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煮飯
- 毀滅世界從大牛村開始
- 愛你的折耳根
- 2308字
- 2025-01-04 02:52:21
新的一天,遠在大牛村深處的小破屋周邊,意外地響起了從未有過的,一陣接著一陣的砍伐聲。
無數吱呀破碎的動靜沿著木頭縫隙,統統鉆進了屋里。
大清早,燼言就被這些近在耳邊的嘈雜聲吵醒了。
不得不睜眼呆滯了一會,稍稍回過神時,他忽然感覺自己有點被擠到,看眼旁邊,一個蓋著他被子的女人正緊緊貼在手臂上。
因為昨日躺進了最里面,所以左邊的位置現在是昏迷不醒的桃花女人。
她的呼吸聲穩定而綿長,合并在一起的眼睫就像黑色的蝴蝶停留在臉上,一動不動的。
有光從上面的遮擋空隙處灑落下來,光點斑駁,在床上鋪了一片碎金。
順著光點陳展,燼言看到床上最外面的位置已然空空蕩蕩。
所以,外面一直折騰的聲音便是那女人吃飽了有力氣,搞出來的吧。
起身抬腿,跨過女人身體,燼言趿拉著草鞋打開門。
走出去轉了個彎,靠著房子,他看到細細密密的葉子下雪般落了一地。
而與床隔了一堵木頭圍欄墻的‘小花園’里,沉如月將就著自己的破衣服加男人外袍,鐵鏈一甩一甩地都沒妨礙她揮舞著鐮刀清理了大半地方。
平時茂盛好看的位置此時光禿禿的,燼言看的呼吸越來越沉重。
怎么的,女人這是打算再開塊地?
站了半天也沒引起對方注意,燼言干脆直接發問:
“你在做什么?”
“知不知道叮叮咚咚地把我吵醒了。”
唉,什么時候她才能學一下另外一個女人,安安靜靜,美麗柔和。
這才是女人應該有的樣子。
邊靠近邊抱怨,他走到空地邊緣處后,還順手心疼的摸過已經堆到一坨準備曬干的樹枝。
莖葉碾碎的味道彌漫在鼻尖,燼言最后拍了拍它們的尸體。
大概兩人從一開始就不是互相理解的存在。
沉如月砍‘樹’砍的挺累,燼言出現時,她因為思索如何修整這片地方,手里已經慢了好多。當聽到男人沒變的喑啞聲音,她甚至有種終于醒了的感覺。
沒在意他說的吵醒,轉過頭來,女人用力擦過額頭上的汗水,一副你要夸我的模樣淡淡道:
“醒了,我在清理房屋周圍。
你以前一個人住應當沒有注意,這周圍的雜草樹木長得都快把房屋掩住,我收拾收拾,是不是寬敞亮堂許多···”
“然后呢。”
燼言冷冷打斷她。
站在砍斷的雜樹堆旁,他半個人都陷入了陰影里。
男人那張臉若是不帶一絲溫和,便有種陰森冷漠的感覺。
猝不及防從光亮的土地房屋看到這一幕,沉如月張了張嘴,重新理了下語言:
“我也不說假話,除開我和姐姐的不方便所需。
其實我也想順便讓你能住到好一些的寬敞屋子,即使比不上村里那些人,但也要對得起你買下我們的酬金。
并且,家里多了兩人吃穿用度也上去了,我想把院子邊上的那塊地也趕緊種起來,但我之前沒有經驗,希望你能多教教我。”
話畢,四下一片安靜。
沉如月看不上邊境的鄉野村民,但這兩日的嫌棄還是能理解。她想,既然自己不是被喜愛的那位,那么,就先變有用吧。
事實證明,用了頭腦的話就是好聽一點。
沉如月一臉認真求教后,燼言本來僵硬的嘴角勾了勾,他上下掃著女人的身體,在她因為干活而敞開的胸前停留了片刻。
瑩潤的皮肉泛著光澤,像用久了的燈籠紙。
還是不錯的。
他舔了舔后牙,慢慢走過去捏住了女人的鐵鏈。
“那你把這個摘了干活,它有些礙事。”
流放者的鐵鏈鑰匙那晚交易的時候,燼言就拿到手了。
作為買家,他沒有第一時間放開對方,即使有病的那個被他抓在手里跑不了,但,他在等對方識趣。
不是賣慘的那種識趣,畢竟流血什么的,這么高的女人,一時半會兒又死不了。
咔。
鑰匙將禁錮幾個月的手腕松開。
燼言看到,女人之前被蓋住,滿是血痂的位置現在已經恢復了一些。
所以,殘留在鍋里的藥還是有用的。
他確認傷口的指尖慢慢撫過對方,女人被觸感癢的無意思抓握了幾下。
看到自己慢慢長好的手腕,她什么男女之防都沒去想,只感覺昨日的苦麻又泛上口鼻。
“對了,我已經做好了飯,既然你也醒了,我們一起吃吧。”
“什么?”
燼言提著鐵鏈猛然抬頭,他不確定的看著女人,“···你做飯?”
嗯。
沉如月一頓飯就知道了燼言的廚藝,她自覺自己再差也差不到那種地步,想到這里,她不自然的頷首:
“第一次做,做的可能不好,希望你不要嫌棄。”
“···”
沒說話,提著心跟上女人,燼言發現她走向了房屋的另一邊。
沉如月一身喜氣地在前面帶路,她說自己太早睡不下,昨日下午就把灶臺和鍋都搬到了外面。
“這樣不會打擾到睡覺的人。”
抽空看了眼男人,她以為對方是震驚自己的能力才一臉怔怔的。
兩人很快走到了灶臺邊。
因為廚房還未搭建起來,所以灶臺還是之前那樣用石頭堆得。
沉如月學的很好,今日煮飯燒火都很順暢。
她看著灶臺,燼言卻看著鍋里——
那個本來蓋在水桶上的蓋子。
鍋大蓋子小,她為了當鍋蓋,還用兩根樹枝交叉在下面撐了一下。
這有什么必要嗎?
燼言暗暗吐槽了一聲,伸手就去掀蓋子。
煙氣和米香撲面而來,他揮揮手,然后,看到了一鍋黃黃的稠米飯咕嚕嚕地因著熱氣緩慢冒起一個個泡。
視線里,那些小氣泡漸漸鼓起又砰地炸開,粘稠的米湯濺在樹枝上,給其敷了厚厚一層。
看著兩根米湯樹枝,男人僵硬地將手里蓋子翻了個面。
他慢吞吞的,轉個手而已,這一刻卻比掏贖金還艱難。
等到蓋子轉過來,他果不其然在上面看到了已經凝到邊緣的米湯。
!!!
天殺的,給這女人解鐵鏈干嘛啊!看看,一頓吃他一個月的米!
燼言低垂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那雙灰色的眼眸圓睜的老大。他被刺激的感覺下一刻就想讓女人變成另一個乖乖閉眼的存在。
“看起來還行,我先給你盛飯。”
身后,女人不知所謂地拿過一個竹筒和竹筒勺子,還在說著,“這碗和勺子也是我昨日做的。”
用頭蓋骨吃飯是何種恐怖之事啊!
沉如月看出來后心悸了許久才埋到地里,結果手在地里一刨,刨出個爛糟糟的半頭。
想到這,她沒說什么,男人家里窮,只能想到這種辦法。
拿著勺子和碗小心放在鍋邊,她剛抬手。
燼言一巴掌就給她的破竹筒打到地上,
“你個敗家子你把我所有米都煮了,還吃吃吃,你把這個家當成你自己的了嗎?這一頓吃了以后天天喝西北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