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劃舟落水

第二天清晨，趙鴻武便和柏青向九宮山上走去。路上，柏青問道：“趙少俠，你叔父稱做九指丐俠，是一個乞丐吧？”

趙鴻武道：“不錯。”

柏青道：“既然是乞丐，怎么會在九宮山無塵觀安家？”

趙鴻武道：“聽我義父講，我叔父九指丐俠四海流浪，一天他路過九宮山無塵觀，觀主玄空道人見我叔父會煉道家丹丸，又見我叔父俠義為懷，就把我叔父留了下來，置出一間房子給他，讓他住下來給道觀煉丹丸。不過我叔父游蕩慣了，很少住在無塵觀？”

柏青道：“原來是這樣。”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柏青說道：“趙少俠，以后你不要柏姑娘柏姑娘地叫我，多別扭，直接叫我阿青吧。”

趙鴻武道：“好，我以后就叫你阿青，你也叫我阿武，如何？”

柏青聽了，心中高興，說道：“好的。”

兩人來到九宮山山頂上，在一棵老松樹旁，趙鴻武開始點撥柏青武功。那柏青本學過武功，只是暫時忘記了，經過趙鴻武這十多天的點撥，武功已回復了八九成。

這天，在九宮山山頂上，柏青說道：“阿武，我們比劃一下，看誰的武功高一些，如何？”

趙鴻武道：“好啊。”

柏青道：“不過誰輸了，要答應對方一件事。”

趙鴻武道：“好。”

柏青又道：“到時候可不許反悔。”

趙鴻武道：“好的。”

柏青道：“刀劍無眼，我們就用樹枝比試吧。”

趙鴻武答應，于是兩人從旁邊大樹上折下樹枝比試起來。

雙方對拆了一二百回合后，柏青故意露出咽喉這個破綻，趙鴻武看準了，便向她的咽喉刺去。

眼看就要刺中柏青的咽喉了，柏青忽然也不躲閃，站在那兒任趙鴻武刺來。趙鴻武大吃一驚，硬生生地收住刺出的樹枝。

此時他破綻大露，柏青飛起一腳，踢倒趙鴻武，把樹枝抵在趙鴻武的咽喉上，調皮地說道：“承讓，承讓。”

趙鴻武道：“你耍賴，這不算。”

柏青道：“唉，我們比試之前可沒規定不許耍賴喲。”

趙鴻武垂頭喪氣地說道：“好吧，在下認輸。”

柏青見了，“噗嗤”地笑了起來，說道：“其實我也沒什么要求，只是要讓你陪我下山買菜，今天晚上讓我下廚，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起在丐俠房中進餐，以報答你這些天的教導之恩。”

趙鴻武聽了，說道：“原來是這等好事，唉，阿青，你為何不早說，還費這般周折。”

柏青道：“人家怕你會推辭嘛。”

于是趙鴻武和柏青兩人下山買來了菜。

這天晚上，趙鴻武從外面走進九指丐俠的房間，一進門就叫道：“哇，好香的氣味。”

柏青看見了，說道：“菜剛剛做好了，我們一起吃吧。”

于是兩人坐在桌子邊進起餐來。

只聽趙鴻武說道：“阿青，沒想到你的廚藝這么好，比我鳳英姐還好。”

柏青聽了一怔，說道：“阿武，鳳英姐是誰？聽你叫得這么親熱，你們一定很熟吧？”

趙鴻武道：“我跟鳳英姐是在同一個山村中從小玩到大的，當然很熟了。”

柏青聽了，又說道：“那她一定很漂亮，你一定很喜歡她吧？”

趙鴻武邊夾菜邊說道：“我鳳英姐當然很漂亮了，我是很喜歡她。”

這時，只見柏青的臉色黯了下來，顯出欲哭的樣子。

只聽趙鴻武又說道：“不過我鳳英姐從小便愛上了贛州大俠葉景恩，這會兒她們兩人關系一定有進展了吧。”

柏青聽了，臉上馬上又現出喜極之神情，有點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是這樣。”

她沉默了一下，又說道：“阿武，這么說你是很喜歡我做的菜了？”

趙鴻武道：“是的。”

柏青道：“那你想不想我以后天天都做給你吃啊？”

趙鴻武道：“當然想了，就怕我沒這個福份。”

柏青道：“怎么會呢，人家還想以后天天做給你吃呢。”

她說這句話時很是小聲，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

那趙鴻武只顧自個夾菜，也沒有去留意柏青。

這天，趙鴻武和柏青在九宮山山頂練完了劍，兩人來到懸崖邊欣賞起九宮山的風景來。

趙鴻武忽然看到山下有一個大湖，湖水十分的碧綠，湖邊有一葉小舟，小舟上還有槳櫓，便指著對柏青說道：“阿青，你看到山下那個綠湖邊的小舟沒有？”

柏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綠湖邊有個小舟，便說道：“阿武，我看見了。”

趙鴻武道：“阿青，我們到那個綠湖中劃舟游玩如何？”

柏青道：“好啊。”

于是兩人下了九宮山，來到那個綠湖邊，推動小舟進入湖中，兩人先后跳上了小舟。趙鴻武在小舟上邊欣賞風景邊搖著櫓槳，柏青靜靜地坐在小舟上觀賞四周美景。

那趙鴻武沒劃過船，又漫不經心地搖著櫓槳，到了湖中央，小舟越來越斜了，兩人驚叫起來，終于掉入了湖泊之中。

兩人只好棄舟游到了岸上，這時兩人的衣服全濕了。趙鴻武從山腳下找來了幾根竹竿，在一個山洞口前做了兩個架子，再將一根較長的竹竿放在架子上面，又脫下身上的濕衣服，只剩下內衣內褲，然后擰起濕衣服，擰完之后，把它掛在竹竿上，既晾曬著又當做遮擋物，然后對柏青說道：“阿青，你趕快到山洞中擰一下身上濕衣服再穿上，不然很容易感染風寒的。”

柏青道：“好的，你不要偷看啊。”

趙鴻武道：“我怎么會偷看呢。”說完把身子轉到一邊去。

那柏青在山洞中擰換衣服，忽然趙鴻武聽到一個響聲，接著是柏青的驚叫聲，便轉過身看去。

只見那兩個竹架子不牢固，被風掀倒在地，柏青正赤裸著上身，看到趙鴻武在看她，忙轉過身去，叫道：“唉，你不要偷看。”

趙鴻武趕忙又轉過身去，心中卻撲通撲通地在跳。

這時柏青已經擰換好了衣服，走過來坐在趙鴻武身邊，看了趙鴻武一眼，不再說話。

趙鴻武這些日子和柏青相處下來，發覺她為人俠義，品性淳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心中已經偷偷地喜歡上了她，而且他也覺察到了柏青對他的情意，于是說道：“阿青，你放心，我會負責任的，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伴侶？”

柏青聽了，芳心竊喜，小聲地說道：“阿武，我愿意的。”

她一臉羞澀嬌喜，說得很小聲。

但趙鴻武卻聽得清楚，便把柏青擁入懷中。

柏青在他懷中依偎了一會兒，說道：“阿武，我們還是快點回去換衣服吧，不然會感染上風寒的。”

趙鴻武道：“好的。”

兩人便回無塵觀了。

這天傍晚，九宮山的遠處蒼山如海，殘陽似血，頗是壯觀。趙鴻武和柏青依偎在九宮山山頂的一塊巨石上觀賞風景。

一會兒后，只聽柏青說道：“阿武，你能把你的來歷告訴我嗎？”

趙鴻武道：“當然可以了。”

于是便將自己的母親如何掉入冰河中，自己生下來后帶有寒癥，叔父九指丐俠為他尋覓火龜煉丹丸，家中發生火災，父親臨死時將他托給劉匡義做義子，以及宸濠如何殘害百姓，派楊子喬殺了他的義父劉匡義，自己為醫治寒癥來到九宮山的經過說了一遍。

柏青靜靜地聽著，聽完之后說道：“阿武，我怎么對宸濠這個名字好像既好熟悉又好陌生，莫不是我跟他有關系？”

趙鴻武道：“阿青，你瞎說什么，你為人這么俠義，品性如此淳良，怎么會跟那個殘害百姓的宸濠扯上關系呢，別瞎猜疑了。”

其實這個柏青正是為了逃婚，被宸濠的手下王儒等人逼得跳下懸崖的朱蓁蓁。

兩人喁喁私語了一陣子，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