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是也不急于一時，這一切事情都要等到回了挽城才能有所了結，你……”

林止暮打斷了他：“我知道，但我不會走。”

蕭澄愣住，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林止暮認真地看著他說：“我與你們不同，我和她當年真心相愛，她當初甚至愿意放棄公主地位和我一起走。”

蕭澄內心苦澀，這他當然記得，柳瑤突然不要他們，要和別人私奔，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我知道你心里早已不滿我們很久了，但是蕭澄我告訴你，她的命只能由我來救，就算是只有三年的時間，我也能和閻王爺拖一拖。”

蕭澄也不想讓林止暮就這么走，但是柳瑤的的確確也是希望林止暮離開，去尋找更好的生活。

甚至是他自己，他也知道，只是他不想那么做。

他這輩子大部分都是圍著她轉的，她是他在繁復黑暗人生中的光，如果她不在了，他也愿意陪著她。

林止暮的拒絕，蕭澄無話可說。

“我知道小瑤心里是怎么想的。”忽然，林止暮突然坐了下來，自嘲一笑，“你當初或許是因為不喜歡我和她在一起所以想把我趕出去，可是你現在定然不是了。”

“蕭澄。”他扭頭看他，“你是光風霽月的公子哥，樣貌好武功高，即便是在北殊國，也只有你挑人家的份，可你卻偏偏一頭栽死在小瑤這塊，你就沒有想過為什么嗎？”

怎么會沒有想過，柳瑤到底是哪里好，才會讓他這般死心塌地。

每次都有無數個理由讓他放棄她，可又是每次在見到她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心軟開心，仿佛看見了她，就看見了未來的美好光景。

“我來跟你說說我為什么喜歡她吧。”林止暮撿起一旁被靈玉放下的酒壺，仰頭也喝了一口。

“柳瑤的確長得漂亮，身份也高，可我這人向來不看重這些東西，讓我喜歡上她的是她的執著。”

“她的好姐妹都傷成那個樣子了，人家父母都放棄了，她都還在堅持，日日待在病床前，眼淚也不掉一個，就是堅信病人能活。”林止暮笑了笑，看向了蕭澄，“那時候我就覺得，如果我快死的時候，身邊也有這么一個人覺得我一定能活下來，奇跡一定會出現，該多好啊。”

“當初所有人都覺得她傻，不正常，可她跟我說，她每天夜里回去的時候都會去護國寺的佛像下跪一晚上，她說，就算都沒有用，但是心里有希望，她的小姐妹看著這一切，心里也會更好受些。”

“蕭澄啊蕭澄，你在朝堂里待了那么多年，什么人沒見過，你看看，就這樣單純偏執的一個人，會有人不喜歡她嗎？”

蕭澄也陷入了回憶，當初柳瑤的朋友重傷歸來，她去了之后，連續一個多月都沒有回過公主府，也不見他，隨后就傳來了和林止暮私奔的事情，將他氣了個半死，還以為是林止暮勾引她，所以才不會來。

原來……她是去過了護國寺。

明明他隨手一查就能知道的事情，偏偏被嫉妒蒙上了雙眼，什么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