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代師范教育的奠基者李蒸

李蒸（1895—1975），字云亭，河北省唐山市古冶區王輦莊人，中國近代教育史上最有影響的教育家之一，中國師范教育的奠基人，著名愛國民主人士。早年留美，進入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師范學院，主修鄉村教育。1927年，獲哥倫比亞大學哲學博士學位后回國。回國后，他先后在北京大學、北平大學、北平師范大學、南京中央大學等校任教，并擔任過國民政府教育部社會教育司司長等職。1932年，李蒸出任北平師范大學校長。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后，北京師范大學與北平大學、北洋工學院及北平研究院遷至西安，組成國立西安臨時大學—國立西北聯合大學，李蒸先生先后任國立西安臨時大學—國立西北聯合大學常委、國立西北師范學院院長十余年。李蒸先生在大西北艱苦的生活條件下，始終抱著樂觀豁達的態度竭盡全力地為青年人創造良好的學習環境，他不僅教授學生必要的知識，更注重培養學生的高尚品德，培養學生獻身教育、報效祖國的偉大情操，在他的培養下，出現了一大批遍布國內外的教育界棟梁，他們遍布海內外。1949年后，李蒸為全國政協委員會委員兼文教組副組長、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中央委員、團結委員等職。

一、出長師大 危難之際西遷陜甘

李 蒸

1927年，李蒸自美國學成歸國后，先后在北京大學、北平大學、北平師范大學、南京中央大學等校任教，還出任過北平大學區擴充教育處處長。1929年，又任南京大學區民眾教育院主任，之后又被聘任為江蘇無錫民眾教育院教授暨試驗部主任。在這里，李蒸將自己在美國所學的知識與實際工作緊密結合，表現了一個開拓者的熱情①。并且在民眾教育院工作期間，李蒸還編寫出一套較系統的教材，闡釋自己對民眾教育的理論與實踐的設想，此教材對我國早期推廣民眾教育工作起到了引導性作用。

1929年6月，國民政府宣布大學區停止試行，教育部發布命令恢復原來的北京大學，北平大學的第一師范學院恢復為北平師范大學。北平師范大學獨立后，校長人選暫時懸而未決，校務暫時由評議會主持。1930年2月17日，國民政府教育部委任李煜瀛（石曾）為校長，但是，李煜瀛先生始終未到校。故，教育部任命李蒸為代理校長，并于1930年2月26日到校實際主持校務。2月28日上午，師大召開了李蒸校長就職大會，在就職大會的演講中，李蒸首先談了自己的心情，他說：“今天到母校后，有許多感觸。但今天不是說感觸的日子，是快樂的日子，好像是出閣的姑娘回到娘家來，同叔伯兄弟姊妹再見面一樣快樂?！彼岢鰧煷蟮钠谕恰捌占敖逃?，闡揚文化”。并講到自己回師大的目的或要達到的目標有二：“（一）為學校謀發展；（二）為同學謀求學的便利?！雹?1930年11月14日，李蒸在北京師范大學成立28周年紀念日（1932年起校慶日改為12月17日）的慶祝大會上發表了講話，就師范大學如何辦談了自己的看法與認識，他指出：“本校是特殊大學，與其他大學不同，其目標有二：（一）培養優良師資，特別是中等學校師資；（二）研究高深學術，特別是教育學術，及其他學術之教育方面。此為本校師生努力之標準?！雹?李蒸原打算代理校長到該年度暑假，但是由于李煜瀛一直未到校，故他代理校務直到1930年12月20日。之后，李蒸被任命為國民政府教育部社會教育司司長一職。1932年，國民政府教育部發布第5066號令“派李蒸為國立北平師范大學校長，業經行政會議通過，仰即先行到校視事?！雹?于是，李蒸于1932年7月15日正式出任北平師范大學校長。

李蒸簽發的國立北平師范大學畢業證書

李蒸出任北平師范大學校長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于就職當日分別拜訪教務長兼生物系主任李順卿、教育學院院長兼研究院教育科學門主任及教育系主任李建勛、文學院院長兼研究院副院長黎錦熙、理學院院長兼化學系主任劉拓、研究院歷史門主任兼國文系主任錢玄同等教授，敦請復職，他們被李蒸的熱情所打動，均遂一律“勉允所請”，于7月18日到校復職。之后，李蒸還在學校成立了“校務整理委員會”。9月12日，學校舉行了開學典禮，李蒸發表了其正式擔任校長后的第一次公開演講。他認為：“蓋教育專業，必須長期充分之訓練，始有教人技術，與教人人格，及以教育為職業之志愿?！辈⒅赋鰩煼洞髮W或師范教育的特性是：“師范兩字，與大學兩字，應兼籌并顧，不使割裂，而充分表現師范大學四字整個之特性。”并就師范大學的目的再次做了強調：“（1）造就中等學校良好師資；（2）造就教育行政人才；（3）培養教育學術專家?！碑斎唬钫艟腿伪睅煷笮ｉL之時，同時也是國內局勢混亂、辦學舉步維艱之時，他上任后不久國民政府教育部便以讓師大整頓為借口，責令師大“停止招生”，改變制度予以取消。原因是：一為當時有人主張各大學既設有教育學院，或教育系，師范無單設大學之必要，似師大于學制為駢枝；一為“近年以來，（師大）學風敗壞，物質享樂，自由放任，殆成風尚，師大傳統優良之學風，遂亦不免逐漸消失”。并且“學生動輒輟學，此又進展上之大阻礙也”。在此危難之際，為了爭取師生的生存，李蒸先生當即致電教育部并另具呈文，竭盡全力，奔走呼吁，在《本校校長為本年度停止招生事呈教育部文》中，李蒸指出：“當此國難期間，教育救國，為刻不容緩之圖，培養師資，尤為教育根本，不可一日中斷?！雹?在李蒸的積極努力與奔走之下，終使停辦師大的提案未能通過。在短短幾年內，李蒸與全體師生共同努力，把北師大辦成了聞名全國的一流學府，有力地駁斥了取消師范院校的謬論，其功勞是不可抹殺的。

在李蒸的帶領下，抗戰前的北師大在各方面有了長足發展，蓋起了設備良好的丁字樓宿舍，增建了化學實驗室、物理電瓶室、生物研究室并裝置了無線電放送設備等，還計劃蓋校友樓和大禮堂等建筑。據1936年12月統計，北師大歷屆畢業生在教育界服務者占全國教育界總人數的87.72%。② 他們表現良好，深受所在單位歡迎，對全國教育事業做出了貢獻。師大的各項事業正在蓬勃發展之際，災難來臨了，1937年7月7日，抗日戰爭全面爆發了?？箲鹑姹l后，日本即全力破壞中國的文化教育機構，企圖根絕中國復興之希望。據統計，1937年10月，僅在上海地區，即有14所大學、27所中學、44所小學及其他文化教育機構部分或全部被毀。③ 截至1938年8月6日，全國共損失圖書館2166所，圖書損失至少8664000冊之巨。① 而收藏最富、善本書最多之上海商務印書館所屬東方圖書館，被炸焚毀，損失慘重。② 京津地區為中國文化重地，同樣是日軍破壞之重點區域，各大學損失慘重。如1937年7月29日，日軍對天津實行了持續四小時的大轟炸，南開大學就是主要目標?？箲鸨l后的一年中，全國108所?？埔陨蠈W校，有91所受到日軍破壞，其中25所破壞嚴重被迫停辦。③

鑒于日本欲毀我文化教育命脈的用心，1937年8月11日，國民政府頒布了《總動員時督導教育工作辦法綱領》，明確指出：“戰爭發生時，全國各地學校暨其他文化機關，務必鎮靜，以就地維持課務為原則。”并要求“比較安全區域內之學校，盡可能范圍內，設法擴充容量，收容戰區學生”，特別指出“為安定全國教育工作起見，中央及各省市教育經費在戰時仍應照常發給”④。同年8月19日，教育部制定《戰區內學校處置辦法》，密令電達各地，要求戰區學?！坝趹鹗掳l生或迫近時，量予遷移。其方式得以各校為單位，或混合各校各年級學生統籌支配暫時歸并，或暫時附設于他?！?，并“于其轄境內或轄境外比較安全之地區，擇定若干原有學校，即速盡量擴充或布置簡單臨時校舍，以為必要時收容戰區學生授課之用，不得延誤”⑤。此后，因中日戰爭的長期性無可避免，國民政府教育部擬定了全國高校的初步遷移整理方案，并于9月10日以部16696號令下達：令以國立北平大學、國立北平師范大學、國立北洋工學院、北平研究院等院校為基礎合組西安臨時大學，遷設西安。①

李蒸獲悉組建西安臨時大學的消息后，便經青島、濟南到南京，向教育部接洽，然后會同北平大學校長許誦明及教育部特派員——新任命的西安臨時大學常委——陳劍翛等，同車經徐州轉往西安，進行西安臨時大學的組建工作。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10月18日，西安臨時大學正式成立，11月15日，開始上課。當時全校設文理、法商、教育、工、農、醫6大學院、23系，共有學生1472人，其中311人為在西安兩次招收之新生，余皆為三院校原有學生或他校舊生轉學而來。西安臨時大學的成立，正如臨大校刊發刊詞所言：“臨大和平大、師大、北洋極有歷史之三院校，經過不少之曲折歷程，始在西北重鎮宣告成立，在教育史上實一創舉。”②

西安臨時大學成立后，盡管條件艱苦又處在戰時，但師生員工“勠力同心，艱危共濟，盡瘁此臨時教育事業”。學校籌備伊始，李蒸等主持校常務委員會議即決定延長學期，除1938年元旦停課一日外，即使所有年假寒假，均不放假，而積極投身于開展教學、科研活動。但是，隨著戰事的擴大，尤其是太原失守后，西安東大門告急。據回憶，當時“敵機無日不騷擾，動輒一日三次警報，確實上不成課了”③。在此情況下，國民政府命西安臨大再遷漢中。教育部在擬定的《平津滬戰區專科以上學校整理方案》中明確指示：“國立北平大學、國立北平師范大學及國立北洋工學院，原聯合組成西安臨時大學，現為發展西北高等教育，提高邊省文化起見，擬令該校各院逐漸向西北陜甘一帶移布，并改稱國立西北聯合大學，院系仍舊。其經費支配及調用教授辦法，悉仿國立西南聯合大學辦理?！雹?照此指示，1938年3月，西安臨時大學遷往陜南，4月，教育部令改名為國立西北聯合大學。②

在西安臨大南遷之前，李蒸和其他常委為此次搬遷制訂了周密而細致的計劃，大部分師生均按照軍訓編制行軍，全校編為一個大隊、三個中隊、若干區隊和分隊，李蒸擔任行軍參謀團主席團成員。教職員編為獨立區隊，由李蒸和許誦明常委率領，隨一中隊出發。每個中隊攜帶兩天給養，早晚集體開火，中午每人自帶燒餅和咸菜，李蒸等常委與大家同甘共苦，不避風雨，極為艱苦，由寶雞到漢中全程250公里，共分10個站段，途經大灣鋪、秦嶺地段、黃牛鋪、草涼驛、古鳳州、雙石鋪、南星鎮、廟臺子、留壩、馬道等地，其中包括有名的“窮八站”。但是，他沒有被困難嚇倒，始終精神昂揚，在崎嶇的古道上時而高唱抗戰歌曲，時而攀緣小道穿行在峽谷之中，遭遇了大雨滂沱、雷鳴電閃。即使這樣，每天只要一出發，大隊伍便唱起抗戰歌曲，《義勇軍進行曲》每天不只要唱上好幾遍，其他像“搶在我們的肩膀，血在我們的胸膛……”“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工農兵學商，一起來救亡……”等等③都是大家經常唱的歌曲，歌聲震撼著幾無人煙的山巒。就這樣，1938年3月底，西安臨時大學全體師生到達漢中城固縣。

到漢中后，李蒸等負責人又為西北聯大教學的正常開展不辭辛勞，頗費了一番苦心。

1938年5月2日，學校正式開學。校本部及文理學院、法商學院、工學院設在城固，醫學院設在南鄭，農學院設在勉縣，同年7月，改籌備委員會為校務委員會，李蒸仍然擔任國立西北聯合大學常委。

二、翻車溝壑 艱難締造西北師范教育

西安臨時大學更名為西北聯合大學后，李蒸擔任西北聯大師范學院院長，1939年8月，西北聯大又奉命改組，師范學院獨立，更名為國立西北師范學院。李蒸先生被任命為第一任院長。1940年4月，西北師范學院奉命遷往蘭州。

當然，這里有一問題值得我們高度關注，那就是國民政府為什么要成立國立西北師范學院？并要求遷往蘭州呢？或者講對于西安臨時大學南遷及國立西北聯合大學組建后，從母體中要分離出國立五院校，且要獨立設置呢？對此，在當時及現在人們有不同的看法與認識。比如，《西北師大校史》在其中談到西安臨大南遷時講：“組成西安臨時大學的三校師生來自北平，大都經歷過 ‘一二·九’運動的洗禮，延安對西安的影響也與日俱增，部分學生為了抗戰投奔延安。因此，1938年3月，國民黨利用 ‘潼關吃緊’‘西安告急’的氣氛，強令學校再次遷往陜南漢中一帶?！雹佟段鞅贝髮W校史稿》中所講大體如此，并在談到西北聯大時說，三院校“矛盾重重”, “各院校之間門戶之見，派系之爭，鬧獨立性者是常有之事”。而北洋工學院院長李書田“一心致力于恢復北洋大學……分離之心早已有之”。②《北洋大學—天津大學校史》在談到臨大南遷改名國立西北聯合大學時講：“一些學生通過八路軍西安辦事處，奔往延安。”③ 除此之外，一些學者認為：“在整個抗戰期間，以 ‘聯合’為名的大學為數不少，但大多數聯而不合，不到幾年便不歡而散了，只有北大、清華、南開組成的西南聯大，能夠維持九年之久。”④ 其“大多數”及“不歡而散”雖然沒有明講，但顯然暗含有西北聯大。另外，美國學者易社強也認為：“作為一所聯合大學，西南聯大與戰時由華北另幾所高校組成的國立西北聯合大學（西北聯大）不無相似之處。不幸的是，西北聯大不久就淪為私人糾葛與機構紛爭的犧牲品?！雹?由上可知，西安臨大南遷及國立西北聯合大學組建后，不久分離出國立五院校，包括國立西北師范學院獨立設置并遷往蘭州，其原因為“防共”和內部不團結所導致。

當然，筆者不是完全贊同以上觀點，或者講以上觀點不是沒有一點道理，但筆者認為不是問題的根本與關鍵所在。其實，臨大南遷是大戰略下形勢所然，而西北聯大分置五校為國民政府基于對西北乃至中國教育整體發展戰略的布局與籌劃。統而言之，均為國民政府西北后方建設戰略的一種部署。因為經營西北、提升西北高等教育水平、優化高等院校的分布狀況早已成為國民政府的戰略構想之一。令人敬仰的是，西北聯大的師生以民族大義和國家大局為重，自覺踐行國家戰略，在顛沛流離中完成了所有的分置和重組，最終實現了國民政府的戰略構想，與西南聯大不同的是，西北聯大主體及其分置院校大部分得以在戰后永留西北，成為西北高等教育的堅實基礎。② 對此，李蒸先生無疑做出了重要貢獻，成為現代西北師范教育的奠基人與領航者。

為了把學校的損失和對學生的影響降到最低限度，李蒸先生與學校各部門負責人反復磋商搬遷計劃，并于1940年、1941年兩次乘卡車由城固翻山越嶺到蘭州勘察校址。對于校址選擇的條件，李蒸曾經說：“我們的校舍第一個條件是不能在城內，在目前怕空襲，以后作為一個師范教育機關設在城內不甚合適。第二個條件是，不能離城太遠，也不能離得太近。最好仿北平清華大學、燕京大學的方式，離城在10里到15里之間。第三個條件是，要交通方便，最低限度能通汽車和人力車。第四個條件是，必須見得到黃河，一方面為風景問題，一方面為吃水問題。萬一用水發生恐慌，還可以到黃河去取水。”① 根據李蒸先生的選址條件，西北師范學院最終選擇了離蘭州城約七公里、離黃河約三公里的一塊平地作為西北師范學院的所在地。當時的《西北日報》曾對李蒸第二次去蘭州選校址做了報道：“……最近該院院長李蒸，為謀在蘭籌設分院，以遷移蘭州期間，特于日前由城固乘車抵蘭，專理此事。據李院長談，本年度該校一年級新生決定招收200至250人……數年之后全校即可遷移蘭州。”②

于是，從1941年起國立西北師范學院陸續搬遷蘭州。李蒸一家則是在1942年秋由城固乘卡車前往蘭州，路線是經漢中、褒城到石門后，進入山區，又經過廟臺子、鳳凰嶺、雙石鋪和徽縣，進入甘肅境內的丘陵地帶，再過江洛鎮、興隆鎮到達天水，又經過通渭、華家嶺山脈、定西，抵達蘭州，行程歷時一周。其間險象環生，甚為艱苦，據李溪橋先生回憶，卡車穿行在崇山峻嶺，行程中甚至有生命危險。據他講：有一次大卡車不知何故突然向一側翻倒了，車上的人和行李都被甩了出去。幸好公路旁不是陡坡，大家被這突然的危險嚇呆了，母親好像只聽到我在地面哇哇的大叫聲，以為弟妹和大家都受傷了，稍微清醒一點大家都從箱籠雜物的壓蓋下爬了出來，大家相互查看傷情，幸好都只受了一點輕傷。一同隨行的張德馨教授夫人被大箱子一角擊中，我的母親血流不止，父親雖然額頭受傷，但顧不得額頭上的血跡先去查看眾人傷情。司機以為闖下大禍逃跑了，跑了一段又折回來，查看情況，因未見出人命，又回到車旁。父親當時沒有嚴厲斥責他，只對他進行了教育，因受到父親的安慰，大家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父親發生意外事件時，表現得鎮定自若，忘卻自我而去關心大家的神情，至今歷歷在目。后來父親也再沒有多談及這件事情，或渲染他的險情。他認為這不過是抗戰時期人人均可碰到的意外事情而已。③

西北師范學院遷到蘭州后，困難重重，條件艱苦。李蒸先生帶領師生白手起家，利用有限的資金有步驟地建設校舍，花費了大量心血，終于使學習和生活條件不斷完善。李蒸在1941年5月31日城固的一次紀念周上談到在蘭州建立國立西北師范學院的設想時，說：“該項計劃校舍共250畝地，校本部150畝，其他占100畝，因為建筑永久校舍，不能蓋草房，打算建兩層樓的瓦房，好在蘭州木料尚不太貴，建兩層的洋房不大成問題。大概計劃在這個草圖上（出示樣圖）。左邊建教室60間，右邊仍然建60間，作為科學館、研究所、各科系辦公室等用。此外男生宿舍80間，女生宿舍64間，總辦公廳40間，各處組辦公室在內。教職員宿舍每五間為一院落，約若干院落，以夠用為原則，其他則為衛生院、大禮堂、圖書館等。”① 這基本上為在蘭州建立西北師范學院奠定了基礎、設計了建設藍圖。

另外，西北師范學院遷設蘭州后，從1943年9月的秋季學期起增設了好多部門，一是研究院，二是勞作專修科，三是小學教育通訊處，四是史地理化科，五是附屬中學及師范部，六是鄉村社會教育試驗區，七是校辦農場等。當然，建校之初西北師范學院也面臨許多困難，為了解決吃飯問題，在新飯堂修好之前，學校讓全校師生分兩次吃飯，以免擁堵。在住房方面，為了讓學生住得好一點，原來擬作辦公的用房作為新生宿舍，以解決暫時困難。關于同學們的待遇問題，李蒸堅決執行國民政府教育部的命令，從1943年1月份起，學生的公費每月增為25元，全年共300元，制服津貼也增加到350元。② 李蒸還要求西北師范學院師生除從事教育工作外，還要擔負起心理建設之使命，更應該負起西北文化建設的工作。并對師生提出如下具體要求與意見：一是無論哪門學科，應以科學的方法求得科學的知識；二是要養成革命的人格；三是實行戰時的生活刻苦、勤勞、積極、奮斗，克服一切艱難困苦；四是師院的同學進一步應該做人類的楷模與師表。①

李蒸為西北師院題詞——尊嚴師道 繼往開來

國立西北師范學院遷設蘭州后的具體情況，據李蒸先生在1943年12月17日學校成立41周年紀念會上的講話中說：“關于本院現狀：四個年級有11個班，250余位同學還在城固，到明年即可全部移此（指蘭州——筆者注），在這里有三個年級，有十系四科，另外還特設有體育和勞作師資訓練班，有學生750人，附屬中學，大部在城固，今年在此招生三班，六年一貫制一年級，三年制初中一年級和后期師范各一班。本院全校師生約有2500人，教授有2/3是師大的老教授，雖然生活困難，及外界的引誘，仍隨學校遷移跋涉，歷盡艱苦，仍不離此，此為本院可以自豪的一點。”李蒸還講：“至于教學的設備、圖書儀器等，可以說是寥寥，在設備上真夠不上大學的標準，我們唯有以精神的力量，補充物質的不足?！雹?李蒸還談到了師大建校以來的人才培養、當時西北師院的學制及研究生培養情況，他說：“我們在校同學修業的期限，原定為五年，現已縮為四年，五年級在外服務，考查成績及格，即準予畢業，得學士學位，此外尚有研究所的同學，畢業后可以獲得碩士學位，今年我們已有一位同學，畢業論文已呈請教育部批準，得到碩士學位，此在全國尚屬有限。我們在此41年當中，畢業同學共有5363人。我們有80%在教育界服務，我們可以說站在自己的崗位上為國家服務，這5000余位畢業生，已將我們本院的精神帶至全國各個角落?！?/p>

關于西北師范學院的遷建經費，據李蒸先生在1944年9月25日的開學典禮及總理紀念周上講：1944年春，國民政府教育部墊撥200萬，8月間，教育部又墊撥200萬，國民政府行政院給400萬。① 為了節省費用，李蒸先生與會計處商洽想出“購料雇工自建”的辦法，即由西北師院自己負責購料雇工，同時請一位工程師協同學校監工、購料，這樣可以把費用降到最低。另外，學校還組織了建筑委員會，學校的建筑由建筑委員會設計，建筑委員會由汪如川、胡國鈺、李建勛、張德馨、趙擎寰等教授擔任常務委員，而每項經費開支都經過審計處檢查。這樣既能保證質量，又節省了不少經費，報銷起來也容易了許多。

關于學校的組織及研究機構，李蒸認為：“本院設在西北，而西北為我國文化的發源地，我們對于西北文化的研究負有特殊使命。”故“擬在師范研究所內設史地研究部，今年教育部準我們先成立史地資料研究室，研究工作即可開始。同時，教育部撥款4萬元，由本院教授到河西一帶考察，定會有收獲”。

這樣，在李蒸等學院廣大教職員工的努力下，獨立的國立西北師范學院在大西北、在黃河岸邊的蘭州郊外建立起來了。對于國立西北師范學院的使命，李蒸在為西北師院學術季刊創刊號所寫的發刊詞中講，學院所負之使命有下列幾項：

1．遵照教育遵旨及其實施方針，促進中等學校教育之發展，并協助西北各省教育行政當局擴充中等學校數量及改進內容。

2．遵照青年訓練政策，實施青年訓練及研究青年問題。

3．發揚中華民族固有文化與道德，并充實其生活力。

4．倡導尊師重教之意，建立良好學風。

5．陶冶國民人格，奠定復興民族之基礎。

6．倡導改良社會風氣，提高社會文化水準。

7．領導教育思想，發揮教育主張。

8．擴充教育事業，實現教育功能。

9．堅定抗戰意志，樹立建國精神。

10．提倡科學教育，促進國家現代化。①

據北京大學教授、當時在西北師范學院任教的管玉珊先生回憶：抗戰時期，內地的人們包括西北師院的教師，衣食住行雖然無比的困難，但精神面貌卻大為不同，樂觀、風趣、幽默，對抗戰勝利充滿了希望。而李蒸先生更是一位很有魄力，學識淵博的教育家，他為人樸實誠懇，助人為樂，對同學循循善誘，對同事、對朋友以誠相待，因此受到全校師生的愛戴。他那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艱苦奮斗的精神為學校的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②

三、興學育人 教化一方

國立西北師范學院遷移蘭州后，聘定家政系主任、原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院長齊國樑擔任蘭州分院主任，蘭州分院于1941年11月1日舉行了開學典禮，該年在蘭州等地招收新生150人。學校具體遷移辦法是，從1941年起城固本院學生陸續畢業，不再招收學生，而蘭州分院則每年招收新生。每畢業一批學生，就將騰出一批人員和設備，遷來蘭州。1942年，西北師院本院由城固遷到蘭州，城固改為分院，蘭州由分院改為本院，前面已經談到1942年李蒸也由城固遷來蘭州到本院上班、工作，1944年年底全部遷校結束，城固分院隨之撤銷。

國立西北師范學院獨立設校遷到蘭州后，當時的系科設置為：有國文、史地、英語、數學、理化、公民訓育、博物、教育、體育、家政十個系，有勞作、國文、史地、理化、國語、體育六個專修科，還有勞作師資、優良小教兩個訓練班，另有先修班一個。主要教授，除原西北聯大教育學院的三個系的教授全部來蘭州后，原文理學院各系教授大部分留在西北大學，一小部分教授遷來蘭州，主要有：張德馨、張世勛、李恩波、嚴順章、蕭士珣、汪堃仁、包桂濬、孔憲武、黎錦熙、焦菊隱、李建勛、魯士英、方永蒸、胡國鈺、袁敦禮、董守義、徐英超、陸懋德、黃文弼、鄒豹君、張振先、李庭薌、李嘉言、葉丁易、趙擎寰、賈慎修、顧學頡等近30名教授。①

這批教授是極為寶貴的社會財富，都是在本領域、本學科赫赫有名的專家學者，使得一時西北師院及蘭州教授云集，創新了蘭州、甘肅教育歷史的紀錄，也為國家培養了大批優秀人才。

如何為國家培養優秀人才，或者講怎樣才能培育出優秀的人才，李蒸認為青年人的修養問題至關重要。對于青年人的修養問題，1943年11月30日總理紀念周上李蒸曾說：“我們進的是師范學院，將來我們要做一個教育者。所謂教育者有教育者的任務，有特殊的性格，所以做一個教育者，應有特殊的修養與態度，教育者就是從事教育工作的。我們做一個教育者容易，進師范學院的都可以做一個教育者，我們還要進一步，對教育有精深的研究，要做一個教育家?！雹?李蒸還進一步強調：一個教育者應該有的條件，即三個字愛、敬、信，而“愛”是教育的根源，是教育的出發點、教育的過程。教育的目的都是愛，有愛才能有興趣，愛兒童才能有兒童教育，人生最大的愛是父母之愛，父母犧牲一切去愛他的子女。其次為教育的愛，先生愛學生，學生也愛先生，這樣才有良好的教育?！熬础钡囊馑己芏?，有因畏而生敬的，如敬天地，有因尊而生敬的，如敬父母，有對事業能負責任的，為對事業的敬。我們從事于教育工作，對于教育事業要敬。我們要有堅強的意志，從事研究推進教育事業，愛與敬是相互的，父母愛子女，師長愛學生，必須有敬，才不致流為溺愛。至于“信”，孔子有言“民無信不立”，信就是信任、信賴。當教師的要相信學生將來能成為一個人才，做學生的要相信先生給我們的指示是正確的，師生必須互信，才可以有良好的教育效果。這三個字全體同學必須牢記。③

李蒸對社會教育與民眾教育的重視程度，始終沒有因為時局和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在西北聯大城固時期，李蒸便在城固郊區開展了民眾教育及社會教育工作，1941年1月9日，他在城固近郊的邯留鄉創立了社會教育實驗區，當時稱為鄉村社會教育施教區。為什么要辦社教施教區呢？李蒸認為有如下重要意義：（一）就教育本身而言，師范教育應兼辦社會教育，是學校和社會打成一片，以改造社會。另一方面，師范學校為訓練中等師資之機關，學校辦此施教區即可使學生獲得實際教育之經驗，以便改進推行社會教育之方法與增進其服務能力。（二）就實際情形而言，本地之社會教育有待進一步改進，因為就城固一帶的人民看來，各方面都還未達到理想的地步……（三）現在本地人民有疾病的很多，施教區的診所就是幫助大家治病的。（四）就是要提倡改良農業的方法，以增加生產。①

西北師范學院遷到蘭州后，在李蒸的重視下繼續開展社會教育實驗區的工作，當時西北師范學院以蘭州十里店及附近村落孔家崖為據點，充分利用學校的師資及設備，使西北師院成為甘肅的社會教育中心。李蒸要求廣大師生努力下鄉研究鄉村問題，深入農村實際了解民情，并帶動省內中等學校兼辦社會教育。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西北師范學院的社會實驗區由城固遷移蘭州后，于11月12日還舉行了成立典禮，1943年11月16日，《甘肅民國日報》特辟一?？瘓蟮懒宋鞅睅煼秾W院社會實驗區遷移蘭州成立典禮的情況。典禮上，西北師范學院進一步明確了學校兼辦社會教育與民眾教育的任務與目的，其最重要的是：“彌補過去教育領域方面的欠缺，即偏重學校教育，忽視社會教育；偏重城市教育，忽略鄉村教育。試驗區倡導的是：平民教育、民眾教育、社會教育和鄉村建設運動，以及系統從事各項社交的實施。”在該版面上刊登了李蒸的題詞：“努力喚起民眾，提高文化水平。”②

1944年8月25日，《甘肅民國日報》再次刊出了“西北師范學院暑期社會服務團社教特刊”，報道了本年度暑假西北師范學院學生50余人參加十里店和孔家崖兩村為期一個月的暑假服務隊的情況。據記載，1944年的夏天蘭州地區特別熱，同學們耐著高溫酷暑，以極大的毅力，克服種種困難堅持工作，并使當地的大多數農民能參加晚間的成人補習學校，李蒸又為這一版題詞：“普及教育，服務人群?！雹?據李溪橋先生1993年去蘭州調研記載，當時偶遇一位居住在黃河岸邊70多歲的老大爺，仍然記得50年前西北師范學院開展社教實驗區的情況，老大爺回憶說：“那時搞得好紅火??！”② 由此看來，今天那里老一些的農民還在懷念他。

西北師范學院工作期間的李蒸（前排右三）

那么，我們不禁要問，李蒸為什么極為重視民眾教育與社會教育呢？或者說大學為什么要兼辦社會教育呢？概言之，李蒸認為民眾教育及社會教育是“救國根本要圖”之一，“此種事業，乃中國唯一之出路”③。故必須加強。對此，李蒸曾飽含深情地講：“余嘗深念將來之中國，出路何在？思之，重思之，只有使全國民眾，至少半數以上有權能，可作中國之主人，經營國事，則任何人不能壟斷政治，任何人不得一意孤行?！倍坝姑癖娪袡嗄埽耙蜒灾峤逃癖娡?，其道末由。”

而社會教育要取得成功，李蒸認為施教者必須要有“傳教的精神”和“接近民眾的態度”。什么是“傳教的精神”？李蒸認為所謂“傳教的精神”就是“犧牲的精神”，因為社會教育的成績不容易被人們看到，故必須任勞任怨勇往直前，失敗了再奮斗，為了事業而犧牲個人的福利毫不可惜。至于“接近民眾的態度”，李蒸認為尤為重要，因為民眾如不能接受則不能達到效果，因此，辦理社會教育與民眾教育對于一般民眾必須誠懇，要尊敬普通民眾，要平等相待他們，要表示個人是他們中間的一分子，不是他們的上司，不要以領導者自居，態度要謙恭和氣，藹然可親，不應當以強制的辦法任意行之。教育事業的成效發生于“人格感化”及“以身作則”者居多，這是辦理社會教育的人應當特別注意的。①

總之，李蒸自1932年出長北平師大起，直至1945年離開西北師范學院為止，在校時間達14年之久。若加上他1930年代理師大校長的10個月，就是15年。是新中國成立前北平師大任職時間最長的校長。據北京師范大學1982年出版的校史的數字顯示，從1933年到1945年，師大共畢業學生2573人，加上在蘭州畢業的學生，以及各種先修班、師資班、研究所的學生在內，他接觸過的學生達3000余人。其一生最重要的事業就是培養人才，并將自己最為美好的時光奉獻給了大西北，奉獻給了祖國的教育事業。1945年11月，當時國民政府教育部授予李蒸在北平師大、西北師院連續服務15年以上的“乙字第一號獎狀”②。

1946年12月17日，西北師范學院舉行了44周年校慶大會，蘭州市政府等有關方面在大會上宣布，將十里店的一段公路命名為“李蒸路”，以紀念李蒸對西北地區師范教育事業所做的貢獻。

① 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14頁。

② 國立北平師范大學：《北平師大校務臨時匯刊》第1期，1930年3月。

① 國立北平師范大學：《北平師大校務臨時匯刊》第11期，1930年11月。

② 國立北平師范大學：《北平師大校務匯報》第13期，1932年7月。

① 國立北平師范大學：《北平師大校務匯報》第13期，1932年8月20日。

② 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23頁。

③ 《“八一三”后上海教育文化機關遭受日軍破壞情形調查統計表》（1937年10月21日），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編：《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匯編》第5輯第2編《教育》（1），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363—366頁。

① 夏頌明：《抗戰一年來圖書館損失》（1938年8月6日），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編：《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匯編》第5輯第2編《教育》（1），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367—368頁。

② 朱伯康、施正康：《中國經濟史》（下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627頁。

③ 參見方光華、梁嚴冰《抗戰前后國民政府的西北建設戰略》，載《南開學報》2014年第3期；梁嚴冰：《西北聯大的組建與分置》，載2012年10月14日《光明日報》第7版；梁嚴冰：《西北聯大與抗戰時期的西北戰略》，載《西北大學學報》2012年第5期。

④ 《行政院核發 〈總動員時督導教育工作辦法綱領〉 的指令》（1937年8月11日），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編：《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匯編》第5輯第2編《教育》（1），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1—2頁。

⑤ 《教育部檢發 〈戰區內學校處置辦法〉 的密令》（1937年8月19日），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編：《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匯編》第5輯第2編《教育》（1），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2—3頁。

① 《西北大學大事記》編委會編，趙弘毅、程玲華主編：《西北大學大事記》，西北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43頁。

② 陳劍翛：《西安臨大?？ぐl刊詞》，西安臨時大學出版組：《西安臨大校刊》第1期，1937年12月20日。

③ 趙慈庚：《西安臨大南遷瑣記》，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255頁。

① 《教育部擬定之平津滬戰區專科以上學校整理方案》（1937年），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編：《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匯編》第5輯第2編《教育》（1），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11頁。

② “教育部”教育年鑒編纂委員會編：《第二次中國教育年鑒》第5編《高等教育》，商務印書館1948年版，第602頁。

③ 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258頁。

① 《西北師大校史》編寫組：《西北師大校史（1902—2002）》，甘肅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38—39頁。

② 西北大學校史委員會編，李永森、姚遠主編：《西北大學史稿（1902—1949）》（修訂版）上卷，西北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219頁。

③ 《北洋大學—天津大學校史》編寫組：《北洋大學—天津大學校史（1895.10—1949.1）》第1卷，天津大學出版社1995年版，第238頁。

④ 謝泳：《西南聯大與中國知識分子》，福建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18頁。

① [美] 易社強：《戰爭與革命中的西南聯大》，九州出版社2012年版，第100頁。

② 相關研究參見梁嚴冰《西北聯大與抗戰時期的西北戰略》，載《西北大學學報》2012年第5期；方光華、梁嚴冰：《抗戰前后國民政府的西北建設戰略》，載《南開學報》2014年第3期；梁嚴冰：《西北聯大的組建與分置》, 2012年10月14日《光明日報》第7版。

① 《西北師院校務匯報》第27期，記錄：李定權。見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34—35頁。

② 《中央撥款17萬在蘭興建新校舍 李蒸來蘭勘覓校址并成立籌備處》, 1941年4月27日《西北日報》。

③ 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36頁。

① 《西北師院校務匯報》第27期，記錄：李定權。見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36—37頁。

② 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38頁。

① 《西北師院校務匯報》第59期，記錄：劉志讀、王丕仁。見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39頁。

② 《西北師院校務匯報》第61期，記錄：景時春、劉志讀。見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40頁。

① 《西北師院校務匯報》第71期，記錄：景時春、劉志讀。見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42頁。

① 李蒸：《本院的使命與校風——代發刊詞》（1941年度新生訓練講詞），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186頁。

② 管玉珊：《在蘭州西北師院任教的日子》，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249—250頁。

① 陸潤林：《李蒸校長對西北地區教育所作的貢獻》，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280頁。

② 《西北師院校務匯報》第60期，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39頁。

③ 《西北師院校務匯報》第60期，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40頁。

① 《西北師院校務匯報》第23期，記錄：李元魁。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31頁。

② 1943年11月16日《甘肅民國日報》。

① 1944年8月25日《甘肅民國日報》。

② 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44頁。

③ 李蒸：《民眾教育的認識》，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118頁。

① 李蒸：《積極的社會教育》，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124—125頁。

② 李溪橋主編：《李蒸紀念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4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