,就不會回去告訴大王了?”男孩語氣從剛才的恐慌變得有點開心起來。

“是的,不過還要把眉毛粘起來,不要讓他們的幫手夜貓子數清楚。”母親道。

“數清楚就怎么樣啊?”男孩問。

“數清楚的話,夜貓子就會勾你的魂。你的魂魄就沒有了。”母親低聲道。

“啊,我不要,如果魂魄沒有了,那會怎么樣?”

“人就會死了,不知不覺死了。”

“我還以為死會很痛的,原來不知不覺就死了。”男孩嘟噥了句。

“別亂說話,快,把眉毛給娘粘一下。”

“不要,我不粘,我不怕沒有魂魄,反正我也沒啥用。”男孩說道。

“不許亂說,你不黏,夜貓子會回去告訴大王,然后……“,那母親說這句話時,聲音微微發抖了。

“然后怎么樣?”男孩望著他母親,開始臉有懼色。

“他們就會找到你,然后把你變成臘肉。”

“我不要變臘肉,不要!”男孩拼命搖頭。

“孩子,咱們不變,咱們想盡辦法,都要逃到山那邊去。”母親抱著小孩的頭道。

**************

挨近黃昏時分,靠近沔陽縣木蘭山的棧道上出現一騎和一乘騾車。騾車前面駕車的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漢子,滿臉塵土,灰頭垢面,衣衫破爛,背負著一個長條包裹。坐在馬上那人鼠須胖臉,身材矮短,穿得一副土豪地主的模樣,滿臉不耐煩和怨念的神色。騾車布簾輕輕卷起,一名女子聲音輕輕柔柔道:“杜大哥,這段山路的確好難走,你要不要歇息一下。”

這三人就是杜川、衛哲和黃縣丞。當日他們離開巫馬村,乘坐杜川他們那條黑白天燈的鏢船順清江支流而下,到達了宜昌,按照原來打算,管嵐和劉福興在宜昌下船,回宜昌家中探望家人。只剩下杜川等三人繼續向武昌行進。經過荊門的時候,黃縣丞一直叫嚷如果再走水路,繞道荊門沿長江上武昌的話,沒有半個月難以到達。到時自己遲得太多,這捐來的縣丞就恐怕被人占了。杜川勸說之下,拗他不過。只好在荊門上岸,然后打算取道沔陽縣,從陸路奔赴武昌。在沔陽縣由于仙桃山脈的阻隔,杜川提出走古時楚國的棧道,穿過仙桃山脈。過周歇口鎮,直落沉湖鎮再渡過漢水前往。原來三人見天色尚早,進入棧道前便沒有歇息。本想一鼓作氣,豈料山徑崎嶇難行,走了一天已經人困馬乏,黃縣丞更加是三步一抱怨。

杜川看到棧道邊豎著一塊石碑,寫著“沔陽界”,便道:“前面還有兩里路應該就是周歇口鎮,我們干糧不多了,趁天黑前趕到那里,打個尖,休息一晚,明早一早再趕路。”

這兩里路足足又走了大半個時辰,前方一道隘口,用巨大古樸的石塊搭起一個寨門,背靠郁郁青山,雄渾偉岸,此時夕陽已經西下,余暉從背后照來,這寨門猶如萬夫莫開的雄關,傲然屹立在山嶺之上。

杜川道:“過了這關口,就是周歇口鎮,周歇口鎮專門產“松峰茶”,有“磚茶之鄉”之稱。自唐朝種山茶起,就開始培植、加工茶葉。明朝和本朝都是貢品。集鎮隨之而興。極盛時茶莊百余家,人口過萬呢。”

黃縣丞精神一振,道:“那就好了,走了整天山路,累得七葷八素的,飯沒一頓好飯,覺沒一個好覺。碰上這樣大點的鎮,要好好歇息一晚。阿哲,今晚省點銀兩,和我一個房間怎么樣?”

衛哲在車里淡淡道:“有客棧的話,就要三間客房吧。”黃縣丞“哼”了一聲,嘟噥道:“到了武昌你就知道老子的厲害。”

過了那隘口,前方豁然開朗,棧道變成開闊不少。遠遠一片黛色的屋瓦,在余暉中脊邊透出閃亮的金色。杜川催動騾車,加鞭前驅。未頃來到了應是鎮上的主街。鎮上西邊首當其沖的是他們面前的一座魁星閣,主街在后面延展開去,貫穿東西。

杜川回頭望望后邊的隘口,只見夕陽如血,逐漸西斜,轉眼漫天紅遍,一陣山風吹過來,雖然是初秋,但也感到徹骨寒意。

轉眼暮色四起,沿著周歇口鎮的主街入鎮,房屋建造得古樸典雅而獨具特色,街道兩邊房屋清一色的青磚黑瓦、木格窗戶、木板門扇,每間房屋山墻或隔火墻有龍蛇鳥獸造型裝飾,街道寬約四五丈寬,地面用花崗石條鋪成。

黃縣丞高興道:“看這鎮上的民居,氣派不凡,果然象阿杜說的,應該是一個富庶的鄉鎮。”

天色漸暗下來,前方漆黑一片,一鉤新月升上檐頭,照在花崗石板的長街上,顯得清冷凄廖。朦朧的月色下,星疏斗沉。天空并非全黑色,而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

黃縣丞縮了縮肩,罵道:“剛才還挺暖和的,一過隘口好像就到了另一個季節。”原來周歇口鎮位于江陵平原的丘陵之上,山勢較高,入夜后氣溫驟降。

黃縣丞低聲罵道:“這鎮什么回事,省油錢也不是這樣省,天都全黑了,還不點個燈?”

杜川放眼長街,果然一路漆黑,連半點光亮都沒有。他道:“興許鎮上的居民都習慣了早睡,早早睡覺了。”不過此言一出,連他自己也覺得勉強,此時距日落不過半個時辰。

“或者這里還沒到達鎮上最熱鬧的地方吧,看兩邊現在還是民居模樣,至今還未見過商鋪。我十多歲的時候來過一次,記得兩邊都是商鋪旅家,非常熱鬧。”杜川語氣中有點詫異。

三人又走了一會,果然兩旁均是商旅店鋪。一排排店鋪靜靜地矗立著,黑沉沉地既無燈火,亦無聲息。一家家店鋪都上了門板。周歇口鎮按杜川所言,應該是江陵地區重要的茶馬交貢之地,客商絡繹不絕,不下一兩百家店鋪。可是一眼望去,街上已如深夜一般,街上人影都沒有一個。三人在街上轉了個彎,見一家客店前挑出一個藍底白字的布招子,上書“闕平客棧”四個大字。但客棧大門緊閉,靜悄悄地沒半點聲息。

杜川下馬上前敲門。敲了幾下門,停得片刻,又敲幾下,過了良久,卻始終無人應門。杜川叫道:“店家,過路客來投宿了!請開門來。”他聲音渾厚清亮,中氣十足,便隔著幾重院子,也應該能聽見了。可是客棧中竟然無一人答應,情形顯然甚是突兀。

衛哲掀開轎簾,下騾車走上前去,附耳在門板上一聽,店內全無聲息,轉頭說道:“杜大哥,店內沒人。”

在黃縣丞罵罵咧咧的聲音中,三人又向前走過數十家店面,碰上另一家叫“成仙客棧”。杜川上前拍門呼喊,結果還是一模一樣,仍然無人答應。

黃縣丞忍不住怪叫道:“這什么回事啊,整個鎮好像古古怪怪的,都逃荒去了?”

杜川皺眉道:“周歇口鎮是磚茶貿易重地,近年又沒有碰上災荒,怎么會逃荒。”他跟衛哲道:“衛姑娘,我進去瞧瞧。”

衛哲道:“杜大哥,你千萬小心。”

黃縣丞怪叫道:“有什么好怕的,若不是我前段時間在巫馬村受了傷,我第一個就撞開門看個究竟,看這鎮的人是不是這么懶,天一黑就上床睡覺!”

杜川點了一支火把,攀墻而入。進到里面叫道:“店里有人嗎?”沒有人回答,杜川拔出鎮魂锏,走進客堂,依然空蕩蕩,再到后面的廚房、馬廄、樓上客房統統轉了一遍,連一頭貓狗都沒有見著,更加遑論生人。桌上、椅上積滿一層薄薄的灰塵,匆忙之間,似乎一片凌亂,打開桌上一把茶壺,看到里面的茶葉已經發霉。

杜川回到店外,對衛哲、黃縣丞道:“沒有人。好像離去似乎有一段時日了。”

衛哲道:“我們剛才到處看了看,好像就只有東邊街上有點光亮。”

杜川道:“那好,我們過去那邊問問,找到一戶民家住宿也好。”

眼見那亮光來自一條小巷,巷子前面牌樓寫著巷名:爬蹋巷。杜川走過去,黃縣丞叫道:“喂,我不過去,你們去瞧一瞧就算了,趕緊回來。”他語音顫抖,抱著雙手在胸前,口中嘟噥不已。

衛哲和杜川心中暗笑,知道他內心害怕,但嘴上硬扛,衛哲道:“杜大哥,我跟你進去看看。”

黃縣丞遠遠叫道:“阿哲,你去什么去啊,過來陪下你老公好啦。”

衛哲不理他,拉拉杜川衣袖,兩人走進了小巷。

爬蹋巷內屋均為前后多進的磚木結構民宅。屋面施蓋小青瓦,山墻裝飾各式墀頭。街道寬不過二三丈,鋪設青石路面,街道兩旁拾一、二級石階,便是各家民宅。每幢房屋進與進之間設有天井、廂房,且均用木格扇門和格扇板相隔。

亮光來自其中一民居,遠遠望去,翕忽倏滅。杜川忽覺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軟若綿的手握緊,手心都是汗,轉頭一看,見衛哲明亮的眼眸帶著驚慌看著自己,便報以溫和一笑。

兩人攜手進入那發出亮光的民宅的院落,只見亮光小院內東北角,兩人走近過去,約還有十多丈就看清楚了。原來是一個小孩的背影,小孩正在地上撥弄著什么,發出火光。杜川眼尖,見到那小孩撥著的一堆黑色衣服,火星點點,冒出一股黑煙。

杜川叫道:“嘿,小兄弟……,請問你家里有大人嗎?”

那小孩回過頭來,衛哲呀地一聲,整個人躲到了杜川的后面。

那小孩涂滿炭灰,甚是邋遢,兩眼滿布血絲,在微弱的亮光下咧開嘴,想說話,忽然一臉驚慌象靈貓一樣地跑入屋子里面去了。

衛哲緊緊攬住杜川臂膀道:“杜大哥,那孩子……”

杜川道:“有古怪。”他推開屋子的大門,只聽到吱的一聲悠長的聲響。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仿佛看到有些桌凳,但都是甚是簡陋之物,象是普通的窮苦人家。

杜川喊道:“小兄弟,你出來,我們是過路的,有事想問一下你。”

大屋傳來一陣杜川喊聲回響,連呼數聲,四下里靜悄悄地絕無半點聲音。小孩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好像消失了。

“孩子……走啊……”,寧靜的夜空中傳來氣若游絲般的女人喊聲,聲音自遠而近,好像正往巷子里面走來。萬籟俱寂之中,這女子聲音特別顯得凄厲。

“孩子……走啊……到山那邊去吧……”那個女子聲音又叫道。

衛哲捏緊杜川的手道:“杜大哥,怎么感覺這個鎮就只有我們幾個似的。”

杜川沉聲道:“起碼又發現了一個。”他向前方仰仰頭。衛哲轉過頭,循著他眼望的方向望去。只見月形院門那里,月色照在青磚瓦檐上,院門內正站著一個長發披面的女子,月白衣裳,看不見臉孔,正往他們后面招手,“孩子……走啊……我們去山那邊吧……。”

杜川撥出鎮魂锏,慢慢豎在胸前,那女子忽然好象看見他和衛哲,發出尖利的一聲慘叫,倏忽白影一閃,消失無蹤,院門內空空如也。

衛哲顫聲道:“杜大哥,這個鎮有古怪,我們趕緊離開吧。”

杜川道:“好,看來不宜久留。”

兩人快步走出爬蹋巷,回到大街上,只見長街冷寂,放眼望去,空蕩蕩鬼影都沒有一個,偌大一個周歇口鎮,人聲俱寂,連雞鳴犬吠之聲也聽不到半點,最令人驚訝的是剛才還在此處的黃縣丞和騾車消失得無影無蹤,衛哲道:“怎么回事啦,難道我們走錯地方了?”

杜川道:“明明是這里,你看,這里還有馬蹄印。”杜川舉起火把,照亮地面。

“但老黃他一有什么事就大呼小叫,不可能就這樣無聲無息就不見了啊?”衛哲道。

杜川拖著衛哲,繞著這排屋子奔行一周,沒見絲毫異狀,縱身上屋,凝目四顧。當其時微風習習,樹木輕輕搖擺,樹葉發出沙沙之聲,冷月清光灑在屋頂瓦面之上,這情景便如昔日在午夜出來步月時所見一般,但在以前是一片平靜的賞月心情,此刻這鎮上卻蘊藏著莫大詭秘和殺氣。

“看,那里有燈光。”衛哲纖手一指。杜川看去,果然在鎮的東南處一排黑瓦青磚的房屋里面透出點點光亮。

就在此時,寂寂長街傳來得得的啼聲,杜川回頭一看,只見剛才黃縣丞乘坐的那匹黑馬從周歇口鎮的東南方向跑了過來。馬鞍上空空如也,黃縣丞在這個死鎮,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杜川攔下馬來,勒住馬將衛哲抱上去,然后自己翻身上馬坐在后面。馬鞭一揮,向東南角那點點燈光馳去。

兩人乘馬來到那點點亮光之處,原來又是一排房屋,那排房間黑瓦烏檐,窗戶極小,也布置到很高,從窗戶透出微弱的亮光。杜川隱隱聞到一股血腥之氣,他舉起火把,照照了屋前的地面,只見屋前的溝渠,骯臟不堪,有一股暗紅色的淤泥般的東西在緩緩流動著。

“或者這里有人!我們要去看看,看能否找到黃縣丞。”杜川道。

“不要撇下我!”衛哲牽著杜川。

那排房屋的門似乎就在最東邊,沒有大門鎖著,杜川兩人一下子就走了進去。

里面隔十多丈就點著一盞油燈,原來是一個很寬敞的房子,長長的,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張長長的肉案。肉案上凝滿暗黑色的血跡,幾把厚背骨刀插在上面,發出冷冷的寒光。

衛哲發出一聲驚叫,指著屋子里面。想說話,但顫抖得說不出來。

屋子內用長長的木樁架成四個長架,木樁下面用個個鐵鉤掛著一副副肉排晾著,那肉排看來已經有一段時日,肉色風干變色,但表皮還保持著慘白的顏色。這些肉排在長架上一路掛下去,極目望去,不下數百數千副,紅紅白白一片,蔚為詭異。那屋子似乎也無窮無盡的長遠,象是專門擺放這些肉排而設。

杜川緩緩走過去,周圍一片靜寂,只有自己和衛哲急促的呼吸聲。他把火把湊到一副肉排上面,即使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此刻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衛哲搖晃著他的肩膀,他才轉過頭來,澀聲道:“這是人的肋排……”他又看了一眼,一路延伸下去的,一望無際的肋排,眼神中溢滿了恐懼。

“究竟是誰這么殘忍,把這里變成一個屠宰場?”杜川喃喃道。

衛哲急道:“杜大哥,先不管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杜川醒悟過來,拖著衛哲匆匆跑出那間大房子,翻身上馬,兩人勒轉馬頭,他們心中都有一個想法就是盡快離開這里,離開這個鬼氣森森的地方。

耳聽得一陣烈馬嘶叫聲,一眨眼間,四騎從大街遠處馳來,馬蹄鐵和青石板相擊,發出錚錚之聲。馬上人黑色披風,黑色頭巾,全身卷在一片黑袍之中,瞬間將杜川衛哲圍在中間。

杜川見那四人均是黑布蒙面,在黑夜中眼睛有如貍貓的眸子,透著妖異的光芒,緊緊盯著兩人。每人手中持著長刀。較為特別的是居中一人,黑色長袍上繡著紅線,領口出也是繡著一朵紅色的蓮花,雖然蒙著臉,但眼神清澈如水,似是女子。

那四騎嘶叫人立,逐步逼近杜川、衛哲。森然肅殺的氣氛之下,其中三騎橫起長刀,盯著杜川,似隨時發動攻擊。

那居中女子盯著杜川,說道:“你們是什么人?”聲音雖然強作森然,但依然清脆悅耳。

杜川沉聲道:“我們是過路的。”

那女子道:“你知道你們闖到這里,等于是自行送上門來?”

杜川道:“我們無意冒犯,而且有一位朋友失蹤了,我們必須找到他。”他此刻已經隱隱知道這四個人的來頭。

“殺了他們!”那女子后面一人粗聲叫道。其他兩人聽了,勒馬向前兩步,舉起手中長刀。

那女子勒馬向前,杜川緊捏雙锏,隨時準備發難。那女子的馬繞著他們一圈,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番,最后眼光落在杜川馬鞍上一黑一白的一對鈴鐺上面。

“你們是幽冥鏢局的?”那女子語氣威嚴,似乎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杜川道。

那女子忽然馬鞭一指衛哲,喝道:“撒謊,你是,她不是!”一揚馬鞭,在空中抽個暴響,嬌叱一聲,“把那個女的殺了!”

其余三人一挫座騎,大喝一聲,就想沖過來。杜川抽出雙锏,鐺地一聲相交,沉聲道:“她是我的夫人,如果你們是道上的朋友,就給個面子,杜某及整個鏢局感激不盡,如果你們一意孤行,杜某也不惜魚死網破!”

那女子喝道:“停!”止住那三人,她盯著杜川兩人,發出哈哈的尖笑聲。杜川和衛哲不明所以看著她,感到陣陣寒意。

“即刻離開這里,不要讓我看到你們第二次!這里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說!否則,天涯海角,你們都逃不過我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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