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堂栽贓

卻說張鶚被衙差押走后，很快便被拖到縣衙公堂上。只見那新建縣知縣端坐在公堂之上，律尺一拍，喝道：“下跪可是張鶚？”

張鶚道：“正是草民。”

那新建知縣律尺又一拍，喝道：“張鶚，本縣昨夜發現庫銀被盜，現從你家中找出賊贓，你還有何話說？”

張鶚道：“縣老爺，小民真地是冤枉的呀，小民真地不知道那些官銀怎么會在小民的家中，縣老爺，請您明查啊。”

那新建知縣道：“你說你不知道官銀怎么會無緣無故地在你的家中，難道官銀都長了腳，跑到你家中不成。況且本知縣還有人證。”

他說到這里，大聲說道：“傳人證劉二。”

于是衙差押著劉二來到了公堂上。

那新建知縣律尺伊拍，說道：“劉二，你把你今天清晨看到的事重說一遍。”

劉二道：“是的，知縣大人，今天清晨，小人剛從家中走出來，忽然看見張鶚背著一個包袱鬼鬼祟祟地往家中走去，到了他家門口時，包袱中丟下一個東西，張鶚并沒有留意，走進屋去，小人走過去拾起來一看，竟是官銀，當時小人還很高興，以為今天運氣好，一出門便撿到銀子，后來到了縣上，看到告示說昨夜官府庫銀被盜，小人害怕起來，便趕緊報了案。”

那新建知縣道：“現在呈上物件那個包袱讓劉二辨認。”

于是衙差呈上那個裝庫銀的包袱，劉二看了一下，說道：“縣老爺，正是這個包袱。”

那張鶚跪在一旁聽了，心中又驚又怒，說道：“劉二，我不曾得罪于你，你為什么要這么誣陷于我？”

只聽那知縣說道：“張鶚，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張鶚道：“縣老爺，這劉二他在誣陷我，我真地是冤枉的。”

那新建知縣喝道：“大膽盜賊，還敢喊冤枉，來人吶，把他打入大牢。”

于是衙差走過來，把張鶚拖進了大牢之中。

這天晚上，朱正龍在自己剛建成的別苑里宴請新建知縣。

只見眾人酒酣耳熱之后，朱正龍向涂欽使了一下眼色，涂欽便下去，一會兒后捧來一盤銀子。

朱正龍道：“這是本王子之前承諾給知縣大人的好處費，請知縣大人收下。”

那新建知縣看了一眼那盤白花花的銀子，頓時眉飛色舞地收下了。

第二天，涂欽找到那個劉二，遞給他一小袋銀子，說道：“劉二，這是你的賞錢，記住，你所做的這件事必須守口如瓶，否則小心你項上人頭。”

那劉二眉開眼笑地接過那袋銀子，說道：“涂大人請放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

原來張鶚被無端栽贓下獄，整件事都是朱正龍和涂欽在策劃。

他們知道新建知縣貪財如命，便用銀子誘惑他，讓他偷偷地從官府庫銀中拿出一些官銀來，又派人趁張鶚張鳳兄妹兩不在家時，偷偷地把官銀安置在張鶚的內屋的箱子里，栽贓給張鶚，又叫來無賴劉二作證。

那張鳳自從哥哥張鶚被關進大牢后，便哭泣不已。那書生吳世貞過來安慰了好幾次，才漸漸停止了哭泣。兩人商議著明天上省府去告狀。

這天夜里，張鳳早早地睡了。第二天醒來后，發現自己睡在一張鸞榻上，猛地又發現自己竟然光著身子，而且下體隱隱作痛。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欲取來衣服穿上下榻，竟發現自己的衣服不見了蹤影。正在悲憤交加時，朱正龍走了進來，笑道：“美人兒，你醒了，昨晚感覺爽不爽啊，本王子可是欲仙欲死，舒服極了。本王子還是第一次嘗到這么美的滋味，呵呵呵呵。”

張鳳聽后悲憤交加，叫道：“你這個淫賊，看我不殺了你。”說完欲起身拿東西砸朱正龍，可自己光著身子又不敢起身，真是悲憤極了。

朱正龍見了，哈哈大笑，說道：“美人兒，你就在這兒陪本王子再銷魂幾夜，本王子保證，此后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哈哈哈哈地笑著離開了房間。他一離開房間，旁邊便有人重重地鎖上了門。

你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原來昨夜張鳳睡了之后，朱正龍讓涂欽派人向張鳳的寢室中吹進迷煙，迷倒了張鳳后，又用麻袋套上了張鳳，扛上馬車，送到了朱正龍的別苑，給朱正龍淫樂。

此后幾夜，朱正龍都來到寢室，打暈了張鳳之后，進行淫樂。這樣過了十來天，朱正龍玩膩了，便讓涂欽把張鳳捆綁著，賣到了浙江一間妓院做妓女。

這天，朱正龍正站在別苑的二樓上，涂欽過來說道：“小王子，這幾天那個自稱是與張鳳從小訂有婚姻的書生在寧王府周圍蕩來逛去，像是在找張鳳。”

朱正龍聽了，哼了一聲，說道：“一提起這小子，本王子就來氣，竟敢當面頂撞本王子，還敢與本王子搶女人，必須給點厲害讓他瞧瞧。”

涂欽道：“那小王子準備怎么對付他？”

朱正龍彎起手指捋了捋下巴，忽然看見街上有個乞丐，靈光一閃，說道：“本王子要讓他淪為乞丐，在眾人的侮辱中，饑寒交迫地死去。”

涂欽聽了，說道：“那小王子準備如何著手去做，請吩咐下來，讓奴才去完成。”

朱正龍道：“那個書生現在一定在考取秀才，所以我們第一步要做的便是不能讓他考中秀才，涂總管，這件事你應該能辦成吧。”

那涂欽說道：“小王子請放心，奴才這就去辦。”于是退了下去。

那涂欽暗中查到今年的院試主考官后，既用銀子又用寧王府頭銜來使主考官就范，讓他不讓那個書生吳世貞中秀才。

終于，吳世貞院試結束后，看到自己榜上無名，失魂落魄地回家了。

這天，在朱正龍的別苑里，涂欽說道：“小王子，現在那個書生吳世貞秀才是中不了了，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朱正龍道：“這個吳世貞一家平時都靠什么營生？”

涂欽道：“那個書生吳世貞和他的七十多歲的娘母子倆平時靠著鳳凰山上的一畝薄田種植辣椒相依為命。”

朱正龍道：“好，下一步必須把那畝薄田給搶過來。”

他說完又用手指捋了捋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對涂欽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涂欽聽后，贊道：“小王子高明，奴才這就去辦。”于是退了下去。

這天，吳世貞與其母親正在家閑坐著，忽然門口走進來兩個衙差，吳世貞忙起身迎道：“兩位官差大哥，光臨寒舍有何事啊？”

只見一個衙差說道：“你就是吳世貞？”

吳世貞答道：“不錯，在下就是吳世貞。”

那個衙差說道：“鳳凰山楓葉林下的那畝薄田是你家的吧？”

吳世貞道：“正是。”

那個衙差道：“縣老爺有令，明年準備在鳳凰山開采礦山，你家的那畝薄田定為官用，但你家可以領到五十兩白銀作為補償款。”

吳世貞聽了，著急地說道：“不行啊官差大哥，我家的那畝薄田是我們家唯一的生計來源，不能拿去充公啊。”

那衙差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朝廷的旨意，我們也沒辦法，這是補償憑證，過兩天你帶著它去縣衙門領回那五十兩白銀的補償款吧。”

說完遞過那張補償款憑證，便告辭離去了。

吳世貞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