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以前的我眼光太差
- 真愛有多美
- 窗邊的女人
- 2973字
- 2021-01-11 21:22:32
當晚,陳九良將陳嵐送回“頂尖美發(fā)店”的門口,對陳嵐真心實意說的一句“謝謝你”置之一笑,回了“不謝”兩個字就啟動車子離開了。
陳嵐在美發(fā)店的屋頂上安置了晾曬毛巾和衣物的設備,也布置了一個一室一廳的小單間;因為她的家離小鎮(zhèn)的中心區(qū)域有點遠,她平常來回跑的話就會耗時耗力;而這樣的一個小套間給了她一個私人的空間,也為她提供了一個隨時隨地可以養(yǎng)精蓄銳的地方。呆在這個小家的時間越多,她就越來越覺得當初聽取了關天濟的這個建議是多么的明智。他還真不愧是房地產開發(fā)商當中的一個佼佼者,簡寧寧真是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得到了他全心全意的愛。
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勞累了一天回到家里看到父親陳有才罵罵咧咧的樣子。她在鎮(zhèn)上開了店自己作了老板,多少也算是為家里添了光彩,陳有才因此對她有了一些忌憚;所以只要她在家,他就會有所收斂。陳嵐盡量地爭取時間回家,哪怕是陪媽媽做做飯,說說話也不給他打罵媽媽的機會。
她前段時間幫媽媽在一家公司里找到了一份保潔員的工作,收入不是很高,但好在工作量不大,比較適合她的媽媽。只要媽媽走出了家庭,走進社會,有了朋友和自己的社交圈子,她就有了更多的機會變得堅強,也會有更多的勇氣去面對她爸爸的虐待和管控。
回到美發(fā)店時,店里的員工們已經在做關門的準備了。陳嵐沒有心思多想,幫忙收拾然后關了店門。她最后上了頂樓,匆匆洗了個澡就耐不住疲倦,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陳嵐帶著紅腫的左臉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中午的時分,有兩名穿著便衣的警察前來理發(fā),傍晚的時候也有一名警員來她的店里作洗剪吹,他還穿著警服,似乎是下班后直接來的。
接下來的三四天時間里都不間斷地有警員來店里,有的只是來洗個頭發(fā)吹干就結賬走人。
這樣的事情看起來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但又平常得好像只是巧合。
李秋玲忍不住打趣道:“嵐姐,你打一架把生意都打好了,好像整個派出所的人都來我們的店理發(fā)了。”
“所以為什么人家說打江山,江山是打出來的。”另一名員工補充道,“我們店現在是他們的VIP都說不定了呢。”
陳嵐對此則是一笑而過,接著又投入了繁忙之中。他們一直忙到了大年二十九的下午五點多才結束了所有的工作。店里的員工領了工資和新年的大禮包后,便陸續(xù)告辭,各自回家過年去了。
陳嵐一個人在店內慢悠悠地收拾著她的工具箱。鎖上了工具箱,她反手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抬頭看著鏡子中那已經消腫了的左臉,眼前突然浮現出陳九良那雙似笑不笑的眼睛;她不禁失聲笑了笑:她真的是吃了豹子膽了,又或者她是被一記耳光打糊涂了,才會對陳九良說了那樣的話,還用了那樣的語氣?
他應該是看著關天濟的面子上才不和她計較的吧?不過他為什么會幫她上藥還送她回家呢?他們連朋友都不是的,不是嗎?
想到這里,她收回了思緒,穿上了外套,拿起了自己的大挎包,再環(huán)視一圈,才慢慢地走出了店門。
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子站在店門的一則,看見她就笑瞇瞇地走過來。陳嵐第一眼看到他,首先是驚訝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她回過身,拉下了卷閘門,仔細地上了鎖才快步朝另外的一邊走去。
“阿嵐。”男子連忙開口叫著她的名字,臉上帶著一絲尷尬。陳嵐沒有理會還是繼續(xù)往前走,男子提高了聲音再次喊著她的名字。
陳嵐站在原地一會,再轉過身來,瞧著男子的腦袋上挑染成橙紅色的幾縷頭發(fā),和他脖子上的一個符號刺青,忽然就覺得過去的自己是真的很傻。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竟是如此的幼稚;就連他端正的五官和苗條的身材在她看來都是小氣巴巴的,缺乏一種男子漢的剛毅氣概。也就只有十八歲的,沒有見過世面的的她才會認為吳文杰是超級無敵的大帥哥;她真是瞎了眼了才一心一意地愛了這個男人五年,甚至為了他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差點丟了性命;無知的青春真的是好可惜啊,都被她浪費在了不值得的人身上。
“你誰呀?”陳嵐面無表情地問,“有事嗎?”
“我是阿杰啊。”吳文杰說著走了上來,臉上帶著笑,“我回家過年,知道你在這里就來看看你。”
“現在看完了吧?”陳嵐毫無表情地說著就轉身要離開。
“阿嵐。”吳文杰急忙伸手拉住她,“我送你回家吧?我們路上順便可以聊一聊。”
“聊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陳嵐說著甩開他的手,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電動車。
“敘敘舊也好啊。我知道我以前是對你絕情了一點,是我的錯。阿嵐,難道你連一個向你道歉的機會都不愿意給我了嗎?怎么說我們也曾經相愛了五年···”吳文杰跟著她的后面,企圖用過去的情意留下她的腳步。
“吳文杰,你還記得我們曾經談過五年?你在分手的時候怎么不記得我們的情意呢?你怎么不記得你是怎么傷害我的呢?你還沒和我提分手就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后來連我要割脈自殺了你也不為所動,你拉黑了我,還干脆玩起了失蹤,你現在跑來我的面前說什么情意。”陳嵐被他氣得甩開他的手,連聲質問道,“你不覺得你自己太搞笑了嗎?”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還開店自己做了老板。”吳文杰爭辯了一下,聲音輕輕的,“不過你罵得對,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對你那樣。但是,阿嵐,你不知道,我當時被當地的一個女孩纏住了,我手機里面的女的都被她刪除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當時一腳踏兩船也就罷了,你還當起了縮頭烏龜!一點骨氣都沒有,你他媽的是個男人嗎?”陳嵐說完,將頭盔戴好就坐到電動車上,扭開了電源,“我要感激那個女的,撿了我的垃圾!”
“阿嵐,你不要這樣說我嘛,我不是縮頭烏龜也不是什么垃圾;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不會這樣說我的。”吳文杰帶著委屈地說著。這次回家看到的陳嵐和以前的差別太大了。現在的她光鮮照人還帶著一股成熟和嫵媚,這完全是他想象不到的;更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開了一個好幾十平方的店,雇了三四個人手,生意還好得不得了。
他想到他在三年前被派去外地進修,沒多久就得到了那里的老板的一個侄女的青睞,她利用了關系幫他跳槽到了更好的工作環(huán)境,他也就毅然斷了和之前的聯(lián)系,包括他的東家也包括陳嵐;不過這兩年他混得不怎么樣,去年他和女朋友分手后就去了現在的這家公司,而今年的年前他和老板吵完一架后就辭掉了工作。
他覺得自己是他的前女友拖累了,否則現在的他會是“頂尖美發(fā)店”的半個老板,那他也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做事了。
“你說的對,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我的眼光太差了,人太蠢了!所以才活該被你騙,被你傷得遍體鱗傷!”一想到從前,陳嵐是越說越激動,氣得眼眶都紅了。
“阿嵐,你不要這樣說嘛。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是很愛你的呀,冬天冷的時候都是我?guī)湍阆吹哪_和內褲,你都不記得了嗎?我都說了我是迫不得已的了。”吳文杰還是軟聲軟氣,扶著她的車把手,“你罵也罵了我那么多了,你要是還不解氣的話,你打我?guī)装驼瓢桑磕愦蛭蚁麣夂冒桑恐灰愕臍庀耍沂遣粫巴吹摹!?
“你放手!我不想和你糾纏。”陳嵐的語氣里充滿了厭惡和不耐煩。她的身體已經持續(xù)運轉了好幾周,她再也沒有心力和這樣的一個過去糾纏,而且是一個可以看到自己的天真和愚蠢的過去。她此刻只想離他遠遠的,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相見。這樣她就不會想起自己以前干過的蠢事,也不會為被自己浪費了的多年的青春年華而感到痛心和惋惜。
吳文杰還是抓著她的車把手,似乎還想說什么,卻突然感到手上傳來一陣痛感,他不禁“啊”的叫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松開了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嵐已經開著電動車快速地離開了。吳文杰這時才發(fā)現他的手背上有一個牙齒狠狠咬過的痕跡。他一邊甩著手,一邊暗下罵了一句:“惡婆娘,屬狗的嗎,這么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