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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話 漸進(jìn)

  • 明天的盒子
  • 假想貓貓
  • 4323字
  • 2022-10-24 06:24:14

三十來人擠在一間在此刻看起來不那么大的客廳里,你拍拍我的肩膀我摸摸皮質(zhì)的沙發(fā),氣氛好不尷尬。

“實(shí)在沒有什么東西吃了,天然氣還可以用,你們自便吧……”面色陰沉的大叔按下把手推開廚房的門,這沙啞的說話方式讓我覺得十分地不自在,他一開口就讓我想起了森林里搖搖欲墜的枯木殘枝。

“哈哈哈哈,還好我們多少帶了一些掛面和罐頭肉,子弟兵們辛苦了,你們就稍作休息,我們這就去煮。”王龍扒起一個背包就向廚房走去,還不忘回頭問:“誰過來幫把手呀,這么多人份的話工作量還挺大的。”

聞言客廳里有幾人跟進(jìn)廚房了,我四下看了看,覺得有些奇怪,于是低頭問站在一旁王洋:“我記得有一個有點(diǎn)胖的女生和他走的比較近吧?怎么不見人了呢?”

“人太多我也有些迷糊,但你說的那個女生我似乎有點(diǎn)印象,被猩猩喪尸襲擊時她是第一個亂跑的,目前來說很可能是死了。”王洋四下看了看客廳里那些焦慮陰沉的臉,搖著頭低聲說。

“喔,是這樣。”我回想起王龍的笑容沒有任何強(qiáng)裝鎮(zhèn)靜的成分,更多的是帶著討好的意味,不由得覺得有些惡心。

“怎么了?”王洋問。

“我討厭他。”

“俺也一樣……”王洋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嚼舌根子的機(jī)會,正想再說些什么周武在這時走進(jìn)來了。

“對門的鎖打開了,里面沒有人,分散一部分人去對面休息吧,這么多人擠在這里不太方便。”

作為房主的大叔表情有些怪異,他向一間房間走去,面前尬站著的人們紛紛讓路。

大叔從兜里摸出鑰匙開鎖,這間房間似乎在我們進(jìn)來前就是鎖著的,打開鎖后他回頭對我們說:“我看到過那些武裝隊(duì)是怎么被怪物虐殺的,所以我根本沒有再指望你們些什么,我還是那句話,明天一早你們自己離開吧,”大叔側(cè)著身從門縫間擠了進(jìn)去,丟下一句“發(fā)生任何事都別來叫我。”

“古里古怪的。”王洋收回目光,聳聳肩輕聲說。

本來我們忽然到訪就已經(jīng)讓這個大叔很不爽了,額……也不是,當(dāng)時我們敲過門沒有反應(yīng),只好發(fā)揮傳統(tǒng)藝能撬鎖直入,推開門的一瞬間高高舉著菜刀的大叔僵在門后,因?yàn)闃堑览飻D滿了清一色的持槍大漢。

冷靜下來后雙方簡單地交談了一下,我貓在一邊聽了一些,從這個大叔的言談與表現(xiàn)上來看我越發(fā)覺得他有點(diǎn)奇怪,按理說一個人彈盡糧絕的境況下會想法設(shè)法地尋求他人的幫助,可這個大叔對于我們的出現(xiàn)似乎十分的不滿,全程都冷著臉,只是說我們可以留宿一夜,讓我們第二天一早就離開這里,此外也不過問我們什么,對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現(xiàn)在這種情況,窺探清一個人太簡單了。”周武走到櫥壁前,拿起一張照片向王洋揚(yáng)了揚(yáng),我順勢一看,是一個中年婦女摟著一只金毛,非常普通的一張照片。

不過從我們進(jìn)來開始,既沒有看見照片上的婦女也沒有看到傻憨傻憨的金毛,所以說她們在別處?

不對,稍微假設(shè)一下的話,真相很可能是……

“他在飼養(yǎng)喪尸?”王洋很是驚恐地后仰了幾分,以他的腦回路來說往這方面上想很正常。

“可能性比較高的一種猜想。”周武把照片擺回櫥壁,周圍的一些人立刻上前端詳這張照片。

“門后的確有血腥味,他開門的那一瞬間特別明顯。”易晨忽然說。

眾人聞言沉默了片刻,很快就有人表示要去對門休息,這間起居室十幾秒內(nèi)就空了一大半,誰都不想以身涉險,這種猜測屬真的話我們與那種怪物僅有一門之隔。

“嘖,跑的這么快,我還有事要安排呢。”周武皺眉。

“什么事?”我問。

“天黑前找一找這小區(qū)里的幸存者擴(kuò)大一點(diǎn)隊(duì)伍人數(shù),以及規(guī)劃一下明天去萬宏收集裝備的流程。”

“把他們都叫回來吧?一聽可能有喪尸這些家伙都大驚小怪的。”我一副想出門把剛才出去的家伙都叫回來的模樣。。

易晨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著大叔進(jìn)去的房間。

“怎么了?”周武不解地問道。

“我們需要情報。”易晨說。

“啊?什么東西?”

“可知的一切,那種怪物的愈合速度,感知能力,還有什么程度的刺激促就什么程度的進(jìn)化……我們?nèi)羰窍肷嫦氯ィ@些情報太重要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jī)會。”

雖然此刻從易晨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我也不難揣測出她的心思,她認(rèn)定的事即使是用生命來換都在所不惜,之前病毒剛爆發(fā)時她雖然帶人捕獲了初階感染體,但當(dāng)時面臨內(nèi)憂外患的處境也只好草草處理了,而后來暫時失去生命體征的感染體落跑的確也證明了我們對這種病毒的了解少之又少,現(xiàn)在門后面很可能有一只被束縛住的感染體,我們可以用它做最基礎(chǔ)的實(shí)驗(yàn)……

比如割它的皮膚,觀察它皮膚的韌性,凝血功能怎么樣,割多少刀會衍生出鱗甲,割斷大動脈是否會讓它死于失血過多,心臟是否還是弱點(diǎn),頭骨的硬度如何,可以承受什么程度的炙烤……

這樣的情報的確多多益善,與這種怪物為敵這些就是我們的生機(jī)。

周武的氣場忽然不那么隨和了,他淡淡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我似乎知道你是怎么活下來的了,先不說這些,我的建議是如果門后真的有感染體,也不要去管它了,無論那個男人用了什么方式鎮(zhèn)住感染體他也是活到了現(xiàn)在,我們貿(mào)然打破這種平衡很可能得不償失,不要因?yàn)橐矮F在牢籠中就有恃無恐地挑釁它。”

易晨并不做聲,盯著周武的眼神似乎銳利了幾分。

“真拗不過你,你想知道的這類情報我可以詳細(xì)地和你討論,畢竟我們遭遇的怪物也不在少數(shù)了,而經(jīng)歷了這些我更堅信不要去刺激這種怪物的好,”周武走上前去在易晨的肩膀上拍了拍,這應(yīng)該算是一個示好的動作,“相信我吧,我也想活下去。”

“也好。”易晨的確是爽快人。

“面條煮好了,一些人先吃吧,一次煮不了那么多份,下一批的馬上就好。”一個中年男人端著一個塑料盆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我往盆里瞄了一眼,不知道是水放的比較少還是面條煮得比較多,難得的龍須面都結(jié)成了一團(tuán)團(tuán)拳頭大小的疙瘩,罐頭肉丁黯然銷魂地在褐色的疙瘩山上萎靡著。

賣相似乎不太友好,但對于此刻饑腸轆轆的人們來說這就是“人間能有幾回聞”的八珍玉食,餓死鬼聽了都得做噩夢的刮盆聲立刻塞滿了大廳。

帶著小女孩的中年人嘗試往人群中擠了擠,但無濟(jì)于事,只好垂頭喪氣地拉著女孩站到了一邊。

“排隊(duì)來排隊(duì)來!吃完的人抓緊時間休息,每個人睡五個小時后起來頂班,一會我?guī)б恍┤巳タ纯葱^(qū)里的情況,搜尋一下幸存者。”周武眉毛一皺開始維護(hù)秩序。

聽到周武提了這么一嘴,大廳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開始躲閃起來,大眾的潛意識都認(rèn)為待在自己較為熟悉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就如同井底之蛙一樣。

“要是遇到怪物怎么辦?開槍的話還可能把這里暴露了,為了多找?guī)讉€人沒必要冒險吧?”一個干涸的聲音響起,我四下找了找這個聲音的來源,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面色蠟黃的瘦小黃毛,他正站在一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光頭男身后。

“是呀是呀……”立即有幾人符合,氣氛隱隱有被煽動的趨勢。

“說好聽的,現(xiàn)在我們都是難兄難弟,可實(shí)際情況大家心里也都有數(shù),本來我不想明說的,”周武的表情忽然帶上一絲狡詐,“這次死的是別人,那么我就可能不用死了,很簡單對吧?”

整個客廳里瞬間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的說出來。

“所以我們需要人數(shù),人數(shù),人數(shù),人數(shù),炮灰!炮灰!炮灰!”周武看著我們冷笑著,說到“炮灰”這個字眼時他壓著聲音,像是在和我們密謀著什么一樣。

我忽然想起易晨也說過差不多的話,我不需要跑過熊我只需要跑過你就行,這的確是小孩都懂的道理,可真正到我面臨這種境地時我卻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大家都是正常人,你們抱著‘這次不是我就行’的心態(tài)我也無可奈何,那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這說不上我的個人忠告,各位,我相信因果,盡人事,聽天命吧。”

我沒憋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他們齊刷刷地看向我,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只馬戲團(tuán)里即將表演蹬三輪的猴子。

可我不想再解釋什么,因果?迄今為止死得不明不白的人不夠是嗎?我只覺得因果就是個屁,比起善惡有報倒不如說人各有命更可信一些,我命數(shù)該絕,喝口水的功夫不小心把自己嗆死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你有拯救世界的命格,反派一不小心踩到你隨手丟的易拉罐把自己摔死了,這樣的因果有可比性嗎?

“噗呲,”周武自己也沒憋住,訕笑道:“死去的中二病突然攻擊我,不說那么多了,一會愿意跟來的就來吧。”

“面條來咯。”王龍端著盆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他可能沒聽到我們的交談,卻恰到好處的打斷了我們話題的真空期。

我瞅了一眼,這盆面條的賣相確實(shí)好看了一點(diǎn),還真是實(shí)踐出真知,眾人也紛紛拿著餐具去盛。

我從背包里摸出那個油膩膩的不銹鋼碗正想去排隊(duì),卻被易晨一把拉住了。

“你和我過來一下。”

“怎么?”我有點(diǎn)莫名其妙,不是剛幫她包扎過了嗎?

“我想洗個澡。”易晨說。

“嗷你要是這樣我可就不困了,誒嘿嘿嘿……”我一把將不銹鋼碗扣在王洋頭上,留下他一臉懵杯的站在原地。

“幫我裝一點(diǎn)。”我對著王洋擠眉弄眼,添上這么一句,省得王洋會錯意做了什么多余的事。

王洋一臉狐疑地盯著我和易晨的離開,最后他似乎還皺了皺眉,嫌棄中還帶點(diǎn)驚悚的意味。

“他們說過燒開過的水可以用,我想洗個澡,你在門口幫我守一下。”易晨低頭拎起墻角的燒水壺,輕聲說。

“我恨你像塊木頭……”我的心情一落千丈,還以為易晨被我的鐵漢柔情所打動,榆木開竅準(zhǔn)備和我一同越過那道分水嶺了。

“那么你先洗?”易晨看出我此刻的反常,一如既往地用正經(jīng)的腦回路來回應(yīng)我,那什么來著?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不用了,我還計劃盤出連怪物都咬不穿的包漿呢。你抓緊時間吧,一會他們吃完面洗手間又得爆滿了,話說你不是剛包扎過嗎?碰水不太好吧。”

“謝謝,我會小心不碰到繃帶。”易晨說著把門帶上。

我靠著墻坐在門邊,心里忽然有些隱隱得意,看到易老爺這一面的,應(yīng)該僅有我一個吧?說不定我還是有一點(diǎn)人格魅力的,努努力沒準(zhǔn)就上壘了。

說不想畢業(yè)是不可能的,不要小看一個二十多年資深單身汪的怨念啊。

易晨嘛?嘶……之前一直是把她當(dāng)成一個清秀點(diǎn)的男生來看,現(xiàn)在無意間知道了她的真實(shí)身份后再回想起來…………一雙清澈知性的眼睛、兩片既白又薄曲線優(yōu)美的嘴唇、一只輪廓完美得應(yīng)該被畫進(jìn)畫里希臘式鼻梁、不怎么凸出卻溫潤好看的下巴,再加上那一頭又細(xì)又軟的黑發(fā)以及那帶著幾分英氣的眉毛……

我承認(rèn)我的眼睛是用來夾豆子的,這條件去當(dāng)明星也不為過,偏偏她就留著一頭男生也樂忠于留的發(fā)型,讓人在不經(jīng)意間就把她看成一個比較乖巧的男生了。

門后傳來微弱的水流聲,我遐想了兩秒鐘急忙踩了剎車,頓時又覺得有點(diǎn)尷尬,于是干咳了幾聲說道:“說起來原本我以為你是不會在意這些的,更何況我覺得以你的格斗技揍兩三個人都不在話下,怎么會怕…………”

我的確不是有意為之,說著說著我也意識到這話簡直蠢到耶路撒冷了,心底的小人直呼:“多嘴多嘴多嘴!這么會說話怎么不去說相聲呢?!”

“但還是不希望那種意外發(fā)生吧。”易晨很快就回復(fù)我了,從聲音中我察覺不出此刻的她是否不悅。

再找什么話題?不行不行,這樣下去氣氛又僵住了。

【向一個人靠近時,你看清自我了嗎?】

我愣了一下,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用這樣的身份在如今行事確實(shí)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也這樣認(rèn)為的話,我會保密的。”我幽幽說到。

“嗯……”后門的人回應(yīng)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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