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桐笙出手
- 神醫(yī)毒后
- 程許諾
- 3327字
- 2020-12-03 20:28:06
小云倒下的同時,云天傾也軟綿綿倒在花田中。一旁的桐笙無奈地說:“只能這樣了。天傾走火入魔,稍有不慎就會爆體而亡。”
納蘭雪夜沒想到自己幾句話竟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后果,悻悻然說道:“剛才那人不過說了句她和容凌不能在一起,她就發(fā)飆了。真是不敢想象。她還有這么瘋狂的一面。”
桐笙一直低頭看著云天傾,聽到納蘭雪夜的話猛地抬起頭來,面帶狐疑,“只是這樣?難道你就沒說什么?”
納蘭雪夜沒好氣地說:“我不過提醒她一句今晚太后邀請睿王入宮是為了給睿王介紹王妃,然后和她出去逛街。怎么,我說實話都不行?”
桐笙搖頭嘆息,“癡兒。”她早知道一云天傾飛容凌莫屬,也知道這兩人愛得半死不活,她一直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但不敢在云天傾面前提起這事,就是害怕她會做出出格的事情,沒想到現(xiàn)在旁人只是稍稍挑撥一下云天傾就發(fā)了瘋,若是真到了需要抉擇的地步,她還不負盡天下人?桐笙不敢想象那時的場景——兩個同樣站在世界高峰的人聯(lián)手毀滅世界,是生靈涂炭,還是同歸于盡?
“她醒來之后會冷靜下來嗎?今晚是太后……”納蘭雪夜的聲音在桐笙惡狠狠的瞪視中消失。桐笙表情很是沉重,“如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她帶到我那里去吧。”
桐笙住在客棧。納蘭雪夜背著云天傾跟著桐笙回到客棧,意外看到兩個不速之客。一個表情無辜坐在桌子旁邊,另一個笑的風情萬種倚在門口,看到他們嬌滴滴說道:“哎呀,你們終于回來了,等的人家好辛苦呀。”這兩個人正是剛剛離去的官蒼梧和裝腔作勢的清歡。
清歡看到納蘭雪夜背上的云天傾,怪叫著沖上前,“唉呀媽呀,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干的,真是祖上缺德,居然把我們可愛的小天傾打暈了。要是讓我看到她……”
“咳咳咳咳……”納蘭雪夜一陣咳嗽,言簡意賅地解釋,“打住吧,是桐笙師父把云天傾打暈的。”
清歡紅著臉把伸向云天傾的手收回,雙手捧心,諾諾問道:“桐笙師父,為何要如此對待小天傾?看到她暈迷的樣子,我的心都快碎了。”
官蒼梧翻個白眼,恨恨說道:“還不是因為你。”
官蒼梧一句話成功讓桐笙所有抱怨咽到肚子里。幾人間流轉著驚心動魄的沉默,清歡夸張的笑定格在臉上,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臉上,清歡裝作毫不在意看著客棧青白色的床帳,推開二樓的窗戶,看著窗外,把后背留給眾人,但還是感到幾人火辣辣的目光打在身后。
“好啦好啦。我又做錯什么了?”清歡無奈轉身,身后高大的石磚建筑在他身后投下一層陰影,使得清歡整個人掩藏在一片黑暗中。
“到底怎么回事?”桐笙問道。
清歡聳聳肩,雙手一攤,無賴說道:“其實很簡單,就是有一天我覺得蒼梧很礙眼,就對他用了些小計謀,蒼梧就昏睡過去。沒想到隔了兩天,我又看見一個蒼梧,覺得很奇怪,就把從先前蒼梧身上摘下的配件給第二個蒼梧看,沒想到第二個蒼梧惱羞成怒……哎,我事先申明,這件事中我可是很無辜的。是他們故弄玄虛,害的我以為我的藥失效了,所以才和第二個蒼梧做了交易。我做的都是賠本買賣……”
沒人在意清歡不情愿的嘟囔,桐笙如電的視線落在官蒼梧身上,“你到底是誰?”
“官蒼梧。”官蒼梧毫無懼色迎上桐笙的眼睛。納蘭雪夜皺眉,蒼梧,官蒼梧,一字之差,究竟有何玄機?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容貌,為何要做出區(qū)分?是為了故弄玄虛造出另一個身份?畢竟他在千機樓看到的時時刻刻對桐笙惟命是從的蒼梧總是帶著面具。而云天傾身邊的蒼梧都以真面目示人。
桐笙冷聲吩咐,“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看到你們耍小把戲,當務之急是保住云天傾的性命。”
云天傾有性命之憂?清歡猛地看向云天傾,眼中神色明暗不定,不知想到了什么,快速說:“沒錯,云天傾不能有事,不然整個天下都會陷入危機當中。”
納蘭雪夜驚訝看著清歡。他沒想到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清歡居然會把天下放在心上,看來之前他的不務正業(yè)都是裝瘋賣傻做給大家看的。
清歡含笑的眼眸對上納蘭雪夜的注視,“納蘭公子可是不滿意人家的說法?還是納蘭公子有別的想法?”
納蘭雪夜微微一笑,“沒有。就是覺得有些方面我們很相似,也許我們可以做朋友。”
“求之不得。”清歡左后背后,右手放在胸口,鞠躬。這是澤西常用的平輩之間的禮儀,納蘭雪夜嘴角挑起,接受了。
桐笙捏住云天傾的手腕,皺眉說道:“行了,你們就算是相見恨晚,還是等等再互誦衷腸吧,要知道人命關天,一點時間都影響對天傾的救助。”
納蘭雪夜虛心挨批,清歡一改玩笑的神情,嚴肅地說:“桐笙師父,你說怎么辦吧。”
澤西的建筑有一個風格,都是外形剛硬,里面的家具陳設都柔軟無比,尤其是床,所以當桐笙扶住云天傾坐在床上時,云天傾立刻把床墊壓下一個小坑。清歡在桐笙示意下坐在云天傾身邊,也把云天傾身邊的位置壓下一個小坑。此時桐笙放手,云天傾倒在清歡身上。清歡手忙腳亂扶住云天傾的身體,不解問道:“桐笙師父,你這是何意?”
桐笙站在床邊,滿臉無奈,“早在讓天傾接手千機樓時我就將畢生功力傳給天傾。一時為了讓她有足夠的能力管理千機樓,而是因為我曾經和一人約定,事關孩子們的事情一律不插手。現(xiàn)在天傾因為幾句閑話氣血攻心,有性命之憂,我實在無法坐視不理,但現(xiàn)在我又沒有實力救助天傾,只能靠你們相助才能挽回天傾一條性命。”
清歡和納蘭雪夜愣在原地,面面相覷中都帶著不敢置信的驚愕。清歡問:“究竟是誰,竟敢和桐笙師父做出約定,還讓你用失去畢生功力的方法踐約?”納蘭雪夜點頭,表示他也有同樣的疑問。
桐笙走到窗前,抿嘴輕笑。這幾個孩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等閑的原因的確糊弄不了他們,“不是我不說,而是我們在約定時同時承諾不能說出對方的身份。你們若是足夠有能力,也是能猜出對方的身份的。現(xiàn)在澤西局勢雖然混亂,但還是有跡可循,一旦澤西陷入混亂,天下也將分崩離析,那時那個人自然會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清歡和納蘭雪夜甚至官蒼梧都瞪大眼睛,覺得桐笙是癡人說夢,或者說是妖言惑眾。天下大亂,這可不是尋常預言,更像是詛咒。清歡捂著嘴咯咯發(fā)笑,“桐笙師父不用逗我們玩了,若是想知道我們幾人功力有多強,直接交手便可知一二,實在用不著這種一明一暗的試探。”
桐笙皺眉,“你認為我是故意讓天傾暈迷,讓你們救她就為了試探你們的功力?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吧。”
納蘭雪夜被這種可能性打動。云天傾不是簡單人,若是桐笙真的失去功力,她能被桐笙襲擊以致暈迷?所有的結果只有清歡的解釋最為合理。
桐笙視線掃過幾人,知道清歡和納蘭雪夜的意思,問官蒼梧,“你也是這么想的?認為我實在利用天傾?”
官蒼梧抿抿嘴,臉上猶豫不決,最后咬牙說道:“我只知道在我認識的人中,桐笙師父是無堅不摧的。強行讓桐笙師父遵守約定只是一個神話。”
沉寂。
窗外高聳的建筑插入云霄,桐笙看著被建筑圍出的小小天空,猛然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能活動的范圍一直很小。這種感覺在很多年前也有,那時她還是個小小的婢女,看著天傾的外婆,當時的太后站在幾千級石階之上,面對自己的故土淚流滿面,那時天傾的外婆說:“我們的舞臺只有自己能給,我只希望百年之后我的子孫不必經受我所遭遇的痛苦。”為了太后一句話,她用盡一生的努力創(chuàng)建千機樓,并不是為了復國或者復仇,只是想給太后的子孫一對能只有飛翔的翅膀。
“你們不相信我的話,我很理解。天傾不能死,我想你們同樣有這樣的打算。不管你們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在這件事上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所以我希望當我運功替天傾調理內息時,你們能為我護法。”
三人沉默以對。
桐笙低下頭,靜等幾人的決定。
窗外的風吹到房間里,揚起床幃,隔著輕紗,清歡看到云天傾沉睡的容顏,臉上甚至些許笑意,不由得有些呆了。他很少見到如此安靜的云天傾。他影響中云天傾是個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一般男人都沒有她的彪悍強勢,只有比她更厲害的男人才不會被她搶了風頭。她找到的那人是容凌。兩人站在一起,總有些相互輝映的味道。而現(xiàn)在的云天傾,有種靜如處子的寧靜美好,褪去了平日里犀利的光芒,清歡首次反應過來,原來云天傾也可以有這樣婉約的美麗。視線上揚,清歡注意到納蘭雪夜若有所思的目光。
官蒼梧率先答應,“天傾不能死。”天傾死了,他做的一切都將失去意義。藏在他腳底的師倩敏銳察覺他的心思,露出一點腐臭的黑霧。其余二男看見黑霧,猜出蒼梧的心思,不約而同說道:“桐笙師父和我們太見外,只要桐笙師父吩咐一句,我等自然是上大山下火海都要辦到的。”
盡管知道他們的答復只是敷衍,桐笙還是松了一口氣。“既如此,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