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粗飯
- 毀滅世界從大牛村開始
- 愛你的折耳根
- 2003字
- 2025-01-03 02:48:51
日頭正高,挑著水回家的燼言把水倒進水缸后順便把它挪到了陰涼處。
還有地邊曬了半天的鍋,洗好后他也一手撿回到屋里灶上。
由于燼言已經吃過,所以給兩個男人做飯他隨意的很,壓根沒有自己住時煩惱吃什么的想法。
她們又沒得挑。
打開箱子,他從衣服旁的米袋子里抓了把米,往鍋里一撒,再倒上兩瓢水。
等柴火燒上半個鐘頭后,飯湯差不多熟了,他才將專門采的野菜對折扭成幾段丟進去一起煮。
菜葉子挺嫩,小火就足夠。
燼言沒有浪費柴,便將灶膛里還燒著的大塊頭取出來用水閉了。
閉完他出門望了眼路上,茂盛的草葉把路遮了大半,幽綠幽綠的一片只有被風和蟲子擺動的痕跡,洗衣服的女人還沒回來。
“也沒多少東西,洗那么久嗎。”
念叨了一句,他怕鍋里飯燒干了兩個女人不夠吃,又去缸里舀了點水摻進去。
對了!
看著青湯飯,燼言終于記起另一個事實,他家里一直都沒有碗···
那···床上的女人怎么吃啊,他抱著,另一個給她嘴里倒?
煩惱地撓了撓發硬的頭皮,男人漫無目的在屋里走了一轉,仿佛想從什么角落找到一個被誰拖來的碗。
落葉、蛛網、不知名的殼、不能吃的小傘菇···
他在角落最后看到的只有這些,別的——沒有。
燼言只能長嘆一聲,提起刀準備出門去砍根竹子應付一下。
誰知沒走兩步,腳下踢出個灰黃色的骨頭撞到門框上‘咚’的一聲。
···
低垂眉眼,視線里,門框下的縫隙位置鉆進了個小東西,正是昨晚他拆散的骨架之一。
尖尖長長的,是一根右邊的手指。
嗯?你還送上門來了。
男人莫名笑了笑,其實那個還沒碎的頭蓋骨挺深,應該可以用。
走到床邊上,從骨頭堆里摸出骷髏腦袋,燼言往門檻上一坐。
沐浴在微微發熱的溫度里,他就著陰影和太陽光在手心重疊,仔細用刀順著頭顱圓潤的位置敲敲打打,沒多久就搞出來個能用的碗。
做好了他還磨掉尖刺邊緣,然后又拿起做了幾個往嘴里倒的動作。
一番實驗,他點點頭:嗯,很好,可以用。
燼言把碗留下,其他的骨頭就沒有繼續留在屋里讓人聯想,用筐子裝起來全部丟進了地里。
-
河邊,揪著像破布的床單被罩一頓擺弄,沉如月獨自費力扭到半干后才挽起袖子一邊卷一坨回家。
隨著她轉身,對面的男人小心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
水波折射下,牛小八臉上帶著光暈。
他發現,灰衣女人走的慢騰騰的,身體還微微弓著,和昨晚比,丑了好多。
···
沉如月也不想這么丑,但她穿的燼言衣服是個奇怪的長袍,穿上身只需要打個結,便能從上裹到下。
雖然袍子長度足夠她的身高,但記起河邊的人越來越少,她還是為了身體把所有濕衣服都晾了起來,里面打了結后光光的就出了門。
因為這原因,她洗衣服總東張西望,感覺別人看她后,就扯一扯長袍下面。
現在一回家,下面都濕的搭在了腿上。
她不自在,只能弓著背走。
走動著,風偶爾會從腿邊通到腰臀,清涼起來時,她越發將步子放小。
于是,燼言等在門口看到的,就是一個走路宛如在踩螞蟻的女人。
什么時候了,這女人還搞優雅那一套?
“。”
燼言沒讓她把螞蟻都踩死了,幾步上前接過她洗好的東西,手一抖,麻溜地全都鋪上了竹竿。
趁他在這里手動整理,沉如月啥也沒說,趕緊抓著旁邊半干的褲子里衣回屋穿上。
看到這一幕,燼言還有什么不明白。
他不由暗自感嘆,這大地方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敢只穿個外套就出門~
這要是路上被人做了什么事,他吃了啞巴虧不說,對方估計還要到處宣揚女人騷的很,勾引他。
拍拍打打等了好一會,感覺女人應該好意思了,他才撿起洗曬過的碗推門進屋。
“來,這是碗,家里就這一個,鍋里的飯你吃了就去喂床上的人。”
把涂綠的碗當的一聲丟到女人身邊,燼言來回指了指。
隨后,他爬上床把同樣只穿了他一件外套的女人推到外邊,自己往里面一躺就是睡。
閉眼前,燼言沒忘對看著綠碗綠鍋的女人來一句:
“我睡了,別打擾我。吃完飯你愛干嘛干嘛,我明日才會醒。”
沉如月:“···好。”
鄉下的日子可能就是越過越離譜吧。
注視著男人直挺挺地躺在木板上閉眼入睡,女人愣了好久,才轉過頭接受了這份窮困而怪異的飯。
還有碗···
找不到勺子盛飯,她最后只能用碗伸進去裝。
頭蓋骨碗十分圓滑,湯水從碗壁直接流到了女人把握的手心。
燼言已經睡了,沉如月此刻的嫌棄光明正大。
凝眉沉目,深呼吸了半晌,她終于眼睛閉上,手一抬,飯菜就從嘴里灌進了喉嚨。
女人甚至沒有咀嚼,空無的肚子也還在咕咕直叫,但舌頭嘗到的麻嘴苦澀硬生生讓她吃不下去第二口。
有米在喉嚨上哽著,它生硬粗糙,仿佛直接扎在了血肉里,咽一下還干疼。
好難吃!!!
比送押官差做的還難吃。
這是飯嗎?或許,這個鍋洗干凈了嗎?
···
為了身體,硬著頭皮半哄半想,她用了比洗衣服還久的時間才把碗里的東西喝完。
留著空碗洗了下,沉如月自己不用吃后,手上倒是很是麻利地舀起鍋里的飯開始給昏迷男女人灌下。
而比她還沒吃過這種粗飯的人如她所想,才挨上唇瓣就皺起了眉頭。
只是很快,她的本能將其當作了藥,咕嚕咕嚕的,女人接連灌了兩碗才停下。
抖著手離開床邊,沉如月暗道:
昨夜的荒唐在今日看來算什么呢,這個家,不,這個暫時的避身之所不能這樣下去了。
真維持到女人醒來,她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