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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相逢

  • 薄暮歸路
  • 王大炮
  • 7240字
  • 2020-11-01 08:13:38

松嘉哈爾位于皮爾托堡的西南方,先要跨過被森林包圍的運河,之后又要面對地跨兩省的昆廷山脈,從大路走至少也要花三四天時間。從伐木場匆忙趕出來的兩人不敢駕馭座駕狂奔,他們已經落后,可路上經過的唯一城鎮只有棋譜鎮,就那兒還是要繞路,又得耽擱時間,只好不緊不慢地追趕。這時達魯昂贈送的坐騎就開始顯現它們的優良血統所帶來的超凡體力,明明已經奔波數日,但呼吸依舊勻稱,身上也沒出太多汗,載著主人小步奔跑。

“我們已經追了兩天了,我估摸著得拉下一天左右的路程吧?!爆斏硣@著氣說道,許久沒有好好運動的他對這樣的奔波顯出了疲態。

“也許沒那么糟,可也好不到哪兒去?!弊繋炻宓哪樕弦琅f看不出是喜是憂。

“是沒那么糟,對方拉車的可是四匹象鍬甲蟲,跑長途我們的盔步甲可比不上,但多虧了你那位富有的朋友,這兩匹都是上好的品種,市場上一匹至少要兩千托比?!爆斏齿p撫著甲蟲那泛著金屬光澤的幾丁質殼,用他半年軍隊生涯所學估摸著。

唐西貓微笑點頭表示肯定,“我的弟弟,如果將來你沒有成為一位舉世聞名的美食家,那你一定會是最精明的商人。但說到眼前這條路嘛,我比你熟,追是追不上了,但是沒準能同時到松嘉哈爾?!?

“你當真?”大白雞認真掰算了一下手指,“我怎么算都不可能?!?

“我沒你算那么精確,不過也差不離,瞧,昆廷山就在不遠了,它會幫助我們。”

“那座住滿怪物的山脈,見鬼,上面只有成群的精怪和綠皮怪,甚至還有更糟糕的東西?!贝髠€子吐了吐舌頭,那樣子就像在形容一頓糟糕的晚餐。

卓庫洛忍不住笑了,“怎么?我可曾欺騙過你?”

“這到是沒有,不可否認的是,你這次回來后演技比以前更精進了?!?

“好好,我可不會拿朋友的姓名開玩笑,我走在前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個支后,二人已經到了昆汀山腳下,盡管瑪沙有一肚子疑問,也只得乖乖跟著他的朋友踏入那片齊腰深的草地中,草地中零星地矗著大小不一、形狀怪異的巨石,只是這樣的景象,就讓人覺得危機四伏。在大半年前普魯東白雞來過這里,是在更東面的索鄂峰,那是一段噩夢般的經歷,在他的心中那天發生的事情遠比華特理學院覆滅更可怕,他們一行人在那里見到了遠古傳說中的都不敢想象的可怕生物,還見識到了變得不一樣的卓庫洛不知從何處得來黑暗力量。雖然索鄂峰離這里還有些距離,可那個深邃的地下迷宮就一直在他們腳下,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地面逐漸升高,卓庫洛選擇了一條蜿蜒可還算平緩的山路,這樣其實是繞遠路的,不過好在能讓甲蟲通過,這條路行走的人很少,但還是能隱約看到一直通向遠處的山坳。初春的溪流帶著冰晶的閃爍從山上依偎著隱約的道路涓流而下,打濕了相傍的泥土,背陽處出滋生出羞澀的青苔,為尚且枯黃的山路點上幾抹綠色,一些樹木也競相爆出新芽,都在彰顯新的循環的到來。卓庫洛還看到路邊的幾株土蕃果,這些擁有寬大葉片的低矮植株吸收了去年枯葉在土地中腐爛生成的養料,光禿的莖桿格外粗壯,預示著今年還會結出豐碩的果實,這讓看在眼里的唐西貓莞爾一笑。

離山坳頂部越來越近了,原先這條路上的路障已經撤除,這讓卓庫洛有些失落,雖然他本不想在這里逗留,還是忍住想起那三個有意思的迪昂兄弟,不知道他們現在有沒有放棄搶劫的營生。

路邊的一絲動靜打破了路人的回憶,灌木中彈出一個腦袋,唐西貓立刻警覺地捕捉到了對方,是一只精怪,長滿毛發的頭上那只獨眼一動不動地盯著來者。卓庫洛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曾經住在這里的那一群,決定試探一下,他取下扣在腰間的影觸,沒有將刀出鞘,只是舉過頭頂向對面揮動。

怪物愣了一下,可惜從它滿是絨毛的臉上實在很難判斷細小的表情,僅是剎那間就一溜煙跑了。

“你一定在這里殺過很多怪物,我想怎么一路上來都見不到,我是很討厭精怪啦,不過想想整座山的一家老小都被你的黑鎏泉刀屠殺完了,也有點可憐?!?

“去你的,”唐西貓笑著罵回去,重新將刀扣回腰帶上,“我們走,下山就快了,這樣算一下我們幾乎能和那輛車一同到達。”

當夜幕完全覆蓋大地,兩人才走出昆廷山另一邊的草地,松嘉哈爾城的燈火已經就在眼前。這座城市給卓庫洛留下太深刻的回憶,上一次來這兒是在火燒云阻止成立之時,他和另外五位朋友在圣炎廣場觀摩了這場儀式,沒想到現在的自己已經成了火燒云下轄特務機關焦土的目標。唐西貓滿臉得意,用力一夾甲蟲的肚子,帶著自己的伙伴奔向這座教會之城。

“為什么走這條道?”瑪沙大聲問道。

“這不是我們的目的地嗎?”

“這是去新城區的路?!?

卓庫洛確認自己的朋友跟在后面,所以沒有減速,“當然,這輛車是火燒云的,他們一定是到新城區?!?

“說的是沒錯,可現在是晚上,你進不去的!”

“我自有辦法,弟弟,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大白雞跟著唐西貓跑到一處城墻下,恰好在新城區和老城區的交匯處,在黃巖的城墻邊是一幢高度近似的小樓,看著像是一幢別墅,從墻外依附著的藤條植物來看應該空置了有段時間。卓庫洛再次向瑪沙重申了自己的判斷和運氣都在正常運作中,請他務必放心,隨后熟練地翻入沒有上鎖的窗戶溜進屋內。他關照伙伴,先原地望風,待他攀上新城區城墻再上來。大個子對這個差事沒什么意見,如果不要他在墻上跳來跳去那是再好不過了。破舊模板的吱呀聲不斷從屋內傳來,這讓望風人很是擔心,萬一巡邏的衛兵經過,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在這堵高墻后面少說有幾百名圣武士守衛著。幸好這樣恐怖的假象沒有持續多久,他就看見三樓的閣樓窗戶被打開,一個黑影攀上屋頂,準備跳到對面的城墻上。

下一步可沒那么容易,閣樓邊緣離城墻大約有十五掌遠,屋頂上的人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起跳時他還是放棄了,但他還是向下做了個安心的手勢,準備再來一次,“弟弟,我一跳過去你就上來,我在城墻上給你望風?!弊孕艥M滿者壓著嗓子喊道。

人影后退了幾步,看來是準備助跑一下,因為閣樓屋頂空間十分有限,這一舉措在下面的瑪沙眼中莫名的有些滑稽。跑到邊緣后他還是停了下來,估摸是因為速度不夠吧,卓庫洛再一次拉開距離助跑,這一次他豁出去一躍而出,原本蹲著的大白雞看到后立即站起來,幸好有驚無險地攀住了城墻邊緣,這才讓大塊頭松了口氣。

“好了,我沒問題了,瑪沙,你也上來吧?!焙霸捳甙l現下方的伙伴并沒有在聽,扭過頭不知在看什么,“喂,瑪沙,聽到我說的了嗎?快!”

瑪沙回過頭,沒有回話,用手指指大路上,一輛蟲車正在黑夜中奔跑,憑借車前掛著的那盞油燈,可以看清是一輛漆黑的車,前面有四頭象鍬甲拉著,毋庸置疑這正是他們在追趕的那輛。車子一個轉向上了小路,不一會就穿入老城區門口。

大塊頭把注意力放回了伙伴身上,看著那個吊在半空的身影,身體在那里不住地抽搐。

不一會,兩個身影偷偷摸到老城區的一條小道里,不同于剛才,卓庫洛不停地處理掛在身上的枯葉,走路也有點高低腳。

“看見沒,弟弟,這就是那幢有大花園的宅子,車就停在園子里,我們從后面繞過來安全多了?!?

“你的腳,沒事吧?”

唐西貓揉著膝蓋,剛才他爬著藤蔓下來時磕了一下,算不上受傷,可確實很疼,“當然沒事,能跑能跳!你說,火燒云是抽什么風,怎么不去新城區把人帶這里來了?”

“我沒有懷疑你,不過我可不想去救菲歐娜不成自己反而搭進去?!?

“我的影觸,還有你的魔斧,被抓進去,不可能?!?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笨吹阶约旱呐笥褟暮I匣貋砗笳麄€人比以前好了許多,瑪沙立即把心中的疑慮統統趕跑了?!澳愕挠媱澥鞘裁矗俊?

“我們從花園溜進去,爬上二樓,從那扇打開的窗翻進去,然后我們找到菲歐娜被關的房間,救出她。之后就簡單了,我們去和小狗還有萊卡尼匯合,朱利安我不敢說,萊卡尼看到菲歐娜在,一定會加入我們?!?

“聽起來不錯,我們這就動手?”

“對,跟上我?!?

這是一個多云的夜晚,燈照范圍外可視度很差,卓庫洛帶頭潛入花園,他瞄了一眼宅子前門的那名士兵,正在仔細地從甲蟲上卸下車栓,絲毫沒有巡邏的意思。他放心地穿過灌木,靠近住后墻,攀著底樓的窗沿輕松爬上二樓,貼墻扒住二樓窗臺,慢慢地撐住身體上到窗臺上。唐西貓小心地探進頭,這間房間燈亮著,卻沒有人,窗沿上有坐過的痕跡,估計是走開了,他知道必須抓緊時間,跳入房內,幫助已經吊住窗臺的大塊頭翻進來。

卓庫洛試了一下隔壁的房門,幸好沒有上鎖,確認無人后立即拉著瑪沙躲進這間房間。房間內的裝飾布局與隔壁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沒有電燈。

“好了,我們該怎么找到菲歐娜呢,總不會一間間打開看吧?!爆斏秤米钚〉穆曇粼儐柣锇?,小到門外的人都無法聽見這種悉索聲。

唐西貓用同樣的音量回應,“三樓根本沒有亮燈,應該就在二樓,實在不行就只能一間間看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辦法?!?

“沒有辦法的辦法,我以為關犯人的房間門口一定有人把守,想不到連人影都沒見。”

這時從樓梯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低語。

“那兩位先生是誰?”

聽到這句話卓庫洛不由一驚,以為自己暴露了,索性隨后的對話立即打消了疑慮。

“我是第一次見,也未曾聽說過他們的名字?!?

“急急忙忙讓我們把那女孩帶來,真不知道是為什么?”

“你最好學會管好自己的嘴巴,你可以不認識他們,但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對不起,長官?!?

唐西貓一直貼在門上偷聽,除了話語聲越來越清晰,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最后就在他們門前停下了。這一下讓年輕人一驚,他立即給朋友做了個手勢,意味一人一個,最后用拳頭揮了一下。對方心領神會,和前者一起貼在門兩邊。

門果然被打開了,隨著開門聲,油燈的光亮一同傾瀉進房間,光芒不僅照亮了房間中裝潢擺設,也勾勒出墻邊的兩個身影,兩位官人卻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瑪沙以迅雷之勢一把捂住目標嘴巴,左手一記手刀擊在后頸,對方瞬時失去意識,綿軟地倒下,大白雞敏捷地搶住差點打翻的油燈,輕輕地帶上門。對面也已經完事,看到卓庫洛手上握著短劍,就知道是用刀柄砸的。

“哥哥,你還要用兵器,鍛煉不夠啊?!?

“是啊,我可沒你這怪力,快,我們繳了他兩的械,扒了衣服扔到窗外,再用床單綁起來。”

“哦喲,你瞧你半年在外面都學了什么。”

房間里很快多了兩個被五花大綁只穿著內衣的男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還有兩個黑影繼續扒在門邊竊竊私語。

“押運至少有三個,不排除有四個的可能性,這屋內原來應該只有兩人,唔,你在這里看著這兩個,要是醒過來做你最拿手的就行,只要別打死嘍,保險起見我去下面看看,要是只有一個門衛的話,我順便也讓他睡一會。”

說完唐西貓就躬著身溜了出去,快捷且悄無聲息。

“火燒云一定會后悔得罪了這么個人。”瑪沙在心中感嘆。

唐西貓一步一步探下樓梯,他彎著腰,頭幾乎和腳一般低,確保萬一有敵人發現他時他也能發現敵人。目標很快出現在視野中,窺視者一下縮回身體,再慢慢露出小半張臉。對方正面向大門坐在大廳中央的主餐桌上,就著葡萄酒在吃夜宵,絕想不到襲擊會從身后襲來。

卓庫洛躥下樓梯,躲進通往廚房的過道,探明是否還有其他人存在,在兩次調整觀察位置后他終于放心了。期間大廳里的那位士兵只起來取過一次調料,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這頓夜宵上。

“專心吃飯,這是個好習慣。”年輕人內心發出真心的贊美,順手取了一條餐巾,他可不想弄得一手油,偷偷摸到對方身后,短劍已經反持在手。唐西貓故伎重演,一手伸出托著餐巾的手捂住對方嘴,另一手幾乎同時用劍柄砸了下去。這次偷襲者少算一步,對方手上正拿著餐叉,大廳也亮堂,士兵的反應明顯更快,還未得手,自己的左手被對方狠狠叉了一下。疼痛讓年輕人有了一剎那的遲鈍,但憑借優異的反射神經,劍柄砸到了士兵太陽穴上。一聲悶響后,后者就倒在地上。卓庫洛郁悶地拔出左手背上的餐叉,取了條餐巾簡單包扎一下,如法炮制地將士兵綁好,拖到角落。

回到房間,瑪沙瞧見了伙伴手上的血,剛想說話就被阻止了,“什么都別問了,弟弟,別問了?!?

正在這時,傳來了開門聲,兩人的神經再一次高度緊張,腳步越過他們房間向樓梯方向走去。

“不好,有人要下樓了,我們很快就會被發現?!弊繋炻鍘缀跏怯脷庀⒃谡f話。

大塊頭干脆就不說話了,歪過頭看著對方。

“他發現有事肯定回來先檢查這間房間,你出去,把走廊的燈都吹了,我對付樓下那個,你找剩下那個?!?

兩人最后交換了一下手勢,立即分工行動,大白雞負責地把走廊的燈都吹滅了,唐西貓則躲到走道的立柱后面,伺機而動。

樓梯上開始傳來極其輕微的緩慢腳步聲,敵人正在謹慎地靠近,卓庫洛把影觸提到手上,夜晚的黑鎏不會反射哪怕一丁點光芒,是偷襲的絕佳選擇。正逢陰雨,月光對密不透風的烏云束手無策,人們只能依靠自己自己制造的光芒照明前路,而對于黑暗之中的生物,這是再好不過了,因為陰影只能藏匿在陰影之中。貓族人擁有良好的夜視,可能看不清細節,但是眼前所有事物的輪廓都非常清晰,即使不依賴頭巾,現在的局面也完全能夠應付。米托卡蘭幾乎能感覺到敵人的匕首已經懸在自己頭頂,不過那更多的是內心的警覺帶來的假象,還要稍等一會,腳步還不夠近,還不夠近到自己的武器能發揮的距離。

忽然自己后方一聲巨響,金色的光芒瞬間撕破黑暗,充斥整個樓面,是神圣震擊,伴隨著爆炸一個大塊頭在煙塵中摔下樓去。

“見鬼!對方有牧師!”這念頭在卓庫洛腦中剛閃現他就意識到更糟糕的事情已經發生,身后一瞬間的光亮一定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果不其然,米托卡蘭才抬眼,兩把匕首已經在頭頂上方落下,他立即一個側滾躲開攻擊,穩重中心的同時黑暗中的無形之刀一下揮出落在對方的兵刃上,趁著拉開距離的這當口左手抽出短劍進入進攻姿態。敵人順利擋住剛才的攻擊說明也是夜戰的高手,這么想著卓庫洛開始興奮起來。

通過夜視能力唐西貓分辨出對方同樣身著火燒云制服,雙手各持一把匕首,這樣的武裝在陽炎騎士團很少見,應該是一名處決者。這類人是他們之中的異類,不是圣武士,也非牧師,多是老練的戰士,也存在刺客和法師這樣的個體,專門為騎士團處理一些不那么高尚的事物。在深陷城頂部自己曾經遇到過一個,最后錯手殺死了對方,這段不愉快的回憶激起了厭惡感,使得卓庫洛很樂意解決對手。

底樓花園內響起了兵器打斗聲,瑪沙再一次和敵人交上了手,這聲音證明自己的朋友暫時沒事,卓庫洛打算速戰速決,和一位牧師交手并不輕松。

對手也這么想,已經沖上來了。兩把匕首格開泉刀和短劍的交叉防守,距離再一次縮小,再下去,就是短兵器的距離。唐西貓不會束手待斃,反持武器擋住每一次攻擊,對手很快,可未必有自己快,自信的他使出在搖晃甲板上鍛煉出的腿上功夫,掃堂腿在格擋的同時無聲而出。敵人一個后跳避免了倒地的下場,但是距離也被拉開,這樣目的就達到了。對方身子剛落地,卓庫洛的兩把兵刃繪出數道弧線迎面而來,壓低重心,配合步伐轉動,連續不斷地斬擊,這是他的得意技。

士兵陷入了防守,一邊后退一邊避開那致命的舞蹈,眼看就要退到墻角。唐西貓揚起嘴角,在虛揮兩招后兩把武器同時刺出,打算一舉結束戰斗。對方躲開了,跑上樓梯翻身跳下,兩道寒光直向卓庫洛的懷抱,四把兵刃咬在一起,局面恢復平衡。

卓庫洛打消了原本的念頭,對手不是他想的泛泛之輩,反持武器,冷靜投入近身戰,在異國時他曾近見識過一種異鄉格斗術,比起這邊的武術家,戰士們更傾向于用手肘和膝蓋進攻,這種技巧在貼身戰時能發揮巨大的威力。雖然自己沒有系統地學習過,不過此刻倒是一個實戰借鑒的好時機。

士兵知道如何利用眼前的距離給他帶來的優勢,總在不經意間刺出他的匕首,如同有毒昆蟲的尾針,只消一下就能帶來致命的傷害。而唐西貓等待的正式這樣的攻擊,他用黑鎏刀將對手的匕首擋開,順著手臂滑近對手,貼著手臂的短劍直掃對方咽喉,如此來往,雖然沒有造成致命傷,可已在敵人身上留下幾道傷口。敵人被這樣的套路打得措手不及,想不到自己的優勢竟被利用,但無奈匕首的攻擊距離就是這般,不得已盡量減少突刺,以防中門大開露出破綻。

兩人同時后退,利用這極短的間隙調整氣息,思索下一回合的戰術。米托卡蘭自認已經摸透對方的路數,率先發起進攻,“這一次就把你打趴在地上?!鼻嗄赀@樣想著,無形的刀鋒隨著無聲的動作融合成犀利的鋒芒。

泉刀率先對上匕首,刃與刃互相咬合,摩擦著迸發火星互不相讓,另一把匕首刺破空氣,沖向對手腹部,早已蓄勢待發的短劍攔腰截住,僵持的動作僅僅是一瞬,四道光影閃過,進入新一輪伎倆比拼。武器長度的優勢占據了上風,利用角度精準的揮砍,卓庫洛一次又一次地將對方的武器從軌道上打偏,左手的短劍則在每一次細小的空隙中制造威脅。

對手只能倚靠步伐閃躲,他漸漸感到這越來越不像一場戰斗,而是猛獸對獵物的玩弄,要扭轉局勢就不能畏首畏尾,沒有人比刺客更懂得絕境逢生。他將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入侵者大開大合的攻擊節奏中找到一次機會,一個跨步縮小距離,就打算在自己最熟悉的范圍內一較高下。

唐西貓正等著這一時刻,在交叉接住對手的突刺后,一個甩手,任憑兵器在對方武器上打轉,再次握住,已是反手,這是海盜們那里學來的技巧。雙方在一步之間使出渾身解數,兩把匕首仿似困獸之牙,凌厲兇猛,泉刀短劍猶如波濤暗流,行云流水,回合之間,雙都從招式上感應到對手的心思,勝負即將揭曉。唐西貓用武器護住身軀,引誘對方包夾,格擋住匕首后立即打開雙手,向上強推開對手雙臂,刀刃隨即畫成兩條弧線直指敵人咽喉,火燒云的士兵不得已彎腰避開這一殺招,不想對方的已經開始跳起,彈出的膝蓋一下狠狠地踢中自己顏面,整個人向后飛去,連匕首都脫手落地。

勝券在握的卓庫洛剛落地竄了出去,準備給這場戰斗畫上終止符,不料忽然兩道黑影竟向自己自己飛來,躲避不及的他連忙擋開其中一支,另一支已經刺入左臂。疼痛打斷了他的攻勢,低頭一看卻驚訝萬分,這支暗器再熟悉不過了。

“萊卡尼!”

從地上起身的黑影也愣住了,“這聲音,卓庫洛???”

此時瑪沙也跑了上來,“見鬼!哥哥!你知道我在和誰干架嗎?”

同大塊頭一起跑上來的是剛才的火燒云牧師,那小個子的身軀此刻尤為容易辨認。

“是小狗,該死,朱利安!”唐西貓捂住傷口,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你們兩個,加入了火燒云?”

此時萊卡尼過來扶起受傷的朋友,他自己的鼻子也在流血,“在一個月前我也想不到呢,來,直到我收到了朱利安的來信。”

卓庫洛驚訝地望向牧師,對方聳聳肩,“來吧,我們先進屋吧,我會告訴你這是怎么回事,那個人是怎么找上我的?!?

“那個人?”

“對,你們可能聽聞過,人們稱他為荊棘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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