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陳昭霖殘殺教頭
- 溫酒祭霜刀
- 胭脂千杯酒
- 2701字
- 2020-09-12 21:25:23
“小子。”王教頭看了看楚京墨,回頭盯著董楷江,大聲吼道:“今日便讓你瞧瞧王家刀法的厲害!”
王教頭怒瞪雙目,樸刀呼嘯斬去,董楷江卻是不以為意,兩柄環首直刀悠然一抬,未料王教頭臂力極大,‘鏹啷’一聲響,董楷江被震出七步遠。
再抬頭,王教頭三步追上,滾刀而出,董楷江反應慢了半拍,胸前衣物被滾刀攪碎,枯骨般的前胸,被刀身刮出一大片紅痧。
董楷江后躍,與王教頭拉開身位,他掀開衣服,伸手撫摸著胸前紅痧,又抖抖被震麻的雙腕,陰陽怪氣道:“王家刀法還算不錯,只不過……”
“你太大意了!”董楷江踢起黃沙,蒙住了王教頭的雙眼,董楷江箭步上去,兩刀劈下,王教頭痛叫一聲,胸口已是被劈開兩道傷口。
金耀祠子弟大聲叫好,門客們卻不屑罵道:“耍陰招,算什么東西?娘娘腔!”
楚京墨一切看在眼中,王家刀法招式一般,但王教頭孔武有力,可將極弱的刀法發揮其最大的效用;再看董楷江,瘦弱的身板,無一絲肌肉的雙臂,難不成是靠耍些陰謀手段才登上乙字榜三品席位?
不,楚京墨心中覺得,董楷江隱藏了許多實力,王教頭也沒有將他的力量發揮到淋漓盡致,兩人到現在,僅是小打小鬧,而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比試了。
王教頭擦干眼睛中的黃沙,滿眼的血色中蘊含無盡殺伐之氣,他扯掉上衣,暴露在凜冽寒風中的肌肉,此時更顯緊致,他的心臟跳動的厲害,肉眼可見胸脯一起一伏,鮮血則隨著心臟跳動,一股一股涌出傷口。
“來了來了。”門客仿佛知道這是什么情況,他們向后退著,金耀祠的子弟們不明就里,但感受到王教頭體內的滾滾殺機,也是不自覺地讓開場地。
董楷江眉頭鎖緊,心知王教頭這是在釋放內力,看他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便能猜測這人的內力有多么深厚。
他暗叫不好,卻只能硬著頭皮而上,手指旋轉環首刀的速度更加快,突然,董楷江握緊雙刀,大喝一聲:“來!”
“卑鄙小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王教頭怒吼如虎嘯,震得天地齊顫動,雙腳離地,留下兩個深凹大坑,刀鋒可斬日月辰,極長的刀刃在空中劃過一道美妙弧線,斬出一輪彎月,砍向董楷江的頭顱。
“這種速度……”董楷江心中只說出這四字,便已來不及躲閃,只得兩刀舉過頭頂,‘轟’地一聲,塵土飛揚,董楷江被這一刀,直接砍跪在地,難忍虎口的酸麻,董楷江翻身打滾,王教頭不依不饒。
滾刀在地面上飛沙走石,臨近,猛然揮去,董楷江弓腰躍起,有驚無險躲過這一刀,卻未料接下來王教頭站穩腳步,樸刀在他腰上旋轉一周,斬向董楷江,董楷江已無辦法躲開,他瞧著銀亮刀身襲來,滿眼的震驚。
周圍人大驚,不論是金耀祠子弟,還是門客,都認為這一刀下去,董楷江必定斷為兩截!
停住了。
王教頭本可以必殺董楷江,卻在刀身觸碰到董楷江時,刀停住了。
王教頭收回樸刀,站穩說道:“僅是比試,點到為止,我已經贏了。”
“嗯?誰說的?”董楷江面露賊光,他兩刀齊出,趁王教頭不備,刺的便是王教頭的雙眼,這一招,陰險毒辣,是江湖人士所唾棄的陰招。
一枚石子打偏環首直刀,兩刀一碰,發出脆響,此時王教頭恍然大悟,抬刀,斬下,董楷江的頭顱飛出十米遠,尸首跪地,無力癱軟。
飄飄飛雪落下,董楷江的鮮血印紅了黃沙,所有人都驚住了,剛才還是董楷江必贏的局面,轉眼間他的頭顱赫然出現在眾人腳下。
王教頭丟刀,他看向石子飛來的方位,楚京墨就站在那,手中還捏著幾枚褐色石頭。
王教頭無奈笑著,輕聲說道:“謝謝。”隨后緩緩跪地。
所有人都知道,程灃泉剛與陳昭霖談妥事宜,第二日程灃泉的門客便殺了金耀祠的子弟,王教頭的生死,已經握在陳昭霖手中了。
金耀祠的子弟紛紛抽出刀來,要將王教頭帶走,眾門客不從,沈大壯擠出人群叫囂道:“一群介了巴子!爺爺幫你們剃剃頭?”
樸刀一人一柄,三十多名門客面對著十多名金耀祠子弟,金耀祠子弟望而生畏,不敢上前。
王教頭推開門客,對沈大壯苦笑道:“侮辱王家刀法的人已死,人是我殺,命是我償,別連累了你們,也不錯,如此一來,證明了王家刀法確實可登大雅之堂,畢竟殺的是乙字輩高手。”
王教頭一手拎起董楷江的頭顱,哈哈笑道:“哈哈!走!我相信程先生必定能給我個公道!”
楚京墨頭上落滿白雪,這時他才明白,四字榜的排名,并非代表整個江湖,有很多人因為各種原因,實力強大卻進不去四字榜單,還有人像王教頭一樣,對那榜單根本不屑一顧,編寫榜單的人,自然就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下山,河間府,陳昭霖與程灃泉坐在兩張太師椅上,戲臺下跪著的,便是王教頭。
陳昭霖戲謔地瞧著王教頭,不時吃著這個季節本沒有的瓜果,他的身后,陳朱嚴氣勢洶洶地背手,兩眼惡毒,今天的陳朱嚴與前幾日見到略有差別,他粗壯的右手上,戴了個滿是尖刺的鐵爪。
“說說吧,怎么回事?”陳昭霖抖著腿,滿不在乎地詢問道。
沈大壯跑到前來,大聲辯解:“程先生,是金耀祠子弟提出比武,那人比武輸了還要耍陰招,王教頭是無意間殺了那人!”
“哦?”陳昭霖抬起頭,烏黑的瞳仁中滿是愚弄的味道,他強詞奪理:“你的意思是,我金耀祠的子弟,都是靠陰謀詭計取勝的?”
“不敢……”沈大壯低下頭。
程灃泉怒拍桌子吼道:“讓你說話了嗎!退下去!”
“哎,既然上來了,就別下去了。”陳昭霖起身,走到董楷江的頭顱前,伸腳輕輕踢了一下,捂鼻罵道:“虧我還給你買了乙字輩的位置,真是個廢物東西。”陳昭霖說罷,踩著董楷江的頭顱蹲下。
手指一勾,陳朱嚴心領神會,飛身而出,鐵爪死死鉗住王教頭,那健碩的身軀被陳朱嚴似小雞仔般拎起,丟到陳昭霖面前。
王教頭跪地時已是面目全非,鐵爪上的尖刺倒鉤,令王教頭滿臉都是流血傷口,他強忍劇痛,抬起頭,狠狠盯著陳昭霖的雙眼。
程灃泉走下戲臺,猛地將王教頭按趴在地,程灃泉嬉笑道:“陳祠主,這大傻個已經知道錯了,您寬宏大量,原諒他吧,這可是我的門客教頭。”
“那我金耀祠的子弟,就該死嗎?我要是放過他,以后我怎么當祠主啊?”陳昭霖輕輕推開程灃泉,三指抵住王教頭的后腦。
內力運作,陳昭霖的手指如鉆頭般,刺穿王教頭的頭骨,王教頭撕心裂肺的喊叫,令眾人生畏,但陳昭霖卻如變態般大笑,甚至把這當作一場游戲。
陳昭霖抓著王教頭的頭顱,將他緩緩拎起,此時的王教頭神志不清,嘴里念叨著胡話,陳昭霖嘿嘿一樂,三指更加用力,王教頭又是聲慘叫,沈大壯怒吼道:“住手!”
眾門客紛紛拾起樸刀,欲要和陳昭霖拼個你死我活。
“都給我放下刀!”程灃泉抽出佩劍,眨眼間刺穿王教頭的心臟,令王教頭免受陳昭霖折磨,他呵斥道:“陳昭霖!你別欺人太甚!”
陳昭霖抬起頭,擦拭臉上的污血:“程灃泉,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要不然我把你那秘密說出來?或者讓金耀祠的子弟踏平你這河間府?”
程灃泉丟劍,跪地哀求道:“陳祠主,恕我冒昧。”
“好好好,但我有個條件,把這個王教頭的頭顱割下來,掛著河間城城門上,三日不能取下,可否?”
程灃泉兩拳握緊,渾身顫抖,從牙縫中擠出一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