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真假蒼梧
- 神醫(yī)毒后
- 程許諾
- 3180字
- 2020-12-03 20:28:06
三人同時答應(yīng)護法,彼此相互牽制,桐笙才有把握處于制衡位置的最中心。她此次冒險替云天傾調(diào)理內(nèi)息已經(jīng)算是違約,若是在調(diào)理過程中受到意外襲擊,很可能有姓名危險。但若是有這三人的護法,桐笙自信江湖上沒有幾個人能趁虛而入攻擊她和云天傾。
做好決定,護法的三人各就其位,桐笙坐在云天傾身后,一手扶著她肩膀,一手壓在她后腰上,一團青紫色的霧氣升起,飄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隨著霧氣飄散,其中還有清淡的花香,清歡陰沉著臉看向桐笙,沒有說話。這種花香他很熟悉,是他當(dāng)初在云天傾身上種的傀儡術(shù),沒讓云天傾中招,但還是在云天傾體內(nèi)留下痕跡,清歡本打算做他對付云天傾的一張底牌,沒想到被桐笙一下子破解。
片刻,紫色霧氣消散,花香飄出窗外,桐笙走下床,扶著云天傾躺好,“天傾現(xiàn)在已無大礙,我已經(jīng)毀約,實在不方便再呆在這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處理了。”說完,桐笙看見云天傾的眼皮抖動,趕緊閃人。
云天傾睜開眼睛,最初的感受就是房間中的低氣壓。雖然從昏迷中醒來,云天傾一點都沒有困頓之感,反而全身輕快又有力,好像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好覺,醒來時神清氣爽。云天傾坐起身,看到的場景讓她微微一愣。
這是一間裝飾精美的客棧。柔軟的床榻,揚起的粉色床帳,立起的柜子,打開的窗戶,甚至能從窗口看到外面灰撲撲的墻壁以及伸到窗戶前的樹枝……最讓她在意的是房間中的三個男人。官蒼梧明朗,清歡妖媚,納蘭雪夜溫恬,三人相對而立,視線交匯處,風(fēng)起云涌。
“你們這是做什么?用眼神拼殺嗎?”云天傾一一邊問,一邊走下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納蘭雪夜吸吸鼻子,動作優(yōu)雅地走到她身邊,遺憾地看著她,“看來你都忘了。剛才在睿王府的后花園你差點殺了我。還毀了睿王府無數(shù)間房子。雖然過程驚心動魄,但能和你親密接觸,我還是很榮幸的。”
云天傾挑眉,一臉看白癡的樣子,“哦。”
清歡的表現(xiàn)更耐人尋味,他大哭著撲向云天傾,比看見親爹親媽還要親,抱著云天傾用油膩的嗓音說道:“親愛的,真是想死我了,你只要一抱我,就會知道我瘦了很多,這都是想你想的。”
云天傾滿臉黑線,手腳并用推開八爪魚一樣的清歡,“滾蛋。”
官蒼梧站在距離三人五步遠的位置,遠遠看著兩個男人賣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簡單打了個招呼,“呵呵,又見面了。”
云天傾見到官蒼梧,想起昏迷前所有的事情,笑著問道:“背叛會上癮的。你這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看到官蒼梧面如死灰的臉,云天傾又說:“哦,我忘了,背叛的人一般都不會受到良心譴責(zé),不然不會選擇背叛。我高估你了。每次都是。對你信任,就是慢性自殺。”
官蒼梧抿抿嘴,沒做任何反駁,這種反應(yīng)相當(dāng)于是默認。云天傾別開視線,抓住納蘭雪夜的衣領(lǐng),“不是說晚上太后邀請容凌出息宴會嗎?你怎么還在這里?我怎么也在這里?要是太后把那個什么什么的推給容凌,我……”
“什么什么的?”納蘭雪夜皺眉。他一向追求高調(diào)優(yōu)雅,這種被人抓著衣領(lǐng)逼問還是第一次。很顯然,他不喜歡被粗魯對待。
“就是那個,那個太后推給容凌的女的。要是我知道她的名字,一定做個小人詛咒她。”云天傾惡狠狠說道。
納蘭雪夜本來想說出慕容青的名字,聽到云天傾如此說法,聰明地回避這個問題。“這個時候,不知道宴會是不是早完了……哎,還是去看看吧。一般宴會都持續(xù)很長時間的。”納蘭雪夜干笑著改口,做個請的動作,等云天傾走后,屁顛屁顛跟在身后。出門時,還不忘回頭做個和他一貫風(fēng)格不相符合的動作——舉起完美的剪刀手在門口晃動,表示他請走了云天傾這尊大神。
剛才他們?nèi)擞懻摰慕裹c就是云天傾應(yīng)該被誰領(lǐng)走。結(jié)果表示,納蘭雪夜完勝。留在原地的二人面露失望,等納蘭雪夜和云天傾的身影消失后,齊齊收起失望的表情,開始大眼瞪小眼。
片刻,官蒼梧說:“人都走了,不用演了。他在哪?”
清歡打個哈欠,伸個懶腰,眉眼飛動,退下大紅色的外套,依靠在墻上,風(fēng)騷入骨,“好不容易和人家獨處,你竟然問別的人,真讓人家傷心呢。”
官蒼梧眼睛抽了抽,從懷里掏出一個配件放在桌上,“玉的主人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要見到。”桌上躺著一個玉質(zhì)的貔貅,若是云天傾在場,一定能認出這個貔貅和官蒼梧曾經(jīng)給她的很相似。只不過她手中的那只頭扭向左邊,視線朝右,而桌上這只頭扭向右方,視線朝坐。
這樣的貔貅竟是一對!官蒼梧發(fā)現(xiàn)時很驚訝。他手中的貔貅是家族流傳的至寶,玉質(zhì),雕工都是獨一無二的,它是官家號令整個商號的信物。管家的生意做得很大,遍布三國大大小小角落,持信物者如家主親臨,由此可見同樣的信物的重要性。而今又一塊信物橫空出世,官蒼梧不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隱隱的,他感覺一對貔貅后掩藏著驚天秘密。
清歡看到貔貅,眼神一跳,“原來蒼梧這么直接呀。真出乎人家的意料。”官蒼梧拋過一個冷眼,清歡悻悻然干笑,“不要生氣嘛,生氣容易長皺紋,其實事情很簡單。我只不過又見到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已了。然后對他下毒,他躺在床上不能動了。然后從他身上拿了這個,猜想你知道它的來歷,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激動。”
官蒼梧忍住咬牙的沖動。他眼中的清歡,一直有讓人發(fā)狂的氣質(zhì),但他要冷靜,不能中他的計。官蒼梧深呼吸兩口后,說道:“你是說,有人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清歡點頭。
官蒼梧沉默不語。這世上是真的還有另一個官蒼梧還是有人扮成他的樣子,假冒他的名義活動?
清歡捂嘴輕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看到官蒼梧腳下的黑影越來越濃重,心道不好,立即從窗口離開。那黑影他見過,在他給那個已經(jīng)中毒的蒼梧下藥時那黑影出現(xiàn)過,當(dāng)時差點嚇?biāo)浪K哉J不畏鬼神,因為他認定這世上沒有鬼,沒想到黑影的出現(xiàn)顛覆了他的世界觀。所有他惹不起的東西,他一定躲得遠遠的。
師倩站在官蒼梧身邊,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露出痛苦的神情,心中再一次不忍。對他,她總是不忍心。
“蒼梧,你有沒有這樣的經(jīng)歷,自己明明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別人一說,就好像真真切切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或者,突然覺得開心或者悲傷,或者,突然想起某個人。”
隨著師倩出現(xiàn),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官蒼梧看不到師倩的身影,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好像敲擊在靈魂深處,讓他忍不住震動。不滿意自己被別人牽著走的感覺,官蒼梧大吼,“你算是什么東西,不就是一個死了爛不了的僵尸?又丑又臭還喋喋不休讓人心煩,最討厭你這種死了還糾纏不休的人了。滾!”
黑霧中,官蒼梧看到師倩咬緊嘴唇,眼眶里懸掛著眼珠遲遲不肯下落。真奇怪,無數(shù)次他想看清師倩的表情,都被黑霧掩蓋住,沒想到這次看的這么清楚,清楚到他能數(shù)出師倩閃動的睫毛。
師倩吸了口氣,把淚水咽到肚子里,“是,我是讓人討厭,但你就認命吧。誰讓你上輩子到了血霉遇到我,這輩子只能被我糾纏。你活該!”
官蒼梧看著黑霧在房間里一點點消失,神情有些恍然,客棧因為被窗外的建筑物擋住陽光顯得昏暗,但黑霧消失后,他還是下意識瞇起眼睛。一點光線都能讓他做出劇烈反應(yīng),算什么呢?長期生活在黑暗的人嗎?官蒼梧哂笑。肯定不是。他只是因為見到相似的貔貅被清歡要挾,不小心背叛了云天傾,在云天傾的指責(zé)下百口莫辯,然后知道自己很可能有一個同生的兄弟,僅此而已。還能怎樣,對那個僵尸女動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官蒼梧迎著窗外的亮光看向灰撲撲的墻壁,眼角滑出一滴淚痕,仿佛剛才師倩流到心里的眼珠從他臉上淌了出來。
容凌風(fēng)塵仆仆來到客棧,看到的正是官蒼梧面對墻壁思過憂傷的畫面。客棧內(nèi)很整潔,沒有一絲打斗的痕跡,由此推測云天傾沒有掙扎。但看到的人是官蒼梧,那個一再背叛云天傾的官蒼梧。容凌眉頭打架,想不出綁架云天傾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官蒼梧后知后覺房間中多了一人,回頭見到容凌,吃了一驚,“怎么是你?”
容凌吊著臉瞪他。若不是著急找云天傾,他一定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就地解決,當(dāng)下沒好氣地說:“我為什么不能來?怎么,是不是我來的太早了,你們來不及把天傾轉(zhuǎn)移走?”
官蒼梧搖頭嘆息,“不是。你來的太遲了。天傾早走了。”
容凌大驚,憤怒道:“果然是你們綁架了天傾。找死。”