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抓包
- 曉犬不才
- 城花
- 2432字
- 2020-09-10 10:59:11
傍晚,貞曉坐在宋蕓渟的白色七系寶馬副駕駛上,用嘴叼著一袋銀色包裝的維生素蛋白果凍, 回想著一整天和挨打無異的特訓,神色呆滯。
“到了。”宋蕓渟把車停在香樟小區門口,伸出手彈了記貞曉的腦門。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她,散發著誘惑的知性美。
貞曉下車,揮手道別,轉頭看見門衛師傅叼著長嘴,投來寓意深長的眼神,于是抬起手,比了個中指。
先去菜雞驛站取了快遞,又買了些食材牛奶,貞曉在夜色中回到公寓,坐電梯上十二樓,在自家門口碰見個熟人。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三日,江南省由秋入冬,這會兒氣溫不到十度。成寒苩只披著一件鏤空絲綢睡袍,白色肩帶掛在肩外,酥胸半露,搖晃紅酒杯,靠在貞曉家門前。
“成姐,什么事?”貞曉低頭道。
似乎是嫌天氣太熱,成寒苩將腿伸出開至腰際的睡袍,紅唇開合道:“收房租咯,你這小混球,不知道上哪兒鬼混去了,打你電話也沒人接,消息都不回一個。”
盡管說著誘惑的話語,成寒苩的語氣卻是懶散而飄忽,是與寧瀟的冷淡風宋蕓渟的知性風截然不同的御姐風。
貞曉收回目光,放下快遞,打開手機。
“你這兒來別人了?”成寒苩慵懶撩撥遮掩左眼的波浪秀發,貼近門,嗅了嗅,“女人?”
“我妹妹。”貞曉展示自己的手機屏幕,皮笑肉不笑道,“下月的轉給你了。”
“嗯。”成寒苩踩著紅色高跟鞋,捻起貞曉衣領處一根長發,扔掉,順勢靠在貞曉胸前,“有空來我屋里坐坐。”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貞曉拿上快遞與食材,倉促進了門。
雖說經常被窩里用到這磨人的房東太太,貞曉并沒有興趣成為她的第一千多號男人。
把食材與牛奶放進冰箱,貞曉坐在地上拆快遞。一件是浴巾,另一件是方格圖案的隔斷簾。
這二十來平米的單間房是南北走向,房門在西側,南邊是盥洗室與小陽臺,北邊放著一張大床。貞曉貞曉把浴巾晾了起來,架起伸縮桿,安裝簾子,親手把主人休息區與寵物活動區隔離開來。
“畢竟主子需要私人空間。”貞曉自我安慰道。
這一天特訓下來,貞曉被灌了不下十袋據說領先友商五十年能補充體能與營養的蛋白果凍,又有源晶滋養身體,所以并不覺得餓,于是打開那本《七大盟守密條約》,隨意翻閱。
統轄炎黃神洲源能界的上三家,為軒轅、魯班、公權。軒轅在北,孔明在西,公權在東南。
江南省歸由公權家管轄,公權家派來管理獵靈者的‘公務員’,特征是佩戴犬形面具,
宋蕓渟特地叮囑過,遇見執法者,禮讓三分,遇到特武科,能躲就躲。
實在看不下那些繁縟的條條框框,貞曉打開手機,搜索有關三年前帝都車禍的新聞。
果然,什么有用信息都沒找到。
從腰間取出那柄通幽名刀,貞曉用這殺人不沾血的利刃修起了指甲。
“小短,你有夢想嗎。”貞曉問道。
通幽沉寂了下來。
“在恩澤院里,老爺總給我們灌輸志存高遠的理念,讓我們成為各行各業里的人上人,以此反哺寧家、壯大寧家勢力,我很反感。所以我在高中的時候,用兩年半的時間,掌握了不下十種技能,每天只睡四個小時,靠著打零工還清了十六年的撫養費。”
“小短,我啊,從來不知道夢想所謂何物,只要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就好。”
“小短,你為啥喜歡被罵?”貞曉橫端通幽于眼前,雪白刀刃映出一張喪氣的臉龐,“看,你自己都說不清吧。我為啥一看到吾主就小鹿亂撞?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貞曉引導體內靈力灌入通幽,一股朦朧之力從刀身擴散開,使得貞曉周身光線重重扭曲。
把玩一陣后,貞曉收起通幽,打開一只儲物箱,找了些干凈衣服。
原本的衣柜已經被主子征用,即使寧瀟好像并沒有多少衣服。
貞曉走向盥洗室,無意間瞥見塑料藤編制的衣簍,大腦短路,定格在原地。
“小短,我且問你,狗子幫主子洗衣服,是不是天經地義!”貞曉摸出通幽,顫聲道。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貞曉大膽道,盡管通幽壓根不會說話,連情緒都沒表露。
貞曉神色凝重丟下衣服,跪在衣簍旁,閉上眼探下手,摸索一陣后,撈起一條白色胖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在懷里。
此乃......圣物!
“小短,我且問你,狗的特長是什么!”
顯然無人回應。
“沒錯,是嗅覺!”
貞曉低下頭,如同信徒見到真主,熱淚盈眶地攤開手,正要做出埋頭的動作,忽然心頭一緊。
“吾主,你咋回來了。”貞曉如遭雷擊,站了起來,把手收到身后。
寧瀟出現在小陽臺上,撥弄耳際小卷發,隨手脫掉身上那件滿是暗紅色液體的夾克:
“身上沾了點臟東西,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走窗戶了。”
這可是十二樓!
貞曉心想道。
寧瀟摸出翻蓋機,從那紫金葫蘆吊墜里飛出一道流光,落到貞曉手上。
“賞你的,自己收好。”
貞曉低頭,看見自己手上多了一只手。
握著什么東西、鮮血淋漓的斷手。
貞曉生怕弄臟地板,于是把手扔到水槽里,請示道:“這玩意兒,清蒸?”
“那塊木牌是一處異象天的通行證,我專程為你去買來的。我囚了那獵靈者好久,可他死活不賣,我只能說把他的手一并砍下來。”
“這樣啊......”貞曉竟一時詞窮。
寧瀟走向床,掀起簾子進去,伴隨衣料摩挲聲丟出一件件衣服,淡然道:“沒事,能接回去的,源能界的醫療技術領先外界一個世紀。”
貞曉趕忙將胖次丟進衣簍,打開水龍頭,沖刷著手上血水:“吾主,吾有一事不知是否該問。”
“嗯?”
“這手在我們這里,他要怎么接回去?”
“對哦。”寧瀟裹著浴巾邁了出來,走向衣柜,漫不經心道,“那就只能換義肢了唄,誰讓他圖謀不軌,對我這孤身一人的弱女子毛手毛腳的。”
“該!”貞曉唾罵道。
“我的內衣不夠穿了?”寧瀟冷不丁問道,“所以才想知道本小姐的內衣型號?”
貞曉噤若寒蟬,直冒冷汗。
“你似乎對本小姐的貼身衣物很感興趣?”寧瀟笑吟吟走向貞曉身后,摘下名刀通幽,一把斬斷水槽里的五根手指,“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主子說,大可不必遮遮掩掩的。我嘛,別的優點沒有,對待人一向很寬容的。”
“汪汪!”貞曉舉起雙手蜷縮著,吐舌回應。
寧瀟滿意點頭,將刀柄塞進貞曉嘴里,轉身進了盥洗室:
“今晚想吃鮑魚撈飯,還有海臨特產麥蝦,本主餓了,你最好快點準備。”
看著盥洗室的木門閉合、上鎖,貞曉緩緩抽出嘴里的名刀通幽,把刀柄放在衣服上來回蹭著。
這種徘徊在生死線邊緣血脈噴薄的感覺,貞曉已經好幾年沒有感受過了。
這主子......
貞曉把那半個巴掌大小的木牌揣在兜里,嗟嘆著。
這主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