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GPI的指標設置

GPI在研究與實踐的過程中，逐漸顯露出一些問題，有些是GPI本身存在的，也有些是實踐發展造成的。近年來，針對這些問題，一些學者和實踐者從不同角度提出了改進的辦法，并稱改進后的GPI為“GPI 2.0”。

在GPI的1.0時代，很多數據只能從國家數據中折算，并且只有一個總數。而GPI 2.0充分利用了當前豐富的數據資源，比如人們日常生活的支出，并由此可以更加精確地區分哪些支出增加了居民福利。同時，根據研究的最新成果，GPI 2.0重新評估了影響福利的某些因素，進而改進了分配不公的成本、生態系統的服務價值，以及空氣和噪聲的污染成本等指標的設置。另外，由于測度的技術手段的改進，GPI 2.0也開始嘗試使用空間數據，更準確地測算某個區域內的森林面積，以及空氣污染成本等，增進了指標測算的精確性。

這些改進也有一個缺陷，即很多新數據只在近幾年出現，無法比較過去多年的情況。因此，由于之前大多數對于GPI的測度是在1.0的框架下進行計算的，故在此也對GPI 1.0的框架進行簡要介紹。

2.3.1 指標設置——以美國佛蒙特州為例

美國佛蒙特州在真實進步指標的實踐方面一直處于領先地位。本節將參照Erickson等（2013）和Costanza等（2004）的研究，以2011年佛蒙特州GPI估算結果為例，介紹GPI 1.0的指標設置情況，同時簡要分析1960～2011年佛蒙特州GPI的變化趨勢。

GPI 1.0的基本框架建立在國民收入核算基礎之上，指標體系主要包含3個組成部分：經濟賬戶、環境賬戶和社會賬戶，共有25個子指標（見表2-1）。進行GPI測算時，一般先以國內生產總值（GDP）的個人消費為基礎，再將一系列被忽視或誤算的經濟活動成本和非市場利益作為加減項來調整最終結果。

表2-1 GPI 1.0指標設置舉例

表2-1 GPI 1.0指標設置舉例-續表

2.3.1.1 GPI 1.0核算的公式

一般而言，GPI 1.0指標體系的核算公式如表2-2所示，具體指標的核算方式見下文。

表2-2 GPI 1.0指標體系的核算公式

2.3.1.2 經濟指標

1.個人消費支出（加項）

消費支出是GPI核算的起點。使用消費而非收入進行核算的原因是：對于經濟福利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產品或服務的生產，而是人們對其進行的消費。因此需要注意的是，個人消費在核算時并不包括收入中用來繳稅、儲蓄和投資等的支出。

與此同時，并非所有的個人消費支出都會帶來福利的提升。對于一部分包含正外部性（例如教育支出）和負外部性（例如購買煙草的支出）的個人消費支出，其支出數額并不能完全衡量消費帶來的社會福利損益。另外，諸如為交通事故支付的維修費用等，雖然同樣是個人支出的一部分，但該項支出對社會福利并無提升。這些內容都應在之后的指標核算中進行調整。

佛蒙特州的個人消費支出指標使用美國經濟分析局（U.S.Bureau of Economic Analysis，BEA）的居民人均收入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佛蒙特州人均收入數據乘以美國個人消費支出占個人收入的比重。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個人消費支出總計160.64億美元，人均消費支出為25644美元，是GPI總量的138.63%。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2.56%、2.07%和1.18%，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1.48%。

2.收入差距（加項/減項）

收入的不平等會影響經濟福利的增長，這也是GDP無法衡量的很重要的一個方面。等量收入增加對窮人帶來的邊際效用和社會效益明顯高于富人，而收入不平等的加劇本身也會帶來居民整體幸福感的下降和社會不穩定因素的增加。因此，為測定收入增加帶來的真實福利，就需要對個人消費支出進行調整。

通常情況下，GPI 1.0體系的核算方式是利用給定年份的基尼系數（通常是系數較低的年份），將本年度的基尼系數轉化為收入分布指數或者收入不平等指數，即本年度基尼系數占基年系數的百分比。如果比值為1，表明情況沒有變化；如果小于1，表明情況好轉；如果大于1，表明情況惡化。

佛蒙特州的收入差距指標使用公開的基尼系數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佛蒙特州當年度基尼系數值乘以100，再除以基期2000年的基尼系數值。根據計算，相較2000年，佛蒙特州2011年由收入差距擴大帶來的負面效應高達31.81億美元，人均5078美元，占GPI總量的27.45%。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3.18%、7.23%和3.38%，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9.43%。

3.調整后的個人消費支出（加項）

此項由前兩項計算得出，具體算法為：（個人消費支出/收入差距）×100%。調整后的個人消費支出為GPI的測算基礎，以下各項指標都是在其基礎上進行加減得出的。

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調整后個人消費支出的總估計值為128.83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20566美元。

4.耐用消費品提供的服務（加項）

家庭耐用品，如冰箱、電視、電腦、汽車等，可以使用多年，因此其服務價值也應當分攤到各個年度進行計算。

佛蒙特州的耐用消費品提供的服務指標使用按人口比例折算的國家耐用消費品數據計算得出。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耐用消費品提供的服務的總估計值為29.28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4674美元，是GPI總量的25.27%。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1.55%、1.00%和2.08%，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1.80%。

5.耐用消費品成本（減項）

在上一條對耐用品提供的服務進行核算之后，為了避免重復計算耐用消費品的價值，需要扣除當年耐用品消費支出。

佛蒙特州的耐用消費品成本指標使用美國經濟分析局（BEA）的居民人均收入和耐用消費品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佛蒙特州按人口比例縮小的人均收入乘以國家數據中消費者耐用品和個人收入之比。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耐用消費品成本的總估計值為17.16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2740美元，是GPI總量的14.81%。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2.76%、2.52%和-1.12%，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2.62%。

6.就業不足（減項）

GPI核算體系中對就業的衡量不僅包括失業率，還包括對就業失去信心（discouraged workers）、非自愿臨時工作（想找穩定工作而不得），以及其他受客觀條件限制而不能參加工作（比如照顧孩子、交通困難等）等情況帶來的福利損失。測算方法是機會成本法，即統計這些勞動力本應工作而沒有工作的時間，并設定合適的工資水平，計算出其虛擬工作收入，即為就業不足成本。

佛蒙特州的就業不足指標計算方法為未就業人員總數乘以每個人的未就業時間乘以平均時薪。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就業不足的總估計值為5.49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876美元，為GPI總量的4.74%。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1.22%、-1.19%和9.09%，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7.69%。

7.凈資本投資（加項/減項）

一個經濟體要實現可持續發展，必須隨著人口增長和資本消耗不斷投入新的資本，保證每個勞動力的平均資本（而非總資本）實現持平或增長。凈資本投資的計算方法為資本投入量減去前一年的資本折舊，再減去勞動力人口變化與前一年人均資本的乘積。

佛蒙特州的凈資本投資指標使用按人口比例縮小的全國數據計算得出。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凈資本投資的總估計值為4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639美元，是GPI總量的3.46%。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6.26%、11.09%和273.32%，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30.35%。

2.3.1.3 環境指標

1.水污染（減項）

此項主要包括預防和整治水污染付出的成本，不包括人們健康受損等其他代價，主要原因是數據較難獲得。測算方法是，對一國或地區內的水體進行分類，統計出受污染而無法完成其應有功能的水體，并估算其損失價值。

佛蒙特州的水污染指標使用未受污染水域總價值乘以受污染水域比例數據計算得出。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水污染的總估計值為0.38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61美元，是GPI總量的0.33%。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1.43%、12.45%和-1.80%，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1.05%。

2.空氣污染（減項）

此項的內容比較多，包括煙霧或酸雨的清理費用，以及由此導致的財產損失、工資差異和農業生產率下降等。實踐中，可以通過監測空氣質量變化、有害氣體排放等，形成測算的主要數據。

佛蒙特州的空氣污染指標使用污染標準指數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按比例縮小的國家空氣污染乘以污染標準指數的價值。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空氣污染的總估計值為0.25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39美元，是GPI總量的0.21%。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17.84%、17.57%。

3.噪聲污染（減項）

噪聲是對人們生活和情緒影響較大的因素。來自市內交通或工廠的噪聲甚至會導致聽力受損和睡眠障礙。由于此項數據比較難以獲得，除了直接的宏觀數據和微觀調查外，也有些研究以城市化率為主要依據。

佛蒙特州的噪聲污染指標使用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的噪聲污染數據和由全國數據推算的城市化指數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噪聲污染損失值乘以城市化指數。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噪聲污染的總估計值為0.21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33美元，是GPI總量的0.18%。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0.63%、1.00%和0.05%，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0.29%。

4.濕地凈變化（加項/減項）

濕地流失會造成相應的土地功能損失，包括對氣候、動植物生態和水凈化等發揮的緩沖和保護作用。GPI通過累計測算每年濕地的凈變化情況來測度濕地變化帶來的福利變動。測算方法為首先評估每畝濕地的均價，之后乘以濕地變化的畝數。如果濕地增加，則此項為正。

佛蒙特州的濕地凈變化指標使用各階段佛蒙特州濕地調查及其趨勢外推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估計的濕地變化面積乘以每英畝濕地價值乘以反映稀缺性的價值。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濕地凈變化的總估計值為-0.51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81美元，是GPI總量的0.44%。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0.52%、-0.73%和-0.23%，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0.05%。

5.耕地凈變化（加項/減項）

與上一項類似，通過評估每畝耕地均價，包括糧食生產、農戶收入，以及生態價值等，再累計測量每年的變化畝數，兩者乘積即為此項數據。

佛蒙特州耕地凈變化指標使用基于城鎮化率的耕地變化總面積乘以每英畝耕地估計價值計算得出。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耕地凈變化的總估計值為-13.67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2183美元，是GPI總量的11.80%。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1.09%、0.27%和0.00%，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0.08%。

6.森林覆蓋凈變化（加項/減項）

森林價值包括生物多樣性、土壤質量、水凈化、固碳等多方面，測算方法與前兩項類似，亦是累計其變化后，乘以其均價。

佛蒙特州森林覆蓋凈變化指標使用森林覆蓋的變化量乘以北部溫帶森林價值計算得出。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森林覆蓋凈變化的總估計值為1.36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217美元，是GPI總量的1.18%。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4.55%、1.21%和-0.76%，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2.54%。

7.氣候變化（減項）

此項包括年平均氣溫上升、暴風雨等惡劣天氣等可能帶來的損失，以及應對這些變化付出的代價。

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氣候變化的總成本為7.98億美元，人均成本為1274美元，是GPI總量的6.88%。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4.34%、4.37%和2.91%，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2.09%。

8.臭氧層破壞（減項）

通過測算氯氟烴（CFCs）的排放，評估造成的損失。但是自1989年蒙特利爾協議生效以來，CFCs得到有效控制，該指標需要進一步調整。

佛蒙特州臭氧層破壞指標計算方法為人均臭氧損失量乘以每千克臭氧損失帶來的成本（61美元/千克）。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臭氧層破壞的總估計值為9.63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1537美元，是GPI總量的8.31%。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2.79%、-0.61%和-0.89%，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0.91%。

9.不可再生資源消耗（減項）

不可再生資源的消耗將會影響到未來人類的發展，因此作為成本減去。通常采用成本替代法，即不可再生資源的消耗成本等于替代這些不可再生資源所要用的可再生資源的價值。有些時候也會采用資源租賃法進行測算，即為獲取資源而付出的租賃成本應該從GPI中部分地或全部減去。

佛蒙特州不可再生資源消耗指標使用能源信息管理局的不可再生能源消耗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每桶石油的油耗水平乘以由可再生能源替代每桶石油的估計成本。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不可再生資源消耗的總估計值為36.27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5790美元，是GPI總量的31.30%。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1.99%、2.07%和-0.75%，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0.08%。

2.3.1.4 社會指標

1.交通事故（減項）

交通事故造成的傷害和損失，包括所有人身傷殘、財產損失，以及法律、醫療、保險、喪葬等費用。具體測算方法是計算平均每次交通事故的損失（可以分類統計，比如造成死亡、受傷或無人傷亡等），再乘以交通事故數量。

佛蒙特州交通事故指標使用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交通事故死亡成本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直接成本（財產損失、醫療費用）加上間接成本（工資損失、心理損失）。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交通事故成本的總估計值為2.79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455美元，是GPI總量的2.41%。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3.81%、-3.56%和1.12%，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0.20%。

2.通勤（減項）

通勤成本主要包含兩個方面：一是為交通支付的費用，二是通勤使用的時間。測算時，費用包括使用私人汽車的費用（年折舊費加上使用成本）、公共交通工具的票價；時間成本由居民花費的通勤總小時數，乘以每小時的平均價值（通常小于休閑時間的價值）。

佛蒙特州通勤指標利用購買和維護車輛成本、公共運輸成本、以工資計算的時間損失成本等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三種成本相加。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通勤的總估計值為5.83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931美元，是GPI總量的5.03%。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2.13%、1.86%和0.66%，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0.26%。

3.道路服務（加項）

每年街道和高速公路所做出的貢獻。具體方法為首先評估境內所有街道和高速公路的凈值，減去通勤的比例（比如25%），剩余部分的固定比例（比如10%）作為服務價值。

佛蒙特州道路服務指標使用美國交通部和英國電信公司的總開支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道路服務總支出乘以7.5%/年。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道路服務的總估計值為6.21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991美元，是GPI總量的5.36%。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0.99%、1.50%和4.56%，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0.08%。

4.教育改善（加項）

主要測算大學本科及以上教育程度帶來的社會效益。高等教育的價值不僅包括為獲得這些教育而支付的貨幣成本，而且包括由知識、生產力、公民參與、儲蓄和健康等帶來的收益，即其外部的“社會溢出”效應。具體算法是，評估每個學士及更高學位的平均價值，再乘以這部分人口的數量。

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教育改善的總估計值為23.01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3672美元，是GPI總量的19.85%。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3.24%、2.42%和1.48%，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1.55%。

5.閑暇時間的變化（加項/減項）

產品和服務的增加，可能會導致人們休閑時間的減少，影響人們的身心健康及家庭、社會關系。休閑小時數的確定，可以通過調查等途徑直接統計，也可以通過從可自由支配時間中（比如每天10個小時）減去工作時間得到。休閑時間總數乘以每小時休閑的價值，即為本年度休閑時間的總值，通過與基礎年份的比較，可得到閑暇變化的價值。

佛蒙特州的閑暇時間變化指標使用美國勞工部統計局的就業水平、由國家GPI按人口比例縮小的閑暇時間變化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就業水平乘以估計的閑暇時間變化乘以平均時薪。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閑暇時間變化的總估計值為-11.23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1973美元，是GPI總量的9.69%。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4.21%、3.97%和1.86%，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1.22%。

6.志愿服務（加項）

志愿服務作為許多非政府組織、其他民間社會組織以及社會活動的中堅力量，也是勞動的重要組成部分。測度志愿服務的價值需要測算人口中的志愿者比例，以及每位志愿者參與志愿服務的平均時長，并確定志愿服務的小時工資。志愿服務價值即為志愿者總數乘以平均時長，再乘以小時工資。

佛蒙特州志愿服務指標使用美國勞工部的志愿者服務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志愿服務時間乘以平均時薪。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志愿服務的總估計值為2.51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401美元，是GPI總量的2.17%。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1.34%、4.68%和-0.61%，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13.50%。

7.個人污染減排（減項）

該項主要是指居民在自己家里為清潔空氣、水，以及處理固體垃圾而支付的成本，比如安裝空氣和水的過濾器等。這三部分成本之和，即為污染防護費用。

佛蒙特州個人/家庭污染防護指標使用汽車減排支出加化糞池安裝和清潔成本加固體廢棄物處置費計算得出。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個人/家庭污染防護的總估計值為0.99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159美元，是GPI總量的0.86%。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1.97%、-1.95%和1.77%，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1.79%。

8.犯罪（減項）

此項內容，除了犯罪造成的直接損失（醫療費用、財產損失等）及人們采取防范措施（購買鎖、防盜警報器等）支付的費用外，還包括心理和精神傷害等“軟性”成本?？梢詫⒎缸锓诸悾ㄈ鐑礆?、強奸、搶劫、故意傷害、入室盜竊、偷盜等），評估每類案件的平均損失，再乘以此類案件總數，加總之和即為本項的成本。

佛蒙特州犯罪指標使用佛蒙特州司法研究中心估計的犯罪平均成本和國家GPI按比例縮小的間接成本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犯罪的直接成本（自付支出和被盜物品價值）加上間接成本（防止或避免犯罪的支出）。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犯罪的總估計值為0.41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66美元，是GPI總量的0.36%。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2.03%、0.81%和0.65%，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2.13%。

9.家庭破裂（減項）

主要指夫妻離異帶來的成本，通常計算三個方面：一是離婚數量乘以每次離婚的平均成本；二是離婚涉及的孩子數量乘以離婚為每個孩子平均帶來的損失；三是既有孩子又有電視的家庭數，乘以每個家庭看電視的平均小時數，再乘以每個小時看電視的估計價值。此處，也將看電視視為一種社會成本。此三者之和為本項成本。

佛蒙特州家庭破裂指標使用離婚成本、每個家庭看電視的時間和每小時看電視的估計價值數據計算得出，計算方法為離婚成本加看電視的社會成本，其中看電視的社會成本等于看電視的時間和每小時看電視估計價值的乘積。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家庭破裂的總估計值為1.40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223美元，是GPI總量的1.21%。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0.45%、0.16%和-2.15%，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2.06%。

10.家務勞動（加項）

包括育兒、維修和保養等家務，其價值相當于市場購買此類服務的支出。具體方法與測算志愿服務價值類似，即計算出家務勞動的總小時數，再乘以市場上相關服務的小時工資。

佛蒙特州家務勞動指標計算方法為按性別計算的家務勞動時間乘以家政人員平均時薪。根據計算，佛蒙特州2011年家務勞動的總估計值為34.88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5569美元，是GPI總量的30.10%。此外，該指標在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0.30%、-2.35%和-0.52%，2010～2011年的年增長率為0.03%。

2.3.1.5 總結

2011年佛蒙特州GPI總量的估計值為115.88億美元，人均估計值為18499美元，比人均GDP低43%。佛蒙特州2010～2011年的GPI增長率為5.34%，這一數值比21世紀前十年的平均增長率要高出近4.8個百分點，但2011年的GPI仍比2007年經濟衰退前的歷史峰值低7.3%，而佛蒙特州的人均州生產總值卻幾乎已經恢復到衰退前的水平，這可能是國民經濟增長不均衡導致的。此外，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紀前十年的年均GPI增長率估計值分別為2.33%、0.84%和0.56%。

在佛蒙特州GPI經濟賬戶的測算中，有三個方面特別值得關注。一是收入差距較大。在經歷了2000年的峰值后，收入差距水平趨于平穩，而在2010年，佛蒙特州的收入差距達到50年來最高水平，2011年雖略有改善，但該指標仍是佛蒙特州GPI的第二大減項；二是失業問題改善。據統計，在2010年，佛蒙特州的就業不足率高達12.5%（此外只有1975年的估計值更高），比失業率高出6.1個百分點，而2011年的就業不足率和失業率均有所改善，分別為11.6%和5.6%；三是數據獲得性問題。佛蒙特州凈資本投資、耐用消費品的成本和服務等數據對GPI的估計均有很大的影響，但是缺乏具體的州際數據，因此這三個指標所用數據都是將國家數據按人口比例縮小后得到的。

從佛蒙特州GPI環境賬戶的測算結果來看，環境指標帶來的成本占GPI的58%，其中有四個方面特別值得關注。一是能源利用成為GPI最大減項。2011年，不可再生能源消耗的成本成為佛蒙特州GPI的最大扣除項，約占31.3%，但這與15年前相比已有明顯的改善。二是耕地增加。2011年耕地凈變化帶來的GPI扣除額下降到11.8%，低于1997年的15.2%。三是森林面積波動。森林面積一直處于增加和減少的動態波動過程中，這是由于一部分森林轉化為城市住房，而一部分農田則恢復成森林。四是持續的水污染。佛蒙特州的水污染成本與20世紀90年代相比情況更好，但水道的質量不佳仍然是GPI的拖累。

從佛蒙特州GPI社會賬戶的測算結果來看，社會指標大大提升了佛蒙特州的GPI，其中家務勞動的貢獻最大，2011年占到GPI總量的30.10%。此外，還有四個方面特別值得關注。一是犯罪成本呈下降趨勢。雖然犯罪成本在2001～2010年持續增長，但其增長速度還不及20世紀80年代的一半。二是交通事故指標持穩。在經歷了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的大幅下降之后，2001年交通事故的成本降到了52年來的最低點。隨后的十年中，交通成本一直保持平穩，2011年機動車事故死亡率達到自收集數據以來的歷史最低值。三是通勤成本不斷上升。盡管從20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通勤成本變化的速度正在放緩，但其仍在不斷上升。四是高等教育達到新高度。2011年，擁有學士或以上學位的佛蒙特州人口比例達到了歷史最高水平33.1%。

2.3.2 GPI 2.0指標設置——以巴爾的摩市為例

本節將參照Talberth和Weisdorf（2017）及Bagstad等（2014）的研究，以2014年美國巴爾的摩市的GPI估算結果為例，介紹GPI 2.0的指標設置。

總體而言，GPI 2.0指標體系包含3個主要組成部分：以市場為基礎的商品和服務（Utility from consumption of market-based goods and services，以下簡稱UC）、要素資本提供的服務（Utility derived from the services of essential capital，以下簡稱UEC）和因不利的條件、趨勢以及外部性遭受的損失（Disutility associated with undesirable conditions，trends，and externalities，以下簡稱DUCT）。亦即，第一部分主要計算來自當期消費的損益，第二部分計算來自既有資本的收益，第三部分則整體核算來自社會和環境賬戶的效用損失。

2.3.2.1 GPI 2.0核算的公式

GPI 2.0核算的公式如表2-3所示。

表2-3 GPI 2.0指標體系的核算公式

下文將依據以上三個主要組成部分，以巴爾的摩市2014年GPI 2.0的核算結果為例，對其中包含的具體13個指標進行詳細介紹。所有指標的核算均以2012年的美元價格為基準。

2.3.2.2 以市場為基礎的商品和服務

1.家庭預算支出（Household budget expenditures，HBE）

巴爾的摩市本項目數據由美國環境系統研究所公司（ESRI）提供。這些數據涵蓋總計768類商品和服務的家庭預算支出，并被區分為福利支出、防御性支出和家庭投資。該指標使用美國勞工統計局（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提供的國家和地區消費者價格指數折算為2012年美元價格。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家庭預算支出的人均估計值為20499.55美元。

2.防御性消費支出（Defensive and regrettable expenditures，DEFR）

在大多數GPI研究中，這一指標包括家庭污染治理和家庭安全的相關支出。GPI 2.0在此基礎上增加了一些防御性支出和福利中性商品的支出，比如醫療護理成本、法律服務成本、食品和能源浪費成本、保險、酒類、煙草、彩票、贍養費等。這些支出中很大一部分反映了家庭生活所產生的額外費用，以及支付后并不會帶來福利改善的費用。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防御性消費支出的人均估計值為3261.01美元，其中人均醫療護理成本為572.40美元，人均法律服務成本為66.30美元，人均食品和能源浪費成本為727.87美元，人均家庭污染治理成本為200.94美元，人均保險支出為1336.25美元，人均福利中性商品支出為215.66美元，人均家居安全支出為10.08美元，人均家庭破裂成本為131.51美元。

3.家庭投資成本（Household investments，HI）

在GPI 1.0賬戶中，消費耐用品不包含在個人消費支出之內，因為當前電器、家具和車輛的支出實際上可以視為一種投資。GPI 2.0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納入了其他類別的家庭投資。

對于耐用消費品，GPI 2.0增加了以下支出。

（a）家居改善，例如安裝太陽能電池。

（b）家具維修和保養。

（c）高等職業教育。

（d）儲蓄性投資和養老金。

（e）慈善捐助。

對于高等職業教育而言，關鍵在于如何看待私人教育支出，并決定其中消費支出（為其本身獲取知識）和投資支出（增加勞動力市場機會）的比例。測算該指標時，假設中小學教育支出主要為消費，而高等職業教育支出是人力資本投資的一種形式。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家庭投資的人均估計值為5536.68美元，其中人均耐用品消費支出為1925.30美元，人均家庭維修和保養支出為336.92美元，人均家庭改善支出為494.47美元，人均高等職業教育支出為332.09美元，人均儲蓄性投資和養老金支出為1936.53美元，人均慈善捐助支出為511.38美元。

4.收入差距調整（Income inequality adjustment，INQ）

GPI 2.0進行收入差距調整的理論基礎是收入邊際效用遞減。在巴爾的摩市GPI的測算中，測算者將收入邊際效用遞減的估計和全球數據結合起來，估計了一個體現隨著收入的增加，收入的邊際效用下降的參數。這些數據來源于1972～2005年50多個國家四次關于主觀幸福感的調查數據。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收入差距調整的人均估計值為2075.97美元。

5.公共物品和服務供給（Public provision of goods and services，PP）

該指標指的是文化藝術活動、食品、能源、金融服務和住房等公共物品和服務帶來的福利。美國國家養老金管理研究所會對這些數據進行統計。這些數據均為凈額，消除了家庭支出中已經包含的重復計算項目。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公共物品和服務供給的人均估計值為7437.49美元，其中人均聯邦政府非國防支出為1060.20美元，人均州和地方政府支出為4960.86美元，人均非營利組織支出為1416.44美元。

2.3.2.3 要素資本提供的服務

對于每類資本提供的服務，處理過程均包括兩個基本步驟：（1）計算各項資本的存量指標；（2）將資本存量乘以單位資本的年度貢獻值。兩者相乘的結果就是資本提供的服務所帶來的價值量。

1.人力資本提供的服務（Services from human capital，KH）

人力資本提供的服務包括高等教育、制造業從業人口和綠色產業從業人口提供的外部收益，具體存量指標為大學畢業生人數、制造業工作崗位和綠色就業崗位。

高等教育提供的外部收益方面，存量指標通過美國人口普查數據提供的25歲以上本科及以上學歷人口比例的估計值折算得出。每個高等教育人口的貢獻則根據最近美國各州的GPI研究，以每名畢業生帶來16000美元的社會福利回報計算（以2012年美元計算為19447美元）。

制造業提供的外部收益方面，存量指標通過美國勞工統計局（BLS）統計的制造業就業數據進行折算。每個制造業人口的貢獻根據各地補貼和激勵計劃的分析，每年為每個工作分配1萬美元的價值。

綠色產業提供的外部收益方面，通過在2009～2011年報告的綠色就業數據進行折算。每個工作的價值以每年10萬美元作為標準。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人力資本提供的服務的人均估計值為5068.42美元，其中人均高等教育的外部收益為3559.33美元，人均制造業就業的外部收益為175.43美元，人均綠色就業的外部收益為1333.66美元。

2.社會資本提供的服務（Services from social capital，KS）

社會資本提供的服務包括志愿服務、家務勞動、看護、閑暇時間和使用免費互聯網服務等。

以上各項內容的時間基本上是基于美國時間使用調查（ATUS）的數據來進行折算的。閑暇時間方面，主要利用稅后中位數的工資為這些時間分配價值。對于免費互聯網服務的價值，其存量指標通過估計3歲及以上的人口數量以及獲取家庭互聯網接入的數據進行折算，每個消費者享受免費互聯網服務的價值采取兩項不同研究的均值（591美元）進行估計。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社會資本提供的服務的人均估計值為13927.36美元，其中人均閑暇時間的價值為4656.35美元，人均志愿服務的價值為8709.84美元，人均免費互聯網服務的價值為561.17美元。

3.存量資本提供的服務（Services from built capital，KB）

該指標的核算以耐用消費品存量價值的20%和公路、街道等基礎設施存量價值的7.5%為基礎。

對于耐用消費品和家庭改善的核算而言，GPI 2.0以前8年該項消費支出的累積作為每年的初始存量，隨后減去12.5%的折舊，然后將當前年度支出添加到當前存量總值中，最后將該數字的20%作為年度服務價值的估計值。在交通和水利基礎設施方面，目前的凈值是直接從美國的NIPA賬戶和巴爾的摩市的對應人均值中提取的，然后將當前的存量價值估計值乘以7.5%，從而估算出年度服務的價值。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存量資本提供的服務的人均估計值為4970.38美元，其中人均交通基礎設施的價值為929.36美元，人均基礎設施的價值為296.55美元，人均家庭資本服務的價值為3744.47美元。

4.自然資本提供的服務（Services from nature capital，KN）

GPI 2.0對允許商業用途的受保護區域和不允許商業用途的區域進行了進一步區分。由于商業用的非保護區的主要產出已經包含在了GPI的市場指標中，因此GPI 2.0主要集中對后者的外部收益進行測度。

自然資本存量數據主要來源于美國地質調查局（USGS）的國家土地覆蓋數據庫（NLCD）和USGS國家差距分析項目的保護區數據庫（USGS National Gap Analysis Program’s Protected Areas Database）。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自然資本提供的服務的人均估計值為625.16美元，其中開闊水域的人均價值為373.67美元，荒地的人均價值為73.02美元，落葉林的人均價值為108.35美元，常綠森林的人均價值為0.00美元，混交林的人均價值為22.23美元，灌木和灌木叢的人均價值為0.00美元，草地和草本植被的人均價值為27.44美元，新興濕地的人均價值為20.45美元。

2.3.2.4 環境和社會成本

1.自然資源消耗（Depletion of natural capital，DKN）。

自然資源損耗包括土地轉換、不可再生能源消耗的重置成本、地下水消耗的重置成本和土壤侵蝕的重置成本。

土地轉換成本的核算首先根據國家土地覆蓋數據（NLCD）的趨勢推算出所有自然地表覆蓋類型的損失，再衡量其經濟價值。指標計算中，以消耗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進行貼現，計算出每年損失的費用，時間范圍設定為50年，貼現率為3%。

不可再生能源消費的重置成本基于用生物燃料、太陽能和風能替代使用化石燃料的成本進行衡量。

地下水消耗的重置成本基于對1900～2008年每年國家和地區蓄水層耗竭率的估計。地下水消耗并不是巴爾的摩市的主要問題，因此在該市的核算中排除了這一成本。

土壤侵蝕是根據自然資源保護署公布的國家和各州數值估算得出的。耕地面積由美國農業部公布的年度數據得到。對巴爾的摩市來說，城市土地使用（即建筑、地表徑流）的侵蝕率是由環境保護署（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在該市主要流域的每日最大負荷報告中得出的。重置成本則借助當前的平均零售價格進行計算。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自然資源消耗的人均估計值為4974.14美元，其中人均土地流轉成本為0.00美元，人均不可再生能源消耗的重置成本為4956.51美元，人均地下水消耗的重置成本為0.00美元，人均土壤侵蝕的重置成本為17.63美元。

2.污染成本（Cost of pollution，POL）

該指標包括五種污染物的成本：空氣、溫室氣體、噪聲、水和固體廢物。

空氣污染成本以六類標準空氣污染物的排放量乘以相應的邊際損害作為基礎進行折算。

溫室氣體排放成本使用經通貨膨脹率調整的平均社會成本（每噸93美元）進行折算，排放量數據使用美國環境保護局和巴爾的摩可持續發展委員會的溫室氣體排放數據。

車輛是巴爾的摩市噪聲污染最主要的來源，因此基于車輛噪聲污染對噪聲污染成本進行估算。具體方法是分析車輛行駛里程數據與聯邦高速公路管理局公布的汽車噪聲邊際損害成本數據。

水污染成本基于水域受污染程度和社會清潔費用支付意愿綜合考量。水生生態系統受污染數據可以從美國環境保護局獲得。

固體廢物排放量的數據由國家和地方機構定期公布，并以19.26美元/噸的價值進行計算。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污染成本的人均估計值為2770.46美元，其中人均空氣污染成本為205.35美元，人均溫室氣體排放成本為346.75美元，人均噪聲污染成本為1872.82美元，人均水污染成本為322.35美元，人均固體廢棄物成本為23.19美元。

3.經濟活動的社會成本（Social costs of economic activity，SC）

在典型的GPI賬戶中，經濟活動的社會成本包括犯罪成本、家庭破裂、休閑時間損失、就業不足、通勤和交通事故。本指標計算中將一部分家庭破裂成本（贍養費、離婚律師、子女撫養費）作為防御性支出。

對于犯罪、未充分就業和交通事故的核算，和大多數美國GPI研究使用的基本方法和數據一致。GPI 2.0中所包括的唯一額外指標是無家可歸的成本——這是一種不良的社會狀況，在很大程度上是住房市場失靈的結果。無家可歸成本基于平均時間點上無家可歸的人數統計，并使用40000美元/人衡量緊急服務、避難所、精神衛生服務、醫療保健和其他公共服務代表的經濟價值。

根據計算，巴爾的摩市2014年經濟活動的社會成本的人均估計值為6816.37美元，其中人均無家可歸成本為164.69美元，人均就業不足成本為2158.47美元，人均犯罪成本為1130.99美元，人均通勤成本為2960.76美元，人均交通事故成本為401.46美元。

2.3.2.5 結論

總結來說，巴爾的摩市2014年人均GPI的估計值為27093.73美元，是當年該市GDP的45%。以市場為基礎的商品和服務的人均估計值為17063.38美元，要素資本提供的服務的估計值為24591.32美元，環境和社會成本的估計值為14560.97美元。

2.3.3 中國真實進步指標報告指標設置

中國真實進步指標報告指標體系設置基本遵循GPI 2.0的測度框架，并在其基礎上，結合中國國情對某些指標進行了刪減，創造性地加入了部分符合中國國情的指標，如防塵防霧霾支出、高鐵建設等帶來的真實進步損益。

2.3.3.1 中國真實進步指標體系核算項目

中國真實進步指標體系中包含的指標與GPI 2.0類似，并基于中國國情與中國基礎數據情況，對一些指標細節做出了調整。以下主要對各項中的細節差異進行簡單說明，具體核算指標框架及測算方式詳見表2-4與第3、4、5章測算部分。

表2-4 中國真實進步指標體系核算項目

表2-4 中國真實進步指標體系核算項目-續表

2.3.3.2 以市場為基礎的商品和服務

以市場為基礎的商品和服務賬戶是GPI測算的三大賬戶之一，該賬戶的核算主要包括家庭自身通過消費支出獲取的商品和服務部分和政府提供的商品和服務部分。其中，前者需要在家庭消費支出中扣除防御性消費支出和家庭投資成本后進行收入不平等調整。

在此賬戶中家庭消費支出是核算的起點與基礎。考慮到GPI核算的是居民實際享受到的可持續福利，從家庭實際消費支出的考量（代替GPI 2.0中的家庭預算支出）能夠更接近居民獲取的實際福利，并且中國真實進步微觀調查也提供了有效的數據支持，所以在中國真實進步指標體系中選用家庭消費支出作為起始點。由于不同于GPI 2.0從家庭預算總支出出發的角度，所以在防御性消費支出和家庭投資成本的具體指標設置上也有所區別。

在防御性消費支出方面，本報告包含了GPI 2.0中的醫療保健成本、法律服務成本、食品和能源浪費成本、福利中性商品成本和保險成本，由于家庭變更成本會涉及父母離異需要給未成年子女支付的撫養費用，該指標屬于轉移支付的內容，不應被包含在消費支出范疇內，所以將家庭變更成本調整到經濟活動的社會成本之中。此外，家庭污染減排和家庭安全指標由于數據方面的局限暫未包含。結合中國國情，本報告創新性地把防塵防霧霾成本納入防御性消費支出之中。在家庭投資成本方面，由于本報告是基于家庭消費進行的扣除，所以未包含不屬于消費性支出的儲蓄、投資和退休、慈善性捐贈兩項指標，僅包含了耐用品支出成本、家居維修保養及改善成本和高等教育支出成本。在收入不平等調整方面，中國真實進步指標采用GPI 2.0的算法，根據收入邊際效用遞減（declining marginal utility of income，DMUI）的原理進行調整。在政府提供的商品和服務方面，由于國內宏觀數據中未包含GPI 2.0框架中分項核算（聯邦非防御性支出、州和當地非防御性支出、非利潤支出）的數據，所以中國真實進步指標使用宏觀數據除去防御性支出后的政府消費支出直接進行核算。

2.3.3.3 要素資本提供的服務

所有的經濟活動都是通過各種資本存量和服務來提供的，在GPI 2.0的要素資本提供服務賬戶中，具體包含了人力資本服務價值、社會資本服務價值、存量資本服務價值和受保護的自然資本的服務價值四個部分。

結合中國數據的可得性，中國真實進步指標對要素資本提供的服務賬戶進行了以下調整：在人力資本服務價值方面，僅僅包含了高等教育的服務價值和制造業的服務價值，未包括綠色工作的外部收益；在社會資本服務價值方面，包含了無償勞動的價值（志愿服務價值和家務勞動價值），刪去了互聯網服務價值，且把休閑時間價值調整到經濟活動的社會成本項目下的休閑時間損失成本來間接衡量；在存量資本服務價值方面，不僅包含了GPI 2.0中的交通設施服務價值、電力燃氣水基礎設施服務價值和家庭資本服務價值，還將電力燃氣設施、高鐵服務價值納入其中；在受保護的自然資本服務價值中，與GPI 2.0中分類衡量受保護性自然資本有所差異，結合我國數據可得性直接通過計算自然保護區提供的服務價值整體進行估算。

2.3.3.4 環境和社會成本

在GPI 2.0中環境和社會成本賬戶屬于減項賬戶，具體包含自然資本的消耗成本、污染成本和經濟活動的社會成本三個部分。

結合中國數據的可得性，中國真實進步指標對環境和社會成本賬戶進行了以下調整：在自然資本的消耗成本方面，包含了不可再生能源消耗的替代成本，而土地轉換成本、地下水枯竭的替代成本和土壤侵蝕造成的生產力流失成本由于數據局限暫未包含進去；在污染成本方面，則與GPI 2.0一致，包含了空氣污染成本、溫室氣體排放成本、水污染成本、噪聲污染成本和固體廢棄物污染成本；在經濟活動的社會成本方面，包含了GPI 2.0框架內的犯罪成本、通勤成本和交通事故成本，由于數據的局限以及本報告認為就業不足的成本已在收入（進而作用到消費中）的減少中反映，所以暫未把無家可歸的成本和就業不足的成本包含進來，此外由于前面兩賬戶指標建構的調整還包含了家庭變更成本和休閑時間損失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