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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傳奇大盜的禮物

  • 薄暮歸路
  • 王大炮
  • 7126字
  • 2020-11-01 08:13:38

自己迷迷糊糊地走在甲板上,剛才喝的酒混合著油膩多鹽的食物在胃中來回鬧騰,已經分不清是自己喝多了還是海浪太多洶涌。走到船沿邊,狂暴的海風將帆無情地撕扯,發出可怕的聲響,深夜的大海與白天截然不同,漆黑的波濤包裹著單薄的航船,怒視著任何一個膽敢走出船艙的水手,用咆哮震懾他們的心靈,用吐息打擊他們的意志。這樣的景象其實在海上非常平常,每一次見卻依然畏懼,于是非常欽佩那些常年航海的水手,他們以海為家,熱愛大海,熱愛海上無拘無束的生活,這是怎樣的豪氣。

胃中的翻騰涌上喉嚨,不自覺地探出身開始嘔吐,盡管這樣的動作在此時是多么地不明智。剛烈的酒精蹂躪著胃部,絲毫不留情面,將胃液都一滴不剩地倒出。總算緩過神后,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濺起的海浪完全打濕,只得返身回船艙,剛一轉身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那位曾經令內心無比悸動的少女。在月光的無法脫身地密布陰云之下,難以看清對方的臉,還沒走進,一道寒光已經襲來,一下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一張無比憤怒而扭曲了的可怕面容貼到自己面前,“去死吧!卓庫洛!”

米托卡蘭一下落入海中,在昏暗的海水中可以看見咆哮的海浪的另一面,他不斷下沉,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可他似乎又在上浮,海面好似已經平靜,在那之上,有一道光芒,越來越靠近,越來越強烈。

貓族青年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汗水浸濕了臉上的毛發,他喘著粗氣坐起身,不可思議地用手撫著胸口,雖然夢魘已經如同幽靈一般在陽光下逃逸地無影無蹤,可夢中造成的傷口卻在現實中頑固地隱隱作痛。這是來自那條可怕頭巾的力量,這次出海原本的目的也是為了取下它,但事與愿違,那惡魔仍然穩穩地盤踞在自己的腦中。

穩住呼吸后青年迎著明媚的日光走到窗前,隨著心情平復,痛楚被這一刻的寧靜取代,在這間舒適的小房間內,身心都受到了良好的休憩。從窗外可以看到屋檐下熱鬧的街道,離開的半年時間,卓庫洛去過不少港口,總是被這樣充滿生機的景象所吸引,有時候他都開始認真考慮,內心深處對大海的向往是如此強烈,自己是不是一個天生的水手,雖說沒有達成他的目的,不過水手生涯似乎使得內心沉靜不少。自己還是回來了,陸地上有他的羈絆,這段時間不在,自己的朋友們都怎么樣了呢,這份好奇化成期盼的愉悅,使他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卓庫洛穿好外套,蹬上那雙魔法靴,扣上腰帶,將別上面的影觸和短劍調整好位置,最后把匕首綁到靴子上,整裝完畢后他走到黃銅鏡前,做了簡單的洗漱,重新捋順頭發,得意地捻了捻八字胡,在腦袋上扣上一頂插著錦翎裝飾的貝雷帽,小心地遮蓋住頭巾,轉身離開房間。

唐西貓神態自若地走在伊斯特浦港的街道上,回想上周他們在潮眠島遭到的襲擊,這不是一個好兆頭,火燒云在排除異己時手段毒辣早有耳聞,可這次看來他們的諜報工作也是相當出色,一次的失敗不會讓這群極端主義者善罷甘休,所以他花掉積蓄中的一些,自己在船上當水手時的薪資,半年下來也攢了六百個托比,為自己買了一身體面但不招搖的行頭,打扮得像一位略有小成的商人,用金錢的光芒驅散身邊的狐疑。除此之外,在和阿托斯、帕瑟斯、讓米斯和卡圖勒斯分別后,他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對方的手法比較業余,模樣身板也不像軍人,估摸不是焦土的人,年輕人在一處擠滿了漁夫、屠夫和商人的海產交易場里轉了幾個圈就成功甩開了。

離開腥味彌漫的漁場,卓庫洛穿過水手居住區,走上這座城市特有的防汛堤大道,在不遠處的盡頭,就是帝國軍艦的基地,可以看到還有兩艘三桅軍艦停在港內,這種戰艦是現在帝國海軍的主力,其強大的遠洋能力、迅捷的航速以及配備了近百門火炮的可怕攻擊力聞名于諸國,可即便如此,對全盛時期的貓雨仍然無可奈何。

站崗的軍人穿著帝國海軍標準的靛青色軍裝,他不清楚眼前的這位平民為什么會拜訪軍事基地,但是考量到來者衣著,還是禮貌地行了一個軍禮。

“您好,軍官先生,很冒昧前來打攪。”卓庫洛壓了壓帽檐表示敬意。

“您好,先生,這里禁止平民進入,請問有什么事?”軍人標準地詢問。

“我是來自棋譜鎮的米托卡蘭,一直在外面做些小生意,以前經過巖石城時受過瑪沙先生不少幫助,并因此結拜為兄弟。此次經過,得知他在這里執勤,特意過來探望的,不知道您方便傳個話否?”

“哦,那個瑪沙啊,我知道他,海上的風暴能刮走一切,而他能刮走所有食物。”

“啊,是,是,這樣的形容真是太精準了。很高興他還有個好胃口,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再一次看到用餐時那壯觀的場面了。”

“先生,我很抱歉恐怕你今天白跑一趟了,他一個月前已經離開這兒了。”

來訪者的笑容被失望所淹沒,“不在這兒了?這真是太叫人遺憾了,我有好多話要和他絮叨呢,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我在這兒不能久留,您知道,生意人就像蝸牛一樣,他們都把家安在腿上。”

“他是一個很強壯的人,但不是在所有方面,我以前和他一間宿舍,有幾天他總咳嗽得厲害,讓人瞧了直擔心,他聲稱自己有海風過敏癥,所以過了一段時間就申請了調職。”

“嗯,愿諸神保佑他的健康,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先生,我是很樂意幫助您這樣的紳士,可這事確實無能為力。如果他在這兒,我這就會去把他叫來見您,可他不在這兒了,我真不好說。”

“的確,”卓庫洛若有所思,“您是一位熱心腸的人,我看得出來,呀,看來我今天是見不到他了。”說完,他從包裹中取出一個油紙袋,“但是好意不該被浪費,我這兒有一瓶上好的粟花酒,正好可以用來抵御夜間的寒氣,愿你能分享我和瑪沙的友情。”

士兵笑著拒絕,“不,我還是很愿意您能盡快找到你的朋友。”

“請不要拒絕,這算不上什么,況且我需要減輕負擔,繼續去打聽他的下落。”米托卡蘭將紙袋塞到對方手中后微笑著轉身離開,這一次軍人沒有拒絕。

“有個不確定的消息。”士兵在身后喊道,“好像有聽說他調去做海軍的文職工作,在鎮上就有個辦公地點,您可以去碰碰運氣。”

卓庫洛回過身向對方致謝,他很高興自己的方法奏效了。

“你那多余的把戲毫無意義,你注定會是棲身黑暗的可憐生物,不需要這些冠冕堂皇的社交手段。”頭巾嘲笑著。

“也許吧,但我并不以此為榮。”青年輕聲但堅毅地回應。

離午飯時間還有半個支,卓庫洛決定先去尋找帝國的港口辦事處,與好友重逢的心情一直在催促著他,可眼前他不得不暫時放下這件事,因為上午還有一個任務,那是貓雨三俠親自交代的。

唐西貓在午飯前找到了當地的水手之家,那棟酒館被包圍在一圈棚屋之間,他沒有理會里面其他人懷疑的眼神,徑直走到酒保面前,“我定的五十桶海王酒到了沒?”

“我們這里根本就沒這酒。”酒保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出高價,先賣我三十桶也行。”

“要不我帶你去看看有沒有其他你看得上的,要不你就滾吧。”

“行,你們這些黑心鬼。”

卓庫洛跟著酒保穿過廚房,從隔壁的小隔間下到地下酒窖,里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酒桶,領路人停在在最角落一只布滿蛛網的大酒桶前,轉動閥門,酒桶打開了,露出隱藏的通道。

“你要找的人在里面等你。”酒保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卓庫洛聳聳肩,走進通道,感受到入口在身后關上,他回頭看了一眼,心里不禁嘀咕,阿托斯他們讓他來見的究竟是誰呢?

再里面是一間地下大廳,磚墻上每隔五步就點著壁掛燈,將室內照得通亮,他剛踏入大廳,就被左右刺出的長劍架住了脖子。

“讓他過來,他就是阿托斯介紹來的小朋友。”

唐西貓循聲瞧去,在大廳靠墻擺了一張裝飾華美的辦公桌,桌子上的器具大都為黃金鑄造,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后面兩只大廚里面也放滿了看著就價值不菲的雕刻、器皿,這樣的排場藏在地下任誰看了都可惜。

下令者正坐在辦公桌前,他取下單片眼鏡,擱下羽毛筆,站起身走了過來,“是米托卡蘭吧,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侍衛們都對我相當忠誠,有時候會忘了接待禮儀。”

卓庫洛向對方點頭,他打量一下眼前這位柯西鼠族的中年男子,個子矮小,黑色毛發,銳利的眼睛藏在其中也正注目著自己,身著非常干練的深色服裝,可用料都是市面上有錢難求的極品,光是嵌在金色鑲邊中的一顆寶石紐扣,就抵得上自己全身的行頭,是個讓人從十隙外都能感受此人背后擁有巨大的財富。

“您不會就是傳聞中的達魯昂先生吧?”

“傳聞?哪種傳聞?黑爪盜賊團的首領?富可敵國的財富擁有者?還是貓雨的余孽,帝國的毒瘤?”中年男子雙手叉腰,顯出不可一世的氣息,仿佛自己有一個巨人那般高大。

“我聽到的傳聞是那個一揮手就可以和國家對抗的傳奇大盜,但是最終還是選擇折中的活在灰色地帶,不過,教導團倒了之后恐怕就不是之前那么回事了。”唐西貓盡量運用惋惜的語氣,不希望刺激到對方。

中年男子瞇起眼睛,像是在思考,最終放松了臉部神經,微笑著將來者領到大廳中間的長桌邊坐下,“你說的沒錯,不愧是阿托斯推薦的人。”他打了一個響指,侍衛立刻端上個盤子,上面放著一瓶陳年果酒,兩只杯子,兩支煙斗和一袋上好的煙草。主人一下擰開軟木塞,為雙方倒上飲料,“我的確是達魯昂,但我沒有傳說中的那么神,那些只是無聊之人為滿足自己的臆想添油加醋罷了。來,嘗嘗這自制的果酒,很清淡,不用怕上頭。”

年輕人淺嘗一口,確實口感極佳,濃郁的果味包裹著酒香,再加上地窖中的低溫,為這種酒帶來一種別樣的風味,“棒極了!”

“敞開喝,哪怕你在我這里不停地喝上一年都趕不上釀造的速度,午飯馬上就好,在那之前先試試這煙草,你會喜歡的。”

卓庫洛伸出手推脫,“不,我不會抽煙。”

對方狡猾一笑,硬是將塞好煙草的煙斗推到年輕人面前,“你開玩笑,男子漢怎么能抗拒這個?我聽過你的故事,你有段很精彩的經歷,可那才不過是個開始,可別在這里讓我難倒你。”

青年沒有辦法,只得接過煙斗:“有火嗎?”

“我忘了告訴你,這個國家最有錢的盜賊的煙斗不需要點火,你只要抽一口,上面附著的魔法就會點燃煙草。”

唐西貓學著他人的模樣,將煙嘴含到嘴中,輕吸一口,煙草立即發出“嗞嗞”聲響,一縷青煙飄渺而出,還沒等他贊嘆這從內而外皆是如此高檔的奢侈品,口腔中就涌上一陣嗆人氣味,一下子咳個不停。

看著對方眼淚都快出來的樣子,盜賊樂得哈哈大笑,“這就對了,第一口很正常,就好像你第一次吃魚,第一次喝酒,你未必覺得美妙,可是相信我,只有深入接觸后,才能感受到是否合自己口味。”

就在卓庫洛放下煙斗,喝果酒止咳的當口,午餐被端了上來,一人一份碩大的烤魚排,外加一大盆雜菜,里面有一只醬魚鳥,還有特別腌制的地豚肋條。侍者將銀餐具整齊地列到兩人面前,退到一邊,等待隨時斟酒,得體地就像貴族家的仆人。

“請用吧,在我這里不用講究什么餐桌禮儀,我可不像那三個人。如果不合口味你就說,只要我這里有的食材,什么都能做。”

“我沒有那么挑食。”卓庫洛連忙切了一塊魚肉塞到口中,那綿軟的口感立即帶著噴涌而出的鮮美滋味在口腔中溢開,“啊,太好吃了!”

達魯昂抿了口酒,“是我讓阿托斯請你來的,直說了吧,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嗯,請說。”

“現在帝國的情況相比你也有所了解,教導團垮臺之后,國教院的陽炎騎士團幾乎接管了所有的國內警衛和對外戰爭任務,而運作這些任務的,正是由米亥留和咜彌斯財團在背后操作的火燒云。他們成立后,馬上大張旗鼓地組織軍隊開往蘇甘地區,已經在朵蘭西邊境和女巫耶忒羅德的軍隊開始了拉鋸戰,另一方面,火燒云下轄的特別警察部隊焦土迅速地掃蕩著國內的可疑分子,其中就包括任何反對米亥留的人士,貓雨的許多人都被逮捕了,許多幫助過我們的人都遭了難。”

“這真是糟糕。”卓庫洛一邊回應,一遍猶豫是不是要放下手中的肋條。

“你請不要客氣,只要聽我說就行了。”主人打消了客人的顧慮,“像我們這類人,本來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我和阿托斯他們這半年一直在變賣、轉移我們的資產和人員,準備轉移到北方的羅沙西亞聯邦。事情本來很簡單,直到上個月,我收到了一位使者的來信,一位來自火燒云使者的來信。”

“火燒云的人來找你!”年輕人被這消息嚇了一跳,“信上說什么?”

“我檢查了信的火漆和印章,應該是出自火燒云無誤,上面提到了一筆交易,如果我們做到了,就答應不再追捕我們的人,條件就是我為他提供大量的魔鈦。”

“魔鈦?我聽說過,但是不太了解。”

“這是一種稀有金屬,說稀有,因為它在我們的位面原本并不存在,這是一種在魔界才有的金屬。這是一種強大且危險的金屬,其中蘊含了強大的火焰魔法,擁有較高地位的惡魔會使用魔鈦鑄造自己的鎧甲和兵刃,若沒有恰當的咒語保護,普通火焰的溫度就能讓它劇烈爆炸。”

“如此危險的金屬,難道要去地獄尋找嗎?”唐西貓驚愕地叫出來。

盜賊首領皺起眉頭,“我也考慮過這筆交易的代價,但是黑手和前貓雨的許多人都被他們逮捕了,還有他們的家人和好多無辜的朋友,眼前看來這似乎使解救他們的唯一方法,說實話,如果這是現有唯一可以結束這場災難的方法,我還是愿意試一試。況且,我確實知道,怎么去弄到這東西。”

卓庫洛被這消息又一次驚到,“你知道?在哪里?”

“對,我知道在帝國哪里可以找到這個,但這事以后再說,還有很多需要確認和準備的事情,原本我根本不打算記起這件往事的,阿托斯他們這次回來,也正式為了此事。眼前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幫個忙。”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

“我想知道對方要這東西到底是為了什么?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他們,這群打著教廷衛士旗號的暴徒,我清楚地記得他們在教導團倒掉后是如何微笑著要挾那些可憐人加入他們,然后殘忍地對反對者揮出屠刀。”

這次換客人皺起眉頭,“有什么線索嗎?”

“那個寫信給我的人,署名是荊棘男爵。”達魯昂放下酒杯,抽了一口煙,凝視著吐出的煙圈,看著它們在空氣中上升,直至消散,“我們對他底細所知甚少,仿佛就像憑空冒出來一般,只知道是火燒云的一名新晉干部,手段凌厲,他的辦公地點就在你非常熟悉的地方,巖石城。”

“在那里…,倒真是再熟悉不過了,可以試試,但我想我需要幫助。”

“哦?”中年人玩味地一笑,“我這里可以盡可能地提供你所需要的幫助,不過我的人都在對方的逮捕名單上,一旦被對方發現,那不要說探查消息了,很快就會被捕。”

卓庫洛搖搖頭,“我的人選早已決定,只是有些時候沒有聯系了,今天來這兒拜訪之前我去找過其中一個,可惜撲了個空,我想你能否幫我找到他們。如果他們愿意加入,那我就有了最強壯的先鋒,最敏銳的探子和最可靠的保護。”

“哦呵呵,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其實阿托斯一直有讓我確認他們的安全,上個月我還讓人確認過。你的大個子朋友,他現在就住在此地南面不遠處的村子,那里有一座很高的哨樓,從這兒就能看見,你不會錯過的;那個機靈鬼,住在皮爾托堡;最后那位虔誠的牧師,他住的地方你也去過,就在松嘉哈爾。你要去找他們,我有最好的步行甲蟲給你用,雖然沒有蟲車舒服,但是跑起來和風一樣快,像山一般穩。”

“那真是太好了,我午飯后就出發去找他們。我們都受過阿托斯伯爵的照顧,相信幫助貓雨對于他們來說,一定是莫大的榮幸。即便有個萬一沒找著,我就一個人去巖石城。”眼前的這些消息又讓卓庫洛回到了與朋友重逢的期待中。

“我贊揚你的榮譽感,在那之前,請你把你的午餐一樣不剩地解決掉,我不能忍受我的朋友餓著肚子離開。另外,你和你的朋友盡可以放心,幫助達魯昂絕不會是一件虧本的買賣。”

卓庫洛順從地大吃大喝起來,他的確餓了,雖然消息有好有壞,但還是應該準備充足地區面對。用完午餐,他正準備起身告別,侍從端上另一個盤子,里面盛著的不是美味佳肴,而是一只沉甸甸的袋子,和一塊別致的懷表,表蓋上刻著一個造型古怪的船舵。

“這里有二十個金元,你帶著作為開銷,這塊懷表,你可以用它在所有水手之家或者內地城鎮的驛站得到我的幫助。”達魯昂又拿起桌上的一支煙槍和一袋煙草放在一起,“在你的路途上會用到這個,它在打發時間上有意想不到的用途哦。”

“可我真不會抽煙。”卓庫洛尷尬地說。

主人不依不饒,“也許暫時是吧,你會用到的。去吧,轉告你的朋友們,如果他們愿意出手相助,那就都是我的朋友,在他們需要時,盡可以向我提出要求。”

唐西貓走出水手之家,在酒保的指點下來到后面的蟲棚,那里有一騎已經備好鞍的甲蟲,正在悠閑地嚼著飼料,從那矯健的身材和結實的后腿上可以看著確實是一匹上好的坐騎。青年走近,把手輕放在甲蟲狹長的幾丁質殼上,來回輕撫,那冰涼光滑的質感透過手套傳來,這匹俊美的生物甩了甩頭,卓庫洛取下韁繩將它簽到外面,踩上凳子一下翻坐上去,輕踢坐騎腹部,甲蟲的六條腿立刻以最完美的節奏跑了出去。

侍衛隔著窗目送客人離去,回到地下室,他的主人正抽著煙查看信件。

“主人,這個孩子靠得住嗎?看他那稚嫩的臉。”

達魯昂慢條斯理地折好信紙,原樣塞回信封,夾在記事本中,“你這么看嗎?我到不這么認為。至少從阿托斯的評價中,他是一位難得好小伙,他和他的伙伴們在半年前的德福之亂中完成了了不得的任務,我可以完全相信我的戰友,所以我也能完全信任他。況且,這個任務也只能依靠外人了。”

侍衛聽懂了主人不容置疑的口氣,點了點頭,“是的,主人。可即便如此,他此行的風險也不小啊。”

“我正要和你說這事,把這個消息散到我們的所有據點,派人暗中觀察,一旦有什么意外,不惜動武,也要保住他們。”

“嗯,這事我會親自監督的。”

“這是必要的,我可不能讓阿托斯小瞧了。”

卓庫洛駕著坐騎走出伊斯特浦,回頭看了一眼這座港口城鎮,沿著峭壁修筑的防潮堤在居住區后形成完美的防御,樓房貼著堤壩的曲線整齊排列,中間空出的大道可以供兩輛大貨車并行通過,雖然比不上大城市那般恢弘雄偉,但它熱鬧的市場氛圍卻格外地適宜居住。瑪沙曾經說過想在帝國衛隊中任職,現在的生活他應當是滿意的,自己的出現即將就要打破這一點了,想到這里,唐西貓露出狡黠的微笑。

正如盜賊頭子所說,朝南面望去,可以看見遠處的村子有一幢哨樓,如果全力趕路,半個支的時間就能到。但望著道路兩邊的田野,卓庫洛到不那么著急了,自己剛回到祖國,想好好看看這些自己未見過的土地呢,只要晚飯前到就行了。

“好了,我的朋友,你的清閑日子可要結束嘍。”青年笑著想到,駕著蟲向南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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