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禍起鄉村路

卻說這天，孫燧、許逵、葉景恩以及樊氏兄弟等人正在大堂上議事，下人走了進來，說道：“大人，追風劍俠周秉忠和鐵掌神劍張鶚求見。”

葉景恩聽了，對孫燧道：“大人，這追風劍俠周秉忠和鐵掌神劍張鶚武功都很高，而且頗有俠名，他們今天前來，一定是想加入我們，共抗宸濠。”

于是孫燧對下人說道：“有請兩位壯士進來。”

下人便出去，帶進來兩個人，一個一臉絡腮胡須，一個一臉清秀。兩人走到孫燧面前。那個滿臉絡腮胡須的說道：“江湖草民張鶚見過孫大人。”

那個一臉清秀的說道：“江湖草民周秉忠見過孫大人。”

孫燧道：“兩位壯士客氣了，請坐下來商談。”

于是張鶚和周秉忠來到椅子邊，坐了下來。

孫燧道：“兩位今天前來本府有何要事？”

周秉忠說道：“如今宸濠欲圖叛亂，殘害百姓，無惡不作，我等是來相助孫大人共滅宸濠的。”

張鶚道：“不錯，不過我與宸濠父子還有一段血海深仇。”

說到這里，他雙目射出仇恨的眼光，咬牙切齒地說道：“宸濠這對父子，我張鶚不把你們碎尸萬段，誓不為人。”

孫燧道：“張壯士對宸濠父子有何仇恨，請說來聽聽。”

于是張鶚緩緩地說出一段血海深仇。

原來一年前，宸濠派其子朱正龍去京城辦事。朱正龍辦完事便趕回江西。這天，朱正龍正帶著王儒、涂欽騎馬奔在新建縣巨口村的一個鄉間小道上，三人正策馬急馳，忽然轉彎處閃出一個鄉村姑娘。

朱正龍見了，忙提馬制止前行，正要對那個鄉村姑娘喝罵。忽然他見這位鄉村姑娘長得瑤鼻鳳目，秀美可人，忙合上了嘴。

那個鄉村姑娘也被嚇了一下，不由說道：“干嘛如此急著騎馬，撞死人了。”

朱正龍坐在馬上笑瞇瞇地說道：“對不起，姑娘，得罪了。”

那位鄉村姑娘見朱正龍一臉賊瞇瞇的，不像是個好人，便不與他說話，掉頭走開了。

那朱正龍色瞇瞇地看著那個鄉村女子窈窕的身子漸漸地遠去，咽了一口口水，便和王儒、涂欽等人策馬回府了。

回到王府后沒多久，朱正龍便叫來涂欽，讓他去調查一下那個鄉村女子的底細。

過了一天，那涂欽回來報告說：“小王子，奴才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個女子住在新建縣巨口村，名叫張鳳。家中只有一個哥哥叫張鶚，平日里張鶚打柴，張鳳織繡，兄妹倆相依為命。不過這張鶚武功很高，江湖上人稱鐵掌神劍。”

朱正龍道：“那這張鳳結過婚沒有？”

涂欽道：“還沒有，不過這張鳳從小便與同村的一個叫吳世貞的書生訂有婚約。”

朱正龍彎指捋了捋下巴，說道：“這樣，涂總管，你去準備一下訂婚用的聘禮，明天和我一起去張鳳家求婚。”

涂欽聽了，忙道：“是，奴才這就去準備。”便退了下去。

第二天，朱正龍和王儒、涂欽等人讓下人抬著彩禮，向張鳳家方向走去。

在路上，涂欽對朱正龍道：“小王子，你真要娶那個村女為妾啊？”

朱正龍道：“她一個貧賤的鄉村女子，怎么配得上做我寧王府本王子的妻妾，我只不過想把她弄來玩玩而已。”

涂欽道：“那小王子您要下人抬這么多彩禮前往她家干嘛？”

朱正龍道：“這樣才能顯出本王子的真心，讓那個張鳳放心地上花轎，讓人抬到本王子的別苑去啊。”

涂欽道：“小王子高明。”

朱正龍一行人來到了張鳳的家，剛好張鶚兄妹倆都在家，另外還有一個書生。

朱正龍讓下人抬進彩禮，他知道那名滿臉絡腮胡須的男子一定是張鶚，于是對張鶚道：“這位大哥大概就是張鶚兄弟吧，本王子是江西寧王府的公子，因昨日見了令妹一面后，茶飯不思，姑今日特備彩禮前來向令妹提親，望張兄弟成全。”

張鳳見了，哼了一聲，說道：“誰要嫁給你。”

那張鶚一見朱正龍這副紈绔子弟、花花公子的神情模樣，便打心里厭惡，哪里還會答應將自己的妹妹許配給他，但他也不想得罪寧王府，于是說道：“小王子，實不相瞞，令妹從小便與人訂有婚約，所以小王子還是請回吧。”

朱正龍聽了，放下臉來，說道：“你敢拒絕本王子？”

這時，一旁的那位書生見了大聲說道：“怎么樣？難道你想強搶民女不成！”

朱正龍向那書生看了一眼，說道：“你是什么東西，敢這樣子對本王子說話。”

那位書生道：“告訴你也無妨，本人便是與張鳳從小便訂下婚約的未婚夫。”

朱正龍沉下了臉色。

這時張鶚說道：“世貞小弟，你且退下。”然后對朱正龍道：“小王子，我妹妹確實從小便和這位世貞小弟訂有婚約，所以小王子還是請回吧。”

朱正龍陰沉著臉，說道：“你想沒想過對抗本王子將是什么后果？”

張鶚聽朱正龍這么威脅，便說道：“我們兄妹倆從來便是吃軟不吃硬，你還是請回吧。”

朱正龍重重哼了一聲，帶人抬著彩禮打道回府了。

回到寧王府后，涂欽對朱正龍說道：“小王子，這件事是不是就這樣算了？”

朱正龍道：“算了？本王子要的女人還沒有弄不到手的。涂總管，你可有什么計謀？”

涂欽想了一會兒，對朱正龍附耳說道：“小王子，我們可以這樣做。”

朱正龍聽了，用手指捋了捋下巴，說道：“好，就按你說的去做，不過要快點。”

涂欽道：“奴才遵命。”

這天，張鶚、張鳳正在屋中閑坐著，只見縣衙捕頭帶著幾個衙差闖了進來。

張鶚見了，說道：“幾位官差大哥，你們這是干嘛？”

那個捕頭說道：“干嘛，官府庫銀丟失，有人舉報說此事與你有關，我們要進屋搜查一下。”

張鶚道：“捕頭大哥，你們搞錯了，我們兄妹倆以打柴織繡為生，清清白白，怎么會去官府偷盜庫銀。”

這時，一名衙差從里屋中快步走出來，說道：“捕頭，這是從嫌犯里屋的箱子中搜出來的官府庫銀，你看。”

說完打開手中拿著的一個包袱，只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庫銀。

于是那個捕頭對張鶚說道：“你還有何話說？”

張鶚見了銀子，心中頓時一驚，聽捕頭這么一說，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叫道：“捕頭大哥，冤枉啊，這是有人栽贓嫁禍。”

那捕頭哼了一聲，手一揮，說道：“拿下。”

那張鶚雖然武功高強，如果和官差打起來也一定能逃脫，但心中認定自己沒有做貪贓枉法之事，如果抗捕，那自己就真地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于是任憑衙差給他戴上手銬腳鏈。

一旁的張鳳也嚇得手足無措，對捕頭叫道：“捕頭大哥，我哥哥不會做偷竊之事，你們不要亂抓我哥哥。”

那捕頭道：“有沒有偷竊官府庫銀，公堂上自見分曉。”說完叫衙差押走張鶚。

張鶚一邊被衙差拖拽著，一邊對張鳳喊道：“妹妹，你放心，哥哥沒做偷竊之事，會平安回來的。”

張鳳追到門口，悲叫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