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不行的鄭老葛

“很簡單，因為過兩天就是投票的日子了，他是準備多去幾家走走，拜訪一下的。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鄭孝英和鄭孝強了，因為他們兩個，也是各自生產隊的代表，所以，他是特意來找你一起去的，畢竟你和他們很熟。”

“當然了，你們路上也遇到了鄉親，熱情的和人打著招呼。你們沿著小路往前走，遠遠的看到了，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去牛棚方向的小路上走著。你們當然認出來那是誰了，因為你們兩個，都在追求她，她就是鄭曉燕。”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者是你剛剛看完片子，還一路和鄭志海分享著，突然間就精蟲上腦了。你竟然慫恿鄭志海，要一起靠近去看看。鄭志海當然不肯了，他正準備要競爭灘涂的承包權，怎么敢得罪鄭曉燕呢？得罪了鄭曉燕，那就等同于得罪了老支書，絕對沒好果子吃。”

“但你還是上去了，湊近了偷看鄭曉燕，結果被鄭曉燕給察覺到了。那時候天剛黑，月亮剛剛上來，借著月光，鄭曉燕發現是你，就罵了你一句：沒卵用的東西。”丁強看著鄭老葛早已一片死灰的臉，繼續說著，“或者就是因為這句話，你竟然發怒了。”

“你沖了上去，直接就抱住了鄭曉燕，上下其手。你怕她會大喊，把人引來，還一手掩住了鄭曉燕的嘴巴。鄭志海擔心出事，趕過來勸你放了鄭曉燕，誰知道你竟然來了一句：他娘的，不管了，干了她。”

“這是你說的吧？你沒必要不承認，不承認，也是死路一條。我從來就沒見過你這么無恥的東西，你竟然還威脅鄭志海說：過來幫忙，不幫忙我就跟老支書說了，說你欺負他女兒。來了，老子讓你先上。你這個畜生……”

“丁隊，注意一下言辭。”

丁強是說得火氣上來了，反而剛才憤怒的何媛，平靜了下來。

“好吧！”丁強喝了一口茶，讓自己稍稍冷靜一些，才繼續說道：“鄭志海雖然沒有馬上答應，但你身子雖然不是很強壯，卻足以對付鄭曉燕了。你就這樣抱著鄭曉燕，把她給拖到了牛棚里去。”

“那個時候，正好是七點的新聞，有很多人家，事實上還在吃飯，牛棚周邊也沒有人。鄭曉燕雖然掙扎著叫了幾聲，卻也沒人聽見，因為正在播新聞，都習慣了把聲音調大一些。你擔心鄭曉燕會繼續叫，就使勁的抽鄭曉燕的臉，直到把她打得昏死了過去。”

“你真的是一個喪心病狂，心理扭曲的人，連昏死過去的人，你都不肯放過，連鄭志海的勸說，你都不理，還是對鄭曉燕下手了。只是，鄭曉燕很快就醒過來了，用力掙扎了起來。也許，你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傷。”

“這算不算是報應呢？痛苦一輩子的滋味，好不好受？”鄭老葛當然不會回答了，丁強也沒打算請鄭老葛回答這樣的問題，“你這骯臟齷齪的心里，到底裝了些什么？”

丁強嘆了口氣，有些許無奈，“也許是疼痛，讓你的獸性大發，你竟然拿起了草堆邊的石頭，直接砸了鄭曉燕兩下，鄭曉燕再次沒了聲息。為了拖鄭志海下水，你又威脅他，要是他不跟著你砸鄭曉燕的話，他就拉著你一起去報案，說你也參與了。”

“鄭志海嚇得不知道該怎么辦，你竟然拉著鄭志海的手，把石頭塞在了他的手里，又砸了鄭曉燕的腦袋，最少十幾下。你的所作所為，用畜生來形容你，那簡直就是侮辱了畜生了，你比畜生還不如。”

丁強稍稍停頓了一下，讓自己的心情，可以平靜一些，要不是需要說這些，他真的不想開口說這一遍。

“案發后，你們終于感覺到了害怕了，兩個人落荒而逃，趁著夜色，各自回去整理，畢竟你們的身上，都沾著鄭曉燕的血。我們已經知道鄭志海埋藏血衣的地方了，也知道他幫你一起埋你的血衣的地方了。”

鄭老葛垂著腦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卻并沒有開口說什么。

“你那個時候，應該已經亂了，一腦袋的糨糊，還是鄭志海冷靜了一點，畢竟他做過好多年生意了。他知道事情發生了，如果太過慌張，肯定會露餡的，很快就處理完了，來找你。他教了你，該怎么做，才能保持鎮定。”

“八點半之前，你又出門了，去了鄭孝英家里，因為鄭志海告訴你，你需要有人證明你不在場。但鄭志海并沒有回家去，他反而躲到了牛棚的附近，想要幫你們兩個，找一個替死鬼。很不湊巧的，鄭孝通撞了上去，成了你們的替死鬼。”

“至于鄭孝強說的，他看到的那個人影，其實并不是鄭孝通，而是鄭志海。鄭志海已經承認了，他就是那個時候返回牛棚去的，他并不知道，他被正好要去鄭孝英家里的鄭孝強看到了。只是鄭孝強受到了鄭孝里的影響，也認為自己看到的，就是鄭孝通。”

“我當然希望你承認你做過的罪行了，你自己可以慢慢的考慮。”丁強雖然看不清楚鄭老葛的臉，但還是知道，他現在一定什么都不想說，“還是來說說，十七年前的案子吧！你應該還記得，沒過幾天，你就感覺到了下體的疼痛，你去找了鄭志海。”

“這種事，你自然是羞于啟齒了，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可是，你根本沒錢去看病，自然想到了鄭志海，因為他有錢。鄭志海還真帶你去了東江縣城，找到了一個據說很靈的老軍醫。”

“這個老軍醫，還真有點小本事，最少，他幫你止住了疼痛，讓你以為，你已經好了。第二年一開春，鄭志海就介紹你到東江大酒店去學廚了，學了沒多久，你倒是有本事，還真找到了一個女朋友。”

“你以為找到了女朋友，就可以忘掉以前的事了嗎？這真是太好笑了，你的女朋友，很快就發現你竟然不行，還在言語上刺激到了你。那次，你打了你的女朋友，你們也就此分手了。但你自己也發現了，原來那個老軍醫，并沒有治好你的病。”

“所以，你自己又胡亂的找了一個老軍醫看了，卻還是不見起色。這往后，你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有時候你自己去，有時候鄭志海陪著你去。這些，鄭志海都已經招認了，我們也記錄了所有能知道的時間。”

“只是，看病需要錢，就算鄭志海再有錢，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他也填不滿你這個大窟窿，只能斷斷續續的去看了。當然了，你們也去了省城，去了很多地方，但最終還是不見好轉。”

“一直到十七年前，你自己當廚子，也賺了一些錢，那時候，鄭志海已經早就結婚了，還有兒有女，難免對你這樣一直找他要錢，很是不爽。所以，你們吵了一架，他答應你，說可以按照省立醫院醫生的建議，帶你去上海看最后一次。”

“也就是這一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