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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似遠似近的哭聲

  • 大唐靈幻偵探
  • 細雨不言
  • 3234字
  • 2020-11-01 09:58:11

“小官爺,求您把這厲鬼給收伏了吧!”陳小山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那女子的哭聲婉轉哀怨、如泣如訴,如發絲般鉆入人的耳朵,令人渾身汗毛倒豎。

在場的人除了妙虛、陳小山、沈青蓮、金海棠之外,已經全部逃回了燕子樓內。

妙虛不由得望向黑貓棲身的樹杈,以眼神詢問師兄云清。

難道是云清為了增加安魂驅邪的氛圍,故意布就置的幻音術嗎?

幻音術是喚風咒所演變出來的一個小術法,通過喚風咒改變風的流動速度,或者控制強風刮過某些縫隙,可以制造出一些簡單的聲音。

譬如嗚嗚哭泣之聲就可以通過幻音術來實現,但更為復雜的聲音就不行了。

“不是我布置的術法,也不是邪祟異類,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搗鬼!”黑貓云清從樹杈上一躍而下,率先沖向了沈四娘的小宅。

妙虛猶豫了片刻,然后一跺腳,也準備追上去。

哪知他剛邁出左腳,就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牢牢拽住了。

“小官爺!請你帶我一起進去吧!”沈青蓮怯懦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

盡管那雙抓住衣袖的纖細雙手正微微的顫抖著,但是她看向妙虛的眼神卻格外堅定。

“你瘋了嗎?那是厲鬼!”金海棠厲聲呵斥,大步上前握住沈青蓮的手腕,試圖用蠻力將她拽離。

金海棠是真的擔心沈青蓮,不僅僅是因為她是燕子樓的新任樓主,更是出于多年的姐妹情誼。

但也不知瘦弱的沈青蓮是哪來的那么大力氣,任金海棠如何使勁拉拽,她就是死拉住妙虛的衣袖不放。

“她是我親娘!就算化為厲鬼也是我的親娘!”沈青蓮哽咽道,瘦小的臉蛋上早已掛滿淚痕。

她顫抖著聲音道:“我只想知道,她為何從小就不認我,把我當做婢女使喚,又為何忽然認了我,讓我去繼承這燕子樓……”

妙虛長嘆一聲,他十分理解沈青蓮心中的疑惑。

作為一個自小就被遺棄的孤兒,妙虛也時常很想找到親生父母,問問他們當年為何要拋棄幼小的他。

“那便一同去吧。但我不保證你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妙虛牽起沈青蓮的手,沖她微微一笑。

剛才師兄已經說了,宅中的并非邪祟異類,而是暗中搞鬼的“人”,所以妙虛并不擔心會發生厲鬼沖體之類的邪事。

而且他也需要有人來親眼見證整個“捉鬼”的過程,萬一賊人僥幸走脫,也不至于被誤會成裝神弄鬼之輩。

“金娘子若有膽量,也可以一同前去。”妙虛也微笑著對燕子樓花魁金海棠發出了邀請。

金海棠狐疑地盯著妙虛,明顯對他有幾分忌憚,但她見沈青蓮如此堅持,只好咬了咬牙舍命陪佳人。

“走罷!我也和你們一起去。”金海棠極不情愿的靠近,一把挽住妙虛的左邊胳臂嘟囔道。

感受到金海棠柔軟的手臂勾著自己的胳臂,妙虛只感覺一陣素雅的香味幽幽傳來,讓人不禁心中怦怦直跳。

“好的,那海棠娘子留神腳下。”妙虛連忙干笑兩聲,盡量掩飾自己的緊張。

于是他左手挽著金海棠,右手牽著沈青蓮,三人以一種看起來十分曖昧的方式緩緩前進。

穿過圓弧形的門洞,小宅的大門展現在三人眼前,此時沈四娘的小宅內又傳出一陣女子的哭泣聲。

因為距離離得更近了,以妙虛的耳力能夠聽得十分真切。

這女子哭泣的聲音層次分明,就連抽泣時的呼吸之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絕不是幻音術所能制造出來的聲響。

妙虛環顧四周,并未發現黑貓的蹤影。

也不知道師兄躲在什么地方……

“這哭聲………真的很像沈四娘。”金海棠渾身緊繃,挽著妙虛的手不自覺在用力。

思母心切的沈青蓮聽見金海棠這樣說,不由得眼睛一亮。

她趁眾人沒防備,一咬牙用力掙脫了妙虛的手,拼命向虛掩的房門飛奔而去。

“喂!別進去!”妙虛大吃一驚,連忙伸手去抓青蓮的手臂,但是已經遲了。

沒想到沈青蓮會如此莽撞,一聲不吭的就往里面沖。

妙虛腳下發力想要以輕功追趕,可是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左邊胳膊上還掛著個金海棠,還沒躥出一丈就被扯了個踉蹌。

金海棠見狀連忙放手,她也是被嚇得六神無主,一時之間才會忘了撒手。

就只耽誤了片刻功夫,沈青蓮已然推門沖進了屋內。

緊接著,一聲凄厲的尖叫聲響起,劃破了寂靜的黑夜。

“該死!”妙虛低聲咒罵了一句,拔腿沖進了房內。

屋內漆黑一片,只有少許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欞射在地上。

妙虛微微皺眉,抬手甩出五張浮火符。

刷啦一聲符紙無火自然起來,立馬就照亮了廂房的內部。

借著浮火照亮,妙虛環視房內一圈,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沒有發現半只鬼影。

他只見到沈青蓮倒伏在地上,面前的墻壁上被人用鮮血涂抹了一行歪斜的大字。

擔心沈青蓮會遭遇不測,妙虛顧不得細看血字寫的是什么內容,連忙上前查看她的情況。

求神拜佛,青蓮妹子可千萬不能出事!

妙虛一邊在心中默念,一邊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并搭了搭她的腕脈。

“幸好,只是受驚過度昏迷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回了原地。

沈青蓮是沈四娘一案的關鍵人物,她若出了閃失,接下來的調查可就麻煩了。

“天不可欺,血債血償!”妙虛抬頭,低聲念出墻上那一行血字。

莫非是那個假扮沈四娘的“女鬼”故意留下的?

為什么對方要留下這樣一行血字?

是為了預告殺人,還是在裝神弄鬼?

妙虛捏著下巴,開始研究起這行血字。

與此同時,在門外徘徊的金海棠,見到小宅中透出光亮,她猶豫再三終于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順著門縫向里面偷瞄。

她看見屋內又出現了漂浮的光團,而妙虛正跪坐在地,試圖將失去知覺的沈青蓮抱起。

她紅潤的臉龐瞬間失去了血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青蓮!”金海棠驚叫著飛奔向沈青蓮。

見少女雙目緊閉,四肢軟軟垂下,金海棠頓時便紅了眼眶:“小官爺,青蓮她……”

“無妨,只是受到驚嚇,昏迷過去了。”妙虛將沈青蓮抱起,擱到廂房一側的臥榻上。

“這行血字是四娘留下的?你們可見到四娘了?”金海棠初見到墻上那行觸目驚心的血字,也是吃了一驚。

沈四娘的死不僅在官府眼里是一樁懸案,在樓里的姐妹們看來也蹊蹺得很。

通過這行血字,大約便可以斷定沈四娘之死并非意外,而是一場蓄意謀殺。

但此刻,金海棠無心深究這行血字的含義,而是選擇走到到床榻邊查看青蓮的情況。

見沈青蓮胸口均勻地在起伏著,確實只是昏迷了過去,她這才松了口氣。

雖然心中害怕,但若真能見到沈四娘的鬼魂,金海棠也很想問一問四娘,為何要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也許是感應到了她心中所想,窗外忽又傳來一陣似遠似近的哭泣聲。

“她還沒走?”金海棠坐在臥榻邊緊握著青蓮的手,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妙虛早就提防那人躲在暗中窺視,故意站在靠窗的位置觀看墻上的那行血字。

此刻他縱身一躍,撞開竹篾紙糊的窗欞,翻身落在小宅的院內。

剛一落地,他就瞥見一道白影飛速從眼角掠過,速度快得驚人。

“別想跑!”妙虛提起一口真氣,足尖輕輕點,向那道白影飛掠過去。

說起輕功方面的修為,妙虛還是頗有幾分自信。

他從小在白鶴觀里長大,經年累月地與鎮派神獸仙鶴大白廝混在一起,為了與仙鶴追逐打鬧,他可沒少在輕功上面下苦功夫。

修煉到現在,若拼瞬時速度,他比真正的飛鳥還快上幾分。

果不其然,妙虛拼盡全力,在園囿中飛掠了片刻,便望見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從背影判斷,那人長發披肩、身高不足六尺、腰肢纖細,肩膀較窄,確乎是一名女子無疑。

還真是個女細作?

妙虛不由有些犯難,若真是個女子,可真是有些麻煩。

出家人本就講究男女之防,而打斗起來難免會有肢體接觸,有一些招式對女子是不好下手的,譬如說黑虎掏心、海底撈月……之類涉及胸前與下半身的攻擊招數。

此刻他不禁后悔沒將作法用的桃木劍給帶上,這樣就算與那女子交手,也可以避免赤手空拳的肉搏。

最可氣的是,云清師兄那家伙明明比自己先一步進入小宅之中,此時卻不知躲到哪個犄角旮旯涼快去了。

明明知道自己的攻擊術法不靈光,師兄這不是故意要看他笑話嗎?

正當妙虛胡思亂想之際,他與白色身影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追上那名女子。

大約是感覺到身后有人逼近,那女子回頭望去。

在皎潔的月光下,那張蒼白的臉龐被映照得清晰分明。

柳眉杏眼、小巧的鼻子、偏薄的嘴唇、眼角略有風霜侵染之色,卻難掩成熟的風韻,這人與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子如出一轍。

妙虛記得在通靈術幻境中曾見過這名女子,她赤足、白衣、靜靜佇立在懸崖邊,幽藍的光照著她清冷的面龐,懸崖呼嘯的風凌亂了她的長發。

那女子凄然一笑,眼中流下兩行血淚,她嘴唇翕動似乎在訴說著什么。

然后那女子仰面向后倒去,墜入萬丈深淵。

狂風之中,那女子的衣裙猶如一朵綻開的白花,最后終于被濃稠的黑暗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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